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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衍将他送到门外,心头倒有几分佩服起方才所见的宇文显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就能让这个老太监靠了过去,只是可惜,原本该他说的话让这个老太监先说了。要是论争权夺势,明哲保身,这老太监可能不弱于任何人之下,但要论战场上的事情,这老太监就是有投鞭断流之能,也不是历绝尘的对手。
哼,一堆妄人!妄想趁夏赵两败皆伤后举兵复国,却浑然忘记了民心已失,纵使是千年前绝代兵圣孙武复生,也不可能凭荆襄九郡一地之兵,重夺天下。行军打仗可不比朝堂上的阴谋诡计,相互倾扎,光耍耍手段就可以的。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夜幕笼罩了整个山谷,罗衍再次来到昭华公主所居的湖心水榭,不过再次被六名甲衣卫士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冷冷道:“我家王爷正与昭华公主商议家国大事,还请阁下暂回。”
辞色十分傲慢,浑然不将罗衍放在眼内。
罗衍见前方水榭中灯火辉煌,数十名卫士不时巡游左右,戒备甚是森严。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如此大张其鼓?心中倒有些不安起来。当下想了一想,就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那几名侍卫的小声议论:“这就是护送公主来此的那个小白脸么?”“当然是他,听说公主对他青眼有加,十分信赖。”“你说会不会这小子……”
罗衍听他们后面言语越发不堪入耳,心头越发不安起来,手下都是如此,那主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既然王爷存心不想让他参闻,那他偏偏要看看,这王爷究竟有什么话说?
罗衍走出数十丈,功凝双耳,倾神听去,不过,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吓了一跳,数以千计的虫鸣之声井然有序而又铺天盖地地朝耳中涌来,而树叶飞舞摇动,则又以另外一类声调传了过来,至于早已不可闻的那几位甲衣卫士的谈论,又再次清晰起来,一字不漏地尽收耳底,更远处还有使女的脚步声,摆弄物体发出的碰撞声,甚至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悠长绵延的叹息声,罗衍一下就听出来了是柳公公那独有的声气。
他略一计算立身之地,距离水榭约有两百余丈,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耳力竟能听到如此遥远的地方,与传说中的天听地视奇功不差分毫?不过,答案立刻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竹简中的九个形态各异的姿势在他脑海中涌现出来。
下一刻,他化为一丝青烟,腾身到树颠之上,几个起落,就来到距离水榭最近的树上,望着湖中水榭四面斜飞的屋檐,心头顿时有了主意,屋顶距离他藏身的树颠约有十余丈的距离,本来要是在一个月前,他勉强能够一越而过,但要隐藏声息,瞒过屋内那功力深厚的老太监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但现在功力大为长进,自然有法力顺利潜入到屋顶上去。
本来,他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从水下潜入进去,不过有更好的选择,当然不用这么麻烦了。一阵微风从身后卷来,他提气轻身,整个身子化为一道流光,掠过十余丈的空间,悄然无声地站在了琉璃瓦上。
他脚勾殿顶,探身下望。
通过接近屋顶透气窗隔,水榭内灯火通明,昭华公主端坐在香塌上,面若寒霜,不发一言,对面则坐着早已投降赵国的襄王宇文显,面色阴沉,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昭华,仿佛一眨眼,这位倾城公主就要化蝶飞走一般。而柳公公则陪坐在丈许远外,双目紧闭,神色安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屋内的气氛,沉闷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时光犹如凝固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襄王宇文显终于按捺不住,重重一拍身前的紫檀木案,怒身而起,双目射出残忍无情的光芒,一字一顿地对昭华道:“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是为了我大吴的列代圣皇,岂有你做主的余地!”
说完扭过头去,对身边的柳公公沉声道:“一切都劳驾公公,请公公今夜就带公主上路,以免夜长梦多!”
“奴才遵命。”柳水心从坐椅上站了起来,答应了一声,上前两步,对昭华公主恭声道:“公主,请移凤驾吧!老奴才也陪公主一同上路,为了大吴的百年基业,老奴就是搭上这条老命,又是何妨?”
第十章 投鞭断流
乒!
昭华将玉手重重摔在了桌上,冷冷道:“我的终身大事,岂用得着你堂堂大赵国的襄王来替我操心?至于你,柳总管,家国大事还轮不到你老人家来费心!”
