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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任由他们怎么叫,瑶瑶都不醒,还是蒙着黑色蒙面,一身没有一处是湿的,仿佛一整夜雨中的追逐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并没有发生过。
“怎么会这样?”齐近站了起来,四处打量了这洞口,惊见一旁石桌上惊满满的是他们马车上的东西。
齐远也惊了,两人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
这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他们呀!
黎明时候,最是凉时,兄弟俩在洞内燃了一堆火,等着瑶瑶醒来。
而瑶瑶很快便不安静了,似乎噩梦连连一样,额头冷汗直冒,手不停地抓着地上的茅草。
“主子!”
“主子,醒醒!”
……
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停地唤她。
瑶瑶昏昏沉沉地,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却是浑身无力,眼皮怎么都睁不开。
也不知道就这么折腾了多就,瑶瑶终于猛地一睁眼,直直坐了起来,呼吸急促了。
“主子,慢点慢点,没事了没事了!”齐远也顾不上什么,连忙上前替她扯下蒙面,轻轻拍抚着她的薄背。
“没事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雨停了吗?”瑶瑶蹙眉说道。
“主子,咱们遇到……贵人吧,算是贵人吧,一个黑衣人,把你掳到这山洞里,我们就一路追来,没想到这山洞是相通的。”齐远解释道。
“黑衣人?”瑶瑶蹙眉。
“嗯,我们追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躺着这儿,那人已经不见了,我们的行礼他竟然都送来了,速度太快了。”齐近也开了口。
“有看到是什么样子的吗?”瑶瑶问道,满腹狐疑,并不是有意,只是,第一个念头便是他,穆子寒。
“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雨天才那样穿,一身黑袍,从头罩到尾,主子,你发现没,你的衣服都没湿。”齐近认真说道。
瑶瑶心下骤然一惊!
黑袍怪人?
陆子航?
不太可能呀!
那日陆子航被打晕在陆家,即便他恢复了,即便他遇到了她,也不可能这么一走了之的!
见瑶瑶沉思,齐远低声,怯怯问道:“主子,是相识之人吗?”
瑶瑶缓过神,淡淡问道:“他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说,那武功就算我俩加起来都敌不过。”齐近抢着回答。
瑶瑶没说话,一手支着脑袋,还是有些晕沉沉,似乎怎么睡都睡不够。
“主子,你没事吧?怎么睡这么沉?”齐远问道。
“可能是那药力效用吧,走吧。”瑶瑶说着,正要站起,却又是一阵晕眩。
“主子,你先休息吧,我去寻辆马车来,没有马车,你这身子出不了山的。”齐远连忙说道。
刚要出山洞,惊是听得一声嘶鸣声,急急追了出去。
只是,什么都看见,只有一辆马车,并不大,车轴却十分牢固,一眼就看得出是上等的东西。
瑶瑶和齐近也追了出来,皆是大惊。
“主子,有人暗中帮咱们。”齐近脱口而出。
“不会是世子吧?还是王爷?”齐远纳闷了。
瑶瑶蹙着眉头,还是没说话。
四下看了几圈,唇畔泛起无奈的笑便径自上了马车。
齐近和齐远都还有些戒备着,见瑶瑶上车,连忙跟上。
这车内十分舒适,是上等的毛皮软塌,车身都铺着毛毯,一般人家绝对订制不到这等好东西。
瑶瑶静静地倚着,看着车内的一切,缓缓闭眼,脑袋开始抽疼,什么都想不了。
很快,马车便缓缓朝山路上驶去。
这里离钟离已经不远了。
而此时,钟离帝都的陆家,完全不再是先前的陆家。
那夜后,几个少爷都回来了,为争陆子航那家主斑戒,又大闹了一次陆家。
最后所有的产业都被变卖了,只留陆家大院一处宅邸,几个少爷分了家产另立门户,留陆子航独自一人住在大院里。
陆子航至今昏迷不醒,由一对在陆家伺候几十年的仆人照顾着。
而妮子边打听主子的消息,边照顾伤势极重的隐离,有时候也会过去看看他。
【认识的人】
那场大雨过后,西南大山便连续晴朗了好几日。
瑶瑶一路上的话少了,若非必要,几乎都不说话了,一喝完药又是昏迷般的沉睡。
齐近齐远也不敢多再烦她什么,兄弟俩伺候地提心吊胆的。
今夜,终于出了大山,在山脚下忘忧镇的客店了下榻。
用过晚膳后,瑶瑶独自在屋里坐不住,又下楼到大厅里喝茶。
这客店大厅向来热闹,男女老少,当官的,经商的,闲居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人多了,杂了,议论的事情便也跟着多而杂。
瑶瑶临窗而坐,静静喝茶,听着这帮人从皇帝料到小摊贩,再从小摊贩料到名妓。
也不知道是谁话题一转,又从名妓聊到了……公主郡主。
“听说了没,端木郡主休夫了。”
“这不是很早的事情了吗?前阵子端木王府封杀陆子航,就有人说了,郡主铁定会休夫的。”
“奇怪啊,最近就一直没有穆子寒的消息,他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说不定和郡主远走高飞了,若真是休夫,铁定会是诏告天下的,上回不是有人看到穆子寒和端木郡主落魄到留宿城隍庙吗?”
