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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党本是同林鸟,声讨之下各自飞,真是没错。
高考前的每分每秒弥足珍贵,可我们俩足足浪费了三天才重归课堂。孙玥说她又一次为嘴伤身。我说,你老人家仅仅伤了身,我还伤了肋骨。她问为啥,我说:“为你两肋插刀,不是伤了肋骨?”
孙玥的嘴撇啊撇,“你有肋骨吗?”
我摸了摸,是没有,不准确,是摸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周末愉快~~~
花季篇(14)
高考填志愿时我把表格交给了爸妈,乔大新同志脸上顿时乌云密布,林徽同志也甚是不悦。这二人的反应不出所料,我搬出早想好的说辞:“我们老师说我报北京的大学没问题。我也想为学校争光。”
我爸显然不同意这说法,“为学校争光我闺女就飞了,不争。”
我妈倒是不太坚定,犹犹豫豫的,“咱们在燕都上大学,读个好的也不差。去北京虽说不错,可太远了,你从小在我身边要是去那么远,妈不放心。”
我在心里使劲给自己鼓劲,生怕这口气没顶住被他们劝说成功了。之前为了有条理我特意写了一个稿子,这会一字不落给他们背。
我爸很没耐心,“甭说那么多,我就是反对。撒出去那么远,有点事我们不在眼前谁帮你,再说咱家在北京没亲戚,你一个女孩,不行。”
我妈这会也琢磨过来,开始站到乔大新同志这边,“就是,蕾蕾,将来你总是要接手家里这事,再怎么读大学,还不是要回来,别折腾了。”
我千逃万逃就是想不接手这事啊,不过,实话打死不能说,我马上指着表格说:“我是为了咱家的生意才选的财经专业啊,将来这包子铺被我爸做大了,我正好回来帮着管账。”
这套说辞怎么也糊弄不了家里的那俩人,我们第一次陷入了争执。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口吐莲花说得大脑缺氧,可他们就是死死咬住不同意。我妈去学校找了老师,为了我的志愿与他沟通半天。老师也撤火,说林晓蕾同学成绩不错,如果报考本地可以选最好的大学,若去北京参照目前的成绩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了保险起见,家里也慎重吧。她回来对我说,女儿,我们的话你不听,老师的话不能不重视吧。
我真的没辙了,孙玥也劝我放弃,说还是留在燕都接着跟她混吧。这当口,我成了孤家寡人。
下午放学后,我骑车去了五中。很长时间没来了,这里依旧老样子。此时正是放学时间,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我立在路边做最后的告别,看来我没有那个命,他对我而言终究是个影子,追不到的影子。
“林晓蕾?你怎么在这?”谢飞竟活生生站在眼前,我花了几秒钟才确定不是做梦。他没穿校服,黑色的体恤衫上那抹弯钩清晰无比。
我脑子里开始嗡嗡作响,但极力保持着镇定,指甲嵌入手掌硌得生疼,“从这里路过。”每个字都带来巨大的回音,在脑袋里、心口上回绕。我拼命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保持。
他了然的点下头,没有再做寒暄和逗留,“我先走了。”
“等等。”我叫住他,我的夕阳天使有着白皙的皮肤、挺直的鼻梁、柔软微翘的唇,原来近看之下他这么英俊。
“还有事?我时间很紧,要去赶火车。”他略带歉意的冲我笑笑。
“你要去哪?”
“北京。”他嘴角扬起弯弯的笑意,简单的两个字立刻有了蛊惑的味道。北京,我的心又被撞了一下,如果能一直这么听他说话多好,随便说什么。
我努力让语音不带任何起伏,“听说你高考要报北京那?”
他点点头,那抹笑更深的印在嘴角、眼角还有眼睛里。我近乎贪婪的盯着这温润的少年,牢记下他的相貌,向我的梦告别。
“再见,我真的要走了。”他的笑容淡淡隐去,可嘴角的弧度一直翘翘的。说着他提起手上的书包利索的挎到背上,男人般的大手迅速整理着背带和体恤衫的衣领,没有再看眼前的我。
我象个傻瓜,杵在他面前,盯牢这少年每个动作,不眨一下眼睛。整理完毕,他抬起腕间的手表看看,眉毛不为察觉的微微挑起,随即迈开步子向车站走去。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再见。”他没有回头只是扬起手挥挥,步履匆匆。多完美的告别,我的眼泪也来凑热闹了。
一路骑回家,谢飞的影子没有再出现,我欢快的哼起歌,就该这样,不是吗,林晓蕾你认命吧。
正屋里,那三个人一脸严肃的坐着,我心里笑起来,还把小伙计也牵扯进来,要是再没效果还能找谁去?
“蕾蕾,”我爸招招手,“坐这来,听我说几句。”
“说吧,我听着。”隔着老远,我找个椅子坐下。
“我和你妈商量妥了,同意你报北京的大学,不过只能填一个志愿后面的还是要报燕都这。”
若是几天前这个消息会让我立刻跳起来,可眼下已经过了这个劲头了,认命的林晓蕾不会再纠结了,我笑起来,“算了,爸,不报了。”
乔大新同志被我不在乎的腔调惹得满脸问号,“一个也不报了?”
