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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照月经此一劫之后变得十分安分,推了手不再管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无奈之下,只得由秦春接手。小妮子对着账本苦了一张脸,嘟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吕沛竹。吕沛竹笑笑说:“这才该是主母应该做的事情。看你打理酒铺打理得风生水起,这些事还难得到我的春儿吗?”
秦春伸手推了把“甩手掌柜”:“你就是嘴甜,当初我管三个人的吃喝,是好是坏钱够用就好。你吕府上下百十来号人,我刚接手管得过来吗?”
“你要不想干,去找卢照月做就是了。”吕沛竹坏坏一笑。
秦春嘟着嘴巴就不开心:“你在说我不如她!”两人有一嘴没一嘴地吵着,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只是登封拜访的人越来越多,恭恭敬敬地往行季里头递拜帖,身上带的,仆从抗的东西也越来越沉。
小妮子捡了张名帖看,名字倒是不熟,抬头吓了她一条:礼部侍郎。连连翻了几张,最小的官都有正四品。吕沛竹到底在做什么买卖,不会是卖官鬻爵的勾当吧。
递了名帖给看着书的人:“这次是个从二品的。”说着就去倒茶。吕沛竹接过名帖一看,打发小厮出去,就两字——不见。
秦春端着茶壶在屋里花梨木的桌上自斟自饮,挑了本话本,翻着书页读。
“你怎么从来都不问我在忙些什么?”吕沛竹今天难得空闲,找件事问道。秦春饮着杯里的茶,微微点头:“还是明前的龙井好呀。嫁个茶叶商人还真是嫁对了。”
吕沛竹饶有兴趣地放下手里的书卷:“原来我的春儿还是这么单纯的孩子。”
秦春放下杯子,瞥了眼桌上的名帖:“不过是来的人衣服穿得朴素了点,官职比人高了点,送的礼物贵了点,行为做事鬼祟点。其他的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你就不怕我收人这么多东西,会被拉去砍了头?”吕沛竹也过来桌前一起喝了杯茶。
“怕什么,谁还能动得了你吕大公子?”秦春抱以一个坚定的眼神。
吕沛竹略略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那些东西你一件也没收,不然不光光是行季,就连吕府也快填补下了。”秦春皱皱眉,被茶水烫了一口,吐着舌头咧着牙。
“你都知道?”吕沛竹玩味。
“废话,这家我在当家管账。”秦春终于觉得自己接手家里的大小是件荣幸的事情了。
“你也不问为什么这些人都排着队来找我,却从来不走正门,只穿便服。”
“反正一些狼狈为奸的事情都是这个套路。大不了你就是个卖官鬻爵的主。我也想开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出了事,我就一头撞死,跟你一同下黄泉做对鬼鸳鸯。天天靠着三生石数彼岸花,一晃就是百年千年,也逍遥。”秦春的眸子黯了一份,伸手去拉吕沛竹的手。
“傻春儿。我经手的不是什么卖官鬻爵的勾当。而是一个隐卫的脉络。”吕沛竹心疼的扯着秦春的手,“像是一张巨大的网,遍布在全国各地。”
“所以吕家的茶铺才会开在全国各地?”秦春似有所悟。
“这只是一部分。茶铺的作用是收集隐卫们报上来的消息。”吕沛竹淡淡的口吻似乎在说的只是家长里短的闲话。
“这些隐卫的工作是?”
“有针对或者无针对地收集关于一个人的一切信息,以图后用。”吕沛竹答道,“我的手上握有太多别人的秘密。而这些人只要是第一次就选择屈服,那么,他就永远也逃不出这张网。所以除了经过专门训练的隐卫。这张网络里还有更多有着正经身份的人。”
秦春听着后背起了一阵凉意。“那四九和初沉?”
