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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啪”地一声,那婢女的脸上多了一座红红的五指山
恋竹甩甩手,举到面前轻轻吹了吹,“我敢!”
完了还瞪了玉儿一眼,饱含委屈地说:“看吧,让你们教训不教训,你们小姐我控制不好力道啊,手都疼了。灵儿跑哪里去了,你真得学学灵儿的泼辣,不能总是这么好性儿。”
旁边两个小丫头先是被那响亮的一巴掌吓了一跳,继而看到宁安县主一连数变的脸色,都忍笑忍得直抖,这宁安县主来王府耀武扬威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的随从也是狗仗人势,府里的下人没有不被指使、欺负过的,没奈何王妃总是一味忍让,一干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见王妃突然转了性子,出手教训恶奴,实在大快人心,心里直遗憾顾妈妈和灵儿姐姐等人因为去拿东西要回来自己弄小厨房,要不也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戏码了。
可见两个小丫头也是恋竹以为的那种好苗子,好好培养,假以时日绝对是第二个第三个灵儿。
宁安县主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幕,本正暗自吃惊这静王妃今日是什么附了身,竟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就见恋竹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当着她的面就敢责打她的贴身婢女,气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恋竹,“你,你,你敢打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恋竹“咦”了一声,转过头来,好似刚刚看到她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重复了她的问句:“我敢打人?呵呵。”
恋竹低头把玩着手指,头都没抬:“我为什么不敢?我倒是想问问你了,打狗还要看主人?所以你说她是狗了?真可惜,我刚刚还以为她是人呢。”
☆、第十六章 有何不敢?
明显加故意地曲解宁安县主的意思,恋竹心里嘀咕,就光出口指责这么一句两句的怎么够,最好有什么话一起说出来。
还真就不信她会不怒,这种天之骄女,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地接受曲意奉承的,哪里受得了她几句挑衅,火上浇油什么的她最会了。
宁安县主一张脸,由红变紫,由紫变青,精彩万分,然而纵是无比骄横,可毕竟是生在显贵之家,气急之下也只是怒喝:“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你才好大的胆子!”恋竹一瞬的停顿都没有,立刻比她更大声吼了回去,抬起头来上前一步,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脸,逼视着宁安县主。
“宁安县主?若不是刚才那没规矩的奴才大声嚷嚷,我还真是不敢相信纵着奴才来王府撒野的会是堂堂的宁安县主。”仗着比人家高那么一点儿,恋竹面带讥讽地上下打量宁安县主,生怕不能百分百地表达自己的鄙视。
“既然说我好大的胆子,我倒是要问问了,我怎么不知道这静王府什么时候改姓白了?没记错的话,我才是静王府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王妃。”
盯着宁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质问:“我在自己的府里教训不知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恶奴,谁敢说个不字?”
宁安郡主的眼神里一片慌乱,似乎这会儿才想起来眼前站着的这人才是静王府正经的主子,即使再软弱再不受待见也是。
更别说这会儿跟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似之前那样怯懦可欺,想说些什么,可终究心里有了顾忌,一时竟张不开口。
恋竹冷笑了一声,瞥了宁安县主一眼,退后一步:“今日看在白王爷的面子上,本王妃就不追究到底,只是小施薄惩。日后若再有人不长眼,胆敢在本王妃的眼皮子底下坏了王府的规矩,别怪本王妃不留情面,丑话说在前面,到时找谁哭都没用!”
刀子般凛冽的眼神在宁安县主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看得宁安县主不由一个激灵,恋竹唤玉儿:“宁安县主一路奔波来王府,又站着聊着这大半天,相必已是累了,本王妃今天就不留客了,改日县主管教好了奴才再来王府叙话吧,玉儿,送客!”
很果断地吩咐完,也不管身后的人红绿交加变幻莫测的脸色,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想了想,回头嘱咐道:“玉儿,送了客就快点回来,刚才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又渴又饿,等下沏壶好茶来,再弄些可口的点心。”
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别忘了打盆热水来,也不知道碰了不干净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说完煞有介事地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掌,好像真的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留下身后宁安县主气得咬牙切齿,却实在是不知道今天究竟怎么回事,心里纵使气得发疯,也不敢贸然发作。
对上玉儿和两个小丫鬟一脸平静躬身送客的架势,一时间也没了法子,只得伸手大力推开玉儿,气得重重踏着步子拂袖而去。
恋竹听到身后的动静,没回头继续悠悠地走回房里,却不由得撇撇嘴。
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原来就是一纸老虎,三两句话就能噎得她没话说,就这样的也能在偌大的王府称王称霸这么久,王府里的人都死绝了吗?
