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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儒家经典里所鼓吹的人之初性本善一样先验得不可思议。
可是冷啊,我得找人,找棉布,找棉衣,要不再来两件单衣也好些嘛。
村庄还有六七百米的距离,看清了,并不大,有四五十座土房子。但是没有看到人烟。也没有听到鸡鸣犬吠。静,只一个静字可以了得!
静是很可怕的一种状态,幸好还没有到了连一根针也听得清的地步。我明明听见有一群野鸟得意忘形的欢笑。
是大雁吗?是野鸭吗?对于生长在现代的我真是奢侈的音乐。
我突然一怔!
在路的南边一侧,我有了重大的发现:一群坟墓!
坟墓有什么希奇的?现在哪村子没有?尽管苦口婆心的政府终于狠到象狼一样强令平毁,可是刁民们怎么能数典而忘祖呢?检查时平,风声一过就垒,再检查时再平,再过风头以后再垒,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现代的人民游击战争。顽强程度仅次于生育。
问题是,这儿新起了无数的新坟。鲜艳夺目的纸花还在花圈儿上粘着随风扬止,形式相当完整,坟墓上的旗幡插得标准,竹子有些青,幡儿虚虚地垂着,裁剪非常出色。
最近一段时间这儿一下子就死了三十人?我数了数新坟墓不禁有些惊讶。
我本该恐惧至极两股战战而逃的,可是在没有找到活人之前看到了人的活动痕迹心里竟然也有许多的安慰,人真是奇怪的善变的动物。
我走上前去,鼓足勇气寻找着。
每一个坟墓前面都有一个墓碑,全是石头雕刻。上面写着亡人的生卒年月辛劳功德,子孙后代,有些还写了粗略的家境情况,我希望能从中找到确定自己行踪的蛛丝马迹。
杨公讳德龙,字飞翔,生于孝宗淳熙十年五月初八,卒于理宗端平二年九月初二,享年五十二岁,公生性机警多智,好为善举,高风亮节,素为乡邻推重,娶妻毛氏,得子三人,女二人……
杨公其宗,字耀祖,生于大宋宁宗开禧元年二月,卒于度宗咸淳八年十一月十三日……
杨令环……字太繁难了!为什么不推广简化字!
哦,看样子,这村子该叫杨家庄了。反正聚家族而居形成自然村落是很正常的现象,哪家的人多就叫什么村。
是吗?是吗?我竟然到了南宋?
天呐!(晕倒!)
在一个最大的坟墓边上,我发现了一个别致的小亭子和一个最大的石碑刻。亭子怎么别致呢?比周围砖垒结构的坟墓稍高一些,朱红柱石,四檐高挑,硫璃为瓦,呵护一尊石碑。上面赫然刻写着:杨公德礼……六年知泰州……复为乡亲举为潮阳县尉……
哦,看来,这位曾经是一个官员,生前小有威信呢。
那么潮阳县尉?被老乡们推举?也就是说这儿是他杨德礼的老家潮阳县了?我不禁乐了。
但是,我又怀疑,乡亲们推举?那时候就有这样的规矩?是不是县令大老爷征招的另类说法?对,这样就通了。
新坟墓都在坟墓群的那一边儿,我慢慢地转到跟前观察。想,为什么最近一下子就死这么多的人呢?会是什么原因呢?瘟疫?水害?还是兵灾?
不得而知。
突然,我又有了重大成就。我看见了一座奇异的石刻!
在新坟的边缘,有一座极矮但极宽大的石碑,锻造得非常粗糙,上面的字迹不甚清楚也很不端正,好象是一个刻字新手的作品。
不对吧,中国人向来讲究生死,怎么会对墓碑潦草呢?难道是刻字的人一下子全死了?
我仔细地辨认着,终于断断续续念出了碑上的字:“祥兴元年九月十五日,蒙元贼军两千过境,我义军奋勇当先,合枢密使张公部兵一千与敌决二日,以寡不敌众落败,死伤枕籍,蒙贼军屠村七座,吾村良善百姓三十家合门遇难,惨不忍睹,事后,以族中余力草草安葬,特立碑一座,以示哀痛!
碑题是《遇难民人碑》,落款是潮阳军海丰县五坡岭村。
我一阵沉默:这儿是广东海丰县的五坡岭村?目前已经被蒙古军占领了么?
哎呀!我真是到了南宋呀!老天爷呀,你该死!为什么把我送到了一个乱世!
呜——(此处省略三万五千字)
入世南宋 二章 五坡岭村
原来是蒙古军在这里制造了大屠杀啊!
我可是“汉人”啊,要是我当时就在这儿,天呐,脑袋还能继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心情沉重地回过神来,慢慢地向几百米外的五坡岭村走去,我的心里充满了悲伤,不禁祈祷道:“让上帝接纳这些可怜的灵魂吧!”
