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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固执己见的。”
“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倒也是很正常的。”埃勒里陷入了沉思,但他的双眼却一刻也未离开过书档。“不知现在……”他伸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放大镜。威弗诧异地看了他朋友一眼,接着便放声大笑起来。
“埃勒里!我敢保证,你简直就跟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模一样!”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乐,就像他本人一样,毫不造作,绝不令人讨厌。
埃勒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是有些夸张。”他承认道。“但这小东西非常好用,可没少帮我忙。”他俯下身子,将放大镜对准了粘着深绿色毛毡的书档。
“在找指纹吧?”威弗取笑道。
“尽管这块小玻璃并不具有权威性,但话可不能说绝了。”埃勒里又套用了一句老话。“只有用指纹粉才能最终确定一切……”他放下手中的书档,又拿起了另一个。他将放大镜对准了那块浅绿色的毛毡,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威弗惊问道:“看到了什么?”埃勒里没顾得上理他,只是全神贯注地细看着玛瑙石与毛毡的交接处。在放大镜的镜片下,一道放大了的细线显了出来,而在肉眼看来,它细得简直就像一根发丝。这道环绕书档底部一圈的线实际上是道浆糊痕迹——毛毡粘到书档上时,浆糊稍稍溢到了边上。另外一个书档上也有同样的浆糊痕迹。
“给你放大镜,韦斯。对准毛毡和玛瑙石交界的地方。”埃勒里指了指书档底部,给威弗下了命令。“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千万别碰玛瑙石的表面!”
威弗俯下身子,迫不及待地向镜片下看去。“噢,浆糊上粘了些灰尘——是灰尘,对吧?”
“看着不像是普通的灰尘。”埃勒里冷冷地说道。他拿过放大镜,又仔细地看了看毛毡上的浆糊痕迹。紧接着,他用放大镜将整个书档看了一遍,对另一个书档也做了相同的检查。
威弗突然喊道:“喂,埃尔,这会不会是伯尼斯口红里的那种东西?你叫它什么来着?对,海洛因!”
“猜得好,韦斯特利,”埃勒里笑道,双眼依旧紧盯着放大镜。“但我对此深表怀疑……必须对它进行分析,而且要快。我的潜意识发出了警报。”
他将放大镜放到桌上,再次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个书档,然后伸手抓起了电话。
“请找一下维利警官——对,侦探警官——让他立刻来听电话。”那边找人去了。他将话筒搁在耳边,匆匆对威弗说道:“我已经猜到那东西是什么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老兄,案情可就复杂了。不过,我们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从浴室吊柜里给我拿一大团脱脂棉来,行吗,韦斯?喂,喂——维利?”他对着话筒说道。威弗上浴室找棉团去了。“我是埃勒里·奎因。是的,我在楼上的寓所里……维利,马上给我派一个最棒的弟兄上来……谁?……行,皮格特或者赫塞,你随便给我派一个上来。马上!别让韦尔斯知道这事……不,这事还用不着你帮忙。在那儿呆着吧,你这大猎狗!”他笑着挂上了电话。
威弗抱着一大盒脱脂棉走了进来。埃勒里从他手上接过纸盒。
“好好看着,韦斯。”他笑着宣布道。“看仔细了。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你可能得站在证人席上,证明我今天在这儿的一举一动……准备好了吗?”
“我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的。”威弗咧嘴一笑。
“AILay-oop!”埃勒里如魔术师一般,挥手之间从上衣的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样式古怪的金属盒。他按下一个小按钮,盒盖啪地打开了,露出许多薄而结实的黑色小皮垫。每个垫子上都穿着一小截蜡线,每根蜡线上都吊着个亮闪闪的小器械。
“这是我最珍爱的一件东西。”埃勒里笑道,露出了他那整齐的白牙。“是柏林的布格梅斯特先生(Herr、Burgomeis-ter)去年送给我的谢礼。他们追捕美国籍的窃宝大盗唐·迪克时,我帮了点小忙……很精致,是吧?”
威弗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人类迄今为止发明出的最便利的一套破案工具。”埃勒里一边解释,一边忙着将薄皮垫上的小器械解下来。“是柏林市长和德国中央侦查局的那位合作者专门请人为我定做的。顺便说一句,这些器械的规格尺寸都是我自己定的——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看,这小得出奇的铝盒里竟能装下这么多东西——顺便说一下,之所以用铝来做盒子,是图它轻便。一位一流侦探几乎可以在这盒里找到调查时所需的一切工具——虽然尺寸小了些,但却结实方便,而且还特别实用。”
“噢,真见鬼!”威弗感叹道。“你竟然对这种事如此认真,埃勒里。”
“让我这工具箱里的器械来说服你吧。”埃勒里笑道。“这两块备用镜片——顺便告诉你一句,是‘蔡斯’牌的——是供我的袖珍放大镜使用的,它们的放大效果要比一般镜片强得多。这个小钢卷尺能自动弹回,96英寸长,反面是厘米制单位。红、蓝、黑三色笔。小圆规和特制铅笔。这两个小瓶内分别装着黑、白两色指纹粉,这是驼毛刷和痕迹收集印盒。一卷玻璃纸纸袋。小测径器和小镊子。长度可调的折叠式探针。强化钢制成的别针和针。石蕊试纸和两个小试管。组合刀具——包括两把小刀、开塞钻、起子、钻子、挫刀。特制的野外指南针——别笑。并不是所有的调查都在纽约市中心进行……还没介绍完呢。这些是红、白、绿三色麻绳,别看它们像丝一样细,结实着呢。封蜡。为我特制的小打火机。剪刀。当然少不了秒表,请世界上最优秀的一位表匠做的——他是个为德国政府工作的瑞士人……我的旅行工具箱怎么样,韦斯?”
