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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消息正要告诉你,你听是不听?”我看着季宁烟“关于王狗儿的?我听啊。”
他点点头,伸了手拉我下马,撩眼看沈掬泉,语气不轻不重“本侯请小师傅和令师来帮忙这不假,可公事还是公办的好,小十是本侯的内苑之人,既与公事无关,也跟小师傅无关,若是走的太近了,难免会有闲言碎语,到时候不好听,面子上也不好看,小师傅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见沈掬泉隐忍欲发,季宁烟反倒带了笑,淡淡道“你要的东西,除了本侯任谁也给不了,所以,请你离小十远一点,除非你不想要那东西。”
沈掬泉的脸色顿时很难看,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脸可以如此阴沉、怨恨。
两人大眼瞪小眼,只看不说话,我看不下去了,扯季宁烟的胳膊“我跟沈掬泉也算是朋友,这次是我拜托他带我去看别院的,你别那么说话。”
季宁烟反手把我的手抓住,狠狠的捏在手里,捏的我发疼。可他却是对着马上的沈掬泉笑道“哦?是贱内拜托小师傅的吗?那以后可以直接跟本侯说,毕竟本侯才是她的男人,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
#奇#“季宁烟你胡说什么…”不等我说完,季宁烟已经转身,再不看沈掬泉,而是扯着我往回走,边走边道“麻烦小师傅跑一趟了,到时候有机会定请你多喝几杯,不送。”
#书#我被季宁烟快步往回带,不住的回头看沈掬泉,他定定的坐在马车上,维持那个僵直的姿势,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他的表情冷冷,敛目,看不见眼睛,可我却觉得此刻的沈掬泉让人觉得骇人,强烈的隐忍,憎恶和不甘。
#网#随行的人一走而过,宽阔的石板路上只有他冷澈的身影依旧。
我给又被季宁烟一路飞快的拖了回去,下人见怪不怪,我已经千锤百炼了。
关门,关窗,季宁烟站在我面前,横眉冷对,活像是地狱来阎王爷。
“我不是淫妇,他不是奸夫,你干吗看我这个眼神,我不过是走路太慢搭个便马而已。”我看着季宁烟的脸喃喃道。
季宁烟不说话,足足看我有一段时间,我被他越看越心虚,真像是被捉奸在床了一般。
过了片刻,季宁烟暗暗道“小十,那沈掬泉也未必就是好东西,这个关头上,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难保之后倒戈成敌,况且你们孤男寡女的总在一起也说不过去。”
“可王狗儿的事情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凭空个大活人没了影儿,还有那些阳尸,你不觉得事情蹊跷吗?都说阳尸一定要要有玄术师操控的,有人来搅局,杀了那么多人,连带着平阳侯的夫人和其他无数的高官贵族都跟着送了命,这背后的人到底安了什么主意,目标是谁?你?平阳侯?还是暨阳侯?”
我抬头看他“你不觉得王狗儿失踪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线头,后面的秘密大了。”
季宁烟顿顿道“天一亮我就派步行带人去查过了,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那屋子里没有尸体,火是不可能完全把人烧成灰烬的,总会剩下些骨头,但是找了很多遍还是没有,这说明…”
“说明王狗儿没死,而是被人带走了…”我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季宁烟点头“今日早朝皇帝下旨彻底清查此事,昨日到场的贵族足有一百二十余人,可最后能从暨阳侯府里走出来的也就只有五十八人而已,这里面包括你我所有人在内。也就是说死了大半,看皇上震怒不已,这事情定是没完。”
他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面露疑惑“我不懂,为何有人去捉王狗儿?捉他到底有何用处?如果没有用,为何不就地解决,而是带走了。如果有用,这么一个地道木讷的农夫会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看他“你该不会是把王狗儿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了一遍吧?”
季宁烟侧眼“昨晚看了看,没有可疑的地方,就是因为此我才搞不懂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在。对了,张之远早上把阳尸体内的那个符咒带给我看了,据他说,这符咒只是一道普通的‘牵灵符’根本看不出有里面有什么端倪,更看不出出自谁知手,只不过,这阳尸的冲劲儿十足,而且似乎目的十分明显,这又是一张普通‘前灵符’所达不到的功力。”
我听得不耐“张之远说了一堆废话,车轱辘话来回说都不嫌腻的。”
季宁烟看我“你怎么想?”
