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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手电,前后左右的仔细看个分明,越看越觉得难以理解,尤其是有三个问题闹不明白。
一个是为什么这片沼泽挑选这个时间,此时浮了起来?
二是沼泽中消失的闪烁红点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生活在上头的什么沼泽动物?
三是沼泽中含有什么特殊的化学元素,居然可以让脱落的污泥变的完全没有重力不说,还能保持形状?不是亲眼见到,我不会相信泡在水里的泥块,会有这么奇特的模样。
这不合科学规律吧?我浮上水面,歪过头去看漂在不远处的船,准备返程回去。
我浮出水面的位置,已经离我的船近了不少,我缓缓向船的方向靠拢,一边寻思自己看到的沼泽到底怎么回事,那三个问题很难想的明白。
就在此时,我无意识的抬头去看船头时,却发现船帮上趴着一人,象是老古的形状,手里还端着一杆长长的枪,正往石头山上瞄准,而在他凸出船身的枪管下边,紧靠船头的外壳上,黏着一个人样的东西,瘦弱纤细,手脚分的大大的,跟个壁虎一样,微微仰着头窥探着老古。
我心焦的看着那个东西,黏在船体的外壳上,手脚紧紧吸住船体,一时分辨不出是个人还是动物,一般来说,一个人专心的干什么事儿时,旁边冷不丁出现个其他人,冷冷的窥探着一动不动,八成都不是好货,很可能满怀恶意,随时都会找个机会害人。
这会儿的情况是我在水中,老古在船上,那东西在我俩中间,要是扯嗓子一喊,惊动了这东西跳进水中还好,我也能搏斗一番,我非常自信自己的能力,在水里只要不是出邪的东西,只凭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应付一番,很少能碰到欺负我的对手。
做事情之前要有周密的考虑,就在我准备大喊的时候,突然想到,万一我这一嗓子惊动的是老古,瞅他端枪的姿势,肯定是打开了保险,要是一惊之下,不由分说给我一枪,或者枪支走火打中我,那我就冤枉的有点离谱了。
还有一种反应,我不得不考虑在内,就是老古认出我后,弄不好精神猛一松懈,给那船壳上的东西钻空子扯下水里,可就麻烦了,打水仗就算单打独斗我也不怕,只是再加上救人这一条,其中难度可就增加了不止一倍。
一时思量不下,把我给急的手足无措,先前对老古的一点疑心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抓耳挠腮到最后,突然急中生智,我想起我手上还有个电筒可以利用,这个特制的电筒光线比较特别,老古应该可以认出自己的东西,于是立刻拿起来对准老古晃个不停。
只有点点星光月光的水面上,手电的光柱很显眼,我觉得老古应该可以立刻看到,可他却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石头山那边,让我晃了好久,才隐约看到老古有了反应,那一直瞄准石头山的枪管动了动,向我的方向转过来,我一惊,就想往下潜,那枪管却转过来只晃悠了一下,立即抬起枪口向上,避开了我的方向。
我心头一松,知道老古已经认出我手里的手电,放松警惕不再拿枪瞄准我了。
更让我庆幸的是,这番举动没有让黏在船壳上的东西觉察,只是微微仰起的头随着枪管移动的方向倏忽的点了点,又静止不动了,但是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那东西抓住船壳的手脚关节有点绷紧,贴的离船壳更紧,似乎要随时跳上去害人!
这可不妥,我做好准备,如果这东西蹦起来,我就大喊一声惊他丫的,要是不动,我就快速游过去给他一刀!
老古认出了我,却没有站起身子,还是趴在那儿,手里的枪管又指回了原先瞄准的地方,难道这厮是和石头山上什么东西对峙?
我忽冷忽热的心情又凉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在水里这一胡折腾,不是完全暴露在老古对面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不管那么多了,我在水里悄悄向老古的枪管下头游去,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离那船壳上黏的东西越来越近了,忽然感觉到一点异样,前方似乎有股暗流正朝我涌来,并且听到身后那沼泽上也传来几声咕唧咕唧的怪响,随着这一连串的异常,我立即感觉到一圈圈的水波涌向身前身后。
这种危险的感觉我以前碰到过,往往是水里有急速游动的鱼类在靠近,我碰到过水蛇和章鱼,但都和现在的感觉不同,猜不出是什么鱼准备袭击我,只好绷紧肌肉,全神戒备,至于老古那边,只有暂时放下不去理会,先解决自己迫在眉睫的麻烦再说。
一股腥臭味率先在水面上飘了过来,我一闻这味道挺熟悉的,心里有数了,前头八成是一条鲶鱼,刚吃饱了食儿,准备回去沼泽栖息,把我当成了什么漂浮的死鱼,想捡个漏儿,顺路来点夜宵。
我定定神,把潜水刀握在手中,摆好姿势迎战。
我知道鲶鱼在其他淡水鱼类的眼里,是个强大的敌人,但对于我来说,这类东西的身材都不大,我以前一个人干活时,在水库和池塘里没少收拾,所以,灭了它自然是小菜一碟。
但是我估计错误,突然涌过来的臭水的差点没把我给臭晕了,眼前出现一条大的离谱的鱼,无声无息滑了过来,灰色的脊背露出了水面,估摸着头尾有将近一米五,头大尾巴小,前面好多条软软的胡子一扫我大腿,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绝对是一条极大的鲶鱼!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条革胡子鲶,属于塘虱的一种!
