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腔ハ嘀洎o一定可以直接感觉得到﹐那样说来﹐巴枯的话可能大有道理。
我和温宝裕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也同时间﹕“我们如何去?蓝丝现在﹐在什么地方?”
说著﹐我和温宝裕一起出了车子﹐那时﹐正是日出之前、天色最暗的时候﹐只见巴枯大师瘦得像一条藤一样的身体﹐笔直地挺著﹐双眼之中﹐有一种异样的深沉的光采﹐先是直视西方﹐然后﹐他的身子在缓缓转动──我注意到他的双脚﹐没有动作﹐也没有离地﹐可是他的身子﹐却在缓缓转动﹐一直到他转到了面向东南方时﹐他才吁了一口气﹐眼睛眯了起来﹐眯成了一道缠﹐有闪闪的光芒﹐自他的眼缝中透出来﹐突然开了口﹐叫著猜王的名字﹕“想得到吗?离我们那么﹗他一定是准备练成了鬼混降﹐就立刻进入皇宫的了﹗”
他话说完﹐伸手向前直指﹐他的一切动作都是滑直直的﹐所以看来怪异莫名。
猜王好像受了感应﹐身子震了一震﹕“是啊﹐那么近﹐真想不到……那是什么所在?”
显然﹐猜王的功力不够﹐他已经知道史奈就在附近(多半是由于巴枯的提示才知道的)﹐可是并不知道史奈所在处的环境怎样。
巴枯发出了两下干巴巴的笑声﹕“一个蕉园﹐他也太狂大了……嘿嘿﹐太狂大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向我和温宝裕招了招手﹐他那个简单的动作﹐像是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我连想也没有想﹐就向他走了过去﹐温宝裕紧紧跟在我的身边﹐到了他的面前﹐连望也不望我们﹐出手奇怪﹐用他那一双鸟爪一样、骨筋突出的手﹐在我和温宝裕的背上﹐极其迅速地轻按了一下﹐又立时缩回手去!
我不禁大吃一嫁﹐这个降头师神通广大﹐谁知道他刚才那一下﹐做了什么手脚?温宝裕早已摆出了一副为情牺牲、万死不辞的姿态﹐我算是什么呢?
但是这个念头﹐我只是一闪即过﹐随即泰然﹐因为我知道 巴枯如果要对我不利﹐至少有上千种方法可以根本不必碰到我的身子﹗
在那一刹那间﹐巴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口角牵动﹐向我阴森森地笑了一下﹐倒又令得我遍体生寒──我绝不是胆小的人﹐而这一切实在太诡异﹐全然超越了知识范畴之外的缘故。
在这种情形下﹐人像是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新天地之中﹐自然也特别敏感。
巴枯又伸手向前﹕“由此前去﹐日出不久﹐你们就可以看到一个蕉园──”
我想说附近有许多蕉园﹐哪一个才是?可是我还没有开口﹐巴枯扬起手来﹐不让我开口﹐他自顾自道﹕“蕉园中有一个竹棚﹐竹棚顶上﹐竖著一面小小的彩旗﹐竹棚内外都有人﹐你们不必躲躲闪闪﹐迳自走进去﹐但不可走进竹棚之内﹗”
我十分用心地听著﹐因为巴枯曾说过﹔半分也错不得﹗他又不见得肯讲第二遍﹐所以哪敢怠慢﹐连听了他的话之后﹐心中大有疑问也不敢问﹐唯恐一打岔﹐就记不住他的话。
(例如为什么我们可以“不必躲躲闪闪﹐迳自走进”史奈大师的禁地﹐事后由于没有机会再见到巴枯大师﹐就一直只好假设﹐而没有真正的答案。)
巴枯大师忽然又发出了三下不怀好意的干笑声﹐吓了我们一跳﹐等到他又说下去﹐才知道那三下冷笑声﹐是针对史奈发出来的﹐他又道﹕“到了竹棚外﹐你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史奈练鬼混降的最后过程﹐他必然以为自己万无一失﹐等他发现自己失败时﹐会有极短暂时间的惊愕﹐你们就要在这一刹那间冲进去﹐两个人﹐一个救人﹐一个用身子去撞史奈﹐撞了之后﹐立刻顺方向奔﹐救了人的自然一救了人就奔﹐切记两人不能同一方向﹐你们可以事后相见﹗”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温宝裕才问了一句﹕“到时﹐蓝丝会……在什么情形之下?”
巴枯闭上眼睛一会﹕“不知道﹐鬼混降……太复杂了﹐我只知道怎么破坏﹐不知道练的时候情形怎样﹗”
他说后﹐忽然大有感慨﹕“任何事﹐总是破坏比成功容易多了﹗”
他说完之后﹐枯瘦的手﹐挥动了一下﹐身形飘飘﹐向皇宫走去﹐猜王连忙跟在后面。
温宝裕见我有点发怔﹐急得连连推我。我发怔的原因是在想﹐世事真是难料得很。我们认识猜王﹐是由于史奈大师的关系。原振侠认识史奈﹐这才认识猜王的﹐而如今﹐猜王和史奈的大对头巴枯站在同一条线﹐我们也卷了进去﹐担当了破坏史奈行动的角色!
这种复杂之至的关系﹐岂是当初温宝裕央求原振侠﹐请他介绍史奈给他认识时所想得到的﹗
陈耳直到这时﹐方从侦察军中出来﹐他声音仍然发颠﹕“我全听到了……祝你们成功﹗”
我向那辆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先进的科学结晶看了一眼﹐心中不禁苦笑﹐我们要去进行的事﹐没有任何实用科学的设备可以帮助得了我们﹐就像是自古以来﹐只要是生命﹐这生命必有结束的一天一样﹐实用科学再发展下去﹐只怕也破解不了这个人人都要经历的生死之谜﹗
我和温宝裕齐声道﹕“谢谢你!”
