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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法对着小孩亮晶晶的眼睛说谎。
“你是格格么?”小峰小岚都是一脸仰慕。
“呃,不是。是不是有关系么?”楚言反问。
小峰想了想:“没关系。你就是我们的姐姐。”
楚言笑了起来:“雇不到车,我们只好走路去淮阴。”
买了点干粮,装满水袋,三个人出了镇子。一路上见到几个去粥厂领粥,半路上饿得走不动,跌坐等死的老弱病残。楚言看不过去,让小峰分出一点干粮留给他们。那些人不用说,自是千恩万谢,下跪磕头。
做了好事,可她心里一点也不高兴,那一点干粮,那一点粥,也不过是让他们多活个半天一天,多饿个一天半天,值得用尊严去换么?还是,这就是人的求生本能?
“小峰,经常有人在去粥厂的路上饿得昏倒吗?”
“我们见过几回。”
在宫里的时候,偶尔也听他们说起赈灾,总觉得是件大好事,好像朝廷肯拿出银子赈济灾民,就能国泰民安,却原来,这种赈济对每一个灾民不过杯水车薪,无补于事。这就是盛世?那么,不盛的世又是什么样?想想她一直是幸运的,出生在现代,掉到这里也一直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从来没有为肚子发过愁。
小峰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知道楚言不反对帮助饥民,每次遇上有人在路边饿得动不了,不用楚言说话,就会过去扶他们到阴凉的地方,取来水喂他们喝下,再留下一点干粮。有时干粮剩得不多,他还会让出自己的一份。
小岚也是个体贴的孩子,坚持自己走,不让楚言抱。她生的瘦小,体质也不太好,可总是咬牙坚持,不叫苦也不喊累。走了一天,楚言脚底的伤口磨破了,疼得厉害,走路时小岚总想搀扶着她。
为了安全,他们尽量走官道,常常要躲开可能的搜寻。为了安全和保留体力,有时只走半天,到下一个集镇就投店住宿。要预留出分给饥民的干粮,每天都要多买多背很多,小峰从无怨言。他们走得很慢很辛苦,一天只能走几里地。可是,三个人在一起,走得很快乐。
这一天,小峰突然病倒了,又吐又泻,发烧昏迷。楚言知道发生灾荒的时候,也会发生瘟疫,小峰很可能在帮扶饥民时染上了病毒。请大夫开了几贴汤药,又用她知道的现代方法护理,消毒降温,防止脱水。两天后,烧退了,呕吐腹泻停止。
刚可以正常进食,小峰就坚持赶路。
走到一半,楚言开始头晕发冷,不知她也染上了什么病毒,此刻开始发作。离淮阴只剩下不到十里地,楚言咬牙坚持。她不能倒下!她要是倒下,两个孩子肯定乱作一团。只要进了淮阴城,找到罗衾和早燕,一切都会好起来。
前面是镇子的入口,过了这个镇子就是淮阴,楚言停了下来。脑袋里有什么在突突地敲,很疼,可她清楚地认出镇口骑在马上的那个人是四阿哥府里的。
被那个人抓住,她不可能再逃出来。走了这么远,吃了这些苦,她不要被抓回去。
带着小峰小岚往回走,躲进路边的树林,楚言抱头而坐,努力在昏沉中挤出一丝清明。四阿哥怎么会到了淮阴?她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也许可以让小峰去淮阴城里找罗衾和早燕?万一被抓住了,那个人不会对她怎样,可会放过罗衾早燕?她该怎么办?
小峰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猜到她一定是看见了来抓她的人。
小岚天真烂漫,只要姐姐和哥哥在就觉得安心,看见路边的野花,高高兴兴地采了起来。
“哥哥,那是个‘同’字,我认识。”小岚指着那边来的一个车队叫了起来。
“是,那个旗子上写的是‘同仁堂’三个字。”
同仁堂?楚言猛地抬起头,跑前几步张望。果然是同仁堂!领头那个骑士她也认得。
天不绝我!楚言欣喜地迎上去:“乐二哥。”
乐家山诧异地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你是——?啊?!”
“我姓王。”在乐家山叫出她的名字之前,楚言飞快地说。
“啊?哦,王姑娘。”乐家山跳下马来,走过来,满脸惊讶不解。楚言的事他当然有所耳闻,离京时听说她随皇上南巡,怎么会一个人到了这里?还带着两个孩子?
一阵眩晕袭来,楚言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手:“乐二哥,你帮帮我!”
==〉寒水的“初恋”出场。
==〉曾经提过分上下部的事情,终于决定断在第二部结尾,那里会是一个结局,至今为止的大部分悬念和伏笔在那里结。第三部从时间和风格上都是另一个故事,另起一坑比较合适。此外,一个大坑变成一中一小(俺希望能小点),早点填完一个,也显得俺坑品比较好,是吧?
很不善写文案,最近可能修修改该多次,请多多包涵!
