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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休打量了我一下,接着起身轻拍了下衣袍。
“看来姑娘也没有大碍,随我来吧,你想见的人应该在那里。”
我点点头,忙下了地,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去了哪儿,我刚想问,才发现原来子休先生也是赤着双脚,便不多问,忙跟了上去。
一出门,我顿时被眼前这副美景惊呆了。
离那竹屋不远,就是一条长长的小溪,溪边长满了各色的小花,正在小溪旁饮水的几只鹿见来了人,也不跑,单是眨巴着看看了我们两人后,继续低下头去,隔着小溪是一小片草坪,草坪上蹦跶着几只野兔,动着耳朵正专心地嚼着青草,再往远处看去,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乖乖地排在大片远山之下,而浓重的云雾处处缭绕,依傍在林中树间。
“这儿,这儿是仙境吗……”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惊愕,转眼看着那个布衣男人。
“难道说我已经死了?”我揪了揪自己的脸。
子休含笑不答,他双手背后,带着我前走,我这才发现,在那竹屋旁,还盖着几间相似的屋子,他带着我向前一直走,停在一间竹屋旁。
我一转头,却被竹屋旁成片的桃花林吓得一愣。
“现在,现在不是六月吗,为什么还会有桃花?”风一吹,那花瓣片片在空中飞舞,我伸手,粉嫩的花瓣便落到我的手上。
“这个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子休先生温和地笑着,示意我走到竹屋前,推来了门。
一个黑衣男子直挺挺地躺在竹床上,我一进门,那男人的脸就映入了我的眼中。
昭震!我的心猛地一抖,忙三两步跑上前。
在我的手放到他鼻下,感受到了他匀称的呼吸,这才安下心来。
“谢谢先生救命之恩。”我说。
子休先生只是微微点点头,顺手拿过矮桌旁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我再一回头看昭震,这才发现了异样。
昭震鼻下的那些黑色的斑点,居然全都消失不见,他棱角分明的唇紧闭着,那光洁的面容也如之前那般俊朗。
“子休先生你?”我惊喜地看着站在竹门旁的男人,他嘴角带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给他服了些草药,那毒并不难解。”他说着,对我招招手,“倒是身上有许多伤,还是要加以时日好好调理,一时半会他是醒不过来的,不过幸亏他筋子骨强壮,姑娘你不必担心。”
我拼命地对他点着头,这个男人虽衣着简单,全身却透着一股无比清雅的淡然之气,单是救了我与昭震的两条命,我也该好好答谢他。
“子休先生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吗?”我又看了眼昭震,随子休出了门,再轻轻把门带上。
子休先生点了点头。
“我,我去帮你砍些柴火。”我挠了挠头,别的事我做不了,做饭劈柴总是要的。
“不忙。”子休摆了摆手,指了指前方。
“随我来。”
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到另一间竹屋前,想必里面是另一些伤者,我想。
子休先生推开了门,竹屋内那人的容颜一下子映入我的眼中。
我感到自己的血液几乎要停止流动了,那个紧闭着双唇,面色冷峻的高大男人,发髻有些凌乱地散着,而他的双手端正地放在身上,侧面那精致的轮廓被阳光清晰地勾勒出来。
“冰……沐。”我口中吐出了几个字,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他为什么也摔下来了,难道是在与秦王打斗的时候……我想着,快步跑上前,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还好,他的心还跳得很有力,而我的脸颊也感受到了他胸膛的温度。
“呼。”我舒了口气,看子休先生一脸运筹帷幄的样子,想必火鸿君现在也没有什么事。
我低头凝视着他的睡颜,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即使没有睁开眼,也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我的手探过,轻轻地碰了下他的鼻尖,他一动不动。
“姑娘,还有一位。”站在门旁的子休先生不紧不慢道。
我猛地抬起头,那一位,不会是……
果然秦王散着妖娆的长发,紧蹙着长眉,一声不响地躺在另一间竹屋里面。
我跟着子休先生的背后,在田里刨着土,揪起一根萝卜的叶子,就啵地一下将它拔了起来。
“你手法倒挺熟练。”子休先生将一个萝卜擦了擦,放在背后的竹篓中。
我对他咧嘴笑笑,手中的萝卜比一般人家的要大出许多,从叶端到尾,全都透着劲的粗壮,那种双手插进土中的感觉,还有将植物一下子从田中拔起来的感觉,似乎已经有很久很久我没有感受过了。
“子休先生你真是厉害。”我擦了下额上的汗,眯着眼遥望过去。
在我面前的全是一片又一片阡陌着的田地,那儿整齐地种植着各色蔬果,全都健康得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而对望过去,那溪边的一整排竹屋,也竟全都是子休先生一人所造。
子休捋了捋长须,淡笑着摇了摇头,他上前走到我身边,看看篓中的植物,笑道。
“这些该是够了,我们回去吧。”
