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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军每天都要进攻,但是进攻的烈度并不大,与其说是进攻还不如说是疲劳战术,所以,我们只杀掉敌人一千多人,或者说是敌人在第一天的猛烈进攻以后就放弃了直接吃掉我们的打算。
我们也伤亡了近二百人,多数是元军的巨弩造成的,这家伙非常厉害,我亲眼看着有两个士兵稍微直起身子,结果被巨弩洞穿了。
他们压抑的疼痛和苍白的脸色一直闪烁在我的眼前。他们俩被穿过了重要内脏,结果在第二天的早上才痛苦万分地死去。
确切地说,巨弩是汉人的兵器,真正的蒙古人是不屑一顾的,也就是说,我们被汉族人自己给打得很难受,威胁我们自己的正是自己人。在这里,我忽然清晰地感觉到,现实就是现实,它真是残酷无比,所谓的民族概念真有些空洞,要不怎么会有那么些的汉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人家蒙古政权作战?以人家的政权为自己的国家?所以,民族的范围是很有限的。中华民族就是中华民族,各个民族之间的仇恨或许很深,但是,最后都将消融,这个民族共同体必将在需火的洗涤里重生。
望远镜给了我神奇地观察力,我能一丝不苟地观察到元军的所有军事动向,这也是我军能轻易地击败敌人进攻的秘密之一。我甚至于和胡彪,素来台交换着数元军的帐篷,推测着他们的具体数量。
“真是方便极了!”胡彪把着望远镜,一再感慨。
“哈哈,这就是千里目神镜子啊。”素来台抚摸着自己已经开始凶恶起来的胡须说。
“喂,小鞑子!等我们打胜了的时候我们就给你娶一房好媳妇!”我说。
“娶媳妇?恐怕那时节我早就老了。”素来台没心没肺地说。
“你未必有那福气!”胡彪嘻嘻哈哈地打趣他。“说不定哪天哪支箭就给你插到裤裆里头了!”
“扯蛋!你等着瞧,看看谁才能有那运气!”素来台说。
我观察着素来台这个忠心耿耿的蒙古人,尝试着一个全新的巨大的方案构思:和蒙古政权,和元朝和解!
要是我们打败了这一仗,那好,一切免谈,就叫蒙古人,叫大元朝腥风血雨地——我军百万战袍红,尽是江南儿女血,把我们宋朝灭了去球,要是我们能打赢这一仗呢?我们还能继续进军彻底打败元朝?不可能,很不可能,元朝还在兴旺发达阶段,力量强大得很,我给南宋带来的先进东西其实很有限,大宋其实是小宋,没有多少技术上和制度上的优势。没有优势就没有力量。而实力是一切时期的一切行为的底座。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方案:一国两制。
辽朝实行过两面官制度。现代我们又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和平共处,为什么不能和元朝讲和?还是回到原来的对元称臣状态,这就维护了基本的统一,平息了战乱的根源,毕竟还保存着汉人的文化意识,省得人家后来说;崖山以后无中国。
这是最好的结局。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五天以后,关城下的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如果我们没有了望远镜子,是根本不能看出来的,但是我们有啊,这就能把元军的动向看得清清楚楚,好象美国大兵和别国交战,人家还晕晕呼呼呢,他就通过全球定位系统和军事侦察卫星把人家的脑袋和屁股看得清清楚楚一点儿隐私人权屗不保留了。这是信息的巨大优势。
原来的元军是在关南的,在关北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现在关北的元军大增,而且旗帜鲜明,全部换了衣服甲仗,关南的军队则减少了很多,不仅是营帐,还有土壕建筑。
大约北方由八九千人增加到三万人,关南则由三万人减少到一万左右。
敌军包围仍然铁板一块,虚开正面的三四里路段。
开挖了很不浅的壕沟,竖立了不少的栅栏和拒马。元军与其说是进攻的还不如说是来防御的。
可能史格这家伙告诉了伯颜,我军才是最精锐的宋军。
轰!
关南的城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接着,一个尖利的呼啸隐隐约约地从下面由远而近逼向我们。
一枚黑乌鸦硬生生地砸到了关墙上,发出了巨大的火光,之后,分崩离析,响声如雷。
一共施放了四枚。幸好没有造成伤亡。
我军的将士都有些恐惧,知道敌军的大炮和弹药都运输到了。
实际上敌人是试探性的,因为只发了这几炮。
五天时间,想必我们的信鸽有哪一只逃脱了被射被宰杀的命运,隆兴城前线的大军卷过来了!
五六百里地,按照文天祥的风格也是可能的,最起码他们的行动引起了元军的关注和军事部署变革。
我深思熟虑,终于确认把观察的重点放在北面。因为我凭着直觉知道,这北面不同凡响的旗帜和军服一定不是一般的元军。那么,能和元军主力不同的还能有什么部队?皇帝的亲军?天呐,忽必烈不至于亲自出马来和我拼杀了吧?
