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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贺云阳准备的宴席,他却像个看客,不饮不食,苏音或苏奇向他敬酒,他就举一举杯,再放下。他当然不能动这桌上的酒菜,那姐弟俩能吃,不代表他就能吃。至于在这里的吃饭问睿丫辛舜蛩恪
苏音苏奇也有趣,客人在宴上不举箸不动杯,他们居然视而不见,一句也不问。苏奇根本不说话,只是苏音随口说些夜幽国哪里风景最好,哪里有什么优美传说之类的闲话,
贺云阳不是來旅行的,他是來找人的,他开门见山地问,“女王陛下,我的五万人马和荆阳城中好几万百姓,你不会洠Ъ桑俊
“哦?那些人啊,”苏音抛了个眼神给他,又掩口而笑,“自然是见过的,原來云阳君是为那些人而來的呀,好说,只要你在这儿住三天,我就把那些人都还给你!”
贺云阳实在是不能忍受她用天景的脸,做这些天景根本不会做的表情。他又开门见山地道,“女王陛下,麻烦你还是用回本來面目吧!”
此话一出,好像一根针刺破了一个脆弱的气泡。宴席上假惺惺的和睦气氛立刻消失了,苏奇放下酒杯,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他,苏音那张变成天景的脸越发苍白,“云阳君怎知这不是我的本來面目。”
贺云阳无所谓地笑笑,“我知道女王陛下不是一般人。在刚见到我时,就用法术看到了我心中一个人的样子,就变成了她。女王陛下此举为何我就不说了。但你变得实在不像,或许说除了脸洠в幸坏阆竦摹5睦镉幸桓鋈司褪怯兴囊磺校制窕嶂挥幸徽帕常粤潮涞迷傧褚矝'用,只是看着别扭。”
苏音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再转过來时,果然是一张完全不同,但更美丽的脸。贺云阳调侃,“这是女王的真面目?”
苏音猛地抖了一下,苏奇霍然起身,却又让苏音喝叱地坐了回去。苏音恢复了媚态,浅浅一笑,“云阳君何必在意真假,只要不是你的心上人,你知道谁是真,谁是假?”
贺云阳大笑起身,“说得是,只要不是她,你是谁都无所谓。女王陛下,我住在哪里,可有安排吗?”
走过苏奇身边时,他问道,“苏将军的伤可好了?还盼能再与将军一战,我的青琊那天饮过了将军的血,可是兴奋得很呢。”
“姐姐,贺云阳孤身一人在我们的王宫里,竟然如此嚣张,你还能忍?”
明襄宫里,苏奇在一圈圈地急急踱步,一张脸完全让怒气染黑扭歪了。
苏音又在梳头,口气淡淡,“不忍又能怎样,我还真洠氲剿苁镀疲艺饷纯臁U馊瞬患虻ィ迷倭硗庀氚旆ǎ患保凑腥焓奔洹!
“还想什么办法呀姐姐!要我说,我们就给他來硬的。我和他交过手,他对付我已经很勉强了,姐姐,咱们联手,拿下他易如反掌,然后不就可以办主人交代的事情了嘛!”
“不行!”苏音提高了声音,“主人吩咐得你都忘了吗?一定要迷惑住他,让他自愿,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如果用强,是能立刻把事情办了,可如果效果不好,或者他死了,我们都担不起那份罪责!”
“姐姐,你别找借口了。”苏奇冷笑,“你不是因为贺云阳长得漂亮,喜欢上他了,才舍不得动手得吧?”
苏音梳头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她一松手,玉梳落地断成两截,她一眼都不看,就散着头发起身,走到苏奇面前,狠狠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
“贺云阳是长得漂亮,可那关我什么事?”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是什么底细你不知道吗?我能喜欢谁,我还可以喜欢谁?”
“姐姐,我说错话了,姐姐我不是有心的。”苏奇赶紧跪下去,低了头忏悔,“姐姐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苏音忽然狂笑起來,“贺云阳要看我的真面目,你说他看到我的真面目会不会吓死呀,你说我的真面目谁会喜欢呀!”
她笑着,脸又变了,不,是整个头部都变了,她的头被一层层的黑色鳞片包裹着,双眼血红,鼻子扁平,一张嘴直裂到耳根,她狂笑着,四根锋利的獠牙在口中闪着寒光,“我这样的真面目,好不好看!”
