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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越收越紧,一连串词不达意的话,滔滔不绝的自口中流出:“对不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若是我再犯浑丢下青青,就咒我吃饭被噎到,出门被狗咬,打猎的时候被。。。。。。。”
那允远哲灵感闪现,正说得起劲,却猛然被一只白如凝脂的玉葱兰手捂住了嘴巴。只见青青雪白的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破涕为笑的样子像是雨后的花朵:“只要相公不再离开,青青就原谅你了。”
心念一转,复又很善解人意的加了一句:“若是相公不愿圆房,青青以后再也不提。”说完,方安心的缩入对方怀中,阖上眼帘。
没留意到那允远哲脸色骤变,哭笑不得。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一幅哑巴吃黄连的挫败模样。
沉吟许久,薄削的唇郑重吻上了如云的黑发:“青青,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一字一字,化为誓言。
春去秋来。
生活宁馨而平静。
夕阳西下,远山朦朦。
溪水潺潺。
青青将最后一件衣裳洗好,满意地笑了,觉得自己很是能干。
复抬头看了看满天晚霞,时间不早了,该回家预备晚饭了呢。
端起大木盆才走了两步,却只见慧娘抱着孩子,一幅慌慌张张的样子,一溜小跑,气喘吁吁的在青青面前停下,连声道:“青青,原来你在这里。我家三宝说,小那今天没和他们一起进山打猎,他去哪里了?”
青青伸手掠掠脸上的散发,答道:“相公一早就赶去镇上了,要去给我买些胭脂水粉。” 脸上不觉甜甜一笑,她本来不想要这些东西,无奈相公执意要去,还说,若是青青擦上胭脂,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
“糟了!”一听这话,慧娘的脸阴沉了下来,不由得惊叫出声。
青青露出疑惑的表情,眼里也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我听从镇子上回来的男人说,现下北国已然和南国打起来了,而南军已然越过边界,吞噬了咱们好几座城池呢。”
青青依然是一幅懵懂的样子:“咱们北国不是向来与南国相安无事么?怎会。。。。。”
慧娘剁了跺脚,打断了她的话,秀气的双眉也随之骤起:“是啊,自从南国新君登基,两国之间便停了战,极为亲善。咱们皇上甚至将长公主许配给南国圣上容氏为后呢。老百姓都只道这下子南北结为亲家,可以过上太平日子了。没想到,不过消停了一年时间,南国居然背信弃义,说打就打过来了。”说到此处,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可怜的公主,也不知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然而青青却丝毫没听到后来的话。
南国圣上容氏!这陌生的几个字居然如鬼魅一般,不断在心间纠缠碰撞。。。。。。
瞳孔骤然收缩,手忽然也已冰冷,全身都已冰冷,仿佛有一种尖针般的寒意慢慢升起,刺入背脊。
最可怕的是,自己竟不知这片冰冷为何而来。。。。。。。
“青青,你怎么了?你在听么?”慧娘终于发觉了对方的异样,连忙伸出手推了推她。
青青这才猛然从怔鄂中回过神来,摇摇头驱散脑海中迷乱的疑雾:“慧姐姐,你说什么?”
慧娘只好把方才的话急急重复一遍:“听从镇子上回来的男人说,前线告急,部队只好四处招募兵丁。咱们荒山野村人烟稀少,还算安全。却只怕朝廷会到各镇上胡乱抓人呢。所以村长嘱咐各家,这几日不要到镇上去。。。。。。”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青青手中的木盆坠落在地。
只见她脸色骤变,两只眼睛也直了,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青青,你别怕,小那极聪明,功夫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咱们镇子这么偏僻,朝廷也未必会来捉人。只怕小那过一会子就回来了呢。。。。。。”看到对方如此形状,慧娘自悔失言,赶上前去搀住青青,连连出言宽慰,哄她往家走去。
而青青只是一脸失神,痴痴呆呆的任凭慧娘带领。
身后,夕阳终于落下去,四周一片阴暗,一片空茫。
在焦急地等待中,夜色已深,微风飓然,小小的村庄寂静已极。
一到了半夜,风的摇曳,虫的鸣叫,本来很微弱的声音,现在都已听得很清楚。
三宝把烟袋在鞋底一阵猛磕,抬头看了看推门外而入的自己婆娘,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好好看着小那娘子?”
慧娘慌慌张张把怀中的香香放到炕上,边解襁褓边道:“青青好容易睡着了,我趁机抱香香回来换尿布,换好就回去。”
三宝哦了一声,扯脖子看了看窗外天色,终于忍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都这么晚了,若是没事,小那早该回来了。不行,我要组织村里的男人找找他!”边说着,边提起了自己的弓箭。
慧娘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连声嘱咐他多加小心。
月若寒盘,山中雾正浓,阴森森的蔓延在崎岖的山路上。
不知名的远山深处,偶尔传出动物的嘶吼声,更加增添了恐怖的氛围。
就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点,却见一个女子,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不断喘息着。
不错,正是青青。她趁慧娘回家的时候,孤身一人跑了出来。
相公这么晚没有回家,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她要找到他!
