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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部作了简单包扎开始输液抢救。
当市医院的救护车到达时,病人已经因失血过多呼吸衰竭而死亡。由于死者家属不同意进行尸体解剖,专家只提取死者脑容物进行了检验鉴定,发现死者脑内竟然寄生着一种当地特有的蚂蟥。
这种蚂蟥平常生存在阴暗潮湿的沼泽河塘,以动物血液为生,偶尔寄生在经常在泥水中活动的牛等大型动物皮下。
经分析,可能是患者几个月之前一次劳作之后在溪涧里洗头时被蚂蟥叮附并进入头皮继而侵入大脑并在内大量繁殖,最终导致了这起极其罕见的因蚂蟥寄生人脑而出现的恐怖死亡病例。经对死者体内蚂蟥进行研究鉴定,并未发现物种变异现象,专家认为病例极其罕见,仅为个案,不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流行,为避免在当地居民中人为造成无谓的恐慌,研究结果未向社会公布。
谁也没有料到,郊区卫生院真正的恐怖刚刚开始。
自从受了那场惊吓之后,季巧玲的行为有些反常起来,同事们发现她经常有些干呕,跟人说着话突然就捂着嘴跑出去呕吐去了,上着班经常痴痴呆呆的坐在那里发懵,别人喊她的时候才仿佛从外星还魂般惊醒过来。
几个生过孩子的女医生护士私下猜测她是不是怀孕了,但对一个未婚的女子,谁也不好去问她什么。晚上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常常听见她房间里半夜三更传出嘤嘤的哭声,悲悲戚戚的样子,半夜里频繁开门起来上厕所。然而最让人奇怪的是天天住在卫生院里头的邢院长一家人对此从来不发表什么看法,好象他们对季巧玲的反常一无所知。
那个晚上轮到张医生值班,值班护士则是镇上的一个军属叫韩桂枝,由于没有住院的病人,值晚班的医生护士一般没什么事可干,除非晚上来什么急诊,当然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那就是碰到不方便送来的病人,家属便会接医生去出诊,这样的夜晚就会很辛苦,但是一般医生们也愿意出去,因为出诊总会有一些额外的收获,尤其是像张医生这样喜欢喝几口米酒的人。
那时候卫生院没有电视,邢院长又不喜欢打牌,所以张医生在翻了一阵医书之后,就着炒黄豆喝了半壶米酒,早早就躺在了床上。半夜里他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爬起来上厕所。张医生的办公室在一楼最东面的那间屋子,离厕所最远,平常他半夜起来经常拉开裤裆就在东边的围墙角上解决,那天晚上不知是碰了什么神,也可能是酒喝得过了,竟然想起规规矩矩要到厕所去方便,当他踉踉跄跄穿过院子快到厕所门口时,突然发现在月光底下厕所门口蹲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以为是一只野猫,没怎么在意,当他继续往前走时,没料到那黑乎乎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从门口一蹿就冲了出来,从他胯底下钻了过去,吓得张医生几乎跳了起来,他意识到那东西绝对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通体红色的怪物,它运动起来不像是四条腿的动物那样身子一纵一纵往前冲,而是像磁悬浮列车一样贴着地面滑动,就像一个没有腿也没有翅膀的火球,可是它却能自己在地面上运动!并且速度之快令常人难以想象。
张医生敢肯定它不是一个物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因为它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双眼睛从他看见它蹲在厕所门口的时候起就注视着他,一直到它从他胯底下钻过去之前都没有离开过他。甚至他觉得在它到了他的身后之时那双眼睛也一直在注视着他!
张医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时尿意全无,竟不敢进厕所里去,站在厕所门前愣了一阵神,确定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掏出家伙在厕所外面的围墙脚撒了尿,腿脚软软地迅速逃回值班室。
天刚蒙蒙亮,迷迷糊糊的张医生被一阵恐怖的尖叫声惊醒,他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立即起床出门观看,原来是在二楼护士值班室值班的韩桂枝,她惊恐地站在女厕所门口,双手捂着嘴巴哆嗦着。这时候楼上的邢院长两口子也开门出来了,站在楼上问韩桂枝发生了什么事。韩桂枝这才想起要逃跑,赶紧颠着硕大的屁股跑到楼下,告诉他们她看见一个血糊鬼进了男厕所。
邢院长夫妇赶紧下楼,与张医生一起进到男厕所。
他们在男厕所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用质量低劣的卫生纸包着的血肉模糊的婴儿,婴儿看上去并未足月,已经浑身冰凉。
那个早晨季巧玲一直没有露面。
苍蝇先知道第三章陈年血案(3)
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卫生院出现死婴是常有的事,何况是一个未足月的早产儿,所以大家猜疑诅咒了一阵死婴狠心的父母,便叫来专门负责处理医院人体残肢和尸体的老巫婆将无主的婴儿尸体带走掩埋了。
