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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有些唏嘘的继续往回走,许薇薇明显是八点档爱情剧的受害者,她不断地说着那个女孩的感人行为,听得老男人直打哈欠。感情这东西,随着琴的死亡,他就只剩下逢场作戏了。他的女人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最终能走在一起,因为,他爱不起来,也没勇气再爱。这么多年来,除了琴外,只剩下一个张冰影。但是那女人也投向了自己最好朋友的怀抱。
有时候回头想想,难道他的人生,真的是被诅咒过吗?
许薇薇明显感觉到了杨俊飞的低落情绪,她善解人意的停止了自己的呱噪。女老师想起了什么,脸上飘过一丝红霞,她鼓足勇气,抬起头:“俊飞,今晚,我能去你的房间吗?”
老男人一愣,然后直点头:“当然,是我的荣幸。”
“那,那,我们直接回去?”女老师被他炙热的视线一看,顿时丢盔弃甲的将头低下,用轻如蚊睫的声音问。
“当然是直接回去,刚好我困了。”杨俊飞打了个长长地哈欠,很假的哈欠。
许薇薇轻笑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能带给人安全感。女老师抓住后就不愿意放开,像现这样一只握着,再也不放手,那该有多好?
感情真是奇妙,不知道对方怎样,可许薇薇就是觉得这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男性有种强烈的吸引力。就仿佛磁石的南极永远吸引着北极一般,莫名其妙的引的她犹如扑火的飞蛾,就算粉身碎骨,也没什么所谓。
男女间的爱情,说起来,也就是如此简单而已。只是谁知道,杨俊飞又是如何的心思呢?没人能看得透他厚厚的面具下边隐藏的情绪,就连熟悉他的人也很难读懂。
他俩的宿舍就在二楼的303和304室,一走过楼梯口,杨俊飞的脸立刻严峻起来,他一眨不眨的停下脚步,给许薇薇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许老师可爱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老男人用探寻的眼神将窗户上的那个破洞来回巡视了十多遍,这才小声道:“许老师,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吧。我们明天再约。”
“是不是有小偷?要不要我报警?”许薇薇也看到了那扇破碎的玻璃,紧张的问。
“不需要。”杨俊飞立刻摇头。他将女老师推回房间里,这才拿出钥匙开自己的门。他的手隐晦的抓住随身隐藏着的枪把,扭开门,轻轻地窜了进去。
屋里无声无息,这更加令他警觉。虽然四周很黑暗寂静,他异常精锐的感觉系统依然捕捉到了一些古怪的声响。这声响也令他的表情古怪起来。
那是均匀的呼吸声,就仿佛有人睡着了似的。如果真是敌人,怎么可能将呼吸暴露出来,更不可能睡着。所以唯一的答案便十分显而易见了。
杨俊飞没好气的将手从枪上缩回来,打开了电灯。果然,薛倩正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正香。真是虚惊一场!
“起来了!”他走过去,用适当的力气敲击着小姨子的脑袋。女孩顿时惊醒过来,她揉着惺忪的大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发现了自己姐夫的身影。
还没等杨俊飞责备,女孩已经‘哇’的一声紧紧抱住他,委屈兼害怕的大声哭起来。
杨俊飞被吓了一跳,脸上浮现出煞气:“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给我听,我帮你找回场子!”
“不是。”薛倩哭的更伤心了:“姐夫,我快要死了。二班的诅咒,恐怕已经应验在我身上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男人心脏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始攀爬上心坎。
女孩揉了揉早已哭肿的眼圈,漂亮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晦气和阴郁:“我说不清楚,给你看一样东西,姐夫你就清楚了。”
说着,她的视线朝餐桌上的纸盒望了望。
杨俊飞的眼睛也落到了那个纸盒上。很普通的一个纸盒,应该是平常用来装零食的。难道里边放着某种致命的东西?
他一声不吭的走过去,将纸盒打开。顿时,一只血淋淋的手露了出来。
杨俊飞皱着眉头:“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薛倩畏惧的往盒子的远处躲:“那只手是活的。”
“活的?”老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用手戳了戳那个静静趴伏的右手,手指上沾了一些红色液体。触感很柔软,有皮肤的感觉,只是冷的要命,像是从冰箱的急冻室里刚刚取出来。那股阴冷顺着老男人的手指往他的骨髓里猛窜,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立刻就起了一层。
杨俊飞猛地将手收回,同时打了个冷颤。手,确实是人手没错。而且刚断掉没多久。只是有些矛盾,为什么明明那么冷了,上边的血迹却没有丝毫冻结的迹象?
