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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中的孩子又真的哭的很厉害,累得大人跟着一起疲倦不已。
王家的媳妇擦了擦手,伸过手道:“来,我来吧。”无痕忙将孩子递给她,然后背转过身去。妇人们围着王家媳妇,看着那孩子漂亮的脸蛋,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好俊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是个女孩啊。”“哟,那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啊。”“你看这孩子饿的,小脸铁青,造孽哟。”“孩子这么小,你也忍心带着她到处跑啊。”“这大冬天的,这么冷,你也不怕冻着孩子。”“怎么你一个人带孩子吗?”“孩子的妈呢?”
对着那群热心的女人如此多的问话,无痕并不想做太多的回答,自从两个月前被若兮的那个热血徒弟追到后,他就开始带着这孩子四处漂泊,每找一个地方喂孩子,都会遇到些一模一样的问题,回答的多了自然也就懒得回答了。无痕不回答,女人们又有了自己发挥想象的空间,在她们小声猜测讨论问题答案的同时,无痕忽然注意到她们择的菜叶中有一棵紫红色的小草。他双眼一亮,走近那一堆菜叶,拿起那棵草。这草就跟平常的荠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在草根和叶尖处会有丝丝紫红色的脉络,无痕闻了闻这棵草,转身问村妇们道:“这棵草你们是在哪采到的?”李家的媳妇答道:“哦,看到村后面那座山没?那山里面就有这东西,宝儿每次去挖荠菜都能给我挖错了。这东西吃起来怪怪的,可是不能吃。”无痕看着村后的那片博大的青山,又看看这片平静的村庄,刚准备开口问些什么,就听王家的媳妇惊道:“呀,这孩子的脸怎么这么烫啊。是不是病了?”无痕忙过去摸摸孩子的额头颈项,说道:“哦,她这几天有些伤风,这附近有没有药铺客栈?”女人们纷纷摇头,乡下人向来身体硬朗,这里离城镇又不远,要那药铺客栈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又有村妇说道:“孩子的病不能耽搁,我家旁边还有间空房,你先带着孩子去那休息,我叫当家的去城里给你叫大夫来!”无痕忙感谢道:“有劳大嫂费心了,大夫不用叫了,我这里还有些药,今日够吃的。”那妇人道:“好了好了,这孩子可不比大人,受不得折腾的,快随我来,先把孩子病治好了要紧。”
这妇人的夫家姓祁,就住在村中心不远的地方,两间房一般大,中间就隔了一道土墙。妇人带着无痕进了屋,屋里立即迎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看到无痕愣了下,问道:“娘,这是谁啊?”妇人道:“丫头没你的事,快去把你爹叫回来。”小姑娘哦了一声,说道:“小山还在睡呢,娘你轻点啊。”无痕跟着妇人进了屋,问道:“那是令千金?”妇人呵呵笑道:“乡下人家,什么千不千金的。那是我家老大,叫柳儿,老二还在那睡的香呢。”说话中,她把床上的被子铺开,说道:“你那孩子太小,还不到半岁吧。”无痕尴尬的笑道:“才过百天而已。”妇人数落道:“你们这些当爹真不会照顾孩子,这么小一点的孩子怎么能随便带出家门。你看这冻的,哟,这么烫,来,放下,你这包的也太薄了,难怪会害病。你就不怕孩子他妈看到了心疼?”无痕没有答话,见那妇人很熟练的将小孩包进了暖和的棉被里,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从身后的包袱里找出一个小纸包,问道:“大嫂,你家可有熬药的陶罐?”妇人急忙的说道:“哦,有,你在这看着,我去找出来。”妇人跑去了厨房忙活,无痕看着床上那个体弱多病而脸色发青的孩子,长叹了口气。
两个月前,小馨雨刚满月,当时的她和无痕还住在离若兮家不远的镇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的抵抗力差的夸张,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病很久。那段时间无痕正在考虑是否把她寄养到哪个和善人家去,但看她一病没好一病又至的样子,如果没他在身边照顾,说不定两天都撑不下去。可怜的无痕在这千年之间什么都经历过,却惟独没带过小孩子,于是被小馨雨没日没夜的哭闹折腾的几乎抓狂。那几天馨雨再次伤风,整天都在咳嗽,好不容易治的差不多了,却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那也是一只狐狸,虽然尾巴只有五条,却嚣张到非常,一见到馨雨就责问无痕,说他居然把他们狐族王者的唯一的继承人折磨成了这个模样。那个狐狸的面容柔美的像个女人,那双紫色的眼睛,总是半眯着,仿佛看谁一眼,就会将谁的魂勾走。但那只狐狸的行事作风却并没有他的长相那么温柔妩媚,他居然袖子一捋当场要带馨雨离开。于是,两人在那漆黑的深夜大打了一架,从天上打到地下,从初夜打到黎明,一直到馨雨在屋里饿的大哭起来,两人才住手。在打斗的期间,无痕赢了一次又一次,那只死狐狸却一直厚着脸皮纠缠不断,他说老狐王璃炽飞升在即,狐族的公主若兮又生孩子生死了,现在唯一继承了王族之血的只有馨雨一个,她如不继承王位,狐族一定会内部大乱。
无痕懒得听他的长篇大论,直接告诉他若兮希望女儿做一个普通人,并且这孩子半人半妖,就算回了狐族,也不会得到认可。于是两人又从黎明一直吵到了天色大亮,最终,那个叫做紫瞳的狐狸没有吵赢,他答应了无痕,一切等到馨雨长大后再让她自己决定,但临走时却说了一句让无痕久久不能安心的话。“你封印她的妖血,让她的身体弱到如此地步,就会普通了吗?你自己都不是普通人,又如何能让她过普通的日子?我到想看看一个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病不痛不老不死的人能怎么将她这个病弱的半妖养成个普通人!”