白班的人员到来后,张医生和韩桂枝交班,韩桂枝添油加醋地将一个血糊鬼的故事跟大家讲得唾沫四溅,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尽管卫生院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季巧玲却没出来,邢院长担心她有什么意外,众人赶紧去敲门喊窗,好一阵子季巧玲才病病秧秧地开门出来,脸色苍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说身子不舒服,想要休息一天。说着把门又关上了。
韩桂枝挤眉弄眼地向大家暗示,婴儿可能是季巧玲的小产。大家都有些不信,因为谁也没有看出季巧玲身子有太大的变化,那婴儿虽然干干瘦瘦,却也有六七个月,季巧玲虽然每天穿着个白大褂,但要想遮掩这样大月份的身孕好象也不太可能。
韩桂枝坚持说昨天夜里半夜里听见有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有一阵子她从楼上的窗户里看见有一个身影站在男厕所的门口,身材高高大大,很像是季巧玲。
张医生说那可能是我吧,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解了一次手。我们这个院子为了方便病人进来又没有设大门,只有一楼这个空洞洞的门洞子,夜里随便谁都可以进来把个死婴扔在厕所里,不一定就是季巧玲。
大家又交流了一下碰到的怪物的样子,都是全身通红一团肉,看不见手腿,跑动极快,却又不是厕所里发现的那个死婴的模样。唏嘘感叹了一阵,张医生和韩桂枝便下班回去了。
当天午饭时分,季巧玲便出来走动了,依然是脸色寡白行动蹒跚的病态,因为她住的一楼西头离厕所最近,大家故意跟她提起死婴和张医生韩桂枝碰鬼的事,她一概不知,也没有打听的兴致。让想从她嘴里探听些口风的人悻悻作罢。
虽然怪事让大家有些不安,但几天下来无事,日子又开始平静。季巧玲的身体好象没有什么大病,渐渐回复了往日的神态,只是感觉她的精神状态依然有些萎靡不振。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当死婴和怪物激起的浪花慢慢在人们的记忆中沉寂下去时,张医生却出事了。他应病人的要求出去出诊,中午从病人家里酒足饭饱之后出来,骑着自行车东倒西歪地骑到机耕道上,竟然被前方过来的一辆拖拉机吓得张皇失措,躲闪之时连人带车一头扎进道边的泄洪沟里,颈椎折断,当场气绝。
张医生的死让人们已经开始淡忘的有关血糊鬼是灾星的传言又在恐惧中再起。遇见过血糊鬼的韩桂枝也如惊弓之鸟,疑神疑鬼的担心自己遭遇不测。
拖拉机并没有撞到张医生,他是酒醉醺醺的自己跌进了泄洪渠,可他毕竟是出诊当中出的事,顶不住张医生家属的要求,邢院长只好答应在卫生院的院子里设立灵堂摆开了道场。
这时候季巧玲提出来要休假,邢院长劝她参加一下张医生的追悼会,季巧玲说自己身体不适担心院子里头天天敲敲打打的会受不了,邢院长只好答应了她。
卫生院里乱哄哄的,谁也没有注意到季巧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张医生三日道场过去出门上山之后,卫生院里再次恢复平静时,人们发现季巧玲四日假期过去却没有回来上班。邢院长估计她家里可能有点什么事,耐着性子又等了两天,却依然不见她回来,连电话或口信都没有,便有些担心起来,开始派人打听季巧玲的消息,院里的同事们这才发现季巧玲其实很有些来历。季巧玲的父亲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造反起家的原医学院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季承仁。
季承仁原名季家宝,家住在西郊农村,六十年代早期招工进入原医学院即现在的医科大学食堂做工友,进城之前在家乡已娶妻生下季巧玲。文化大革命中,不甘命运的季承仁在医学院参加造反派,文攻武卫,夺权掌印,几经沉浮,渐渐在医学院领导岗位上站稳脚跟,抛弃家乡的黄脸婆,娶了一个女红卫兵做压寨夫人。季巧玲成年的时候,乡下的母亲故去,季承仁便把女儿招进卫生学校读了一年工农速成护士班,安排到了郊区卫生院。季巧玲从小在乡下吃苦长大,对自己的现状颇为满意,也不愿意跟父亲的新夫人住在一起,所以季巧玲一直以院为家孤零零地呆在卫生院。
文革结束之后,季承仁属于三种人,并且查出有血债,当时正在接受组织审查,对季巧玲失踪之事一概不知,新夫人看到风向不对,忙着跟季承仁划清界限,正在办理离婚手续,对季巧玲的情况更是不感兴趣,对卫生院寻访的人爱理不理。
季巧玲母亲已故,父亲在押,别无亲人,会到哪里去呢?派人找了几天没有发现季巧玲的去处,邢院长诸人都有些气馁,只望着季巧玲突然自己现身。
卫生院里刚刚出了怪事,张医生横遭不测,季巧玲又请假不归,一时卫生院里人心惶惶。时值夏末,暑热难当,几个医护人员午休起来之后凑在一楼的门洞里喝茶神聊胡侃,大家议起卫生院里自从给张医生办过道场之后一直有一股怪味,好象是厕所里面出来的,最近几天好象越来越厉害,不知是怎么回事。
对自己遭遇血糊鬼一事一直忧心忡忡的韩桂枝突然嘟囔道:我怎么觉得这味道不像是厕所出来的,倒像是一块起了蛆的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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