他将沾着血的手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立刻窜入鼻孔中,恶心的他不住的咳嗽。
杨俊飞收敛起了不认真的心态,转过视线,望向自己的小姨子:“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倩露出怕得要死的表情,颤颤骇骇的将这只手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它曾经掐过你的脖子?”老男人眯着眼睛问。
“嗯哪,你看。”女孩露出白皙的修长颈脖,只见脖子上确实有用力掐住的痕迹,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奇怪了,你究竟比别人多干过什么?”杨俊飞用手敲击着桌面。
“不清楚。”薛倩摇头,她挖空心思的思考了今天一整天的记忆,还是丝毫没有可靠印象。
老男人尝试着用各种东西戳那只手,包括用小刀割,用打火机烧,用铁块压,甚至还找来一个钢管狠狠的打在那只手上。血飞溅的到处都是,恶心的臭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无法摧毁 1。。。
'燃^文^书库''' 可是,那只手依然一动不动的,像是个玩具。【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我觉得。”女孩犹豫了一下:“这只手的主人,或许我知道。”
杨俊飞有些惊讶:“你知道?”
“嗯哪,今天下午鼻头河边不是发生车祸了吗,我刚好在案发现场。当时有一个男人的手因为撞击而飞了出来。或许这只手就是他的。”女孩用手撑住下巴,有姐夫在,恐惧感已经消失了大半:“你看,这只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结婚戒指,这就说明他结婚了。”
“这件事我也知道,回来时还有看到那个女人在到处找他老公的手。”杨俊飞点点头,他觉得可能性很大。
“姐夫,要不我们将手拿去还给她?”薛倩问。
“嗯。”老男人想了想,然后点头:“想法不错。”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晚上十点了,不知道那女人在不在,当然就算是不在现场,他也有办法找到:“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鼻头河边找那女子。”
“嗯哪!”薛倩使劲儿的点头:“说不定解开诅咒的办法就是这个。”
杨俊飞苦笑,如果真是诅咒的话,哪有那么容易解开。还是先逐一从最简单的方法开始尝试吧。她说手会动,可直到现在他也没亲眼见到会动的迹象。究竟自己的便宜小姨子会不会成为二班连续离奇死亡案的下一个受害者,他不敢赌。
自己一整天都紧盯着她,如果她真的成了受害者,薛倩到底比其他同学多干了什么?而凑到眼皮子底下的细节,到底又有什么是被自己给漏掉了?
人这种生物,从出生开始面对的就是死亡,烦恼什么的有时候真的显得多余。可烦恼的人到处都是,活的无趣的人,说自己想像的太美。想像的太美的人,说自己经历的太少,经历的太少的人,说自己因此活得更加无趣。
这种循环,在现在的薛倩看来,完全是无病呻吟。她有一种急迫感,那种急迫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预感。似乎如果再不有所作为,自己的生命会在未来很短的时间走到尽头。
而结束自己未来的东西,就装在杨俊飞抱着的盒子里。
他俩来到鼻头河岸边时已经十点半了,那年轻女人依然披头散发的用手里的木棍在周围的草丛里四处寻找着自己老公的手。
她的身旁站着两个既悲伤又无奈的老人,应该是女人的父母。两个老人不断的劝说着她,可女人根本就充耳不闻,还是聚精会神的找个不停。
鼻城周围的风俗就是如此,虽然实行火葬多年了,可还是有许多人惧怕死后被焚烧,千方百计的想到乡下买块地,完整的土葬。而当地有着尸体完整才能下葬的风俗,不完整的尸体只能火葬,也许男子生前曾经念叨过要土葬吧,女子想完成自己丈夫的遗愿。
杨俊飞叹了口气,有些触景生情。琴死后,自己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看她最后一面。相比而言,眼前的女人幸福得多。至少能为爱的人举办葬礼。
他跟薛倩对视一眼,俩人默默的走了过去。
老男人来到女人身旁,开口道:“听说你在找你老公的手?”
“你有看到?”女人浑身一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抬头,她本来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路上的尘土和泪水混在一起,脏的彷如乞丐。
“我在下游散步的时候发现鼻头河里有一只手,就打捞了起来,本来想报警的。意外听到有人讲你在找手,就拿给你看看咯。”杨俊飞张口就是天衣无缝的谎话:“交给警察,等你们认领的话,不知道要经过多少程序,而且你的事很让我感动。”
说着,他将装着手的纸盒递了过去。
女子静静的抱着纸盒,用右手打开,只看了一眼,泪水就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是我老公的,是我老公的。谢谢!”
她说着越哭越伤心:“无名指上的婚戒都还在,呜呜。明明应该戴在左手上的,他硬要戴右手,说是要跟我手牵手时,让我感觉到婚后的幸福。幸福!呜呜。”
“那就好,东西交给你了。早点回去办葬礼。”杨俊飞总算放下了心。
“恩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女人一边抽泣一边问。
“小事而已,举手之劳罢了。”老男人丝毫没透露姓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