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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任飞扬反应得倒也快,他没有急着探看连云的伤势,反而飞快地上前点向女人的麻穴。
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那女子来不及闪避,唯有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点上她的肩狎。
任飞扬收回手,好奇地瞅着她脸上的黑巾,猜测起她的长相……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为难自己好奇心的人,所以他很快下了一个决定——一把拉下黑衣女人的面巾。
随着他的动作,女人的脸一下字暴露在空气中。她看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本来还算清秀,只是现在被羞恼扭曲成一张狰狞的面孔。
她怒视着任飞扬,声嘶力竭吼道:“既然是我技不如人,那要杀要剐随你便好了。但我相信像你这种助纣为虐的小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满嘴的咒骂让任飞扬微皱起眉头,这个女人说的是什么鬼话,当他们风驰堡里全是嗜血的大魔头吗?于是,他大爷一个不爽,两指陡地一伸,便又点住了少女的哑穴。
无视于少女狰眉突目的样子,任飞扬装模作样地掏掏耳朵,唉声叹气地说:“这下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他天生的劣根性促使他习惯地挑拨少女的情绪。
尤其看到少女气得头顶冒烟的样子,他更是觉得通体舒畅了。吊儿郎当地一笑后,任飞扬转身打算离去,可眼角却突然发现少女的右腕上有一道银光。他忍不住驻足,好奇地看过去,那里插了一根银针。他饶有兴味地将它拔出,想到刚才苏毓秀奇怪的一抹,便若有所思地将视线移向她,然后偷偷收起了银针。
这一看,却把他吓了一大跳。只见苏毓秀睁得老大的秀目突兀地淌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而她的眼神呆滞、空洞,仿佛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打击以致神魂皆被撷去。他的心禁不住一寒,天,那一剑该不会是划到了什么不该划的地方吧,譬如手筋……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更冷,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连云担忧的声音传来:“毓秀,你哭什么啊?我没事的。”
可这话到了任飞扬耳里就成了连云对妻子的安抚,他忍不住拧起双眉,用最快的速度闪到连云身边,焦急地问:“二哥的伤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划破一条小口子而已。”连云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无所谓地展示他的伤口。
任飞扬一看,发现果然如他所言只是小事一桩,不禁傻眼了。他不客气地惊呼出口:“既然没事,那小嫂子干吗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的话真的不算夸张,因为此时的苏毓秀确实很不对劲,她紧紧地捏着连云未受伤的右腕,表情由空洞化为悲伤,好像,好像那悲伤中藏着一层深深的自责……
不过,说实话的人是不受欣赏的,所以任飞扬的下场是遭到连云一个飞来的白眼。
“毓秀,你别听飞扬胡说,我真的没事。”连云转头之后又换上一张温文可亲的脸,软语安抚受惊的佳人。
“怎么会没事?”苏毓秀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回过神来,她尖锐地反驳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毓秀,这不是你的错,别太放在心上。”连云温柔地轻拍她的背。
任飞扬有些讥诮地看着这一幕,摇摇头,感慨:所谓重色轻“弟”,大概如是。
第7章(2)
“大哥,我们说的可是你的身体啊,怎能如此轻贱?”苏毓秀很罕见地不接受连云的安抚,厉声道,“你、你……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大哥……”她使劲摇着连云的右腕,用一种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嚷着。
“毓秀,我不是好好的吗?说不说又如何呢?”连云此时宠溺的语气仿佛他面对的是他娇纵的女儿,让他又爱又无可奈何。
“你好好的?哪里好?”苏毓秀惨白着一张脸,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娇弱,“失去了一半功力也叫好。这、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她这话不禁令在场另外三人,包括女刺客,都瞠大了眼睛,尤其是任飞扬。他一向自负自己名列四公子之一,但武功也不过高出连云一筹。倘若真如苏毓秀所说,连云此时的功力只有过去的一半,那么他的武功不是太可怕了吗?
当任飞扬还沉湎于那种“瑜亮情结”时,苏毓秀又继续说道:“大哥,你是个习武之人,而武功对于一个武者来说,重若生命。你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呢?”