威弗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想告诉我,所有这些东西都装在这个小得可笑的铝盒里?”
“正是。整个盒子长六英寸,宽四英寸,重量不足两磅,也就是一本普通的书那么厚。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有一面盒壁上还镶了块镜子呢……不过,我最好还是赶紧开始工作吧。睁大眼睛看着!”
埃勒里从一块小皮垫上取下了镊子。他把第一个书档在桌上搁好,取出一块备用镜片加在袖珍放大镜上。他左手拿着放大镜,右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拨弄着那块含有可疑物质的硬浆糊块。他吩咐威弗打开一个玻璃纸袋,揭下一小丁点几乎看不见的颗粒,搁人了袋中。
他放下放大镜和镊子,迅速封上了纸袋。
“我已经把它们都装进去了,”他满意地说道。“吉米肯定能找到我要找的东西……进来!”
来人是皮格特侦探。他轻轻关上大门,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走进了书房。
“警官说你找我,奎因先生。”他看着威弗。
“是的。你在这儿等会儿,皮格特,我会告诉你干些什么的。”埃勒里取出钢笔,在纸袋背面草草地写道:
亲爱的吉米:分析一下菜中的粉末。如书档A的浆糊痕迹上粘有其他任何物质,请一并取下分析。检查一下书档B,看看有没有同样的粉末。完成颗粒分析后,检查一下两个书档,看看上面除我的指纹外,是否有其他指纹。记住:一定要在完成颗粒分析后,再进行这项工作。取指纹的事我自己也能干,但你那儿条件更好些。如果找到指纹,请“拍”下来,并立即进行影印。事情一办妥,马上打电话给我本人,告知详情。我在弗兰奇百货大楼内的弗兰奇寓所,皮格特会告诉你如何跟我联系。
埃勒里·奎因
他用红笔给两个书档分别标上A和B,然后用脱脂棉将它们裹了起来。威弗从抽屉里找了些纸递给他。他将书档包好,连同玻璃纸袋一起递给了侦探。
“尽快将这些东西送到警察局实验室,交给吉米,皮格特。”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千万别耽误了。如果维利或我父亲问你,就说是替我办事。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警督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快去吧!”
皮格特什么也没问,领命出去了。在奎因父子的训导下,他已养成了无条件服从的习惯。
他刚出门,便见对面的磨砂玻璃门后有一片阴影在移动。电梯上来了。他迅速拐进应急楼梯,就在这时,电梯的门开了。韦尔斯警督、奎因警官和几位侦探、警察走了出来。
18、杂迹纷呈
不到五分钟,六楼弗兰奇寓所外的过道里便挤满了20多人。两名警察守在门外。电梯外也有一人站岗,他背对着电梯,双眼盯着边上的应急楼梯出口。前厅里,几名侦探正坐着抽烟。
埃勒里坐在弗兰奇的办公桌后,脸上挂着微笑。韦尔斯警督趾高气扬地在屋内踱着步子,向侦探们大声发令。他推开通往其他屋子的门,严肃地盯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活像只戴着眼镜的猫头鹰。奎因警官和维利、克劳舍站在落地窗边谈着什么。默不作声的威弗愁眉苦脸地站在角落里,他不时地看着通往前厅的那扇门。他知道,玛丽安·弗兰奇就在门外……
“奎因先生,”韦尔斯呼哧呼哧地咕噜道。“你是说烟蒂和那个——该死!那东西叫什么来着?——‘本克’是这个叫卡莫迪的女孩在这儿留下的仅有痕迹?”
“您没说全,警督,”埃勒里一本正经地提醒道。“您忘了壁橱里的鞋帽。管家认出了它们,我好像详细介绍过这事吧……”
“对,对,当然了!”韦尔斯嘟囔道。接着,他又皱着眉,转过脸去喝道:“喂!你们这些负责收集指纹的家伙,牌室里面的那间小屋搜过了吗?”不等被问的人答话,他又向几名正忙着给纸牌、烟蒂拍照的摄影师吼了一道含糊不清的命令。最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傲慢地向奎因警官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你怎么认为,奎因,”他问道。“看来已经是真相大白了,呢?”
警官瞥了眼儿子,神秘地一笑。“还不能这么说,警督。我们得先找到那女孩……许多事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