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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躲闪,天下间只怕没人能从楚濯霄的攻击中全身而退。越到后期,单解衣越觉艰难,那层层剑光在他手中而出,毫无保留,像是要吞噬她的一切。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为什么要杀我娘亲?”他哀嚎着,内心深处的痛楚随着这哀嚎在空中回荡,剑法也更加的狠厉。
那剑,直指她的咽喉,去势无悔。
单解衣抬腕,袖中“雪魄”滑下,挡在身前。
“叮……”
两剑相触,发出嗡嗡的颤鸣,似久别的情人娓娓低语,快乐而喜悦。
楚濯霄的眼中,迷离忽然散去不少,手中的动作停了停。
刹那间,单解衣抽剑,掠开。
交鸣消失,那刚刚回复的半点清醒再度被迷乱取代,“惊雷”再啸,寒光浮影。
她回手扬剑,“雪魄”带风,迎向他。
无数清脆的交击声起,两道人影旋在空中,看不到手中的动作,只能看到无数的闪烁,胜过天边之星。
这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交手,对她而言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累。
本就是伯仲之间的武功,楚濯霄又是如此的疯狂,她既要躲闪,又唯恐自己的还击伤了他,每一剑都思量着出手,早在无形中落了下乘。
楚濯霄的刚猛力道,反震着她手中的“雪魄”,心中有了牵挂,剑法也不再轻灵,她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嗓音,仿佛春风拂过,“楚濯霄,是我灭你满门,我杀了你爹娘,你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人在空中,单解衣的唇边露出一抹微笑,不用看,她也知道来者是谁,更难得的是,不需沟通,他便明白她在想什么。
昔日的楚濯霄,身体支撑不住摄魂术的力量,而如今的他日渐恢复,强大的精神力让他的声音更加的充满诱惑,那眼神中的光芒,轻易吞噬人心。
楚濯霄的手顿了顿,剑光猛涨,惊涛骇浪般的涌向单解衣。
她苦苦的支撑着,抵挡着楚濯霄的功力,她甚至能感觉到,每一次两剑相触的瞬间,顺着“惊雷”涌来的强大力量。
“继续……”她干脆而坚定的话语,无需回首。
那勾动魂魄的嗓音又一次流泻,“楚濯霄,我灭你满门杀你全家,你想不想报仇?可惜,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忘记了,忘记了……”
“不!”楚濯霄狂吼着,无数树枝在他的剑光下倾倒,铺天盖地的力量袭上单解衣的身体。
她飞纵着,从他的剑光包围中脱出。
他紧随其后,不舍不弃。
忽然,丹田中猛抽了下,与楚濯霄的缠斗消耗了她太多真气,那股混沌之气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一步迟疑,身后的楚濯霄已至,剑声起,指向她。
猛提一口真气,她回身举剑,丹田中再度泛起奇异的疼痛,从小腹一直传到筋脉中,就连抵挡,都完全无力。
勉强落地,她几乎站不稳,手指颤抖着,“雪魄”差点脱手飞出。
面前,楚濯霄的剑却充满杀气的刺向她,她艰难的举着剑,再也无法反击。
一切,都在电石火花间,没人知道她此刻的状态,也没有人能救她。
面对那张俊美却不熟悉的表情,她唯有报以苦笑。
当那唇角勾起,她依稀看到了楚濯霄迷乱的眼神忽的变为清明,左手弹起一缕劲气,那举手无悔的一剑在他的力道中偏向一边。
容颜,在脸前放大,他的剑歪了,她的“雪魄”却没有。
他就这么靠近着,靠近着。唇边,一缕艳红。
强收力道,反震了他自己,这伤同样不会轻。
他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那身体直直的撞向“雪魄”剑,竟也是静静的笑了。
那笑容,凄厉绝美,让人心悸。
全身的力道,集中在手腕,单解衣颤抖着,将“雪魄”移向了一旁。
尖锐的剑锋,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冰玉的脸颊上,一道红色滑下。
他的身体,停留在她的肩畔,“你不舍。”
舍,或者不舍,都不必说了。
“你,想起来了吗?”她只问了这么一声。
他偏转了面容,笑容在唇边慢慢地绽放,冰冷酷寒。
转身,扬长而去。
就在单解衣以为楚濯霄并没能恢复少时的记忆时,第二日的清晨,楚濯霄的一个消息让她彻底惊愕。
楚濯霄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昨天木有打滚求留言,乃们就不给留言,难道要人家天天打滚么?地上好冷也……
正文 楚濯漓的心思
“三十年前,许风初也不过二十余岁,就能以武功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更能树立他无尚的地位,他的心智能力,都绝非一般人能比。”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希望是他。”