“毓秀,想开一点,豁达一点难道不好吗?你不是非要我过得要死不活吧?”连云持续着他优雅美丽的笑容,试图迷惑他的“对手”,“毓秀,就算少了一半功力,这四年我不也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痛,健康得很。”
“话不是这么说啊,那毕竟是你、是你……”敌不过连云温若晨曦的浅笑,苏毓秀叹口气,不再执着。
虽然连云的话似乎成功地安抚了苏毓秀,可也同时造成了另一个后遗症。不过是两个字“四年”就那么巧地挑起了任飞扬的回忆。四年?多么熟悉的一个数字,难道二哥是在那时……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任飞扬的双目就霍地冒出两簇精光,面色一正。
脸上少了轻慢之色后,就更凸显他此刻的凌厉肃穆,他沉重地问道:“二哥,你的功力该不会是四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踌躇着说不下去,眉头深皱,眸中的光芒也迅急地黯淡下来。
“三弟,你可别在意。”连云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其实也等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其实这几年,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几成,再过些年应该可以完全恢复。”
所谓:弄巧成拙,大概如是。
他不解释也许没这么糟,可这一说反而令任飞扬心中的梏桎更深。他不禁为先前的想法感到内疚:天哪,二哥是为了他才中的毒,他不但不感恩,居然还小心眼地生出了嫉妒的情绪。他实在是,实在是太丑陋了!
不了解任飞扬此刻的复杂心态,连云只是想尽快化去他脸上的黯然,便拉起苏毓秀的手,道:“三弟,就算我真有什么事,你嫂子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凭她的本事,我看不用三五天,我就能恢复功力。”
“大哥,你别把我说得这么神,徒让飞扬笑话。”苏毓秀不依地插进来,语锋很快又是一转,道,“飞扬,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大哥没事的。”
她自信的模样不禁让任飞扬若有所悟地挑挑眉,原来他这个小嫂子还真有一套。
连云将他的表情误解,唯恐他有所怀疑,便不放心地补充:“飞扬,我是说真的,毓秀因为小时候身子不好,便开始习医。虽然起初是为了自医,但后来也算小有成就。”他的神情显得与有荣焉,“在杭州,她可是一个有名的神医,有很多富家太太和小姐喜欢找她医治……”
“不,二哥,你不用再解释了,这点我相信。”负面情绪后,任飞扬开始放松心情,挂着常见的淡笑,道,“我刚才就猜想小嫂子是个学医的。”他说着,手指微微一动,一枚银针便神奇地出现在那拇指与食指的指腹间,“这个,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看着他耍戏法般的举动,苏毓秀有趣地微侧螓首,唇畔跃上一朵小小的、怦然的笑花。
她的笑容是羞涩中带点明媚,但任飞扬却觉得不自在,因为她只是笑,只是笑,笑得唇角,眼角,眉角都透着藏不住的璀璨,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见此,连云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轻咳一声,接过那枚银针,歉然道:“三弟,多谢了。”
这一刻,就算任飞扬再迟钝,也联想到苏毓秀的洁癖和厌男症了。毕竟他好歹也曾和她经历过一次长达一个多月的旅行。对于她的避讳,也有所了解。
见气氛尴尬起来,连云赶忙又说:“三弟,我和毓秀先回云苑了,这女刺客就交由你处理了。”
任飞扬点头。
又是云苑,卧房内——
苏毓秀仔细地替连云包扎好伤口后,一声不吭地收拾起药箱来。从回来到现在,除了必要的交代外,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于是房间内的气氛便是无可避免的静谧,沉闷,压抑……
受困于苏毓秀所制造的气氛,连云不禁幽幽叹息,率先投降:“毓秀,你别不说话,大哥送你一件礼物可好?”
她仍是不语。
“你看看这个。”连云坚持不懈,忙拿出藏在被子下,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礼物,“你一定喜欢。”
苏毓秀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支千年人参。他刚才跟飞扬神秘兮兮的,说的就是这个吧。身为一个医者,她应该是很开心;若在之前,她也确实会很开心,可惜现在的她,开心不起来。
见她仍不说话,连云急了,“毓秀,我知道我错了,我跟你认错还不行?”
苏毓秀终于有点反应了,她酷酷地挑挑眉毛,闷闷地说:“哦?说说你错在哪?”
“错在中了毒却一直瞒着你,错在一瞒就瞒了四年,错在重逢后仍然没有告诉你,错在……”连云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
“错了,错了,你大错特错了。”苏毓秀激动地打断他,浑身颤抖,“错的根本不是你,我为何要怪你?”她说着神情又恍惚起来,眼睛一眨不眨,两行清泪汩汩流下,“其实,真正错的人是我,根本就是我。”话语间,泪滴已经淌过脸颊,淌过下巴,“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看她伤心的模样,连云的表情也随之化作心疼,他温柔地用拇指抚过她白嫩的肌肤,同时也擦去她晶莹的泪水,道:“秀秀,别哭了,错的人怎么会是你呢?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他的劝诱根本无济于事,他的声音越柔和,动作越小心,苏毓秀就越难过,她的泪水也蓄集得更快。她呜咽了几声,自责地说:“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才可恶啊。我怎么会这么坏呢,大哥对我这么好,我却一点也不懂得回报。”她吸口气,眼睛泛得更红,继续说,“快两个月了,我们重逢都快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