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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仍然没有看他的表情,仅仅加重音调。
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商弈的眉心攒得更紧,随口应了声。
“我知道了。”她微微勾起没有血色的唇,淡淡的说道。“请你好好珍惜你的未婚妻,她……真的很爱你。”
让深爱的男人幸福的人不是自己,是多么痛的悲哀与遗憾,而她注定要品尝。
“够了!”他脸色阴郁的低吼。“别用那种自以为是的口气跟我说教!”他心底冒出将要失去她的恐慌——纵使他早就不爱她、处心积虑的想毁掉她。
那是什么见鬼的情绪?他一时也厘不清。
大概是她不若当初那般激烈反抗,连带使他也开始意兴阑珊起来。
是了,一定是这样。商弈替自己的反常诊断出了原因。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恨他吧!他厌恶她那副恬静无争、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良心的大恶人。
能让她失控的事只有一样——就是夺走她的女儿。以她疼爱女儿近乎宠溺的程度,势必会恨透他,然后倾尽全力与他对抗。
就这么办了。但在执行新计画前,他还是需要她的“帮忙”,让他从沉重的婚约中解脱——
挨一、两记耳光的皮肉痛不算什么,痛的是有苦口难言,甄爱怔怔的望着眼前怀着万丈怒气前来兴师问罪的孟蕾妮,感到无限歉疚。
她无心当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刽子手,但她竟没有选择的余地。
若把实情全盘托出,将会加倍伤人——昨晚,商弈亲口坦承他的目的,是想藉由丑闻,顺理成章的跟孟家千金解除婚约。
她纯粹是他的挡箭牌、一枚不能自己决定去路的小卒子。这种事,要她如何启齿?
“你把我的警告当耳边风,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孟蕾妮巴不得当场掐死她,解决掉一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也算替天行道。
甄爱垂下眼,诚心诚意的致歉。“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你这下贱的女人,几句抱歉能弥补什么?”孟蕾妮面目狰狞的责备。她因为这只狐狸精的介入,而被上流社会当笑话般取笑,高高在上的尊严与面子严重受损。
“对不起。”甄爱向她深深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满心怅然。
“我不会原谅你的!”孟蕾妮咬牙切齿的尖叫。说完,又赏给她一记来势汹汹的“铁砂掌”。
甄爱细致雪白的脸庞立刻留下鲜红的五爪印,但她已经麻木得失去痛觉。
她拿什么怪罪对方的蛮横无理?就某方面来讲,她们都是商弈操纵的棋子。
再更深入探究,是朱商两家横亘的问题间接伤害了对方。所以,孟蕾妮找她算帐也不尽然是错。
父亲的自私与贪心,居然导致那么多人感到不快乐,甚至心怀憎恨……但愿纠葛不清的怨怼和报应到她为止,别再继续蔓延至下一代。
“我一定会让你跟我一样痛苦!”孟蕾妮美艳的脸庞迸出一丝阴狠,她撂下狠话。“一定会!”
“对不起。”一句道歉附上一个鞠躬,甄爱明白千万个抱歉都无济于事,但除了道歉,她不晓得还能说什么,让彼此恶劣的心情都好过些。
她低声下气的赔罪,让孟蕾妮愣了下,发现她似乎真的很内疚。不过,鲜少浮现的理性旋即在跋扈的个性下消灭。“少假惺惺,看了就啰心!”
“对不起。”无论她怎么冷嘲热讽、恶言相向,甄爱都不回嘴,仅是表达内心真诚的歉意。“我真的很对不起。”
“你……”孟蕾妮被她诚恳的态度搞糊涂了。
有哪个狐狸精像她一样拼命道歉认错的?搞得好像她才是受害者,自己才是阻人姻缘的坏女人。
“对不起。”甄爱始终弯着腰,低着头。
“哼!”孟蕾妮一时之间也没了劲。“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语毕,扭头悻悻然离开。
甄爱喟叹一声。恶梦,究竟何时才会结束?
偌大的华丽厅堂,气氛显得凝重,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盯着置于红桧木桌上,杂志所刊登的大幅彩照。
终于,孟老爷啜了一口香茗后,打破沉默。“阿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孟政德的语气很平淡,不怒而威。
商弈不疾不徐道:“很抱歉辜负了您的期望。”态度不卑不亢。
孟政德微微挑起眉,并未搭腔。
商弈清楚,他老人家在等待解释。“我不能和蕾妮结婚。”他秉实以告。
闻言,一旁的孟蕾妮泪水盈眶,奔到他面前追问:“弈,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爱上那个女人?她已经有小孩了呀!”
她居然比不上一个寒酸又带个拖油瓶的女人引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她怎么可能接受!
