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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聪明的女子多了去,但是一旦有了心上人,便都是不要面子不要命的,连翠昭仪都不敢惹皇后,免得弄一身腥,更不愿搀和到婉充媛和皇后的角逐中。
到时候,不过区区宫女爬上来的她,只会死得更快罢了。
翠昭仪明白皇后的心,所以更清楚皇后为了护食只会更疯狂。
婉充媛与翠昭仪不动声色地寒暄着,迟迟没有踏入正题。
直到两人分道扬镳,翠昭仪依旧不明白婉充媛叫她到雨亭里一聚,究竟有何用意。
她蹙着眉带上宫女离开,提着心总觉得不安。
婉充媛从头到尾都没有拉拢自己的意思,只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翠昭仪觉得,今夜自己怕是要辗转难眠猜测婉充媛的意图了。
婉充媛没事人一样起身,厌恶地瞥了眼远去的翠昭仪。她屈就跟这个低/贱的宫女寒暄,真让人浑身不舒服。
似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皱着眉头吩咐身边的大宫女:“立刻让人准备热汤,我待会回殿后便立刻要沐浴。”
大宫女立马吩咐小太监回去让伺候的人准备好,没多久那小太监却笑眯眯地急着跑回来报喜。
“恭喜主子,皇上今夜驾临忘忧殿。”
婉充媛刚才满心的不舒服,因为皇帝宣召她侍寝而烟消云散,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快扶我回去,我得好好打扮一番。”
趁着皇后表姐禁足,太后这是制造机会给自己,好怀上皇帝的子嗣呢,婉充媛又如何会放过?
她跟皇后表姐不同,皇帝虽然俊美,又是一国之君,只是心底从来没有儿女私情,自己才不会像皇后表姐那么傻乎乎的,想要皇帝回应感情。
对儿女私情来说,婉充媛更喜欢权力。
她不过是家族旁支的庶女,小时候自己眼看为妾的生母被主母所欺,若是她有身份地位,便有权力,又怎会被人欺侮?
要不是容貌上乘,又天生妩媚,一双美目漂亮勾/人,怎会被族里选进宫里,还能跟直系嫡出的表姐平起平坐?
说不定,这时候被主母随便指给一个落魄人家的公子,潦倒一生罢了。
婉充媛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却是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她是太后娘娘安排到充媛身边的,便是怕主子跟皇后娘娘那般行差踏错。
如今看来,太后娘娘果真英明。婉充媛入宫前倒是伶俐,又是个明白人,族长还说她绝不会步皇后娘娘的后尘。
谁知婉充媛嘴上信誓旦旦说是一切以族里的利益为重,绝不会爱上皇帝,乱了阵脚。却因为皇帝宣召侍寝而神采飞扬,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寝殿沐浴打扮。
这小女子娇媚的神态,清清楚楚地落在大宫女的眼底,只余下无尽的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3= 今天去复诊了,更新迟了点,见谅,么么么~~~
第三十一章好棋,死棋
夜里,忘忧殿里,身穿粉色薄纱的婉充媛风情万种地倚在皇帝怀里,酡红的小脸笑颜盈盈,双眸如水波荡漾。若是平常男子,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可惜偏偏遇上冷情的皇帝。
霍景睿微微偏身,躲开了靠过来的婉充媛,让后者险些摔下椅子去。
她尴尬地重新挂起明媚的笑容,轻声曼语:“皇上,妾瞧着翠昭仪与应贵仪感情颇好,不若让翠昭仪搬到怡春殿的侧殿?”
翠昭仪虽晋了分位,却住在偏远的宫殿,早就想挪地方了,却迟迟没有机会。婉充媛看得很清楚,不若把她们送做堆,摆在皇后的仁明殿旁边,也不知道那位皇后表姐的脸上会出现如何的神色?
皇帝这才略略抬头,瞥了眼身边的婉充媛。这女子容颜明艳,比应采媚不知美丽多少,可惜举止神态犹若木偶,总少了几分生气。
反观应采媚的随意潇洒,婉充媛倒是僵硬得很。
也不知道她的家族花费了多少时间和金钱,这才打造出如斯美人。
可惜探听皇帝的喜好,虚虚实实的足够多,又如何真能让霍景睿称心满意?
皇帝挑了挑眉,只说:“充媛怎么突然想到要让翠昭仪搬去跟应贵仪住在一起?”
他不用想也知道,应采媚铁定不会喜欢这个邻居。
霍景睿也不喜欢,他夜会应采媚的时候,难道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开翠昭仪?
虽说偷情有着几分兴味,要是多了几个麻烦阻拦着,未免太扫兴了。
婉充媛一笑,含羞地瞧了皇帝一眼:“皇上,应姐姐和翠妹妹感情极好,翠妹妹求了妾几次,想要住到怡春殿,好服侍应姐姐,妾瞧着这宫中难得她们姐妹情深,住在一块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看皇帝的脸色不怒不喜,依旧淡淡的,婉充媛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上演着一出独角戏,不由讪讪地住了口。
霍景睿却忽然一笑,看向婉茹:“朕还不知道,翠昭仪什么时候跟充媛的感情这般好了,竟然求到你的门上去?”