塘虱虽然有很多种,但是都喜欢吃腐烂的动物尸体,哪里越脏越臭,越他娘吃的肥,有时候我在池塘里打捞东西时碰到过,养殖的人专用死猪死狗等腐烂尸体来喂塘虱,这些没出息的东西,吃到胀死的都有,死了还沉在水底,把整个池子都沤成一潭又臭又黏的臭水,根本就是个标准的垃圾鱼。
这种奇怪的鱼不是浙江该有的,看那模样象是埃及塘虱,我知道这种鱼八一年才从泰国引进来,我只是在部队还没退役时,看过大条埃及塘虱的死标本,嘴巴宽,胡子长,因为又猛又大,已经在广东泛滥成灾,但是退役后我在浙江混了这三年多,没听说哪个水库里会有这么大的革胡子鲶?
垃圾鱼的胡子扫了我一下,在我还没惊讶过来就穿到了我身后,原地一个掉头又向我冲过来,随水泛起的死臭味,让我很是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刚吃饱,嘴里的臭味还没消化完,不管怎么恶心,我一个大无畏的老兵,对付一条淡水鱼,根本不在话下。
在这鱼游过来的一刹那,我暗暗盘算清楚自己的应对策略,虽然拿着刀子,但是在水里不好使劲,因为这东西浑身一层黏液还没有鳞片,要想直接来个开膛破肚有一定难度,但是我拿着潜水刀也不是吃素的,伤了它总没问题,左思右想短短的一刹那,我决定干脆直接刺它的脑袋,因为我个头比它大,不怕它的嘴吞我。
臭烘烘的塘虱在水里游的很快,我的刀尖刚准备好,就看见塘虱一顿,整个身体向后倒退了回去,这怎么回事儿?
鱼类倒游就会牺牲速度,而速度恰恰是鱼类生存的标志,倒游鲶说起来名字里有倒游俩字,其实也是肚子朝天往后游,没听说那种鱼可以原地倒退的,但唯独面前这东西,怎么跟踩着油门倒车一样,倒的这么顺溜儿?而且比那些开车的老司机还要又快又稳?
百思不得其解,我手电一晃,却看见塘虱的背后,不知道啥时候,从沼泽中已经连蹿带蹦,扑过来一团团黑影,手电的照射下,显示的密密麻麻非常多。
原来是一只一只的癞蛤蟆,缠成疙瘩,颜色跟那陈年老粪一样,眼睛凸出来脑袋一大块,还全都冒着红光,正扯住了塘虱往后拉,还有些绕过塘虱鱼,直奔我的方向。
我急眼了,浮出水面拿着刀子掉头就逃。
后头的塘虱在拼死反抗中,可能砸爆了一只癞蛤蟆的肚子,溅出的血点从空中飞到我脸上,立刻是钻心地疼,用手一摸,瞬间起了一串大泡。
他娘的有毒!我更加没命的往前游去,只希望离的越远越好。
百忙中扭头一看,那塘虱已经肚子朝天,身上糊了大大小小上百只癞蛤蟆,肚子一鼓一瘪,像蚂蟥吸血一样,肚子涨了一大圈,等到癞蛤蟆纷纷散开,留下的一堆尸骨已经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物体,原来又是什么面目了。
我这下真的被吓住了,沼泽是他娘个吃人的沼泽,连个癞蛤蟆都带毒,压根不可能是这水库里的东西!
我大呼小叫的拼命往船上游去,混乱中,紧张的情绪差点失控,等我精疲力竭的爬上船头,天已经快亮了,黎明前的凉风吹到身上,凉飕飕的,虽然是夏天,却也觉得透骨的冷。
湖水还是那么波澜不惊,那些有毒的癞蛤蟆很可能是以我为目标,却误打误撞的逮住条鲶鱼大吃一顿,我也不知道该感谢那条垃圾鱼,还是该感谢老天爷让我游的这么快,就这么脱离了危险。
喘了好久,才猛想起还有人在隐蔽处窥探着老古,忙不迭的爬起身去看,天啊,船头已经没人了,全副武装的老古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杆猎枪还静静躺在甲板上。
我定定神,开始思量这短短的一夜,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怪事,郑剑和他的人带着张丽恒无端端的下了船,老古也不见踪影,尤其是老古给我的感觉是凶多吉少,那个窥探他的家伙很可能把他给弄到了水里,落得尸骨无存,那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怀疑不可能是个人类,而是一条蜥蜴之类的东西,咋看咋象墙上趴着不动的壁虎。
我甩甩发懵的脑袋,想想这条船上,除了老古所说的驾驶舱还有个开船的人外,就我一个孤魂野鬼在游荡了,他不是说郑剑天亮就能回来吗?、
天马上就要亮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
有关这些郑剑的情况都是听老古所说,我一件都没有亲耳听到,没有亲眼见到,只有水底的亲身遭遇可以说是真实的,于是,我不由自主向驾驶舱走去,也不知道是想验证老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