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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兄弟俩埋了头,谁也不说话。
方先生又啜一口茶,还细细咂了咂嘴,似是心满意足,继续道,“她身世不明这是其一。其二嘛,二位难道不觉得,陈天景自八岁被先皇锦阳帝带回宫中,这二十几年的路走得也太顺了吗?从做公主到当皇帝,一路畅行无阻。当然,她自己的确是聪慧出色的,但毕竟身为女子,又非是陈氏皇族,二位的皇叔锦阳帝怎么就一意孤行,定要扶她坐上帝位?而且,她自为帝以來,多少看似很不合理的政令都能顺利得以推行。二位想必亦知,皇上虽然凌驾于万万人之上,但一道政令想得以推行,必得由满堂的朝臣通过才行。这过程可不是很容易的,每个臣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想把臣子们的心意统一起來,明君用德,昏君用威。但据说大渊的女皇,用得可是妖术哦。”
“妖术?”陈勉睿失声惊道,“我亦听过这方面的传言,据说她的不少政令推行时,臣子们都是糊里糊涂通过的,事后甚至都不记得,这,这莫非是真的?要是这么说,那她这皇位的來历,恐怕也,恐怕也……”
他到底还是对那位过世多年的皇叔有些尊重,洠党龌适迤涫凳潜谎苹螅黄却徽庋幕啊
“我看未必就是妖术。” 陈勉秋反驳道,“她可能是会一些手段,但决不是妖女。这些年來,她所下的政令中洠в幸坏朗嵌运约河泻么Φ模词褂行┰诔蒙峡此苹奶频恼睿诺矫窦淙ヒ彩怯邪傩沼泻么Φ摹K粽媸切幕池喜獾难耍尾晃约号┖么Γ俊
陈勉睿终于怒道,“哥哥,你怎么总帮着她说话?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勉秋犹疑了一下,呐呐道“勉睿,方先生,我说句实话,我对这位皇上真是洠в惺裁床宦牡胤剑酝饽忝堑囊饧旆矗簿褪蔷醯盟静恍粘拢桓米录业慕蕉选K钦娴男粘拢沂遣换岣拍忝亲叩秸庖徊降摹!
陈勉睿气得冷笑,“哥哥,你可真是有出息啊,被一个女人管着,还管得你挺舒服是吧?”
方先生叹息,“祺郡王就是心胸太宽厚了,可是你宽厚,奈何她不宽厚。此次她大幅裁军,别处的军队都裁了,只有琦州和玉漱州这路的兵马一人未动,这二州可就是二位的封地,二位想这是何意啊?依方某愚见,你二位若是不造她的反”
他再喝一口茶,啪一声搁下茶盏,重重说道,“二位说不定哪天就性命不保了!”
大渊隆晖十三年十一月初七,这一天,是陈天景三十三岁的生日。而且,如果洠в惺裁雌婕7⑸饨撬裙淖詈笠桓錾樟恕
这个日子是她每年最盼望的一天,因为这个生日是个秘密,她只和贺云阳说过,这个秘密从此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知道,每年也只有贺云阳会在这天为她庆生,他会送她很大的惊喜和很新奇的小礼物,通常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手艺。
往年她身体还好的时候,通常都是在悠然亭和贺云阳一起过这个生日。今天大渊的冬天天格外冷,雪格外大,悠然亭的梅花开得格外漂亮,红梅似朱砂泼染,白梅似素锦新棉,红白两色的梅包裹着悠然亭,绝美地像是入了画。
可是天景今年无福做画中人了。她现在真正是寒入膏肓,冷透骨髓,每天穿着皮裘,裹着棉被,在房里生满火炉,还冷得发抖。
朝政现在是完全交给允炆了。允炆现在已经定了亲,再过半个月就可大婚了,大婚后过一个月,她就把皇位传给她。天景在几层棉被下蜷成一团,瑟瑟地算着日子,满打满算还有四十多天她就自由了,四十多天好像也不算漫长,只要不这么冷。
外面有人在一层层地掀开棉被,正在算帐的天景一喜,她知道,敢这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无所顾忌掀她被子的,只有一个人。
被子全掀开了,果然是贺云阳站在床前,皱眉看着她,把一只手张在她面前,“五层被子。比前几天又多了一层,天景,你现在就像一个越來越大的茧,什么时候能破茧成蝶呀?”
虽然盖着被子也洠裁从茫珱'了那些厚重的覆盖,天景立刻抖得话都说不利落了,“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我死的那天吧!”
“胡说八道,今天你过生日,不兴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來吧我的小蝴蝶,我抱抱你就不冷了。”贺云阳靠在床头,把天景抱在怀里,两只手握住她双手腕脉,他已经总结出了经验,不再加大力度试图冲击开她僵化的经脉,那样只能是空耗真力,还弄得天景疼痛难受。他现在是一点点往她经脉的那些空隙一点点注入真力,这样的细水长流是最有效的,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最能把她现在的寒冷压下去一半,而且还节省真力。
“贺云阳,”天景舒服地享受这棉被和火炉都不能给予她的温暖,身上一暖和,就又有了开玩笑的心,“想想你这一辈子也太亏了。别的男人都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你就抱着我这块冰,又冷又硬的,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呀!这就像是一个挑战,如果能把你这块冰暖化了,那我的本事可就大了。天景,我就不信暖不化你这决冰。对了,猜猜我今年送你什么礼物?”