“来,把药给我,我去熬。”妇人热心的询问打断了无痕的回忆,他微笑道:“不必了,拜托大嫂帮我看着孩子,我来熬就好。”无痕小心的熬着药,心里倍觉愧疚。别人家的小孩各个白白胖胖身上一股可爱的奶味,而他的馨雨却瘦弱的可怜,身上一股刺鼻的药味。封印她的妖血到底应不应该?他带着馨雨四处寻找可以弥补因妖血被封而抵抗力下降这个缺口的药材,累她小小年纪却受这等的苦,风吹日晒,雨打雪刮,她因病痛常常一醒来便哭闹不已,哭累了睡,睡醒了再哭。对于此等状况,无痕是无奈到极点,有时候真想解开她的封印让她做一只不人不妖的怪物,但一想到若兮曾经的心愿,他也只能继续无奈的给孩子灌药。
他实在想不通,妖和人相恋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上一代的痛苦,还要继续延续到下一代?这个可爱的小孩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从一出生就要承受如此的痛苦?那些病痛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他体会不到,就像紫瞳说的,他这样一个没有半点普通之处的人,怎能作为一个普通的父母,养出一个普通的孩子?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够代替馨雨去病,去痛,那个才百天之大的孩子,本就不应该去承担这些病痛啊!
无痕正在自责的熬药,祁家当家的回来了。那是一个高大而敦厚的汉子,见到熬药的无痕,并没有问他是做什么,而是很热情的拉起他说道:“客人家怎么能自己做这些事情,让瑛子来熬就好。”此时妇人也从屋里出来,笑道:“海哥回来了。哦,这位……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无痕行礼道:“我姓孟,名无痕。”汉子笑道:“哦,孟公子,你的事我听王家嫂子说了。我那隔壁那家人,姑娘嫁到镇上,老两口也跟了过去,这房子就暂时让我们帮着看着。没事,你尽管住,愿住多久住多久,对了,你那闺女呢?”无痕笑道:“在屋里睡了吧。”汉子道:“睡了好啊,照顾孩子可不是件省心的事,你吃了饭没有?瑛子,去快做饭去!”妇人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奔进厨房,无痕忙谢道:“这样太有劳大哥大嫂了。”汉子道:“我们家啊,难得来一回客,你就在这多住几天,等孩子病好了再走也不迟啊。那边房子空了一段日子了,下午我找人帮你拾掇拾掇,晚上就能住了。”无痕再次感谢道:“如此多谢了!”汉子笑道:“别这么见外,我姓祁,叫四海,比你大点,占点便宜,你就叫我祁大哥吧。”无痕还没道谢,屋里的馨雨又哭了起来,接着还响起了另一个小孩的哭声,无痕和祁四海一道冲进屋内,一人抱起一个,哄个不停,门口的祁瑛和祁柳看着两个哄孩子的男人,乐呵呵的回厨房做饭去了。原来不止做女人难,做带小孩的男人也很难。
一下午的时间,那房子就收拾了出来,几乎全村人都过来帮忙,其实大半是为了看看无痕和他的孩子是怎样的一个漂亮法。晚上,无痕在村头的小酒馆里请客,感谢全村人对他的照顾,钱付了菜上了,他却跑了。家里有个小奶娃要照顾,又怎么还会有空去喝酒?还好馨雨喝过了药,睡的很香,没再闹腾,他也终于有空去研究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白天看到的那种紫红色的草药名叫云霰草,传说是晚霞仙子衣裙上的丝线挂在了石头上而形成。这种草只能生长在全天都有太阳照射的山顶上,并且非石头缝不长,而有合适温度湿度的石头缝又很少,所以这种草很少见。道家的修仙者很喜欢用这种草泡茶,不是因为它泡出的茶好喝,而是因为这种草可以过滤妖气。如果用云霰草可以弥补馨雨被封印了的妖血的话,馨雨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稍微强壮点,不至于风一吹就倒了吧。
无痕正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山想问题,祁四海趴在隔壁的墙头上,问道:“哎?你还没睡呢?”无痕微微一笑,说道:“祁大哥有什么事情就过来说吧。”祁四海呵呵一笑,说道:“你等着。”过了一会,祁四海拎着一瓶酒,祁瑛端着几盘菜就溜达了过来。无痕笑道:“大哥大嫂,你们这又是做什么?”祁四海笑道:“这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带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东奔西走,肯定有什么苦处。来,今天你就把我当成是你亲大哥,有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