虽然,她知道他根本不爱她,可是……她爱他就够了!说不定将来某一天,他会突然爱上她。
“我很感激您多年来的栽培,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商弈对着孟老爷说,俊脸上净是坚决。
“看来你心意已定。”孟政德抓起杂志,看着上头的照片,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是,请您谅解。”商弈没有退缩。
“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自行解决吧。”孟老爷扔下杂志,起身离开,显然没有插手的意图。
“爹地!”孟蕾妮惊呼。“你怎么可以坐视不管?”竟然不帮她讨回公道?岂有此理!
“蕾妮,很抱歉。”商弈瞅着她的泪颜,不想再隐瞒。“嫁给一个无心的人,不会幸福,只会感到痛苦。”
他的黑眸没有丝毫温度,冻伤了她的心。
“到时候,你会恨我。”他的声音有一丝疲倦。
“不——”她奔入他怀中,不断摇头。“我不会恨你,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恨你!”
恨,往往都由爱而生……他是过来人。
“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以后也会是。”他黯下眼瞳,说出真心话。
“不!我不要,我不要当你的妹妹……”她痛哭失声。
“那么,』他闭上眼。”只好让你恨我,我不会改变心意。“轻轻推开她,毫不留恋的离去。
“呜……”孟蕾妮瘫坐在地,掩面痛哭。
这么多年来,她等到的,依旧是一场空……
不、她不能接受!
第十章
一星期来,日子过得无风无浪,朱甄爱反而觉得安静得太不寻常,宁静的表面背后似乎酝酿着一股风暴: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不过,也代表商弈已经一个礼拜未曾出现在她面前,强迫她充当他的女伴。连起初催得紧的债务问题也未再提及。
这样很好,不是吗?但为何有股淡淡的愁怅缠绕心头,勒得她好难受……
他和他的未婚妻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唉……”她不知不觉的逸出一声叹息,随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担心过了头。
平静的生活,是她求之不得的心愿,她应该高兴才对,而非像现在一样闷闷不乐、若有所失。
她抬头看了桌上的小钟一眼,再十分钟就下班,她的视线飘向办公室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不禁怔忡出神。
直到电话骤然响起,才唤回她的注意力。她稍稍调整心绪,接起电话。“天冠企业秘书部您好。”
“甄爱!不好了!”很惊惶的声音。
“妈咪?”她皱起秀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央央……央央她……”朱夫人语带哽咽。
一听到女儿的名字,甄爱立即神经紧绷。“央央她怎么了?”
“央央她……她……”朱夫人因紧张过度而嗫嚅许久,话始终说不完全。“她不见了!”
轰!突来的消息犹如一枚强力炸弹在脑中爆开,炸得她六神无主,瞬间失去思考能力。
“甄爱、甄爱,你有在听吗?”朱夫人声音颤抖。“央央她不见了。”
半晌,她才蠕动唇瓣。“央央……怎么不见的?她怎么会不见?”
“我带她去附近公园散步,去一趟洗手间回来,就找不到她了。”朱夫人十分自责的说清来龙去脉。
当时她看央央和其他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周遭又有其他小朋友的家长在,于是交代了声,便匆匆到洗手间去。
出来之后,原本的小朋友游戏集团已经解散,她却遍寻不着央央的身影。
最后抓了个人问,据说,有个自称是她叔叔的年轻男人,把她带走了。
听完母亲的叙述,甄爱的眉心打了死结。
自称是她叔叔的年轻男人……这句话在她心中不断的发酵。
难道,是“他”?!
央央总是喜欢唤“他”帅叔叔,又喜欢黏着他,跟着他走的可能性极高。
“妈,麻烦你再到公园找找、问问其他人,我马上赶回去。”吩咐完毕,她马上挂上电话,收拾好物品后,连卡都没打便奔出办公室。
搭乘计程车赶回家,甄爱马上冲到公园与母亲会合。
“有没有问到对方的长相?”她焦急的问。
朱夫人黯然摇头。
甄爱眼眶一阵剧烈刺痛,泪水在眼底打转,感到万般自责、愧疚。
不能给女儿幸福完整的家庭,是她的无奈。不能给女儿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不能陪在女儿身边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教育,是她的无能。
是她、都是她!她是个没用的母亲……
思及自己的不称职,甄爱忍不住掩面落泪。
朱夫人见状,也软弱的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才会害央央被带走。我真是粗心……”
冷静下来。她必须冷静下来。母亲的哭泣声让甄爱不得不思振作。
“先带着央央的照片,请附近的警察局帮忙留意。”她抹干泪痕,拍拍母亲的肩膀,故作镇定的指示道。
绝不能坐以待毙,万一央央有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也许,根本无法活下去……
失去重心和生存意义的人生,与死了又有何异?倘若真是“他”所为,那么,哪怕要她拿命去换,她也在所不惜。
“那你呢?”朱夫人噙着泪问。
“我必须去一个地方。”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