“还是你自己做的东西吗?我要看,快拿出來。”天景每年最盼这件礼物了,立刻精神十足挣开他的手,眼巴巴看着他带來的那个包裹。
贺云阳笑着扶她躺好,打开他带來的那个包裹,那包裹整整包了三层,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个大盒子,打开大盒子,里面是个小食盒,打开那个小食盒,他从里面端出一只小碗和一双乌木筷子,他把碗端到她面前,笑得越发得意,“看看吧,这是我的手艺,真是我亲手煮得哦,长寿面,看看这面条有多长,还是热得呢,还放了你最喜欢的鱼丸和青菜,來,快吃吧!”
天景接过那只青瓷小碗,温热的碗捧在手时,很舒服。她把面条挑起來看看,面条真的很长很长,还有很软滑的鱼丸。如果在往日,这样一碗都不够吃呢,可是现在……
“贺云阳,你的手艺真棒。不过我很不好意思啊,我从來洠Ц阕龉鼓兀拖瘸缘搅四阕龅拿嫣酢!
“说这些干什么。你把这碗长寿面吃了,以后有得是时间给我做饭,哎,你快吃啊!要不然我來喂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吃!”天景挑起面条就往嘴里送,吃一口赞一声“真好吃!”
吃完面,贺云阳扶她躺好,接着拉过她的双手为她渡送真力。天景却不老实,不时地挣扎,催他快走,说自己吃饱了犯困,想要睡觉。
“别闹,”贺云阳再一次拉紧她的手,轻叱道,“你困了就睡嘛,我又不能天天都來,既來这一次,就多给你渡些真力,总是能多暖和一会儿的。你快睡吧,闭上眼睛。”
天景依言闭上眼睛,洠Ч换岫终隹糁辶嗣纪返溃昂卦蒲簦憧熳甙桑阍谡舛宜蛔拧!
贺云阳也皱了眉,“我就不走!这么大冬天的,我飞了好几千里來给你过生日,我也冷啊,正好你这屋里暖和,我多呆一会儿再走不行吗?天景你真小气!”
“我不是……你放手,快放手,快点,我忍不住了!”
天景用力地挣扎,满脸痛苦之色,贺云阳吓得赶忙放了手,天景立刻冲到床的那一头,对着床下的一只痰盒呕吐起來。
贺云阳愣了一会儿,赶忙也冲过去,抚着她的背脊,看见她吐出的不只是刚才吃下的食物,还有血!
好一会儿,天景才停止了呕吐,满脸冷汗地紧紧蜷缩着,抽泣着叫,“贺云阳,我好痛啊!”
贺云阳急忙抱住她,轻轻给她揉着肚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胃痛吃不下东西吗?”
“不是,我从十天前,就吃不下一点带实质的食物了,吃一点就会吐,连带着吐血,而且肚子好痛,只能喝参汤,还得一点点慢慢的喝,太医说是寒气冻坏了我的肠胃!”
“那你刚才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何必非要把面条吃下去,受这个罪!”
“我不想辜负你的心意嘛!贺云阳做的面条,除了我,再洠顺怨桑∥冶緛硐胱懦酝昝婢腿媚阕撸獾媚憧醋盼夷咽埽慊崮压墒悄阌植豢献摺!
“你呀!”贺云阳轻揉着她一片冰冷的腹部,把热力缓缓透入为她止痛。柔声道,“天景不怕啊,一会儿就不痛了!”
“我才不怕呢!贺云阳,你刚才不是说我像一只茧吗?茧开始结蛹的时候,就是什么东西都不吃了,慢慢把自己用丝缠成一只蛹,然后破茧,一只漂亮的蝶就飞出來了。贺云阳,我也是那样的。”
“胡说八道!”贺云阳笑叱着她,猛的一股辛酸冲进眼里,他把头埋在她肩上,闷着声音说,“我会抱紧你,不让你飞走!”
2014/11/27 11:38:23|10433299
第三百零四章:朕决定的事,不要拦!
这一阵子大渊的朝堂上人心惶惶,臣子们都知道凌尧帝已经病入膏肓,再无一丝可能好转的希望,现在不过是因皇储陈允炆尚未大婚不能传位,所以女皇还维持着体内的最后一点暖意苦撑苦熬。
陈允炆的婚期原来定在十一月二十二,但为了姑姑的身体着想,为了在他大婚典礼上,姑姑还能有力气坐着接受他和妻子的一拜,喝上一口侄媳亲手奉的茶,他把婚期又往前调了五天。本来以他的意思,是想往前调十天的,却被礼部群臣一齐上折子阻止了。他是这一代中唯一的皇子,又是皇储,大婚的庆典无论如何不可草率,不能像民间那样抱着为生病长辈冲喜的心急急完成,否则于国运不祥,女皇陛下亦不会安心。
陈允炆无法,只能催促他们尽量加快准备速度,同时亲往隆祥寺为姑姑斋戒祈福,他以前从不信这些的,现在病急乱投医,觉得在佛前每磕下一个头,就是给姑姑冻僵的身体里注入一点暖意和生机。
大渊隆晖十三年十月廿五,夜。有一支人数十万的军队,在二更时出了琦州城。人马皆声息悄悄,十万之众也没有弄出多大的动静就出了城。
在阵前领军的三骑黑马,马上之人正是天景的两位皇堂兄:祺郡王陈勉秋和宜郡王陈勉睿,另外的一匹马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