果然做人就不能太善良了,她一善良就是成全了别人的虐待倾向,任是个阿猫阿狗的也想过来踩你几脚。
这还只是个开始,日后这样的少不了三天两头来找晦气,恋竹也不以为一次就能叫那个宁安县主长了教训,决定不管以后来多少,毫不犹豫地全部都扼杀在萌芽状态,免得整天没完没了的前赴后继冒出来,烦也被烦死了。
想到以前那个病歪歪的王妃就是被这么些个货色欺负得惨兮兮,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以前的情况到此打住,有她林恋竹在,谁再欺负她罩的人一下试试,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活腻歪了,敢欺负她恋竹的人还没投胎呢。
让宁安县主吃了瘪,恋竹心情大好,悠哉悠哉地斜靠在榻上翻看让灵儿给她搜罗来的一堆野史、杂记。
没多会儿,玉儿推开门进来,手上的托盘里一壶传来阵阵香气的热茶并两碟精致的点心
“好香,六安瓜片。”恋竹立马把书扔到一边,接过玉儿斟过来的一杯茶,满足地轻啜一口。
顺手拈起一块点心放进口里,茶的清润很好地中和了点心的甜腻,即使是恋竹这样不爱吃甜的人也不得不说,真是绝配。
古代的东西好就好在这里,绝对纯手工纯天然无污染。
抬头正想叫玉儿一起吃,就见玉儿站在那儿一脸的欲言又止。
哎,就知道这丫头想得多,此刻不知道心思千回百转思量了多少种她觉得可能的后果来自己吓唬自己呢。
无奈地又叹了口气,将点心一口塞进嘴里,又用一口茶送了下去,然后放下茶杯,拉过站在旁边惴惴不安的玉儿。
“你有什么话就说?”
“小姐……”,玉儿依然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玉儿,你记得,我是你的小姐,但同时也跟灵儿一样,是与你一起长大的人,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跟灵儿和我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有什么想法统统要说,有什么疑问统统要问,所有的问题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知道吗?”说完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玉儿,看她眼神这么诚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玉儿看了看小姐拉着自己的手,对上恋竹满是真诚的眼睛,终于很是担心地说;“小姐,咱们今天这样做,玉儿担心宁安县主会报复,县主的脾气向来是不肯吃亏的,许只是一时被唬住,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玉儿……小姐,都是玉儿不好,是玉儿连累了小姐。”说着泫然欲泣,声音都有些抖了。
恋竹忍不住叹息,这王府里的人是让人给欺负成什么样了啊?这么点小事也担心成这样?没办法,还是得宽慰一下,要不这孩子不知道要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第十七章 杀一儆百
“你有什么错?本来咱们这里就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当王府是什么地方了,要说错也是她们错,这么嚣张地到人家门口来挑衅,咱们今天已经是很给留面子了,哪里又错了呢。”看玉儿抬头眼睛红红地盯着她,恋竹继续说。
“若说宁安县主不会善罢甘休,那更不需要担心了。本来我也没想着能一次性解决这些问题,她想做什么尽管来好了,况且咱们也不会只是坐以待毙不是?做这事说到底就是我在府里教育了一个张扬跋扈不知规矩的恶奴罢了,谁能说出不是来?如果你是担心因此而得罪了宁安县主,那更是不必了,人家本来就把我们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你就是顺着她都能挑出不是来,既然这样干吗还要受这个气,再说我今天也不只是为了给你出气,我也是要杀一儆百,借着教训了郡主的贴身婢女,让她们知道知道这王府里谁才是主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玉儿听了恋竹一席话,才稍稍宽了心,可又想着,或许小姐忘了前事,不记得这宁安县主的来头,纵然小姐是静王妃,可白王府的人总也是要顾忌一些的。
玉儿一张脸白纸一样很忠实地把她的忧心写了出来,恋竹偷偷叹气,她这王妃当的,还得想尽办法地安慰身边的人,忠心是够忠心了,可一个个都这么软弱怎么行,带出去不能给她涨士气不说,还得时刻担心会被欺负,以后必须得好好调教调教,说出去也是她恋竹的人,往那儿一站不说霸气外漏,最起码也要没人敢轻视。
想了想还是耐心地解释:“我不会那么鲁莽,什么都不打探就出手的,之前让灵儿细细打探过过宁安县主的情况,她爹白王爷是个外姓外爷,当年只是先皇记挂着他的战功才给了封位,现在年事已高,且跟新皇并不亲近,不然怎么没有在封地,只是个空头王爷呢?”
“白王爷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嫡长子是个不怎么长进的,三子体弱多病,四子倒是出息,却因是庶出,在王府不受重视,加上年纪尚小,姨娘又是王妃的陪房丫头抬的,更是说不上话。这宁安县主因是嫡出长女,又是唯一的女儿,不免娇惯了,幼时倒也聪慧,被皇上封了宁安县主。这些年却是越发骄纵,在京城贵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