婉充媛面上的笑容微僵,复又低头,低眉顺目地答:“回皇上,翠妹妹几次提起,妾便记下了。”
“既然你们感情如此之好,朕便允了。”霍景睿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墨眸流露出几分兴味。
婉充媛喜出望外,没想到皇帝居然同意了,连忙跪地谢恩:“妾替翠妹妹多谢皇上了。”
她嘴角微勾,真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顺利。
今晚婉充媛侍寝,应采媚猜着皇帝怀抱美人,铁定不会爬墙过来,便早早睡下了。
只是半夜听见窗边的响动,熟悉的龙涎香如期而至,她闭着眼懒得动,任由霍景睿搂着自己躺倒在床榻上。
闻着皇帝身上没有脂粉味,估计是沐浴后才过来的。这人倒是知情知趣,若是霍景睿带着其他女人的味道过来,应采媚估计忍不住会把皇帝踹下床。
那些狐狸骚味,实在熏得人睡不着,皇帝这不是故意么?
幸好,这男人倒不至于来恶心自己。
应采媚枕在霍景睿的手臂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虽说不是每夜都吸纳阳气,可是夜里抱着一起睡,两人的气互相缠绕,倒像是同一个丹田在流转,实在舒服得紧。
即使睡着了,也是在运气,练功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真浑身舒畅,应采媚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瞥了眼身边已经空着的床榻,榻上凉了,皇帝怕是走很久了。
窗外艳阳高照,怕是快到午时了。不用跟皇后请安,她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别提多舒服了。
要是可以,应采媚真想皇后别那么早出来折腾自己。
“主子,”青梅翩翩而来,一边伺候应采媚洗漱,一边小声禀报:“今早皇上宣旨,让翠昭仪搬出了原来的寝宫。”
“哦?”应采媚随口一应,昨晚皇帝一句没提,显然与她没什么关系,自己也不怎么上心了。
青梅又凑近了几分,低语:“听说昨晚婉充媛吹皇帝的枕边风,才让翠昭仪搬出来的。”
“她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应采媚好笑,婉充媛一向以皇后表妹自居,认为在后宫高人一等,向来没将其他嫔妃放在眼内。
或许其他人还能凑合着寒暄几句,这翠昭仪却是宫女出身,按理说她铁定看不起的,怎么反而出手帮忙了?
“那翠昭仪要搬去哪里?”应采媚琢磨着,婉充媛亲口把翠昭仪扯进漩涡里,肯定是要对付谁,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接过翠昭仪这个麻烦了。
谁知道那个喜欢异想天开的翠昭仪,会给同殿的人惹出多少祸端来?
青梅抿着唇,难得笑开了:“回主子,皇上让翠昭仪搬去了婉充媛寝宫的偏殿。”
应采媚喝下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她用手帕擦了擦,抑不住地大笑出声:“婉充媛这个倒霉蛋,真是拿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皇帝这一手够损的,婉充媛原本想把翠昭仪当作棋子,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这才刚开始布置,就被霍景睿打乱了,如今她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难看了。
应采媚乐不可支,皇帝够阴损。估计昨晚爽快地答应了婉充媛,后者高兴得要命,一大早接到圣旨的时候,肯定懵了。
原本要推到别人殿里的翠昭仪,忽然之间到了她的侧殿,不知道这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要闹出多少事端来?
光是想想,应采媚就觉得有趣得很。
“哗啦”一声,忘忧正殿里传出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主子息怒……”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看着婉充媛大发雷霆,把殿里的古董全部摔个稀巴烂,碎了一地。
婉充媛面色发黑,咬牙切齿,满心的愤怒无处发泄。
该死的,皇上昨夜答应了自己,怎么忽然又改口了?
难道说皇帝发现了什么,这才把翠昭仪推给了她?
婉充媛脸色一阵红白,终究收了手,气喘吁吁地倒在木椅上。宫女太监们依旧跪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地上的碎片也不敢收拾,就怕被主子迁怒。
嬷嬷把伺候的人打发出去,凑到婉充媛耳边低语:“主子,你说会不会是应贵仪从中作梗,才让皇帝突然改变了主意?”
婉充媛冷笑,摆手道:“不可能,应贵仪的位份是皇后提起来的,一个月到头没见她侍寝几天,皇上不见得喜欢她多少,估计就比翠昭仪好上那么一丁点。”
好歹应贵仪也是将军之女,出身不错,又是忠臣托孤,怎么也比那个低/贱的宫女翡翠爬上龙床得了昭仪之位来得顺眼。
嬷嬷也不明白,昨晚主子想得好好的,皇帝又答应了,事情眼看着是顺着他们意思走的,怎么突然就歪了?
只是她的脑海中,一丝灵光闪过,不由欲言又止。
“怎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在,嬷嬷尽管直说就是了。”婉充媛转头看向嬷嬷,心底隐隐也有些模糊的猜测。
却听嬷嬷小声说:“主子,会不会是太后娘娘插手了?能左右皇帝意思的,除了皇后,也就是太后娘娘了。”
婉充媛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