“这皇亲国戚的婚事变来变去,根本全都是以利益为导向的!我倒是好奇月国那公主日后的婚事!”
这话一出,话题的焦点又从瑶瑶身上转移到了月国公主身上去了。
“呵呵,我更好奇咱钟离那小皇帝的婚事,如今萧大将军把持朝政,我看皇位的位置定是大将军他女儿的了!”
“皇帝是萧太后的亲儿子,这么一来,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
……
议论仍旧继续,瑶瑶放下茶盏示意齐近齐远坐下。
“郡主,不早了,上楼歇着吧。”齐远低声劝说道。
“是呀,郡主,这帮刁民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还爱乱说,你也放心上了。”齐近也劝道,都不知道再听下去,还会听到什么呢!
瑶瑶没说话,取出了两封密函到,低声道:“这一封,送到离城花为媒的冰婆婆手上,这封给钟离帝都花为媒的冰弦。”
齐近齐远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亲自送到。”瑶瑶认真说道。
“主子,属下……”齐远正要开口,便被瑶瑶打断了。
“去吧,这里到帝都,路上不会遇到什么大事的,齐近你去钟离,顺便打听打听陆家的情况,想办法找到妮子。”
“妮子!是一直跟着郡主的那个小丫头吗?”齐近连忙问道。
“是,是她。”瑶瑶笑了笑。
齐远还是紧锁着眉头,一脸为难,道:“主子,还是不妥,世子嘱咐过的,属下不……”
“你不觉得我们从那山洞出来,这一路太顺了吗?西南大山里什么时候还出现了路标呢?”瑶瑶又问道。
“主子,属下不明白。”齐远还是不解。
“是认识的人,一路跟着,放心吧。”瑶瑶说着,双眸里尽是无可奈何。
齐远齐近大惊,满腹狐疑地看着瑶瑶。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他,你们去吧,这帝都也不过几日的路程。”瑶瑶又说道。
“主子,那是什么人呀?他想做什么?”齐远认真了。
“若真想做什么早就做了,去吧。”瑶瑶说罢,懒懒起身。
齐远齐近还是犹豫,瑶瑶蹙眉,缓缓沉了眸,脾气正要发,两人这才连忙恭敬行礼,退了下去!
瑶瑶那蹙眉的眉头终于是缓缓松开了,径自步步往楼上去。
他想做什么?
她也想知道呀!
一身侍卫服侍已经换下了,玄色束身衣裳,黑布蒙面及鼻子,左手持一把短剑,十足一副江湖人氏打扮,任谁都认不出这是端木王府的郡主。
上了楼,就在长廊围栏上懒懒倚着,一路用药不断,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睡过来的,身子骨恢复地还不错。
到了钟离帝都,她便可以开始练武了吧。
身上的银票加起来,估计可以买下半条不夜街了。
她这一下休夫比起第一次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思及此,瑶瑶不由得笑了,手府在耳畔,似乎想揭开蒙面,又迟疑着。
停了良久,终于还是松了手,隐隐一身叹息,看向楼下渐渐安静的街道。
夜,深了……
突然,瑶瑶急急转身!
只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方才明明感觉到什么的。
是他吗?那个傻瓜……
驻足了良久,一直等着,只是,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无奈,转身,继续倚栏观望,楼下店门口陆陆续续又客官离开,一阵阵热闹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午夜风又起,凉丝丝的。
她左臂抱着右臂,重重闭眼,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低头,转身,再次睁眼。
身后还是空无一人,只有那紧闭的房门。
无奈,除了无奈,还能有什么吗?
轻轻推开房门,屋内一切照旧,只是,明显看得到,案几上一碗药汤,还冒出袅袅白烟。
泪水就这么涌了上来,盈盈满眶。
她又转身开门,只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地,只有寒风呼呼。
终于,缓缓扯下了蒙面,却是什么表情都没了,静默地关了门。
最后一次了!
很快,屋内的灯便灭了,不再有任何动静,夜了,睡了,梦了……
翌日清晨。
瑶瑶一大早就起,正准备吩咐店小二帮忙置办些东西,店小二却是先来找她了,送上了一个包裹,乐呵呵道:“公子,这干粮都准备好了,马也喂了。”
“人呢?”瑶瑶冷冷问道,蒙面遮挡了表情,只有那双清冷的眸子。
“人?”店小二不解。
“交待你办事的那个人呢?”瑶瑶骤然怒声,声落,不由得退了一步,又忘记了,自己不能过于动气的。
“公子,这是昨日你那两个随从吩咐的,你不知道吗?银子他们也付了,还请了个车夫,一早就在外头等着了。”店小二连忙解释。
瑶瑶看着店小二,一句话没再多说,眉头紧锁,良久才接过包袱,不悦地转身就走。
门外,车夫已经坐在马车上了,罩着个大斗笠,低着头,懒懒倚在门框上。
【真令人愤怒】
整条大街渐渐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