玉佩关情
那大夫只略略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就摇摇头,走出房间。
乐家山大为慌张,连忙追出来:“赵大夫,情况如何?难道竟连方子也开不出来了么?”他自小喜动不喜静,不爱读书,对药物还有些造诣,诊脉医病一窍不通。人地两生,只好按客栈掌柜得指点,请来这城中所谓的名医,单单诊金就是五十两,这么就算完事儿了?
大夫叹口气,似乎颇为可惜无奈:“这位姑娘的病拖了一阵子,来势颇为凶险,却也并非无药可医。只不过,这病乃是时疫,对周围的人只怕有些不妥当。眼下正是灾后,若是家中无法另辟静室休养,照官府规定,病人须送至城外专设的医馆,由专人看护,不可于客栈停留。”
乐家山心中着了慌,幸而他走南闯北经历了不少事儿,面上毫不流露,赔笑道:“既然官府有规定,在下会想办法寻个养病的场所。还请大夫您先开个方子,尽尽人事。”
“好吧,老夫这就开个方子,先吃上两天。若是好转,就按原方子接着服用下去,直到痊愈。若是不好,也不用再找人瞧了。”
乐家山心中暗骂:如此失德,算什么名医!面上只能唯唯诺诺,收起药方,恭恭敬敬送了那大夫,转身对着掌柜就是一揖:“大夫的话,掌柜想必也已听见。还请行个方便,宽限两日,在下这就出门去设法租赁住房。这两日王姑娘房中所有需要都由在下派人照料,不会烦劳店家。实不相瞒,这位姑娘不但与我家中沾亲带故,其身份非比寻常,不容有失。万一有个好歹,不但在下难逃其责,其家人亲友若是追究起来,便是贵店贵东也要担点干系。”
一番话软硬兼施,掌柜点头答应,有些被威慑住了。乐家山松了一口气,将药方交给自家伙计去抓药,回头嘱咐几句,连忙出门为楚言寻找住处。
吓唬掌柜的那几句话,其实也是他的烦恼。这事没遇上算好,碰上了却不能不管。且不论楚言的身份和在皇家人心中的地位,她是妹妹芸芷夫家名义上的主人,实际上的一个重要成员,芸芷在好些方面都深受其惠。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管。不但要管,还要管好。否则,不但无颜去见靖夷和芸芷,万一楚言有个好歹,先不论佟家如何,他们乐家承受不起任何一位皇阿哥的雷霆之怒。
他这次采办的药材是加工几种成药的主要材料,如果不能按时送到,同仁堂的生意很可能会受到影响。看样子,楚言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他在此地无亲无故,无人可以托付。更要命的是,那个大夫张口就是时疫,不但店家,就连他的伙计只怕也有些恐慌。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也有些耳闻,他知道官府在灾荒时设置的药局医馆是怎么回事,尤其楚言这样的妙龄女子,就是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他绝不能让楚言落到那个地步。
走了几个地方,才打听到有两家的房子出租,可惜一家屋舍破旧失修,不适合居住,另一家地方环境太过杂乱。乐家山强压失望,还要再往前打探,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找了来:“二少爷,不好了,官府来了人,要把王姑娘带走呢。”
乐家山赶到之时,场面已经乱了。几个衙役凶神恶煞一般冲进来,声言患了时疫的病人不许久留,这就必须搬去城外的医馆。掌柜的表面上劝了几句,其实也是巴不得赶紧赶他们出去。同仁堂的几个伙计好说歹说不成,也闹不清这位王姑娘与东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得一面拖延时间,一面分出人手去寻少爷。只有小峰抱了拼死的决心,站在楚言房门前,拦着不许那些人进去。
衙役中有人失去了耐心,就要破门而入把病人揪出来。店家不肯真心去劝,同仁堂的伙计有所顾虑,竟被他踹开了大门,小峰急得扑上去又撞又咬,没两下就被拨到一边。那些衙役平日都是横行惯了的,哪里肯平白吃一个小鬼的亏,上去对着小峰就是一顿拳脚。乐家山的伙计自然不能看着这么个孩子被人打死在眼前,掌柜的也怕在自己店里闹出人命,只得出面调停。
小峰被救下来时,满头满脸的血,浑身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好肉。乐家山又气又急,吩咐完伙计照料小峰,对着掌柜怒道:“在下先前那番话,竟是掌柜的耳旁风了?”
掌柜赔笑道:“小的既答应客人宽限两日,再没有不作数的。只不过,后院的客人听说了这边有位得了时疫的姑娘,担心被传染,自去报官。两边都是客人,你让小的得罪哪一边?”
衙役得了好处,不再那么强横,仍摆足了架子:“淮河发大水,各处都有不少逃荒的灾民,出现时疫,是要紧的大事。隐匿不报,不管是谁,都是大罪!如今四皇子正在淮安府,出了事儿,别说你们两个,就是我家大人也担待不起!”
“你是说,四阿哥现在淮安府?”乐家山不知该喜该忧。
“可不是。四皇子性子冷,手段硬,雷厉风行,我家大人早有耳闻,故而再三吩咐下来,这段日子决不可出岔子。这位姑娘也是可怜,谁没有个三长两短的时候?可谁让她偏在这时候这地方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