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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这个容易激动的性格在千岩眼里,有时倒是蛮可爱的。
“少爷,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千岩倒不紧张,在刘四眼里,蚂蚁打架都算是“出事”。
“路苍山他们的铁匠铺,被砸了……”
“什么?”千岩震惊得一下子立起来。
路苍山自从拿了千岩的十万两在天门口开了新铺,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更重要的是天门口靠着霜府,巡勇特别多,而巡勇又间接属于霜府的,千岩早就交待下去,要特别照顾路苍山的打铁铺。巡勇们不敢不从,平日一些兵痞暗地里会收取一些店铺里的“保护费”,天门口尤甚。然而天门口的店赚得都多,所以也乐意交点钱,求个安稳。
路苍山因为有千岩罩着,所有人都不敢对他的店铺打歪主意,平日一些想巴结霜府的巡勇,还特意到路苍山店里帮忙,所以路苍山与巡勇算是打成一片的。巡勇是京城的合法流氓,路苍山有他们看着,千岩一直觉得自己不必担心他的事。谁知道今天还是出事了,谁有这胆子?
“到底怎么回事?”千岩有些生气地说,“谁惹事了?那里难道就没有一个巡勇吗?!都干什么吃的!”
刘四一下被镇住了,吱唔道:“具体情形,属下也不清楚。刚有一个巡勇报回来的。属下这就领着人过去看看……”
“备马!”千岩说着就找衣服穿。
“少爷,用不着你去吧?”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敢在天门口撒野,那么肯定是有来头的。”千岩哼道,“我倒想见识一下。”
之后刘四将汗血牵出来,并且召集了四十四侍卫队,一行人随着千岩,浩浩荡荡往天门口而去。
此时,天门口的铁匠铺门前已经围满了人,里外三重,密不透风。这里本来就是繁华热闹之地,人们又喜欢热闹起哄,风吹草动都好比惊涛骇浪,能引来无数人围观。大家平日看到霜家三少爷常常出入于这个铁匠铺,都知道路苍山这人惹不得,今天居然有人欺负上门了,大家不禁好奇,大家都觉得这些人应该是冲着霜少游来的,这样可能又会发生大事了。
这时千岩却注意到一件颇为有趣的事,路苍山打铁铺对面是一间茶馆,这茶馆平日也是客来如云,今天因为对面铁匠铺出了事,茶馆里的客人们都跑出来看热闹了,有些人在楼上看,有些挤不进来的人索性站在桌子椅子上看。所有人都密切注视着铁匠铺的情形。而这时却有一人依然坐在茶馆门口的桌子前,淡淡定定地喝酒吃菜。
那是一个老者,年约半白,两鬓斑白,一脸沧桑,穿着青色衣服,身边放着一个包袱,风尘仆仆。老人的衣着打扮,看上去非常朴素,俨如乡下人进城。但是他脸上那份从容淡定,却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有演出来的。
千岩一路走来,注视着他,老者也注视到了千岩,两人互相对视,老人突然一笑,千岩也只能是一笑,接着老头又埋头吃菜。
千岩来到,可谓万众瞩目,容克劲走在前面,本是开路的,但是根本不用他喝令,所有围观的人都自动往两旁让开一条道,千岩领着几十侍卫走了进去。以为看到的会是一片狼籍,就像当初禁军闹事一般,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路苍山的店铺还没有被砸,但是这时已经有两伙人在铁匠铺门口对峙起来,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对峙的双方,一方是巡勇,天门口的巡勇很多,大家都知道路苍山与千岩的关系不同一般,一呼百应,此时足足有两百多人聚在路苍山的店铺门口,挡着不让外面的人进去。而与巡勇对峙着的却是一伙穿着白色制服的士兵,也有好几十人,一半骑兵一半步兵。虽然巡勇的人数在他们的几倍以上,但这些白衣兵丁却一个个镇定异常,仿佛都吃了定心丸似的。双方虽然拿出了弓箭,抽出了大刀佩剑,但双方都不敢轻易动手,形势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千岩的出现。
路苍山和小柱都不是那种强硬之辈,一直躲在铁匠铺里不敢出来,心惊肉跳地看着外面的情形。眼看千岩来了,两人喜出望外,小柱是第一个推开堵在门口的巡勇冲出来的,一下扑到千岩跟前。少年眼中含泪,又是委屈又是激动,冲着千岩说:“霜哥哥,他们欺负咱!”
千岩下马,看着小柱这样子,不禁有些心疼,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有哥哥在。”
路苍山也走了过来,他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今天面对这情形,虽然有些担忧,但还能保持镇定。看着千岩,路苍山只是苦笑。
千岩看着那些白衣兵丁,看他们面对几倍于己的巡勇,也是从容淡定,并非凡夫俗子。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刘四这时走过来轻声说:“少爷,这些人的打扮……像是……塞北军区的。”
塞北军区?千岩脑中闪过刘四当初给他讲过的一些事。塞北军区驻守在洞天大陆之北,与北极联盟交界之处。那里的气候是北极联盟的气候。而北极联盟的气候是世界上最怪的,据说那里一个夏天能持续几年,一个冬天也能是几年,有时候下雪,一下可能就是半年。由于长年面对的可能都是白皑皑的雪,所以塞北军区的所有士兵的制服都是纯白色的,为的是与敌人交战时,方便掩饰。现在看这些人的打扮,再看他们的神情,确是像从塞北军区回来的。
但是塞北军区也不至于敢如此猖狂吧?千岩看着那几十个白衣士兵,几十个人就到这里来惹是生非?还是他们背后有更强的人撑腰?
