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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凭自己喜好。据说他跟过来是因为他和朋友打赌能破解幽煌剑的秘密。他是从无锡跟到上清镇的人,但他从来也没有闹过事。
“七星剑梁泉是个铸剑师,因其铸造的刀剑之上有一个七星印记而得名。他最大的愿望是打造出一把真正的宝剑出来,对幽煌剑和无声刀都很感兴趣。此人很有意思,曾经带着礼物专门到贵溪的泰峰去给我道谢,说是不少人怕兵器被我削断,向他买宝刀宝剑,他的生意好很多,所有存货全部都卖出去。听说他的武功很高,擅长火焰掌。不过我没有和他交过手,从他的行动步履上看很寻常。他要么已经返本归真深藏不露,要么就是吹牛。阿曼双头枪丢了以后,我们曾经去找他打造。他说他除剑和刀以外不做其他兵器,介绍我们去了曾计铁匠铺。后来我们在曾计遇见梁红剑。两人都姓梁,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醉消遥乐子兼是一个独来独往的老乞丐,用一根打狗棍。这人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是从无锡城一直跟到上清镇。在上清镇,他是跟我跟得最紧的一个人,几乎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我到贵溪以后,他天天在泰峰门口捉虱子。田慧很讨厌他,去赶他走,两人对过一掌。他连田慧都比不上,武功不算什么。
“巴人屈八斗是一个很古怪的人,用一对判官笔,擅长点穴。他自称是屈原的后人,还一口咬定屈原不是楚人倒是巴人。谁不服气就和谁辩论一番,旁征博引,口若悬河,一定要别人承认他的观点才肯放人走。他的武功不错,一般人都打不过他,又觉得屈原是哪里人无所谓,后来一见他就认输说巴人巴人。久而久之,巴人就成了他的外号,并不是说他住在巴蜀,听口音他因该是河南人,但他住在陕西潼关。他是我出镇妖井之后才找来上清镇的,据说是想通过刑天弄明白蚩尤是炎帝孙还是炎帝臣。
“另外就是华山派跟来三人,龙门帮两人,红崖会两人,七人中只有华山派的钟召还有点本事,是这次的带头人。他们和谭老道一样,也说是来此祭奠炎帝,看样子不打算和我们明着作对。所有这些人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一个和黄河二鬼很熟悉。”
莫天悚用手轻轻捶打脑门,幽幽地道:“太湖鼋头渚似乎把所有人都吓着了。金钱帮已经被我们打得自顾不暇,霍达昌离开京城以后西北联盟已经彻底解散。龙门帮帮主龙腾家里曾经有过假剑,但龙门帮在西北联盟中的态度一直就算好的,上次龙腾也没有跟霍达昌去京城,这次来的又只是小角色,在这里和我们硬碰的可能性很小。其他的几个小虾米和当年的假剑都没有关系,只是一点余波。上清镇张天师对你态度暧昧,天下南派道门应该再不会来找我们。北派的全真道来是来了,但态度还算是温和。佛门在太湖就很低调,也没有跟去上清镇的人,估计今后也不会大规模参与进来。其他的那些人属于怪人,实力根本不足以和我们相抗。可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呢?”
莫桃道:“昨天我们大约是酉时四刻吃的晚饭,戌时初姜贵兄妹出发去的清姜河,我们也同时出门去常羊山。出门就看见梁泉,在山上遇见钟召七人,我下山时又看见屈八斗,到河边看见乐子兼。他是看见我来了之后才离开的。阿山说乐子兼一直跟着他们,没有作案的时间。骆凌波几天前就出门,也没有作案时间。剩下的就只有花自芳和鲁巨邑的嫌疑最大。但我在河边问他们,鲁巨邑说他晚上在陈仓喝酒,有酒馆老板可以作证;花自芳却在扶风和全真道士打了一架,很多人都看见的,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莫天悚“噗哧”笑出来,道:“你可太有意思了,先就认定全真道的人不会和花蝴蝶串通好一起杀人,他们是不是打架很多人看见你可没看见,鲁巨邑说的酒馆老板你也没有去问过,凭什么断定他们说的就是真话?
“其实在你说的这段时间里,作案的是黄河二鬼,这些人有没有时间都没关系。我们亥时初到清姜河,然后开始找人,一直到卯时二刻找到黄河二鬼的尸体。这段时间就只在亥时三刻见过骆凌波,你说的这一大串人一个也没有见着。我们到达河滩地的时候,黄河二鬼的尸体刚刚开始僵硬,触手不过稍微有些凉,体温基本上没有变化,身体很柔软,没有尸斑出现。这一切都说明他们死了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加上村民发现他们回来报信和我们赶去河滩地的时间,他们应该是在寅时四刻到卯时这段时间被勒死的。
“你说的这所有人,包括我们在亥时三刻见过骆凌波都可以在那段时间去和黄河二鬼喝酒。黄河二鬼不可能在一片坟地上和人喝酒,那里也没有任何痕迹,说明河滩地不是他们被杀的地方,从时间上看,他们喝酒的地方离河滩地绝对不会远。当时我们已经在叫村民找人了,很多人打着火把到处走,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是怎么被人搬到河滩地的,同样证明做此事的人武功不错。”
莫桃嚷道:“那我们就去查寅时四刻到卯时所有人都在干什么,不是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吗?”