事实上﹐我们的确需要“祝你们成功”这样的祝福﹐虽然这是一句十分空泛的话﹐但在这时候﹐也很能使人精神得到鼓舞。因为巴枯大师话一说完就走﹐根本没有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能把握这一刹那救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而对于我们的行动﹐若是不够精确﹐会有什么后果这一点﹐我们连想都不去想﹐如今的情形是﹕只能勇往宣前﹐不能有丝毫犹豫﹐若是去设想后果﹐那一定削弱勇气﹗
我和温宝裕向著巴枯指的方向走﹐温宝裕在开始时﹐还抓著我的衣角﹐但等到太阳一升起来﹐他就昂首挺胸﹐神情坚定﹐大踏步走著﹐走出了两公里左右﹐已经完全没有路﹐只是在田野森林之中﹐照著那个方向走。
我们也商量好了﹐自然是温宝裕出手救人﹐我去撞史奈大师。
想起要去撞一个遭到失败﹐必然怒发如狂的降头师之王﹐我不禁心中发毛──这只怕是我一生之中﹐冒险生活之极了﹗
温宝裕多半看出了我的心意﹐他道﹕“刚才巴枯大师在我们的背上按了一下﹐多半已作了什么法﹐可以保护我们乎安无事﹗”
我不禁苦笑﹐我﹐卫斯理﹐英明神武了那么些年﹐竟然落得要靠降头术的护佑﹗
温宝裕一面说﹐一面把上衣脱下来﹐背向著我问﹕“背上有什么?”
我看了看﹐阳光之下﹐看得再清楚没有﹐正常得很﹐什么异状也没有。温宝裕还不相信﹐逼著我也给他看了背部才算。
又走了两公里左右﹐已经进入了一片蕉林﹐温宝裕陡然吸了一口气﹐向前指了一指﹐看到一个竹棚的顶﹐在棚顶上有一根小竹竿﹐上面缚著小小的一面彩旗。
我们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在向前走﹐蕉林中有些人来来往往﹐有时﹐离我们相当近﹐可是对我们却视而不见﹐没有人来盘问我们。
温宝裕虽然紧张焦急﹐可是这时﹐也不免大奇﹐俏声道﹕“我们成了隐形人?”
我也正在疑感﹐可是立时否定了他的说法﹕“不是﹐你看﹐地上有我们的影子﹐而且我曾有过做透明人的经历﹐不是这样子的﹗”
(我曾经有过隐形人的经历﹐记述在“透明光”这个故事中。)
温宝格低头看了一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没有再说什么﹐这时﹐我们已经穿过了浓密的蕉林﹐看得见那个竹棚了。
竹棚不是很大﹐呈六角形﹐每一角都有一根粗大的竹子作柱子。那时﹐我们距离竹棚﹐大约有五十公尺﹐不是很远﹐看到有不少人﹐正绕著什棚在走动﹐距离竹棚的范围﹐大约是三公尺。
我把情形叙述得如此详细﹐是因为这与一些十分奇异的现象有关。
那竹棚分明绝无东西阻隔﹐可以肯定没有帘幕等东西﹐可是看进去﹐棚中的情形﹐都不是很看得清楚﹐只见朦朦胧胧﹐影影绰绰﹐像是在这五十公尺的距离中﹐满是浓雾﹐可是却分明天清气朗﹐阳光普照﹗
我和温宝裕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十分焦急。巴枯所说的救蓝丝的一线希望﹐主要是要把握那一刹那的机会﹐如今竹棚中的情形都看不清楚﹐如何可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下手﹐什么时候不该下手?
可是这时﹐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硬著头皮向前走﹐渐渐接近竹棚﹐那些绕著竹棚在走的人﹐显然是在巡逻守望﹐可是我们走近了﹐那些人却仍然对我们视而不见。愈是接近﹐心中愈是紧张﹐因为分明没有任何阻隔的竹棚中的情形﹐仍然看不清楚﹐而巴枯又吩咐过绝不能先进入竹棚的!
那些守望的人﹐离竹棚的边缘范围(有荫红色的界线划著)大约三公尺﹐我们越过了他们﹐宜来到界线之前。
当时我还在想﹕如果真的看不清楚棚中的情形﹐说不得只好拼命闯一闯了。可是才一到了界线之前﹐本来是极朦胧的一片﹐突然变得清楚无比﹐竹棚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老大的竹棚之中﹐只有三个人﹐和许多古怪莫名的东西﹐那些东西﹐自然都是降头术使用时的道具﹐也无法一一细述﹐重要的是那三个人。
三个人之中﹐我们首先看到的是蓝丝﹐因为她虽然侧面对著我们﹐可是一当我们望向竹棚时﹐她像是有所觉察一样﹐略转头﹐向我们所在处看了一眼﹐不过立时恢复了原状﹐神情漠然。蓝丝的头发被剃得精光﹐可是仍不失俏丽。
和她面对面站著的﹐是一个挺立著的大胖子﹐毫无疑问﹐那就是军事强人﹐如果降头术成功﹐他将成为一个人和鬼的混合体﹐半人半鬼的怪物﹗
而这时﹐强人看来没有什么异样﹐令人觉得怪异的是﹐他直挺挺站著﹐双眼睁得极大﹐看不出是死是活﹐头发被剃得精光。
我的视线在他的头上停留了片刻﹐立时向温宝裕望去。温室裕曾叙述过强人脑后曾被利簇射进去﹐后来利簇又从前额透出来的可怖情形﹐可是这时﹐只看到他前额和后脑相对称的地方 都有一个鲜红色的小圈点﹐一点也看不到受伤的痕迹。
我猜想﹐如果他成了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