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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外又疾驰来数十骑,持戈提剑,合围上来,罗衍一提真气,压住体内翻腾不息乱成一团的气血,直迎而上,剑光过处,来骑纷纷倒下,手下竟然没有一合之将,两个起落间,就抢得一匹快马,跃身其上,掉转马头,朝城外逃去。
数百骑从城外潮水般涌了过来,对他衔尾穷追不舍。
半个时辰后,罗衍已经逃入十里外的密林之中,心头气血翻涌,突然张口喷出一股血箭,将马颈染成一片血红。
“罗将军,你受伤了?”他身后的女子心急万分的问道,声音十分清脆,如同天籁。
“多谢公主挂关心,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罗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那敌将手持金刀,又会刚猛无匹的赤阳神功,想必定然是大夏军中四大高手之一的李西远,幸好不是号称无敌的历绝尘,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方才两人硬拼一记,齐负内伤,虽然他伤势略轻,但也令他行动大打折扣,更有敌军紧追其后,要是不能利用这里的地形,躲避追杀,那更是凶多吉少,所幸他记得再走十里,就是一条大江,只有利用水势阻挡追兵,才能逃出生天。
他本罗家独子,幼具奇气,家传武学一学便晓,一懂便精,十六岁时,更是突破层层关卡,进入先天至境,成为数百年来,罗家最出类拔萃的超卓之士,就是放在江湖上,也足以让他成为续两大宗师之后的盖代武学天才,不然怎么能在这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护送背后的昭华公主逃出城来。
一张洁白的手巾从身后递了过来,轻轻擦去他口角的血迹,淡淡的幽香让他神智一清,远方的喊杀声和火光照了过来,他一夹坐骑,催动马匹向西北角飞驰而去,只有达到十里外的大江,才能摆脱追兵。
后面的马蹄声紧随而来,罗衍看了座下的马匹一眼,在此寂静无声的黑夜密林中,马蹄声已经将他的位置,清晰地透露给后面的追兵,心头一动,转眼想出一策。
他身后昭华公主见追兵远离;心头才回想起父皇诀别前所说的言语:“馨儿,你怀中的那块玉佩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要是能参透其中的奥秘,不仅复国有望,而且更能一统天下,结束这三国争霸的局面,恢复天下的安定,你要是能够侥幸逃生,可到隐龙谷中躲避一时,那里有……”
座下马匹一声长嘶,打乱了她心头的思绪,随觉得腰中一紧,整个娇小的身躯腾空而起,不由得惊叫起来,声音才出口,连忙用纤细白皙的柔荑捂住嘴巴,玉脸一下红了起来,悄悄低头望了罗衍将军一眼,只见他浑然无觉,一手紧搂着自己的腰身,在树林枝头间弹跳如飞,与那匹快马背道而驰,根根树木如飞一般地向两旁退去,一股男儿特有的气息熏得她心迷神颤,一时间顿然忘记了一切。
一条阔逾数十丈的大河在前面的在矮崖下奔流而过,冲上两岸的岩石,翻起朵朵白浪,河水更是瞬息万变,汹涌澎湃,呼啸而过,惊涛拍岸,极为壮观。对岸是延绵不尽的森林,岸边怪石峥嵘,地势十分险峻。
罗衍如同大鸟一样,搂着昭华公主落在崖石上,望着滚滚而去的江水,身后的嘶喊声渐渐远去,心头略定。对身边这位千姿百媚的公主道:“等下末将负公主渡河,失礼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昭华公主这时根本不敢抬头望他,只是小声说道:“一切听将军吩咐!”罗衍知道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礼节的时候,一手搂起她的腰身,“噗通”一声跃入河中。
片刻之后,两人爬上了对岸,罗衍方转头一望,心头暗自一凌,在月色斜照下,浑身湿透的昭华公主被半透明的湿衣紧贴身上,里面的亵衣短跨亦赫然可见,尽显玲珑浮凸的曼妙曲线,鼻间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幽香阵阵袭来,吓得连忙松开了手臂。
刚要开口,只觉口中一甜,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将昭华公主劈头盖脸喷成了一个血人,神志一昏,弥天的倦怠之意从脑海中狂涌而来,知道激战大半日,体内真元损耗过巨,尤其是与李存远一战,硬撼那凶横霸道的赤阳神功,更是损上加伤,眼下又施展轻身功夫踏林而过,再带一人横渡这湍急的河水,快到了油尽灯枯之境,连忙坐了下来,调息归元。
昭华公主猛然一惊,正要开口,只见他摆了摆手,就闭上双目,不再理会于她。昭华心中又愁又恨,愁的是不知道他伤势如何,恨的是她平日娇惯,一遇父皇传授武学心法,就借故躲开,也不却学,到现在只会最入门的基础心法,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要是早知有今日,那就是再苦再累,也得咬牙修习,至少也不会弄得今日为人鱼肉的地步。
想到这里,昭华突然想到了凶多吉少的父皇和几位皇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几日的经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平日满口忠义道德的丞相连同多位大臣献城投敌,最关键时刻却是被贬为庶人的罗家父子全力相救,罗元帅还以身殉国,父皇将自己交给罗元帅之子罗衍护送出宫后,也在宫内点起了熊熊大火。
天下之事,真是滑稽到了如此地步,凡是奸臣之辈,平日歌舞升平时,人人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一个个摆出忠烈的模样,一遇到刀兵,反起异心,首先卖主求荣。
馨儿,馨儿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尤其是石固诚这个大奸臣!
