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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惊呼道,“这封信是秦漠写的!”
贺云阳点头,“是他的口气。想不到他如此神机妙算,竟摸透了我们的意图,这个人物,倒也不可小觑。”
“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听他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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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要先攻玉莲城吗?”
“不错!”贺云阳仰头望向西南玉莲城,“秦漠是想用孩子为要挟引我和他一战,那就一战好了,莫怜兰已经不中用了,剩下一个秦漠还不是螳臂当车!”
贺云阳遥望玉莲城,天景无语望苍天。她算是明白了,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下,千万不要跟贺云阳提到打仗或拐弯抹角地提到打仗,只要让他嗅到一点战争的气息,他就立刻会从贺云阳变身为睿奉帝,雄才大略,热血沸腾,恨不得骑着墨雪,拿了火龙鞭,一人扫平玉莲城。
天景看着贺云阳的背景,又好笑又有点生气,若上天垂怜,多给她一段性命让她能和贺云阳做几年真正的夫妻,她把皇位传给允炆后,也要逼着他把皇袍交给云祥,然后拉着他隐居在一个青山秀水的小村子里。哼,他不是喜欢打仗吗?那里可洠д檀颍故巧仙酱虿袢グ伞R煤玫睾逅汗裕愣啻蛐┎窕貋恚异兰μ栏愫劝。μ酪赖檬奔涑げ藕煤饶兀阅愕么蚝枚嗖窕貋恚詹煌昊箍梢阅玫郊猩先ヂ袈铩Kヂ簦康比皇悄悖训阑挂遗淄仿睹娌怀桑坎还阋膊荒芴淄仿睹媪耍侨媚切┐蠊媚镄∠备径伎吹侥阄铱删吞钥髁耍蝗坏幕埃懵舨袷卑涯钦乓婢叽魃习桑
天景想着贺云阳穿一身粗布衣服,戴着银狐面具,守着一担柴禾,不好意思开口吆喝,只好默默呆呆地等待有人主动來问的窘样儿。埋着头偷偷地笑,那样的贺云阳再不是风华绝代的了,但是更真实更可爱。本來就是嘛,如果她可以为他洗手炖鸡汤,他为什么不可以为她集市卖柴禾?
“天景,你在笑什么?”贺云阳的语声把她从想像中扯出來,她赶紧抿紧了嘴严肃表情,抬头瞟他道,“我笑了吗?你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贺云阳叫道,“你那种笑我太熟悉了,每次捉弄我,诡计得逞后你都是那么笑的,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这个好主意当然不能提前泄密,不然贺云阳肯定会揭竿而起,造她的反不可。她打量着现在还是绝代风华的贺云阳,心里又是贼贼一笑,嗔道,“你还有闲心在这里说话,你打算何时发兵玉莲城?”
“让将士们休息一天,后日一早,起兵前往玉莲城。”贺云阳下了决断,轻轻抚着她的脸道,“别担心,那两个孩子是贺家和陈家共同的后代,命大得很,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第二日晚上,联军之中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这些日子的征战厮杀,齐、渊两国的将士们已经极是亲密了,如谨城的中心位上有个大广场,应该就是练兵场,现在用來举行篝火晚会正合适,月上中天,广场上尽是欢声笑语,烤肉的香,醇酒的香,满满的充溢了这片天地。
天景被两个侍女陪着,远远看着广场上的热闹,贺云阳也在里面,和将士们喝酒谈笑,如果她是男子,当然也可以参与,但谁让她是女皇呢!
她是让两个侍女硬拉出來的,她们非让她來看,说等一会儿睿奉帝要敲鼓呢。就是广场中心高台上的那一面好大的战鼓。
天景瞟了眼那面被她们浸染得很大的鼓,其实远比不上火鹤节上的那面鼓大,而且,那次贺云阳可是专为她而敲鼓的。那一晚的鼓声,她至今记忆犹新。
“皇上,皇上,您快看,睿奉帝要去敲鼓了。”两个仕女推着走神的天景大叫。
天景白了这两个贺云阳狂热崇拜者一眼,往场上看去。月色有点暗,不远处火光摇曳,映着贺云阳向场上高台走去的背影,恍恍惚惚的,他的背影,真像陆离啊!
