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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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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阿哥口中淡淡地唔了一声,脸上长途跋涉的疲色一扫而空,眼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匆匆交待几句,大步流星地往后园而去,转过假山,迟疑了一下,放慢了脚步。
  每年夏季随皇阿玛巡幸塞外,是他的荣宠,也是惯例了,早已失去新鲜。这一次却不同,他心中悄悄存了一份喜悦一份期待,发现草原的天空比想的更加高远蔚蓝,人群比以往更加风趣热闹,仔细地采撷起片片点滴放入信中,然后在等待中猜想她在做什么。她喜欢上竹林中的小屋,她的对联,她的故事,她不肯明言的关怀,甚至那几分别扭和刁难,所有的一切都叫他满心欢喜。想到这种欢喜将在未来的日子里绵延不绝,已经是一种幸福。
  她正懒懒地靠在椅上,一手托腮,一手翻卷,目不斜视,浑然忘我,忽而微微点头,忽而暗自叹息,忽而轻轻失笑,忽而蹙眉沉思。
  他止住脚步,静静地望着,竟是痴了。这个府邸,这个院子,还要有了这么个人,才是家的感觉。
  楚言幽幽地叹出一口气。“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堪比化蝶的浪漫结局!
  不似西方的爱情悲剧,空留无尽的悔恨和控诉,在中国,悲剧故事永远会留下一个光明的小尾巴,教人寄希望于死后于鬼神于来生。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说中国是一个“乐观”的民族吧。然而,不论在东方还是西方的文学作品中,似乎都只有死亡,才能使爱情永恒。当事者总是必须付出无法挽回的巨大代价,才能证明爱情之纯洁伟大勇敢坚贞么?想起那句“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心中仍是隐隐作痛。幸而,他和她都够清醒够聪明,不能“结发同枕席”,也不会真去期望“黄泉共为友”。
  眼睛有些发涩,她伸出手指轻轻按揉眼角,猛然间,门口那个身影直撞进心底。是他,还是他?
  微微一愣,楚言脸上堆起笑容:“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十三阿哥咧嘴一笑,几步来到她跟前,眼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楚言不敢与之对视,借着合上书本轻轻垂下眼帘,缓缓站起身:“几时回来的?见过太后没有?太后可是时常念叨着十三爷。”
  “待我梳洗一下,换身衣服,就同你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可好?”十三阿哥眉眼都是笑,高声唤人。
  “啊?”楚言暗骂自掘坟墓,连忙推辞:“不好。我不耐烦被人笑话。”
  十三阿哥笑得更加开怀:“那,我办完差事再进宫。”
  秦柱拿来水盆毛巾,十三阿哥走进里间梳洗,却仍不住地同她说话,东拉西扯地问这问那。
  楚言坐立不安,像是被人赃俱获的小偷,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犹豫时,十三阿哥已经走了出来,一边把挽上去的衣袖放下,一边笑问:“听秦柱说,你很喜欢这个小院。”
  “是。有书有竹,清静雅致,是个怡情养性的好地方。”楚言老实称赞。
  “秦柱说,你给这地方起了名字?快说来听听。这两头还缺两个匾额,可有了好的?”
  楚言咬咬牙,很暴力地想一把把秦柱抓过来,用针线把他的嘴巴缝上,假笑着答道:“匾额倒有两个现成的,不知十三爷喜不喜欢。这边有芭蕉海棠,可以用‘怡红快绿’,那头千竿修竹,就叫‘有凤来仪’。”
  十三阿哥想了想:“有点意思。怎么说是现成的?”
  楚言笑道:“早先,南边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一个极好的园子,里面就有两处地方用了这么两块匾额,是他家一位公子拟的。那位公子有些文才,诗画倒还罢了,最出名的是他爱吃丫头女子脸上的胭脂。”
  十三阿哥愣了一下,摸摸鼻子,咧咧嘴:“‘怡红快绿’不好,太脂粉气。你再想一个来。”
  “我哪里会这个?”楚言摇头,想起什么又说:“‘怡’倒是个好字。快乐,多好的意思!”后来,雍正封这个弟弟做“怡亲王”,是不是希望他能够活得快乐一些?
  十三阿哥微偏着头,看着她笑:“既然你喜欢,就留着这个字。嗯,你刚才说这是个怡情养性的好地方,干脆,就叫‘怡情小筑’,如何?”
  “十三爷说好就好。”
  “既是我想的,字你来写。”十三阿哥说着就要铺纸磨墨。
  楚言被吓得不轻:“不成!我的字能给人看么?我好容易清闲一阵子,十三爷别害我。”
  十三阿哥边笑边摇头:“你怕四哥又逼你炼字?怪不得老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实话,四哥教训起人那劲头,我也怕呢。要不,咱们干脆去请他写这几个字。他要是嫌写得不好,自个儿关门炼字,与咱们无关。天下照样太平!”
