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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正专心想事情,听他问,愣了下,迅速分析公输拓同金鹰谈的问题,浅浅一笑:“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要营盘还在,侯爷怕什么呢。”
公输拓凝眉看她,表示没十分明白。
兰猗将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放在舌尖上舔了下,蘸了点口水,然后在炕几上方方正正的写下两个字——百姓。
公输拓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两个字,直等那两个字风干不见,他终于领悟了什么,仰头哈哈一笑,挥挥手让金鹰自行去了,然后感慨万千道:“当初我不肯要食邑百姓的赋税,还不是因为夫人这句营盘,我敢笃定,一旦有事发生,我那食邑的百姓便是我的护身符,夫人一语道破天机,倒让我想起另外一桩事,伍松能力不小,我要委以重任,放他到民间黎民百姓中间,早晚会有大作为。”
兰猗颔首赞同,突然道:“既然食邑百姓拥戴侯爷,莫不如把宝珺和阿妧送到那里去。”
公输拓对上她的目光:“为何?”
第225章 宝珺并非公输家人,不该被我连累。
兰猗想送走宝珺和阿妧,无非是怕公输拓现下所做的事累及到两个幼小的孩子。
然,公输拓听了她的解释却道:“不成,送走他们两个势必会引起宇文佑的注意,让人看着像是我大抵是该动手了。”
这也没错,可是那毕竟是两个无辜的孩子,兰猗力劝,公输拓就抓起她的手吻了下,笑道:“你不信我?不信我能成就大业?”
难得这样的时候他还能优哉游哉,兰猗由着他攥着自己的手万般亲昵,轻叹:“非是我不信侯爷,总归这是件大事,两个孩子在身边反倒让人畏首畏尾,一旦闹起来,侯爷即便是三头六臂也无法分身来顾及他们,连喜听说功夫不赖,也还是不能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护好两个孩子。”
言辞凿凿,非常恳切,公输拓沉默了,只将兰猗的手放在腮边凝神,半晌方道:“谁让他们是公输家的孩子,公输家的孩子一出生就赋予了重任,假如这次我不能成功……”
突然看向兰猗,笑眯眯道:“你何时给我生个儿子呢,假如我不能成功,这重任就落在我儿子身上了。”
兰猗脸一红,谈及生儿育女很是让她难堪,垂着头不语,可是心里怎么都觉着公输拓话里有话,顺手捏了下他的面颊道:“侯爷已经有了宝珺,还想要儿子,贪得无厌。”
公输拓眸色突然黯淡了,神思恍惚的喃喃着:“宝珺……”
兰猗发现他目光的异样,不免猜测:“侯爷不喜欢珺哥?是不是因为珺哥有些柔弱呢?”
公输拓眼底冷幽幽的,像秋风拂过的寒潭,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我哪里不喜欢宝珺,我很喜欢他的,行了咱们不说这个,娘没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此后可是有的你忙的累的,我又帮不上。”
兰猗双手缠住他的脖子,如此亲昵她却一脸的严肃:“侯爷只管去忙大事,我也不求做什么皇后娘娘,只求侯爷保公输家族每个人都平安无事就可以了。”
公输拓郑重的点头:“我答应你。”
有了这句承诺,公输拓就开始着手去办,既然兰猗觉着留两个孩子在身边会对他造成掣肘,他就先找到陈淑离,希望陈淑离能带走宝珺和阿妧两个孩子,借口是,老夫人没了,怕两个孩子在家容易睹物思人,因为他们两个一直都是祖母带在身边养着的,他是觉着把宝珺和阿妧送到自己的食邑就太过招摇,但让陈淑离带走就是情理之中,因为陈淑离是两个孩子的姨母,血脉相连骨肉相亲,外人不会多想。
陈淑离仍旧住在凤祥苑,难得公输拓来看她,正满心欢喜,媚嫦不在,她以东道的身份又是喊人给公输拓上茶又是请公输拓往炕上坐,听闻要自己离开公输家,她怫然不悦道:“姐夫想赶我走?”