天景蓦然惊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都已经多久洠в姓庵指芯趿耍亢卦蒲艟褪呛卦蒲簦绿炀熬褪浅绿炀啊B嚼牒颓逖乔笆赖纳傧珊托⊙卦蒲艉统绿炀笆墙裆囊皇酪凰恕
贺云阳登上高台,举起两只粗如儿臂的鼓槌,击响了那面齐朝军中世代传承的巨大战鼓。
鼓声沉厚苍凉,雄魂磅礴,一声声响在场上军人们的心里。笑语声渐渐不闻,短暂的沉默后,响起了歌声,十几万的热血男儿,一起唱起了歌: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浩大的声浪惊散了夜空的流云,天景听着,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这首《击鼓》是齐渊两国将士都会唱的一首战歌,他们唱着慷慨热血,他们唱着家园故国。
其实她和贺云阳现在也算是战友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二日,齐渊两国联军离开了如谨城,向魏朝的王城,玉莲城开拨。
王城中,齐渊两国的军队即将打过來了的消息,已经在皇宫中悄悄盛传,宫人们秘密说起此事时,恐惧的颤抖中又夹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他们谁也不会承认,但其实真的是在期盼,期盼着敌军赶紧打过來,齐朝的皇帝赶紧冲到宁庆宫去,再给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怪物皇帝几鞭子,结果了他的性命,就万事大吉了。
宁庆宫中,秦漠正守着莫怜兰。他已经守莫怜兰两天了,他知道这座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恨这个已经垂死的少年,不管他是六皇子还是奉天帝。当然这不能说是那些宫人们用心不忠,实在是莫怜兰太残暴嗜杀了。他对鲜血的喜好就像孩童热爱糖果,宫人们私下传言:一进宁庆宫,如进鬼门关,其实也并非夸张。
因为他的坚决力挺,魏朝的前任皇帝对莫怜兰这个儿子敢怒敢恨,就是不敢打和杀,表面上还不得不虚与委蛇地纵容着,对他滥杀宫人从來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结果是越发助长了莫怜兰心中扭曲的恨和杀意滋生。
秦漠知道莫怜兰心里有太多的恨,恨命运不公,恨父母嫌弃,恨世人都正常,唯有他是怪物。每条恨的理由都似乎挺有道理,但这么多恨加在一起,就把莫怜兰生生变成魔鬼。
秦漠守着莫怜兰,片刻不敢离开,食水药物都得自己亲验过才给莫怜兰用,这宫里太多的人想杀他。即使杀不了也盼着他死。这是莫怜兰造的孽,也是秦漠造的孽,怪不得别人。
“国师,国师……”
两声气若游丝的微弱呼唤让秦漠转回了心思,看向床上那个人,他被白布从头到脚裹了一层又一层,白布上大片渗出黑色和土黄色药迹,气味刺鼻难闻。莫怜兰现在真的成了怪物,全身被布裹得严实,只留下眼睛,鼻子和嘴。眼睛只有一只,另一只已经完全瞎了。
秦漠看着莫怜兰的惨状,心里居然生不起对贺云阳的恨。两军交战嘛,如果贺云阳不是用了火龙鞭,那么现在就是他躺在棺材里了。
被裹成粽子的莫怜兰在颤抖,抖得那么厉害那么可怜,秦漠自己肩上的伤正痛得难熬,他只挨了一鞭就这么痛,而莫怜兰被他救回來时,已是体无完肤,甚至有好几处露着森森白骨。
齐朝的御医们都拿不出什么治火龙鞭伤的特效药,何况是魏朝的御医。自家皇帝真是奇怪,明明姓莫,怎么挨了齐朝皇族的家法?还被打得这么惨。太医们也洠裁从行У闹瘟剖侄危湍贸龈髦纸鸫匆└啵妥鸥髦种固垡└啵睾嘶噬先恚缓蟛厦苊懿悴愕陌撞肌H淼姆段б舶常矫前底砸⊥罚庹啪烂览龅牧骋丫倭耍劬Χ枷沽艘恢弧H绻噬夏芑钕聛恚郧樽魑屯饷簿投纪骋幌衲Ч砹恕
这两天,只要莫怜兰从昏迷中醒來,就痛得恨不得马上死掉。可是在死之前,他想看看自己的脸,其实也不用看,脸上入骨的剧痛就很能说明问睿恕
“国师……给我,镜……镜子……”莫怜兰挣扎了半天,总算说出这句话。
秦漠洠Ф膊凰祷埃舸舻卮雇纷牛拖袷裁炊紱'听到。如果想要莫怜兰的命,一面镜子就够了,只要让他看到他的独眼……
“來……人”
“别叫了,”秦漠回了一句,“你的脸现在看不得,但是以后会好的。你安心歇着吧,都会好的。”
“会,好?”莫怜兰眼上唯一能动的就是独眼,骨碌碌转着,打量他能看到的自己身体的部分,但洠Э吹揭欢〉愣し簦挥型赋鲆└嗟陌撞迹馐腔岷玫募O舐穑克拦κ瞧模有〉酱螅Υ記'有骗过他,但这次国师对他说了谎,他是再也好不了的。
“国师,求你了,你,你去杀了,贺云阳,给我报仇……”
秦漠自嘲地笑笑,“我杀不了贺云阳,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能的!你能……”莫怜兰急了,叫了一声猛地抬起头,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却牵起了全身的痛,仿佛被一下子丢进了滚油锅里,灼热和疼痛在身上炸开,他的头摔回枕上,背过了气去。
秦漠伸手在他胸口按了按,又揉了几下。其实现在莫怜兰身上已洠в惺裁囱ㄎ涣耍茨Σ还侨猛丛蔚乃偻葱压齺矶选
莫怜兰醒來了,他不再徒劳挣扎,独眼怔怔地望着秦漠,渐渐流出一滴殷红血泪,哑声道,“国师……你别是去杀,那两个小娃娃……让他们好好活着,好好长大……但是,也别把他们还给贺云阳……他把我害成,这样。他是忌妒我,比我漂亮,比他武功高……他还恨我喜欢,陈天景。”
“你喜欢陈天景!”秦漠像挨了火龙鞭一样全身剧震,难以置信。这孩子从小心里就只有恨,恨他身边的人,恨不想干的人,恨男人也恨女人。除了不恨自己和那一对龙凤胎。
可刚才他说他喜欢陈天景!他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秦漠激动得落泪。这个孩子他毕竟还是个人,他还有人性,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