“公主此言差矣!老奴镇守隐龙谷多年,唯一职责就是就是让我宇文家东山再起,再图霸业,公主身负家国大恨,岂能置身事外?只有公主与赵国太子联姻,方能让七王爷重建大吴万里河山。还望公主以天下大局,国仇家恨为重!”柳水心五体投地,声泪俱下地道。
“家国?你们见到过建业城内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景象吗?你们知道多少无辜良民百姓就为了你们的不世功业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吗?你们”昭华站起身来,指着宇文显的鼻子厉声道。
“鸿儿,带上你表妹,我们连夜回襄阳!”宇文显面色恢复平静,对身边的披鳞带甲的长子吩咐道。
宇文鸿上前一步,探手就朝照华公主手腕扣来,照华不由自主地一缩手,皓腕以毫厘之差躲了过去,见宇文鸿横着一张脸,心头一悸,慌忙退后一步。
宇文鸿手掌再探,眼见就要抓到昭华香肩,突然异变陡生,屋顶木屑横飞,一条青影从天降下。
“什么人!”反应最为快当的是匍匐在厅堂中的老太监柳公公,整个身体犹如一条大虾一般,陡然从地上弹起,手中一挥,一条金黄色影子朝青影击去。
距离最近的宇文鸿翻手一轮,一拳朝空中击去。
两道精光从宇文显身后腾空而起,两柄雪亮长刀一左一右,朝前凌空化去。
“咄!”地一声闷响,最先击到的金色长鞭掉转过头,反向它的主人射去,紧接着宇文鸿犹如电击,一下退出四五步外,方始站定身形。
叮当两声,长刀光影散去,现出两名气度沉稳的甲衣卫士,也与他们的主子一样,一连退出四五步外。
“罗大哥!”昭华看见身前那道略显得有些清瘦的身影,忍不住叫出声来,一股奇异的感觉流淌在心头,好象只要有眼前这人在身边,就是千军万马在前,天崩地裂在后,她也不会感到丝毫害怕。
空中的金色长鞭一转一抖,转了半个圈子,一仅化解掉鞭上劲道,而且像变魔术般地绷地笔直,直指来人。在灯火照耀下,映得鞭身满布片片犹如鳞甲一样的倒刺蓝光隐隐,越发显得诡异莫名。
“罗将军,此乃皇家之事,非你我做臣子的所能参与得了的,你还是先退下吧!“柳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堂上响起,手中的断流鞭一下缩回袖内。
“罗衍,你要造反不成?”宇文显脸色一寒,厉声喝道。
“造反?吴国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赵国的王爷来决定?王爷还是管好你赵国的事情吧!”罗衍按剑卓立,冷笑道。
“放肆!给我拿下这叛贼!”宇文鸿大声叫道,数十名甲士从水榭周围涌了进来,十余柄长戈利刃齐齐朝罗衍身上招呼过来。
罗衍手腕一翻,青芒闪动,数十道精光犹如世间最美丽的扇面,攸地朝前涌出,只听一阵兵刃落地之声接连响起,冲上来的甲衣卫士纷纷朝后跌了出去,倒地不起,一时半刻间是起不来了,这还是罗衍手下留情,没有痛下杀手,仅用凌厉无匹的先天剑气将他们震昏过去,要是力道再强上一分,那倒地的就是一堆死人。
柳水心的脸色变得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第一次相逢时他已觉得此子功力不凡,现在看来,尤在自己预料之上。
“先天剑气!”宇文鸿陡然色变!不由叫出声来!
一道尺许长的剑芒在罗衍手中的古剑上吞吐不定,森森寒气铺天盖地地朝前方狂涌而出。
“好胆!”宇文显厉喝一声,一柄薄如蝉翼,通体剔透的碧绿宝刀脱鞘而出,发出一道浑厚无比的刀气,斜指前方。
“柳总管,与我一道拿下这逆贼!”宇文显还不等柳公公插口劝说,就挥刀直上,虽说他平日自城吴国第一高手,但也没有信心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手刃这小贼,所以破天荒地向柳公公开口。
柳水心心头暗叹一气,袖中金色断流鞭再此飞出,在胸前化出一道道涟漪,一圈接一圈地朝罗衍卷去。
想不到这老总管太监的鞭法如此出神入化,已至随心所欲的大家境界。罗衍只觉涌出的先天剑气,与鞭圈生出的螺旋形劲气一触,就削减几分,数个圈子一转一旋下来,就被化解无形。而宇文显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彻骨的寒气从刀身狂涌过来,与他针锋相对,不让分毫。
罗衍纵声长啸,震得众人耳鼓生疼,啸声中青锋一抖;剑光向两边激射出;连连劈刺,一招之中,竟含有两路进击的奇奥手法;分向身前两大高手迎上。
这一招“鲲游鹏摇”,乃是他罗家扶摇九剑之一,后着变化,连绵无穷,攻向右边那道寒碧刀光的路数大开大合,刚烈无比,而迎上柳水心断流鞭的剑势轻灵游动,若隐若现。
宇文显厉喝一声,宝刀洒出百余道刀芒,星飞电掣;柳水心全身一震,向后退出三步,双目寒光四射,长鞭化作万千鞭影,狂风骤雨一般向罗衍罩来。
只听“铮铮锵锵”一阵连珠脆响,罗衍这一招奇奥剑法,居然未能奏功。饶是如此,对面两人竟已被他的先天剑气逼得连退丈许。
昭华站在罗衍的身后,根本没有阻挡这场争斗,她虽对武学一知半解,但看架势就知道罗大哥占了上风,那就让罗大哥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柳水心苍老无比,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刚才对面那年轻小子以细腻玄奥的剑法,连续刺出了六、七剑,每一剑都准确无误地刺中断流鞭悄,劲道一剑强于一剑,让他仗以成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