  楚言听他说得有趣,不由笑道:“你们好哥哥好弟弟,爱怎样怎样,不与我相干。”
  十三阿哥斜着眼望了她笑:“我偏告诉四哥,是你的主意。”
  “我原以为十三爷是个好人。”
  “我可不想做什么好人,我只想做一个有福之人。”
  楚言的笑容微微一僵:“十三爷当然是有福气的。”
  双眼紧紧望住她,慢慢走近,直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他低声笑道:“是,我是个有福的。”
  楚言双颊火热,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睛四下乱扫,只盼赶紧换一个话题,猛然间看见一物,忙指着笑问:“十三爷的玉佩怎么换了个穗子?”
  十三阿哥把腰间的白玉玉佩提起来,一脸惋惜:“说起这个,可算是我这回去塞外的第二件倒霉事。原先那个穗子也不知怎么就断了。穗子还罢了,了不得再求八妹妹九妹妹打一条,最可惜的是原先穗子上坠的那块石头,竟然找不到了。那还是我头一回随皇阿玛去塞外,四哥陪着我四处骑马转悠,在一条干涸的小河床拾的。我爱那花纹奇特,央了好半天,才求得四哥答应送给我。也是那年,皇阿玛赏了我这块玉佩,求额娘给打了一条穗子,把那块石头也拴在上面。”
  “石头还罢了,兴许还能拾到。敏妃娘娘亲手打的穗子弄坏了,才是可惜!”楚言倒还记得那块小小的鹅卵石,白玉一般,当中灰色蓝色绿色点状杂质构成椭圆星云状花纹。三色丝线被敏妃巧妙地搭配着,使得玉佩卵石穗子浑然一体。
  十三阿哥摇摇头,庆幸道:“额娘打的那条旧了,我收了起来,央着两个妹妹照样又打了一条。要真是把额娘亲手打的穗子弄坏了,才是该死!那样的石头,后来再也没见过——可惜了!”
  “既然丢了,也没法子。依我看,十三爷也不是真在乎那块石头,不过是怀念那些往事。下回遇上四爷一同去塞外,拉着他出去转悠,再拾一块,兴许还能遇上更好的。昨日再来,又是一段新的念想。”
  十三阿哥点点头,别有深意:“倒是你想得通透。只不过,再拾一块,也不是从前那快了,是么?”
  楚言一愣,低头想了想,慢慢说道:“是。只是,既然原先那块石头再也回不来了,伤心也是白搭。何不把它收在记忆里,记住它,记住那些日子,记住那些欢喜?”
  十三阿哥怔了怔,随即笑道:“是,多谢你替我排解。你若会打穗子,替我打一条可好?”
  “我的手笨,女红一点不成。你求我,我只好替你去求冰玉。”
  十三阿哥连连摆手:“别,冰玉做的东西我可不敢戴。惹不起纳尔苏。”
  “纳尔苏每天缠着你比试摔跤,岂不热闹?”
  “哎,你不懂,我已经打不过他了。”
  楚言大笑起来,指着说:“这条也很好,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手也巧。”只是颜色不大好,花样也太麻烦,有些喧宾夺主。
  “皇阿玛身边有个叫玉梨的丫头,同王兴要好,怕我为了穗子的事儿怪罪王兴,悄悄做了这个换上。我不喜欢,可也不好就这么扯下来,一来显得小气,也让他们不安心。”十三阿哥怕她多心,连忙细细解说原委,一边小心她的神色,见她微微点头全不在意,放下心来。
  想起与那位玉梨姑娘的一面之缘,楚言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只是微笑。
  “人无完人,不会女红也算不得什么,我早料想你不耐烦那些。拼着挨一顿埋怨,我再去求八妹妹九妹妹。” 十三阿哥拿起她原先看的那本《乐府诗集》:“方才看到什么了?怎么象是闷闷不乐?”
  在这窗口看书,有时不小心就被风吹乱书页,楚言随手拾了一片竹叶作书签。十三阿哥信手一翻:“《孔雀东南飞》?这个惨了点。”
  楚言脸色有些不自然,想了想笑道:“我正有一问,要考考十三爷。”

  钗头凤

  “请问十三爷,孔雀为何东南飞?”
  十三阿哥挠挠头,眨眨眼:“这个,没想过。是啊,为何非向东南飞?难道是东南边有棵大树,结得好果子?”
  楚言强忍住笑,叹口气:“若是十爷这么说,也就罢了。十三爷饱读诗书,怎么也是满脑子吃喝?”
  “让我想想。”十三阿哥略一凝神,拊掌大笑:“有了。孔雀东南飞,只因‘西北有高楼’。”
  “十三爷果然聪慧过人” 楚言忆起陈年旧事,笑道:“当初学这首诗,我还闹过一个笑话。”
  “快说来听听。”
  “就是那句‘指如削葱根’。教这诗的时候,先生在上面说,那是形容刘兰芝的手又白又嫩,极美。我悄悄在下面说,要在夜里猛然见十根葱白没头没脑地伸将过来,还不美得把人吓死?不想被先生听见,罚我站了半天,还说牛嚼牡丹,有辱斯文。”
  十三阿哥大笑:“你那先生不通!哪有什么牡丹?了不得也就是牛嚼葱根。原来,你上过学,怪不得!”
  楚言干笑两声:“是上过几天学。”
  “说起来,我也闹过差不多的事儿。我幼时,西五所有个太监,念过几年书,肚子里有些故事,闲来喜欢卖弄一番。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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