莫天悚笑一笑,淡淡地道:“你是不是又想挨个去问他们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莫桃愕然道:“怎么,不可以吗?”
莫天悚叹息道:“不是不可以,而是这样逼得很紧。姜贵兄妹和我们关系并不大,我怕逼得太紧,对方杀人灭口。”
莫桃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装着只是出于道义找一找,但压根也没真当一回事,找不着就算了,接着忙刑天,不再管此事?”
莫天悚点头道:“这样对姜贵兄妹应该是最安全的。说实话,我还有些稀里糊涂的,这人绑架姜贵兄妹做什么?你想,假设事情是花蝴蝶为采花做的,他有时间杀掉黄河二鬼,自然也有时间采阴补阳,事后完全没有必要再留着姜贵兄妹。关着两个活人是很麻烦的,暴露的机会也很多,但我们并没有发现姜贵兄妹的尸体。
“可是除花蝴蝶,暂时我又想不出其他人有绑架这两兄妹的理由。人人都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要动手也该在我们找到所谓的宝库钥匙以后。要说此事和我们没关系,是他们兄妹原来的仇家做的,又一点也不像。而且我问过,他们兄妹不过是寻常农夫,也没有仇人。
“最让我想不通的是黄河二鬼是被勒死的,摆明就是学十八魅影冲我来的,谁这样恨我?我很烦这种躲在暗处放冷箭的人,不找出来可真是寝食难安。”
莫桃咕哝道:“也就是说你想暗中追查?”
莫天悚道:“暗中调查是肯定的。这些都还罢了,我一直也没想通张天师和中乙怎么会就这样算了,一个也没有露面。”莫桃愕然道:“你觉得他们也该跟来常羊山?”向山敲门道:“三爷、二爷,宝鸡知府大人到,你们见不见?”
莫天悚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见知府大人果然在外面,多少有些得意地笑道:“大人,这可是有点本末倒置,该是草民去拜见大人你才是。客居简陋,没个像样的东西,大人将就一些。”
宝鸡知府是因黄河二鬼命案而来,对莫天悚极为客气。莫天悚也泛泛应酬些客套话。莫桃听两句觉得没意思,告罪溜出来。忙一夜,肚子早饿了,他出来后直奔厨房。到门口听见里面汤雄不服气地道:“肯定不是花蝴蝶。姜翠花已经被三爷弄了,花蝴蝶拿着也没有大用。三爷就是想吃点好吃的,也为唬弄二爷,把我们都支开不过是为了姜翠花,并没想到还真有人对姜翠花感兴趣,要不晚上他肯定会有布置的。”莫桃一愣,下意识地躲在一边偷听。
杨靖同样也很不服气,嚷道:“可是除花蝴蝶就没别人。我可没听说采阴补阳必须得黄花闺女才行。”
汤雄冷哼道:“除花蝴蝶怎么没别人?那个总跟着我们的老叫化子乐子兼就很让人怀疑。以往我们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昨夜三爷和二爷到了,他整个白天就没露面,害得我出门就觉得少点什么,半天才想起是没看见他。他实在是没道理以前跟得那么紧,三爷和二爷来了反而缩一边去。”
杨靖道:“照你这么说,屈八斗也有很大嫌疑。只有他是和我们住一个村子的。平时他也是时不时地在我们门前晃,昨夜都闹翻天也一直没见他的影子,最后在那片河滩坟地他又突然冒出来,不知道这一整夜都上哪里去了。”
向山道:“要我说,鲁巨邑的嫌疑最大。我有一次看见他和黄河二鬼一起喝酒来着。黄河二鬼的功夫不错,能暗算他们的肯定是熟人,不是鲁巨邑还有谁?”
汤雄叫道:“向爷一说我也想起来,我有一次也看见花蝴蝶和黄河二鬼喝酒,难道真是花蝴蝶?”
杨靖又道:“那要这样说,该是骆凌波的嫌疑最大。我也看见他和黄河二鬼喝酒来着,而且他一看见我,就从酒馆中溜走,装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几个人一言语我一语越说越热闹,莫桃听得头昏脑胀的,终于推门进入厨房。三个男人把姜家剩下的一头羊杀了,架在柴灶上烤,一锅烧焦的米饭放在一边,炉子上又另外在重新煮。向山尴尬地解释道:“他们都不会做饭,我刚才出门一趟,饭才刚刚煮,还要等一会儿才会熟。”
莫桃甚是感慨,汤雄和杨靖都是孤云庄出来的人,家务事基本不会做,只有向山家境贫寒,什么都会。莫天悚吃不惯面食,向山也算是周到,昨天出去一趟,买了不少米回来。笑着问:“有别的吃的没有,先来点垫垫肚子。你刚才出去干嘛了?”
向山急忙端一碗羊肉给莫桃,殷勤地道:“有,有,昨天的羊肉汤已经热好了,我们几个都吃了一点,二爷也先将就吃一点吧!我出去也没干嘛,不过是去弄了一些青菜回来,不然没三爷喜欢吃的菜。要是三爷回去变瘦了,见着荷露姐我没法交代。”指一指,地上果然一堆老菜叶子,然后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