“他们都是正经的隐卫出身,受过的训练是常人难以现象的艰苦。”吕沛竹端着茶杯饮了一碗,又添了一杯。
“你……怎么会……”秦春支支吾吾地问道。从知道吕沛竹有隐卫之日起,她就有过很多种猜想,但当听他亲口说出事情时,事实往往残酷地不可回避。
“十九岁开始的。那年吕成乔官拜从一品荣禄大夫之后,就开始着手布置他的人际网络。他在京城皇权之下,一言一行一直十分谨慎,所以将一部分是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后来就渐渐地放了手,全权交到我的手里。由我来替他收集政敌的罪证,再铲除异己,或是控制他人。”吕沛竹昂着头,冷冷地笑。
“什么时候由你全权接手的?”秦春明白了背在吕沛竹身上的这一个父子之命的沉重。
“二十岁,我们相见的那一年。”吕沛竹握着她的手,会心一笑。
二十岁,现在的秦春二十岁在家相夫教子,吕石君二十岁的时候在逗狗弄猴,柳如生二十岁的时候沦为了男宠。二十岁的吕沛竹却已经背起了朝廷里的争斗和父亲的希冀。
“接手之后,便尝试着脱离吕成乔的控制。所以我需要笼络更多的人,编织更加庞大的脉络。一步一步便走到了现在的地步。当我真正可以离开吕成乔之后,在别人的眼里我似乎掌控着这张网,对着众多朝廷大臣有了牵制。”吕沛竹站起身,扬起嘴角冷冷地笑,多了自嘲,少了几分冷傲,“而于我看来,我却被牢牢地粘在了这张自己编织的网上。没有半点挣脱的办法。谁都害怕我,谁都喜欢我。但只要我离开这张网,一有机会便会用尽方法杀死我。”吕沛竹的目光里扫过淡淡的不屑。
吕沛竹的话说下不过半月,有一个人没递帖子就闯进了吕府。此人穿了一身布衣,风尘仆仆,蓬头垢面。乍一眼还真是认不出来,兹一说话,那话语带着的抹不去的威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吕成乔。
初沉见了吕成乔正要拦。吕沛竹似算准了老头子今天回到一般,难得从行季里出来,拦了初沉,蹙着眉:“让他进来吧。”
本是要让人让到行季去,老头子却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在回廊上就扯着吕沛竹,流着老泪控诉着这孩子对他的爹怎么如此的狠心。老头子哀叹得越是伤心,吕沛竹的脸上越是看不出喜忧。
末了冷冷地撂下一句:“你给我的我都还给了你,以后两不相欠。”吕成乔的胡子抖了三抖。秦春并不明白这对冤家父子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过后,秦春旁敲侧击地问了许久,吕沛竹才道:“他被罢官了,荣华富贵,权术党羽尽失。”
老头子为官一生,求得就是高人一等的身份。现在打九霄云天上跌下来,没有粉身碎骨,也得一蹶不振了。以后的日子不知要怎么过。但吕沛竹似乎并不在乎他爹以后的日子。当然,老头子爱面子此事一出,自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之间。
吕成乔失势后,卢照月难得地从赏莲院里出来了一趟,跟吕沛竹在房里谈了很久。秦春小妮子的老毛病又犯了没事就扒了窗口去洞悉全局。卢照月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先是冲着吕沛竹恭喜了一番。
吕沛竹没有答话,从桌上拿了一个信封,交道卢照月的手里:“你父亲给你的信。”卢照月读着信就泪流满面不能自抑了。垂着袖子站在吕沛竹的面前:“父亲说时限已到。催我回去。”
吕沛竹提了桌上的笔就要往白宣上写些什么,最后交到了卢照月的手里。卢照月读了一遍,将纸撕得粉碎:“吕郎呀吕郎,你到现在还不知我是对你一片真心吗?这休书,我是万万不会收的,你要用七出逐我出吕府就拿出证据来。单单凭之前的事,是万万做不了理由的。”
吕沛竹往椅子上一坐,淡淡道:“你我本就没有缘分。”
卢照月见吕沛竹没有生气,身子就扑了上去,环着男子的脊背,哭哭啼啼道:“你就不能念在我父亲助你成事的份上,多看我两眼吗?”
吕沛竹推开卢照月的手,冷冷道:“女子且要自重,如你这般连自己也不爱惜。还有谁来爱惜你?”
卢照月听了两个眼眶红肿得更加厉害,身子又一次扑到吕沛竹的身子抱着脊背就苦苦地哀求。若道男子不情,女子情深,苦得自是女子。大抵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就是如此。秦春站在门外,抛开与卢照月的私仇不说,这个女子委实的可怜。
诡异现身
这年的八月头上,正是丹桂飘香的时节,桃花酒铺里传来了一条喜讯:丫头要成亲了,和王宝儿。秦春摸着请柬心里有骨子说不出的滋味,冲着吕沛竹笑笑,扯了一句极其废话的废话:“孩子都长大了。”
吕沛竹轻笑,说秦春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婚礼就在铺子里进行。当日秦春携了大礼要出门。吕沛竹牵着女子的手说是要一道去道贺。这半年来,吕沛竹深居简出,在外人看来行事越加诡秘。但做老婆的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刺客潜入吕府也发生了好几次,吕沛竹并不懂武功,没有他手下的一帮隐卫不分日夜地守着,哪里还有他们其乐融融的日子。
“铺子里人多嘴杂的,你还是好好在家里呆着吧。”秦春心疼地看着吕沛竹,伸手挽过他鬓角的碎发。吕沛竹握着秦春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也不多争什么:“自己小心。”
到了酒铺,铺子里摆了六张桌子,满满一堂的人闹哄哄地囔得人脑袋发疼。秦春揉了揉鬓角,熟门熟路地摸到丫头的房里。推门进去,一间屋里布满了红布,看得人喜气洋洋地高兴。
“丫头。”秦春叫了一声,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的红布绸衫,盘了发髻斜斜地插了一根金簪,倒是认不出来是没事就跑前攒后的鬼精灵。
丫头已经上了妆,不太敢乱动,微微地点了点头,笑嘻嘻地叫了声:“春娘,你可来了。”秦春多少有些感慨,丫头无父无母,最亲的人就是自己,这样重要的日子自己本该早些到帮着她打点一切。
“傻丫头,春娘就是你的娘家人。今天要嫁了,是不是也该扯着春娘哭嫁呀。”秦春打趣地说道,没想,丫头平日里牙尖嘴利,今日也不放过秦春:“你当初嫁人的时候,我怎么都没见你哭嫁来着?”
“鬼丫头。”亲村笑着刮了刮丫头的鼻子,“就是一张嘴厉害,宝儿平日里没少被你欺负。以后又得跟你过一辈子,我真是替他捏把汗呀。”
这头是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