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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蕴抬头看了一眼玺正,心不由跳快了两拍,她当然知道这药方是皇上的主意。
“恕臣妾斗胆直言,之前太医所开的保胎药,所用补药过犹不及,保胎药反倒成了虎狼之剂。”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些太医院的太医,医术何时竟如此不堪重用!”玺正这么说,倒有替太医们开脱的嫌疑。
“臣妾初入宫禁,原以为太医院都是极力办差事的,如今看来,心下惶恐。惟愿皇上另派可靠的太医,再替蓝宝林诊诊脉,换副好药方。”
“惠妃惶恐什么?难不成,惠妃也怀了皇嗣?”玺正笑问道。
韦蕴瞬间面红耳赤。皇上明知故问,再逼问下去,惹恼了皇上,宁儿这孩子就彻底保不住了。
玺正坐在床榻边低头一笑:“惠妃怎么不说话了?”他突然欺身上前向韦蕴靠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圈住,将嘴唇贴着她耳旁说道:“等你怀了皇嗣,再惶恐也不迟!”
韦蕴一脸惊慌,身子轻轻战栗。玺正见她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害怕的表情,笑着放开了她。
和他斗?她是得了失心疯吗?
韦蕴微微喘着气,努力平复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皇上,子嗣是江山承继所在,倘若真有人谋害皇子,毁的可是千古基业,臣妾不敢不惶恐!”
这么多年后宫没人敢对玺正所作所为说一个不字。这个女人不要以为有家族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
“放肆!”玺正微愠。
“臣妾自知不该妄论国纲,但皇上仅有一位皇子,膝下单薄,难免会引来诸位王爷的觊觎之心,更会加重外戚在朝野的权势,于国祚有危!”
韦蕴这话句句戳中玺正心头,里面夹杂着两代人的恩怨,关乎玺正登基之初的一段往事。韦蕴那时候虽然只有十四岁,可终究是世代官宦人家的小姐,朝堂上的风吹草动关乎家族命运,她听到的事情,今天想来也觉得后怕。
“够了!你今天话说的太多了。退下吧。”玺正不觉有些恼怒。
待韦蕴再想开口,玺正已经冷了脸,侧过脸庞,不愿再看韦蕴一眼。韦蕴只得起身告退。
韦蕴的一番话,触怒了玺正,同时也触动了玺正。当初意气风发继位之时,皇叔谋反,杜家出手相助,作为答谢,便有了佑樘。如今只有佑樘一个皇子,舅舅家又位高权重,将来的麻烦随着佑樘一天天长大,已经慢慢凸现出来。也许她说的对,帝国现在确实需要其他皇子的诞生。这些年,自己一心念着先皇后和早夭的嫡长子,总想再找到一个可心的女人,为他生下嫡子继承江山,这么一坚持就是三年光阴。
第二天宫里便私下传开,清思殿的惠妃如何厉害,皇上不召幸,自己跑到寝宫拦御驾。这样的名声担在头上虽然不好听,却总比她那番论及国纲的煌煌之言强百倍。她甚至能想到,从麟德殿传出这闲话的主意,有皇上的一份功劳,否则谁敢编排她这个正妃。
刚过晌午,崔忠就传来旨意,皇上今晚要在清思殿留宿。韦蕴不知道皇上存着什么心思,心里竟有些后怕。自己安慰自己,虽然有着为宁儿抱屈的私心,可这也是为皇上的江山千秋万代计量!
黄昏时分,皇帝的轿撵到了清思殿。待玺正下轿,不由眼前一亮,好个清丽佳人!清思殿的熏香也特别,一股甜里又带着几分深沉,不浊不重,同她一样。
玺正坐定,韦蕴便站在他身旁捧着茶盘小心伺候。随侍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江胜更是从外面关了殿门。
见门关住,韦蕴越发不自在起来。
玺正低头吃茶,眼睛却故意装出不经意的瞟了瞟韦蕴,韦蕴此刻也正低头偷瞄着看他。四目相交,眼神交汇之时,俩人心里都有了震动。男女独处,自然有些意乱情迷,但玺正知道克制,这妮子他还没逗够呢!
放下茶盅,将她的腰身一勾,韦蕴便乱了阵脚,轻轻挣扎着坐到了玺正的腿上,心跳加快呼吸也乱了分寸。
她这般娇俏俏的模样深得玺正欢心,他想,也许时候考虑多添几个儿子,牵制杜家的势力了。眼前这个惠妃娘娘,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玺正将她拢在怀中,轻轻笑道:“惠妃昨天一番话,振聋发聩,朕今天要好好谢你。”
韦蕴紧张的坐在玺正腿上,根本听不出皇上这话里的调戏意味,赔笑道:“昨儿臣妾有言语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难为你替朕想的周全。”玺正同昨天的态度大相径庭,完全是个诚恳虚心的君王样,除了此刻抱着她的姿势。
韦蕴也不是傻子,圣意难测,这皇上的手段,她也是知道的,能一边宠着宁儿,一边安排太医院开出虎狼之药,就足见皇上的心思有多深沉。只是没想到,昨天在她面前居然没遮掩好。
“臣妾不敢当。”说着就轻轻挣扎起来,顺势跪在玺正脚边。
玺正伸手揽起韦蕴,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消受这个漫漫长夜,慢悠悠的说道,“还有一件事,也需要惠妃替朕分忧啊!”