“他们想干什么?”千岩低声问路苍山。
路苍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还不是为了刀剑的事,我说过我们不打铸兵器了,他们却……”
看来这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名声大了,是好事,同时也是件坏事。千岩摇摇头,骑马来到对峙的巡军的白衣兵丁之间,扫视着那些白衣兵丁,冷冷地说:“天子脚下,相府门前,岂容你们乱来?”
其中军官打扮的中年男子骑着马走了出来,傲然道:“我们是皇孙诸容的部下。”
千岩一惊,其他人开始议论纷纷,围观的人更是兴趣侥然,千岩背后一个巡勇在千岩耳边说:“他们说的是实话,还持有恩威令……”
恩威令是皇亲给一些亲信或者大臣们发的一个金牌,其作用仅次于“免死金牌”。一般能得到皇帝恩威令的人,要么是受皇帝重视的皇子皇孙,要么是具有熏天大权的臣子。所以恩威令相当于半个皇帝的权威,普通人见之,虽然不至于要跪地参拜,但也绝不至于敢对持令之人有不敬之处。巡勇们大概都慑于此,所以虽然人数几倍于对方,都只是对峙,而不敢上去动真格。
其实千岩倒不担心“恩威令”,他现在想到的却是皇孙诸容。若是平时,别人提起某个皇孙的名字,千岩必定不认得他是谁。某种程度上说,自己作为左相之子,权威是大于一些所谓的皇孙的。然后自从今天早朝舞帝说了南疆之事,而且提以由十皇子关憧逸和皇孙诸容领兵前去一事,千岩再也不能轻视皇子皇孙了,尤其是诸容,因为按舞帝的意思,自己以后就要跟着他混的。
舞帝安排自己当诸空的贴身侍卫,安排孤立介伤于关憧逸身边,都是不无原因的。舞帝这样,实际是让未来的储君竞争成为左右相之争。所以以后的事是一目了然的。诸容的胜出就是霜晏的胜出,关憧逸的胜出是孤立成昔的胜出,反之亦然。
所以早朝之后,这个皇孙诸容在千岩心中,已经成为第二个皇帝了。他深深了解到对方之于自己的重要性。没想到还没见着诸容,倒是先遇上他的部下了,而且目前双方已经闹僵了。
诸容一直在塞北军区任职,许多人几乎忘了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可是他现在回来了,而这些兵丁,显然是他从塞北军区带回来的部下。
千岩本意是不想和诸容府上的人有任何过节的,但是现在是对方欺负上门来了,且不管诸容对此事知道与否,首先是这些人的态度,就让千岩觉得今天自己完全没有了退却的余地。
“皇孙府上的人,不也是人?”千岩盯着那个中年军官,“皇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况且你们能代表皇子吗?不就是一群狗而已。凭什么在这里乱吠?”
“你……”那中年军官气得胡子抖动,腰中大刀一下子抽了出来,“你不想活了!”
现在的情形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中年军官一拔刀,随千岩来的几十侍卫也同时刀剑出鞘,刘四喝道:“大胆!你算什么人?敢这么跟霜家少爷说话?!”
千岩觉得刘四这话说得很是时候,自己不必自我介绍了,只等着看那些塞北兵丁的反应,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几十人居然没一人显出惊讶之色。仿佛“霜家少爷”这几个字等同于一片纸屑,毫无重量。
千岩怔住,对方这反应,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些人刚从塞北军区回来的,并不了解京城里的情形,所以对霜家的势力不知忌惮;第二,他们明显是冲着霜少游或者霜家来的,他们一早就知道千岩的身份。
情形不乐观啊!千岩心想,上次赏灯之夜,千岩遇到那些禁军,只是报了个名号就把他们吓着了,现在这招仿佛不管用了。既然自己的名字镇不住对方,那怎么办?
“我想见你们的主子。”千岩眉毛一挑,“第一,我不相信你们是皇孙府上的人,不然你们不可能这么没规矩;第二,若你们真是皇孙部下,那么,你们主人可曾知道你们在这里干的好事?你们这一搞,还不搞皇孙的脸面丢尽了?!”
“我们怎么了?”那军官毫不在乎地说,“铁匠铺本是打造刀剑的地方,可是这里的老铁匠好不识趣,拿了我们的银子却不肯与我们打造兵器,这根本就是讹诈,岂能饶恕……”
路苍山闻言,激动地冲过来,想说话,但小柱已经大声喊了起来,说:“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拿你的钱了?!你们这是血口喷人!”
“哼,你们要赖账,那也没办法!”
“是你们耍无赖,不给你们造剑,你们就诬陷我们!”
千岩看着路苍山和小柱,看到他们父子俩人都一脸激动,再是这段时间与他们的相处,千岩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