第二章 绝处逢生
昭华呆呆望着面色惨白的罗衍,心头千念百转,情知要不是自己拖累,凭罗将军的武功,哪里又会落到如此地步?要是自己再跟着罗将军,迟早也害了他的性命,还不如……
罗衍体内真气运转九个周天,终于将伤势稳定下来,体力也恢复了大半,方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一条娇小的人影正往大河中缓缓走去,柔弱的身躯已经被滚滚而来的河水冲得东倒西歪,转眼就要没入水中。
当下心头大惊,双手在河滩上一按,盘膝叠坐的身型原式不变,平平向前电射而出,右手更是急捞而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口中急呼道:“公主万万不可!”
“放开我!将军!”昭华公主左手一挣,想脱开罗衍的掌握,谁知那鲁男子手指如钢爪铁钳,哪里挣脱得开?
罗衍一口真气用尽,也掉落河中,当下也不管这么多了,手臂真气一发,立刻闭了昭华公主的几处穴道,拖着她娇小的身躯,游了上岸。
人才靠近岸边,就见河沙上写着一排纤细的字迹:“罗小将军勿以我这亡国之人为念,自去逃生吧!宇文馨儿绝笔!”
罗衍一见,心头一震,连忙扶公主坐在河边礁石上,单膝跪下道:“小臣受皇上遗命,令我护送公主到安全之地,只要有末将性命在,就力保公主安全,要是公主欲轻生而去,那末将也相随地下,誓不相离!”语气中虽然平淡,但昭华公主却知道他字字出自肺腑,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感动,紧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昭华公主沉默了老半天,见罗衍依然跪在地上,连忙伸出白皙如玉的柔荑,将他拉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眸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馨儿知错了,今后亦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馨儿答应将军,只要将军在馨儿身边一天,馨儿活一天,要是……”话说了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罗衍望着身前这位天之骄女,粉面已经冻得没有一丝血色,翻手一握她的玉手,掌中火热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涌进了昭华公主的体内,为她驱除寒意。
精纯的先天真气从昭华的手腕涌入,经肘外的阳瑜脉至肩井穴,再由此而下往带脉,转往背脊督脉,顺流直下,经任脉而上。真气刚过膻中,异变狂生,一道神秘莫测的寒气从公主身上传来,顺着他的真气,狂潮激浪般涌入他体内,变成浩荡狂闯的寒流,将他本身的真气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寒气所到处,罗衍只觉经脉欲裂,全身毛管直坚,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了的难过得要命,唯有灵台方寸间仍有一点灵明,使他不致冻僵过去。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情?”他此时已经无暇细想,一边咬牙苦忍,强抗着心头的难受,一边控制寒气在体内经脉行走的速度,希望能以本身先天真气将之驱逐出体外。
“他们在对面!”河岸那头传来呼叫之声,紧接着数十道人影出现在矮崖边上。
嗖!
罗衍脑海中现出一柄血红巨弓的形象,可惜现在唯一能做之事,就是将身体挡在公主身前。
吾我命休矣!一根铁翎钢箭激射到他背心处。
罗衍脑际轰然剧震,身躯一晃,一道炽热无比的劲气从背心狂涌而入,却出奇没听到长箭入肉进骨的声音。
钢箭当地一声落在了河滩碎石上。
对岸正弯弓搭箭的李西远目光锐利,隐约间见一团红光在罗衍背上闪了一闪,就没有了踪迹,而羽箭则跌落在地,纵使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由得一楞,气势再减三分。
体内涌入的热流,一遇到狂如奔马的奇寒气劲,立刻水火交融,再无寒热之分,体内彻骨之寒变成一片清凉,顺着他全身经脉游走三周后,又倒流回昭华公主体内。
风火同炉,水暖生霞。
他的脑海中现出了这两句口诀,知道决定生死成败的一刻,心灵刹那间无喜无忧,进入空灵无相之境。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甚么事,只觉全身经脉膨胀起来,随时都有被体内这道浑厚无比的真气撑破的可能,脑海中异像纷呈,满天的星斗,广阔的虚空,奇形怪状的飞禽异兽,身着古装的怪人……
罗衍喷出一口鲜血,回复了清醒。
体内的寒气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古怪之极的感觉,全身经脉似乎全沐浴在春风细雨中,有说不出的舒服。
他仍未弄清楚发生了甚么事,只觉灵台一片清明,心中涌起莫以名状的狂喜。睁目一看,只见石上的昭华公主也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一张娇艳欲滴的俏脸焕发出圣洁清灵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