那样的话,我就太幸运了。我能认识这个大名人了,以后……算了,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再说。
只要炮声一停,关上就又稳定下来。战士们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该吃饭还是吃饭,该换班儿就还班儿。
我把军中眼睛好的都找来,我们轮换着观察北边的形势,还问了素来台蒙古军的衣服,帐篷,各级将领的,大臣的,都是什么模样,素来台知道一些,又口才不利索,说不多少道道儿。
我细心地继续观察,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高大的旗帜!它是黄色的,立在一座很高大突出的营帐前,里面的兵丁不少,影影幢幢的。为什么很久没有注意到呢?是它离前面太远了。又隔着一片树林子,瞅起来模模糊糊。
宽阔的空地,不同寻常的旗帜,我判断,它是新来元军的指挥官,而且,级别相当地不低!
“得从北面想办法了,否则,我军就会困死这里了。如果文天祥的大军不到的话。”我对百夫长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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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和解 八章,夜袭。(一)
“我们必须打破敌人的包围,否则,我军白白陷入死地而毫无意义!”我把一干百夫长们招集起来,在关上的城楼里开会,等他们乱七八糟各抒己见地讲了许多之后,我说:“我们就是牺牲,但是,不是白白地送死,五天了,不,是第六天了,还不见曲江的张达将军的部队展开反攻,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元军的一支主力部队还在缠绕着他们。这一点,是大家的共识,现在的问题是,文元帅能不能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元军后面来一个大包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最好在这里呆着,坚守上十天半个月。可是,我个人表示悲观。所以,我觉得还是袭击敌人为上策。”
“可是,侯爷,以我们这点儿人马杀出去那是以羊扑虎,敌人太多了。”胡彪深感不安地说。
“可是,诸位,大家对今天元军人数上和布置上的变化是否有看法?”我问道。
元军阵营的变化大家都知道了。
又是一番七嘴八舌。
最后,我说:“元军的主力是伯颜,可是他在南边,而北边新到的元军统帅一定是个大人物,我估计,他不是宰相就是王爷。”
素来台一笑,“侯爷,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老鞑子?”
别人问他,他又不答,把大家急的。
我点头,心里说。于我心有戚戚焉。
大家很快就猜出来,一想到要向敌人发动进攻,百夫长们激动得摩拳擦掌:“对啊,死也死到战场上去!我们可是百炼成钢百战百胜的大宋第一骑兵军啊。怎么能缩在这小小的关墙上被动挨打当乌龟?”
百夫长们都很年轻,长期的刻苦训练把他们的脸晒成黑炭一般,脱着一层层的白皮,薄薄的铁甲片映着白亮亮的雪光。
我们还有一千六百战士。关上需要留下二百,只要能守卫着关上最险峻的一段粮仓库和火药库就行。五六十名伤病也需要照顾。我们估计,只要袭击得手,元军崩溃之后,我们还会很快就回来的。
胡彪继续担心道:“神勇侯,您不是经常给我们讲元军将帅的故事吗?当年张弘范围攻济南开挖壕沟就轻易打败了李亶,我担心元军的壕狗太深,夜里看不清楚我们会吃了大亏的。”
“很好,胡统制真是个用兵谨慎的人!是个大将之才啊,临事而畏惧,谨慎而求全责备,确实是一种难得的素质,他和我们的其他将军们的热切求战求胜的心态和精神一样,都是最可宝贵的财富!”我毫不迟疑毫不吝啬地夸奖着他,也暗暗地把大家夸了一顿。“这样吧,我们在白天用望远镜子尽量地侦察出元军的壕沟和封锁墙壁,一点点儿地看清记准,这样,到了夜里我们就清楚了。”
“是啊,太对了,我们有神镜千里目,厉害得很,元军出来撅屁股透透风也能被我们瞅得清清楚楚啊。哈哈。”
“是啊,只要白天记准了,夜里没有多大问题,我们反复地参祥一下,”
百夫长们热情洋溢,豪言壮语,不可一世。
事实上,只要我们拥有一点儿的机械优势,心里上就会有极大的安慰。
“走,到关墙上看形势去!”
一声招呼,大家都拥挤出来,分别找了位置隐蔽着,几个人一组轮换着用望远镜子侦察着北面的元军形势,哪里是大营,有多少,有没有路,大约多少兵,壕沟有多深,在哪里能较好地躲避,都一一商议。
“元国的第一宰相是谁?”我问。
“不知道。”
元朝的中书省分成三级别,宰相有好几个。如果是宰相来了的话,他能是谁?那个回回大商人权臣阿合马?
不管他是谁,只要他敢来就没有他的好处。
号角呜呜,元军开饭了,冰凉的号角声凄凉得如同一只只野狼的嚎叫,凶狠地穿山越岭,传得很远很远。
风轻轻的摇动关上的宋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