我又很痛恨。痛恨蒙古军的滥杀无辜,心中慢慢地充满了悲壮,胆怯和悲哀褪去了,仇恨和报复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我该站在哪一边儿?犹豫了一下。
现代常识告诉我,历史在宋元之际是样地矛盾,一方面赞赏千古风流的节操典范的文天祥,一方面又充分肯定元朝大一统的绝顶功勋,在道义的尴尬和血雨腥风的征服里,汉族屈辱着,萎缩着,物质文化周期性地大衰退,民族却更大范围地融合着。中华民族的版图浸染了大草原的深处,超越了葱岭的风雪,抵达号称万里长沙的大南海和青藏南麓迎面吹来的印度洋上的猎猎长风。一时空前绝后,难以企及。
善良的村民!无辜无妄的百姓。呼号,悲怆……
不错,历史是必然进步的,但是,它一定要饱饮了百姓的鲜血?涂炭了江山美人?
稍一停顿我就站定了立场:拯救苦难中的大宋人民吧,如果他们还需要这个国家,需要一个旗帜,需要吞吐心中的勇敢和尊严。
蒙古人,你们这时候是赤裸裸地侵略者啊。
滥杀无辜的人能是一个军人吗?一支纵容成员随意屠杀和平百姓的军队还是一支军队吗?他们和后来的日寇有什么区别?是纯粹的罪犯。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机枪的枪管,心中冷冷一笑:哼,浑蛋的蒙古军,你们这些害虫!你们的克星来了。
我开始义愤填膺,浑身充斥了浑厚的正义之气。它让我燃烧,让我沸腾,让我摩拳擦掌,让我跃跃欲试。
我把手举到耳边儿,对着这些死难者的坟茔庄重地低沉地说道:“安息吧,先人们,你们的血不会白流!”
我知道在十三世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是谁,也知道他们将会在一个世纪里征服多少个国家,会杀掉上亿的敢于反抗的人民,建立西起多瑙河,东至大海,北至于北冰洋的血腥大帝国,再后来,他们的伊斯兰化了的子孙后代帖木儿,巴特尔又是怎样先后在中亚崛起,或者击溃突厥,或者南下占领整个印度的。可是,我不害怕!因为我拥有高度的现代智慧,我拥有现代的步兵利器;机枪!
祥兴元年?不就是宋末的最后一个小皇帝赵昺的年号吗?那么今年该是公元一二七八年了吧?
文天祥的队伍在哪里?南宋大将张世杰和少帝的队伍在哪儿?他们到了崖山了么?
怀着深深的同情和忧虑,我慢慢地向村中走去,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在心中升腾。
奇怪,我都不太觉得冷了。
太阳渐渐地升高,万丈光芒普照大地,祥和而美丽。在寂寞而虚幻的高空中尊贵地踱着。
它才是万物的灵长,世界的天使!
没有了它,这个世界还会是什么样子?
我思绪零乱。
到了村口,完全看清了村庄的面貌:静无一人,没有鸡犬不宁的那种喧闹和谐。从我站立的道路往村里去是一条小街道,两排房屋就夹着街道建造,可以看见房屋的顶部,就是破碎的瓦和消瘦的瓦菘都历历克数,但是,房门是看不见的,因为在村外还修建一堵不低的围墙,围墙主要用石块堆积,也在缝隙里抹了泥浆,坐了砖块,我感觉那些砖很大,比我们现在建筑上用的砖要大上两号,但是比起我所见到的西安市明代遗留的城墙砖则又有些逊色。这围墙肯定花了不少的功夫,防御猛兽的侵袭?我看还是防御兵匪的可能性稍大一些,墙不新了,修筑的时间不很短。我猛然想到,古代的村子不是都修寨墙吗?哦,对了,是寨墙。可是寨墙并不完整,就在村口处的寨墙上,就有几处扒毁的痕迹,而且一直扒毁到墙基,扒的宽度也不小,还是新痕迹,我想,是不是蒙古人进攻时击毁的呢?他们不是已经在军中配备了回回炮么?回回炮是一种抛石机,
大的抛石当然可以击毁小小的村级寨墙吧?
当然,然后是蜂拥而入的蒙古兵大肆屠杀,再愤愤不平地捣毁阻碍他们进军的寨墙。快速机动部队的耐心往往是有限的,所以,他们只平毁了一部分。现在呢,劫后余生的村民又把这些缺口堵上了。
我惊讶地看见,在未经毁坏的寨墙外面,居然有许多枯干的苔藓,有些苔藓是黑红色的。有些被火焚烧过。
哦,对了,这些该是当日征战的遗迹吧。
我又近了些,已经站到村口的围墙外,可是路断了。一条不宽但水流充足的小河阻挡了去路。
河水清澈,河底的淤泥柔软细腻,有一些青色的草丝随着水流脉动。有鱼吗?我又想。
在北方的平原地带住惯了,总把江南的鱼米之乡想象得非常美好。温柔的鱼儿简直就是全部的童心童趣的怀念。
有!还不少,但是都很小。蓦的,我竟然发现一只大乌龟迟缓地在水底潜行。
呀!我高兴地叫了起来。
这么大!北方只能看到甲鱼,而且随着河流的极度污染,甲鱼的野生环境全遭破坏,我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了。印象里还能在一群小伙伴的包
围下从村口的小河里捉住好几只小丁点儿的甲鱼呢!
咕咚。我突然听到在村中,确切地说是在寨墙的另一面发出了石头滚动的声音,很轻微,但是也很清楚,确实是被什么碰撞以后才滚动的。
村里还有人?我惊喜地想到。
从村口往南北两面看,不过二百米的距离就结束了,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