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她整个人都显得很虚弱,惟有坐下来休息一会。
有风吹过的时候,她身上就会觉得一阵寒意。那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而这样的恐惧,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山谷,却是异常的熟悉,像是曾经镶嵌在记忆中!像是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心里忽然一阵刺痛!
其实这一年来,青青也曾试着回忆前尘,然而每当竭力回想时,脑海中却只有迷茫的白雾缭绕,心中,却如有千万只手撕扯,扯得生疼。
甚至有一次,因此而勾发了沉病,吐了血。。。。。。
相公很是焦急,连夜请来郎中。不知道郎中对相公说了什么,相公再次进屋来,便是一脸严峻的样子,那种严肃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相公告诉她,以前他们两人生活得很快乐,忽然有一天,她得了一场危险的伤寒,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记忆。。。。。。。
真的是这样么?她的过往如相公所说的一般平静幸福?
她曾经半信半疑,然而此时此刻,却完全不相信了。
至少眼前这幅场面,阴沉的山谷,恐怖的夜晚,焦急绝望的寻找,真真切切,在她生命中发生过!
难道,她曾经失去过相公一次么?
青青用力咬着嘴唇,猛地站起了身!发疯的向前跑去。边跑边大声喊叫:“相公,你在哪里?相公,我来找你了!”
寂寥的山谷中,不见一丝活人的气息。
山谷寂静,不断传来悠悠回声。。。。。。
然而这回声,听入耳中,却变成了别的话。。。。。。。。
那允,你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那允,我今后再也不会骗你了,只求你快些出来。。。。。
那允,我们还要一起离开这些是是非非,到雪山去,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么?
不要再闹了,快些出来,求你了,求你了。。。。。
异常清晰的呼喊在青青的脑海里,耳畔中不断回放着,锥心的记忆如同猛兽,猝不及防,猛然将她吞噬!
鲜血从她嘴角沁出时,她的泪也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宿鸟惊起,远处忽然隐隐传来马嘶,片刻间,人马来到眼前,牲口的嘴角,已喷出浓浓的白沫子,一望而知,是赶路过急,马上人黑衣长剑,面孔英俊,双目炯炯有神,只是眉心紧皱,满脸俱是焦急之色。不是那允远哲,却是哪个?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最近瞎忙什么,一直没有更新~~~~~
雪山
夜色苍茫中,一条人影动也不动地站在他面前,满头海藻般的乌发,在风中不住飘动。
马背上的那允远哲猛然一惊,急忙勒住缰绳。勉强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拦路人的身影,心内不觉又是自责又是后怕,还有一丝微微的惊喜。
来不及多想什么,霍然跳下马,一把将对方揽进怀中,歉然道:“对不起,害青青担心了。回程的路上,有一段山坡岩石塌方,我只好绕了远路。。。。。。没成想,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
心念转动,声音陡然一沉:“你不好好在家等我,一个女子深夜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万一出了事,可叫人如何是好。。。。。。”越想越心惊,待要斥责她两句,却猛然感到有些不对。
如同被烫了一下,他骤然松开了手。
只见青青僵直地站在原地,面色煞白,一缕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脸上的笑容却平静温柔,眼波如水,凝视在自己脸上。
那允远哲的脸色顿时变了。浑身不由得一颤,如遭雷劈。他眼睁睁瞧着她,一时之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夜色如墨,月色如冰。
灰蒙蒙的山谷,潮湿,阴暗,寒冷,令人悚栗的寒冷。
青青静静地站着,风,吹起了她鬓边发丝。明眸如水,弱不胜衣,单薄的身影似将随风而走。
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月光照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忧伤而凄迷,却又是绝顶的美丽。
一双朱唇微启,轻声唤道:“那允。”
那允远哲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情不自禁,垂下了头,惨然一笑,道:“你到底是记起来了。”
青青虽然面带微笑,但笑得比哭还忧伤,哑声道:“是。”
那允远哲长长叹息了一声,闭起眼睛,勉强够起唇畔的弧度,缓缓的道:“你怪我骗了你这么久吗?”尾音有些变调,泄露了一颗心在故作镇定外表下的慌乱。
“怪你?怪你一次又一次,豁出性命救我?怪你抛弃一切富贵安逸,偏要带着一个疯子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怪你一而再,根本没有回报的付出?”声音因激动而变调,青青攥紧了双拳。
然而那允远哲只是凝目望着她,神色有些奇怪,良久良久,悲苦一笑,摇头道:“要做什么,只凭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