分忧?内廷有杜贵妃主持,她为皇上分忧,杜妍怎么想?外廷不许后妃干政,她为皇上分忧,岂不是自己讨罚?皇上给她挖了个坑,自己明知是坑也必须跳。
“请皇上吩咐,臣妾万死不辞。”韦蕴低着头恭顺的说道。
看她神情严肃,玺正就知道韦蕴误会了他的意思,将他的话当了真,便存心要戏弄一下她。
“没有那么严重。”玺正一笑,将韦蕴往怀里拉扯,韦蕴没站稳,一下子又坐在了玺正腿上,顿时羞的绯红满面,娇喘不止。
玺正凑过脸正要偷香,江胜在门外道:“皇上,雁门关六百里加急。”
国事当前,玺正也不敢再嬉闹,看罢急报,站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对江胜说道:“召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到麟德殿夜朝。”
看着玺正匆匆离去,韦蕴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雁门关有大事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目相交,眼神交汇之时,俩人心里都有了震动。男女独处,自然有些意乱情迷,但玺正知道克制,这妮子他还没逗够呢!”十年前写下的第一笔,便是这段话,这是故事最初最初的开始。即便七年后,再次修改了故事内容,但是这句话还是留在了此处。
☆、献策
必勤格特勤来到长安已有月余,此时北邦大军正潜伏在雁门关外准备伺机而动,虽然长安城看上去繁华依旧,但歌舞升平的背后,街市还是涌动着不安,他此番前来正是借此机会来探探虚实。身份自然是经过掩饰,在正使身边做个虚衔的副使,每日里就是饮酒赏花,结交长安城中的文官。
等了好些日子,才从宫里传出消息,说这里的皇帝决定见一见北邦的使节。这一日清晨,从宫里派出一辆车辇,直奔北邦驻地,接正使与副使同进宫中。
必勤格站在大门外,看了一眼车辇,心中冷笑。这皇帝以为他们是妇孺之辈?对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转眼几匹黑马就从驻地马厩里牵了出来。
必勤格翻身上马,对前来迎接的太监说道:“我们草原民族,除了妇道人家,没有乘车辇的汉子。还请前行带路,不要耽误了时候。”说罢,扬鞭策马而去,比正使还有气势。
车辇一路追随着必勤格等人的骏马直至宫门外,必勤格虽然生性豪放,却也知道这里皇帝的规矩,翻身下了马,随着内监往召见臣工外藩的紫宸殿走去。眼看着经过月华门,内监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依旧引着必勤格向北而行。
一时间,必勤格心中也甚为纳罕。他知道再向北,过了紫宸殿就是内廷的麟德殿,是皇帝内廷召见重臣的地方,麟德殿的后殿则是皇帝的寝宫所在。身为外邦使节的身份,怎么会直接被召见于内廷呢?
此刻,清思殿里的韦蕴,也在暗自忧心着昨夜雁门关传来的军报。忽然看见清思殿小太监多福在门外的廊檐下站定,垂着手等着召见。
早在惠妃入宫之初,皇太后就专门在惠妃与皇上之间安排了传递消息的小太监,原本是为了在麟德殿观察皇帝的动向,好让惠妃在皇上跟前争宠。可是惠妃自从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在皇上跟前能够时不时的得到消息,问询的事情就只围绕着雁门关的战事,从未问起过半句皇上的私事。执事太监也为此讨过皇太后的意思,皇太后知道后只是笑道,她亲爹在雁门关驻守,人之常情,可以将消息传递给惠妃,但同时也嘱咐王进贤,只可透漏一二,断不可将军国大事事无巨细告诉给惠妃。
这多福便是清思殿执事太监王进贤跟前的人,专门负责在宫里打探消息,尤其是麟德殿的动静。平日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今天却大咧咧的在白天回来,一定是有了昨夜的消息。
将王进贤与多福一起招进清思殿后殿,屏退左右宫女,韦蕴才问道,“雁门关昨天晚上的军报是什么事情,打听出来了吗?”
“回娘娘的话,听说是林将军到现在还没找到北邦的军队,咱们雁门关的粮草告急了,昨天晚上的军报是请求支援。”
“昨晚夜朝的大人们是怎么说的?”韦蕴心里一紧,追问道。
“奴才站得远,没听真切。后来听说,皇上让户部尚书这两日拟个对策。”
韦蕴一听,心里敲起了鼓。从来军粮都是即刻发送的,怎么这次却让户部拟对策。这一耽搁,可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皇上的心里,是不是有了其他的想法?若是为此耽搁了粮草的行程,父亲和哥哥那里是否能支撑得住呢?最怕是战事已经打了一年,边境被围困的问题丝毫没有解决,还不断地索要军粮,皇上会不会借此找个由头,问罪于父亲和哥哥呢?
“皇上早朝结束,单独召见谁了?”韦蕴问道。
“回娘娘的话,召见的是北邦派来的使节。此刻正在麟德殿前殿呢。”
“去了麟德殿?”听说北邦使臣在麟德殿被召见,韦蕴决定找个机会,点醒他这个糊涂皇帝,透露给他北邦副使的真实身份。
韦蕴沉思片刻,说道,“退下吧。以后,往麟德殿去,别太扎眼。”
“娘娘放心,奴才知道。”清思殿执事太监王进贤在旁回道。
晚膳过后,玺正果然如约而至。
他刚踏进清思殿,就阴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