“当然,你们是为了我好,林家没有我怎么行,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我在家里守着你们哪也不去了。”
母亲大人眼圈红红的走过来,搂着我,一下一下捋着马尾巴,“好孩子,别这么说,报一个要是考上了就去。”
我无所谓的笑起来,“不带这样的,说不去就不去了。”
我们之间从一个极端又转向了另一个极端,在他们的坚持下,第一志愿选了北京,其余的都在燕都。不调皮不叛逆的林晓蕾,终归是个好孩子。
我恢复了以往的状态,逗鸟喂鱼连轴转的晚自习,那份几乎夺去半条命的相思埋进了最深的心底,闲暇时我试想着给那里贴了一个封条:过往的青春。没有人象我这样吧,懵懂的初恋始于一个金色光芒的影子,止于一个没有回头的背影,中间是总共不到二十分钟的见面过程。如果,那可以算初恋的话。
孙玥对我的状态很满意,她说:“欢迎回来,林晓蕾。”
江佑对我的转变很敏感,他不再眼神久久的看着我,还不止一次鼓励我,“蕾蕾,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人怎么会心想事成呢?你真傻。
高考前三天,学校放假了。我把手里的书本做了封存,到了这会什么都看不进去了,不如干脆给自己彻底放松。我捂着被子睡啊睡,乔大新同志几次来拍我的门,嚷着床要塌了。
我被烦得只能起身,母亲大人买来不少好吃的,可我没有胃口。
“那你想吃什么?”林徽同志不甘心的问。
“烤肉串?”我忆起秋天时全家在院子里烤肉时的景象,口水有点要泛滥。
“不行,”她拒绝,“快到夏天了,要上火的。”
那就没有想吃的了,我这人嘴刁,爱吃的东西少,不像孙玥看见什么都有胃口。
“妈,孙玥没来电话吗?她怎么突然变蔫了,不是跟我一样也在睡吧?”
“来了好几次电话了,我看你睡觉没叫。”
我打过去,这倒霉孩子立刻哇哇大叫,“完了,林晓蕾,我要完蛋了。”
我劝她要是完蛋也坚持到交了卷子再说,否则十二年的书白读了,这临门一脚不能不踢。
“我怕是坚持不到进考场就完蛋了,还交卷子?”
这问题有点严重,难道那个姓汪的刺激她了?细问之后才明白,是馋病犯了,想吃麻辣烫,可她妈不许,孙玥这会在家百爪挠心呢。
“瞧你这点出息,破麻辣烫有啥好吃的?”我想不出什么词夸她了,那锅脏呼呼的汤,几片土豆招得这么神往。
“真好吃啊,我现在已经被它迷住了。”
“你迷的东西真多,”我冷笑起来,“迷姓汪的,迷漫画书还迷什么东西?”
孙玥急了,“汪宇不是东西,不许这么说。”
我重复道:“汪宇不是东西,知道了。”
孙玥又开始咬牙切齿的,“我怎么交友不慎认识了你!”
放下电话我去前面找乔大新同志,问他能不能变些麻辣烫出来,那简单的几片土豆应该没什么技术含量吧。
“你想吃?”一旁的江佑问道。
我含糊着点点头。
“我会做,明天给你做。”他一脸肯定。
“行啊,”我拍拍他肩膀,“现在跟着你师傅长进不小啊,以后我能点菜了吧?”
江佑抿着嘴笑起来,“差不多吧。”
我觉得小伙计将来会是个不错的厨师,不单是因为守着我爸这个师傅,而是人很谦虚不象我爹,得瑟。从拜师学艺以来,他承揽了做晚饭的任务。原来家里是我妈做饭,林徽同志的心灵手巧在做饭上没有体现,也许是在前面累了一天的缘故,她常是简单做些青菜,改善伙食的机会留给我爸。江佑做饭不一样,他会揣摩大家的口味,饭桌上的菜能对应到每个人。这点孙玥深有体会,她说原来最怕我妈做饭,要是见到我爸进厨房她就偷笑半天,不过小伙计做的饭也能凑合下咽了,比我妈强。
江佑做出的那锅汤比较有水准,头天晚上我看他熬了牛骨汤,白白的浓浓的,能从这汤里打个滚,不论土豆还是什么,怎么能难吃?连我也有些期待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孙玥受邀兴冲冲来了我家,看见一桌食材眼睛几乎闪出泪光,“神啊,谁预备的?”
我没说小伙计为了准备这顿麻辣烫,从昨晚开始忙活,今天一早去市场买菜洗菜,忙得没去前面帮忙,其实她孙大圣倒像个心想事成的人。
“你别吃得太猛了,要不扫院子啊。”我提醒她。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逃避家务劳动。”她搓搓手,嘴里使劲咽着口水。
江佑像那麻辣烫小贩,一串串烫着食材,手法从生涩到熟练,淋酱汁时很帅的勾下勺子,问道:“辣椒?”
“多点多点。”孙玥的口水快成瀑布了吧,声音也不清晰了。
“没问你,”江佑看向我,“辣椒要么?”
孙玥一把抢过盘子,比难民还难民,低头猛扒拉。
江佑无奈的撇撇嘴,“留神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