“这事情蹊跷的地方不在于阳尸的功力为啥会与众不同,我认为在于怎么确定是谁暗中策划的,你,平阳侯,暨阳侯,你们三个都有自己小算盘吧?理论上应该不是你吧。”
“什么叫理论上,本来就不是我”季宁烟辩解。
我点头“成,我话没说完,你激动个啥。”清清嗓子“如果是暨阳侯,你说,明明在他府上设宴,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死了多少人啊,可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百两百个老百姓,你说这事情能不惹风波吗?。
如果惹了,再隐秘的马脚也会露出来,只要肯认真的查。而且平阳侯的正室夫人和孩子都跟子送了命,相信平阳侯爷一定会去查,比我们积极。那么一来,皇上查,平阳侯查,就连我们也会跟着查,那么,暨阳侯到底有多么谨慎,长几个脑袋几只手能应付得来?这摆明了就是挖坑坑别人结果坑了自己嘛,暨阳侯难道不知道这样会闹的更大?除非他傻。
可如果你是平阳侯,你会不会用自己的亲孩子、亲老婆去当钓饵演着出戏?估计可能性极其微小。那你说,以现在的情况分析,不是进了死胡同了嘛。”
“以这么多年的相处,暨阳侯倒是没什么脑子的,倒是那个平阳侯绝对是老奸巨猾的很,我几次都瞒不过他,这人实在太精。”
“太精了不好,会早秃。”我随口道。
季宁烟侧眼撇我,心不在焉的道“早秃总比早亡好得多”
我朝他笑嘻嘻的咧嘴“这话说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脑袋总比没脑袋好。你那个青山现在受惊了,这个下午算是被你浪费了,我还准备买些东西去瞧她呢,不然你以后就没柴烧了。”
“那娉婷也是个人才,长冥发现她的时候她靠在墙角晕倒了,浑身是血,回来请大夫一看,身上的血竟没有一滴是她的,醒了之后就只管是哭,大夫说是受了惊吓,让静养着。”
我闻言一囧“该不是个穿越的吧,这症状很像啊,装疯卖傻呗,不然你问啥她不知道又不能实话实说还能咋办?”
季宁烟瞪我“我记得你当初挺能说的,条条是道,口若悬河。”
“拉倒吧,你当时不是问到我的专业上去了嘛,盗墓的功夫都是祖传下来的,再说你也没盗过,我说啥你不都得跟着点头啊?
你还是给我送点东西过来,我去慰问一下心灵受创的佳人吧。男人啊,因为好色而娶妻纳妾,然后正室就得帮着擦屁股,当然我还不是正室,我再替你正室鸣不平。等着苏兰进了你家大门,你就等着永暨侯府揭房盖儿吧,我才不理你们这些子破事儿,咱四海云游去。”
季宁烟阴阴一笑“我这永暨侯府可不是寺庙大门,你说进就进,你想走就出。古人有云:请佛容易送佛难,看来你没领悟到真谛。”
我扯了扯嘴角“有云,我还雷雨呢,小十我就不信邪,我到时候就算是用铲子挖个坑我也得挖出去,想共侍一夫?除非你答应我先共侍一妇吧。”
说完我抬身就走,不给季宁烟反嘴的机会。一提这事儿我就恨,恨得牙痒痒的,凭啥我一个现代人跑到这里非要跟着古代女人一样受气?而且这气儿要受到哪年?七老八十?这不是让我慢慢生癌嘛…
“你去哪?”
“看青山去。”
“你不是要东西吗?”
“你随后送过去吧,我提着怪累的。”
我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往娉婷的院子里走,绕了几段廊子转了几个回角算是走到了她的院子。
正在门口守着的是橘红,一张俏脸死气沉沉,看起来很窝火。
我上前打趣“让霜给打了?”
橘红抬头,面上带笑“小夫人,你怎么过来了,翠荷那丫头呢。”
“出去置办东西去了,我自己过来看看娉婷姑娘,人怎么样?侍候的还算顺心?”
橘红左右看看见没人,小心翼翼贴着我耳朵“小夫人,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不让我进去侍候,却让我守在门口,一天天的,谁不难受啊。”
我一顿“为啥守在门口?府里有贼吗?”
“不知道,非让我们守着,说她休息的时候不让任何人进去。门窗不开,自己憋在里面不知道干嘛。”
“晚上呢?”
“晚上也是如此,连火烛都不点,说是大夫交待的,静养,这哪是静养啊,像做鬼的。”
“哦”我点点头“原来这么严重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故意的太高了些声音“那没办法了看不见娉婷姑娘心也没办法放下啊,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我换音刚落屋子里传出虚弱而无力的声音,像是一只倦怠的猫儿“是姐姐?快进来吧…”
于是我便跟着橘红推门而入,屋子里面淡雅别致,香炉里熏了些香,味道很淡,不刺鼻,算是好闻的。
我看见娉婷躺在床上单手撩起粉红色床帐,一张妖媚的脸露了出来,似乎有些苍白,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
“姐姐能来,娉婷真是高兴。”她挣扎着要起身,我赶紧走过去扶她“客气啥,看看你身子如何了。”
“无力的很,心总是突然一阵慌似的,很难受”
我点头,随便撩了一眼房间,目光一定,落在那只鞋子上面。
黄泥土,如果我没猜的错的话,这土我知道在哪里有很多。
古怪的刺客
我扭头看娉婷“妹妹总是窝在房间里不觉得闷吗?不出去走走?”
这娉婷也狡猾,见我这么问她,心不慌的道“也不是,就是附近走走,厌烦着下人跟着,老像是监视我一样”只见她眼色一转,波光流离“只不过也就是房前屋后而已,不敢多走,身体吃不消。”
我点点头,有意无意的用脚碰了碰那双绣花鞋子的鞋底,看着她道“身体才是革命本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