苏奇不停地磕着头,抽泣道,“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当然错了,如果当初你不出生,如果你出生了不会说话,如果你会说话但不聪明,我何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如果不是你……”
苏音咆哮着,一边骂一边狠踢着匍匐在她面前的苏奇,“都是你,都是你……”
她终于洠Я肆ζ痹诘厣希直涑闪伺拥哪Qё∷醭梢煌诺乃掌妫罂拮牛翱墒侨绻麤'有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明襄宫的地下,一双小眼睛把这一切都看了个清楚。趁着苏音苏奇姐弟俩抱在一切痛哭,小吱完全缩进地下,两只爪子紧紧捂住嘴,一小步一小步往外退。终于退出了明襄宫。它微微喘过口气,撒开四腿一路狂奔。跑回了贺云阳的暂居之处,一下扑在他的身上,大叫 道,“公子,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正在打坐练功的贺云阳眼都不睁,无奈地道,“小吱,你胆小就不要到处乱跑,又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小吱不能说,说了……”
“说了也不会死,”贺云阳睁开眼,屈指弹了下它的脑袋,“不就是蛇嘛,我说了,你看我死了洠В俊
小吱的鼠眼难得地瞪大了,惊讶道,“公子,你怎么知道是,是……”
“想一想知道了。那些服侍苏奇的恢朝宫女,除了衣服,连根头发都洠O隆H绻邓鞘潜凰掌娉缘袅耍揖驮谧聊ィ崾鞘裁炊鞑拍馨讶顺缘萌绱烁删唬亢髞硐氲剑叱允澄锒际青衤滞痰穆铩D翘煳液退徽剑谖碇谢映鰜硐魑业哪歉龆鳎敲醇嵊玻伤窗谂萌绱肆榛睿雭硎撬硖宓囊徊糠郑巧呶不蚴巧呱戆伞N易詈竽且唤J怯蒙狭怂械牧ζ氡卣娴目成肆怂挪辉俳チ恕;褂兴歉鼋憬悖票涿琅也还鼙涑墒裁囱樱际且桓比牍堑娜崦模琅叽蟾潘档镁褪撬茄摹T儆芯褪牵
他又弹了一下小吱的脑袋,“蛇是老鼠的天敌呀,所以才把你吓成这样,是吧?”
“公子,你全猜对了。那你就更应该知道,留在这里有多危险,那姐弟俩就很厉害了,而且他们背后还有……”
“小吱,我不会走的,我要是现在走,那还不如不來。小吱,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我不怪你,你毕竟是耗子嘛,再修炼得胆大也不能不怕蛇!”贺云阳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小吱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公子,你去哪儿!”
“去他们的御膳房弄点儿吃的。那姐弟俩吃的东西我可不敢碰,不过那些宫女内侍还都是人,吃的东西也应该是正常的,我去找点來吃。”
“我也要去!”小吱叫了一声冲过來,三下五除二蹿上他的肩头。
贺云阳在做梦。很乱的梦,很旧的梦,很痛苦的梦。他梦见三岁时第一次被父皇派人暗杀,刀架在脖子上的寒意;他梦见五岁时被一个侍卫从飞驰的马车上扔下去,摔在山路上仿佛全身碎裂的疼痛;他梦见十岁时中了毒,昏迷三天后总算挣扎着醒过來,母亲却不在身边。他梦见母亲母亲一次次在他最需要她时,背转身而去;他梦见父皇一次次冷冷盯着他,派他去死,他梦见太子一次次鄙夷地问他:老三,你怎么还不死!
贺云阳想醒來,他不想梦见这些,他以为这些伤痛的往事他根本不在意,他早就忘记了,原來他全都记得,那些受过的伤,结了疤还是会痛的。何况,现在的这些乱梦,就像一只手,将那些陈旧的伤疤狠狠撕开。
苏奇站在姐姐的身边,不敢动,连呼吸都尽量压低。苏音盘膝坐在地上,双手缠绕用一个奇怪的手势叠在胸前,她面前桌上的三根线香已经燃了一半,她的眉头蹙得很紧,但呼吸还算平稳。苏奇仔细看着她时而苍白,时而嫣红的脸色,一颗心吊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地难受。
苏音正在施用“夜魇之境”,操纵贺云阳的梦境。这是寻找人心理弱点最有效的法术,一旦施术者找到了被施术者心里最软弱、最易突破之处,就能以魂制魂,完全控制住这个人。
再强大的人,心里也会有伤,会有弱点。哪怕只是针尖般的一点,只要找准了,就可以把他的心完全撕裂,这就是“夜魇之境”的厉害之处。
可是,越厉害的法术也越危险。施用“夜魇之境”时,如果施术者的功力不够或者被施术者的意志力太强,术法的力量反噬回來,被施术者必然会受重伤的。
苏奇看一眼线香,看一眼姐姐,线香越來越短,姐姐的进展还算顺利,但是,很快就要到最关键最危险了。
贺云阳梦见了天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可他不是她最爱的人,她心里是有别人的。是的,他知道,天景和他最初的相见,是把他当成了别人。他在她心里,很长时间都只是代替了别人。她对他乱发脾气,说很多他听不懂的话,因为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贺云阳在枕上辗转着,他梦见了让他最痛苦,最不愿想起的事。他不是天景最爱的人,她曾经差点说漏嘴,她最喜欢的人,一直记得的人,叫陆……
苏奇的心都停跳了一瞬,因为他看到姐姐的头顶缓缓腾起了三道淡淡的青气,三道青气绕着她盘旋了一圈,就穿窗而去。
苏奇知道,那是姐姐的三缕魂魄。她已经找到了贺云阳心里最痛的地方,现在已经进入了以魂制魂的最关键阶段。如果成功了,今天就能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他和姐姐就能彻底自由,重新做人了;但如果失败,如果在这个时候失败……
他用力摇头,如果不是怕发出声音,真想狠抽自己耳光,姐姐不会失败的,绝不会失败的……
贺云阳在流泪,他此生还从未这样的痛苦,这个世上洠艘瑳'人真心对他。他的亲生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已经死了,在世的那些亲人,父皇恨他,母亲厌他,哥哥们都希望他早点死……还有,他最爱的女子,只把他当成别人。
痛苦流泪的贺云阳忽然听见耳边有人轻声慢语,“还有我呀,我是世上最喜欢,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