这时已到了黄昏,我帮忙在灶台旁吹着火,边看着子休先生不慌不忙地将各种蔬菜切好,再放入锅中,他炒菜时的神情并不像晴奴那样专注而一心一意的,倒是像在神游一般,淡淡地将那些东西放入,再随性加上些调料,袍子挥舞间,一桌的菜就这么做好了。
我坐在他身边,大口大口吃着饭,那些新鲜的菜肴不断地满足着我已饥肠辘辘的肚子,虽然都是素菜,在我吃着却比秦王宴客时的那些鸡鸭鱼肉更加美味。
“先生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儿呢?”我狠狠地又扒了一口菜,问。
可面前的男人却笑而不答,只是夹了菜到我碗中,道:“姑娘,叫我子休吧,先生这个称谓,现在并不适合我这样一个乡里粗人。”
“那先生,哦,子休,以后也叫我铁花吧。”我笑道。
“铁花?”子休的的嘴角微微上扬,亲切道。
“恩,铁花,欧阳铁花,因为我爹是欧阳村的打铁匠。”我说,不知怎么,跟子休先生说着话,让我全身都放松了,我虽只是见他不过一日,却似乎早就熟识一般。
子休的眼依旧很平静,点了点头。
“铁花,昨夜暴雨交加,我坐在茅庐内,看着天上随着雨一个个地往下砸着人,却只有你们四人是落到了那条河中,这才得救。”
“他们三个不会有事吧?”我又盛了碗饭,问。
子休点头,温和地看着我,他的眸就如大海般平静。
“他们再过几日苏醒都是正常的事,你醒来太快,倒是最不正常的。”
他的语气带了丝长辈的宠溺,我听着,不由笑了起来,子休先生看着我笑了,也在一旁微笑着,伴着那盛着的小桔灯,我们边说边嬉笑着,不知不觉就吃完了这顿饭。
月亮慢慢升了上来,子休先生对我交代了几句后,便先睡下了,我坐在那比邻着的三间竹屋前的那片草地上,仰脸看着天空。
这儿真想人间仙境一般,我靠着树坐着,心里这么想。
要是能像子休先生那样,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儿,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吧。
正想着,突然背后一阵响动,我一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中间的竹门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冰沐!”我看到他那双冰冷的,还有些迷茫的眼,惊喜地叫道,连忙爬了起来,扶住了他。
他的眸一点点转向了我,嘴角艰难地动了一下,一手轻轻地抚上我的头,他的右手还缠着绷带,就是这只手在我临摔下悬崖时紧紧抓住了我。
他动了动唇,那声呼唤却从背后传来过来。
“铁……花。”我一回头,就看到昭震也靠到了门前,他锐利的眼直直地看着我和火鸿君,我看看他,又转眼看向火鸿君的眸,还没来得及说话,前方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
“这是个什么地方!”秦王撩着长发,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
一团乱麻
一只黑色的大鸟骤然从天边飞过,留下一阵难听的呱呱声之后,咚地一下落在枝叶间的窝上,叶子便更加杂乱地起了一片沙沙的声响。
皓月当空,我回头四望,三个男人同时站在竹屋前,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风一吹便不安生地左右晃动着。
“你……们没事了吧?”我看看这三人,脱口而出将“你”字后面加上了“们”字。
火鸿君就站在我的身边,他举高的手突然放下,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他的手将我的手腕握得紧紧的,身体绷得很直,转身盯着秦王。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的眼神正与背后的昭震对视上,他一下子从靠着的竹粱间弹了起来,双腿一迈,他的浓眉就猛地一蹙,但他却极快地走到了我的身边,一跨步,走到了火鸿君的侧面。
现在这两个男人的背影就像两堵石墙般挡在我面前,透过他们肩头的缝隙,我才看到秦王脸上的表情。
他的注意力显然没有回转过来,而是一边将长发拨往脑后,一边四处观望着,当他观察够了地形后,终于将目光落到了我们身上。
“火鸿君!你自己打斗不利,被寡人踢下崖来就罢了,还死到临头一把抓住寡人,你现在倒是把寡人拉到了什么地方!”他怒气冲冲,正想快步上前,就疼痛地哎呦了一声,一手猛地扶住了一棵树。
我差点忘了,他们三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火鸿君的背不像之前那样直挺,而昭震的腿似乎在轻微地抖动着。
“等等,我们暂时……”我的话还没说完,秦王拾了根树枝,已经狠狠地往我们这丢了过来。
火鸿君与昭震同时侧了下身子,他们一人拉着我一只手腕,却往不同的方向侧去,我两只手臂一紧,那树枝就直直地朝我飞来。
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那树枝才飞到一半,就弱弱地从半空掉了下去。
“没事吧。”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道。
我突然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抑的气氛,听到了对方的声音,火鸿君与昭震的身体都停顿了一下,他们缓缓转过了头,直到两人的双眸互相对视上。
昭震转头的速度较快,那双依旧没有改变的,凌厉的双眸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