许风初昔日以“落雨剑”独步武林,虽是江湖中崛起的少年高手,却远没让众多门派高手放在心中,少年成名,再高也能看得到。
可是,他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在武林盟主的比武中,他精巧诡异的剑招,比大家预估中的实力高出何止一筹。
若说他是以武力征服各派而夺得武林盟主之位,那他的处事能力才是真正彰显其才能的一面,三十载的统领,黑白两道的相安无事,江湖中的和平共处,没有血雨腥风没有邪魔外道掀能起波澜,这才是让大家彻底心服口服的本领。
三十年,武林中几乎没有人能统领武林如此长的时间,他的地位何止如磐石,他在多少少年豪杰的心中,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质疑他,那面对的阻力将是连她都无法想象的巨大。
摧毁他,等于撼动了整个中原武林的根基,那带来的后果则更加可怕,江湖将成为一盘散沙。
站在这断壁残垣中,就连声音都变的萧瑟。“你知道吗,我曾经见识过‘流云剑’文雁岚的武功,他与你兄长在雪山中交过手。”
楚濯漓有些许的不解,轻轻哦了声,没有更多的问话,只是将一双眼投落她的脸上。
“他的武功很高,却未必能高过楚濯霄,而昔日‘流云落雨’曾经约斗雪山顶,我看过他们剑招留下的痕迹,那不像是有保留的出手,而是全力而为,可见昔日的‘落雨剑’许风初与文雁岚是不相伯仲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武功突飞猛进,才有了后来的武林盟主。”她苦笑着,“三十多年前的约斗,三十年前的武林盟主,他的武功似乎是在短短年余间突飞猛进的。”
她越是想证明许风初的无辜,唯有不断的推断所有与之有关的事,越说却是越心寒,越说越是找不到借口。
“‘佘翎族’有一种传功的法门,就是如果有人自愿,可以将自己的内功输入到别人的身体里,让后者功力突飞猛进。”楚濯漓似笑非笑,眼神饱含深意,“楚雪杨身为‘佘翎族’最尊贵的圣女,你说她懂不懂这些?”
“这种武功,单家也有。”她轻摇了下头,“以自身为他人做嫁衣裳,若非爱到极致完全的奉献,谁能做到?”
“再走走?”当寒灵儿的身份逐渐露出真相,这破败的屋子让他们更生了一种探知的**。
楚濯漓点点头,她推上楚濯漓的轮椅,两个人朝着石屋而去,目光静静的搜寻着。
屋子早已经破败,屋顶塌陷,落了满地的碎石破瓦,让他的轮椅几不能行。
“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吧。”他苦笑,碎石太多,一件件清理于他们而言工程太浩大了。
“你不会真当我是病人吧?”她在他的轮椅前蹲下了身体。
暖香覆上她的背心,雪白的衣袖从她肩头垂落,他静静的伏在她的背上,呼吸打在她的耳边,清晰。
站起身,她举步走向房间,“配合吧。”
脚尖点在空隙中,她衣袖微扬,手中力道挥起地上的碎片,将陈年的灰土吹向敞开的窗外。
雕花的木床,昔日漂亮的床帷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帘钩歪斜躺在一旁,窗外的阳光撒在床头,浮灰在阳光下散着点点金色。
“那楚雪杨昔日是位美丽的女子。”楚濯漓的手指着妆台的方向。
铜镜沾染了灰,依稀能辨认上面漂亮的花纹,桌面上,残留着胭脂盒和炭笔,虽然早已落满了灰尘,却是样样都不缺。
“只有爱惜容貌的女子,才会对镜揽花,描妆点唇。”她叹息着,“你说的没错,她昔日应该是位美丽的女子。”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在重现着往日,曼妙的女子,缀着金步摇,长裙逶迤,从妆台边起身,走向那神圣的祭坛。
“很美。”他贴上她的耳边,“看看床帐后。”
那是一张上好的黄花梨木雕成的大床,久经风雨摧残和坍塌的屋瓦,竟也没有太大的损伤,张开的床帷后,隐隐透出一缕淡黄色,像是画轴。
衣袖再拂,内侧的床帷再也扛不住如此的力道,彻底落了下来,一张女子的画像展露在两人面前。
历经三十年的岁月,这画轴已有些泛黄,唯一庆幸的是,因为床榻的遮挡,它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毁损。
画上的女子,手指拈着衣角,发丝垂散,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容,那飞挑的眼神,清澈流转,手腕间金色的镯子闪烁,蛇纹妖艳。
“这镯子?”她有些诧异。
“师尊手上也有一枚这样的镯子。”楚濯漓淡淡的开口,“想来是她离开‘佘翎族’,放下了所有的一切,不想沾染半点与‘佘翎族’有关的东西,却成了师尊最挂念的物件。”
“琴剑双绝”保存着她的物件随身带着,意味着他从未对这女子忘情。
“所以,她想来必是楚雪杨无疑了。”楚濯漓凝望着画像,表情却深沉,敛目思索着。
单解衣望着画像上的女子,那眉目间的巧笑倩兮,总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挑起的凤眼,勾魂摄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