公输拓就怕她误会,解释:“方才说了,是为了两个孩子。”
丫头把茶端来了,陈淑离接过,带着三分气,咚的把茶杯放在公输拓面前的炕几上,气鼓鼓道:“两个孩子不过是姐夫的借口,姐夫若怕宝珺和阿妧孤单,大可不必要我带走他们,送来凤祥苑同我一道住着便是。”
送来凤祥苑同她一道住,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之前老夫人活着不同意,而今老夫人没了她觉着自己是两个孩子的姨母,由她来养顺理成章,她的如意算盘是,如此便能够以两个孩子为由头,经常可以见到公输拓,早晚会登堂入室成为公输拓家真正的女主子。
公输拓又解释了很多,怎奈陈淑离油盐不进,这番固执让公输拓束手无策,最后无奈道:“最近朝中不稳,接连有人给贬谪,公输家树大招风,倘或我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连累了孩子。”
自古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陈淑离懂,她父亲也是做官的,所以并没有给公输拓这话吓到,只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又怎样,没听说在朝做官的都把家眷给藏起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并且皇上对姐夫可是非常宠信呢。”
公输拓给她的执拗惹的来了脾气,下了炕,一甩袖子,气道:“宝珺他并非公输家人,他不该被我连累。”
此事于陈淑离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初陈毓离弥留之际已经把宝珺的身世告诉了妹妹,希望她日后能代替自己多多照顾宝珺,陈淑离也还是非常震惊,因为她一直以为公输拓对此事毫不知情呢,呆呆的看着公输拓,嗫嚅半晌道:“姐夫你知道?”
公输拓皱眉不语。
陈淑离有点尴尬,也有些愧色,这毕竟是自己姐姐做下的丑事,是以她声音低了几许道:“这么多年我见姐夫待宝珺如同亲生,还以为姐夫不知道呢,姐夫既然知道,为何还肯要宝珺呢?姐夫可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海纳百川的肚量。”
陈年旧事,公输拓不愿忆起,陈毓离虽然错,却是情有可原,公输拓可以不喜欢她,但却从来没有恨过她,更觉着宝珺这孩子可怜,母亲不在了,还有那样的亲生父亲,公输拓便暗自把此事隐瞒了下来,若非今个陈淑离给他逼急了,他根本不想抖落出宝珺的身世,听陈淑离颇多感慨,他道:“他毕竟是你姐姐生养的,能够生在我公输家,就是与公输家天大的渊源,而我也没有太多照顾过他,都是母亲和连喜的功劳,所以谈不到要不要,咱们不说这些,我只想你带两个孩子离开下,等过了这个风头你们再回来。”
至情至理,陈淑离不好严词拒绝,却也不想走,她有她的目的,便以这样的借口道:“容我三思,毕竟带两个孩子在身边不是容易的事。”
公输拓也不逼她,交代清楚一切便离开凤祥苑回了倚兰苑。
他前脚走,陈淑离马上喊过婢女嫣红,秘密耳语一番。
嫣红频频点头,稍后也离开凤祥苑,暮色苍茫中出了二房这宅院去了大房的宅院,找到正在同夫人郑氏用晚膳的公输措,假惺惺道:“大爷大奶奶正吃着呢,我家二小姐说前些日子拖大爷打听的事可打听到了么?”
没等公输措开口,郑氏撂下筷子奇怪道:“你家二小姐托我家相公打听什么事?”
第226章 怪不得对我忽冷忽热,原来是同他相好了。
傍晚十分,还没有掌灯,屋里有些暗,窗户处投来稀薄的暮色,公输措逆光而坐,大半的脸隐在暗影里,是以郑氏警觉的回头望望他,却也没有发现他脸色异常。
公输措没料到陈淑离会突然来找自己,紧张兮兮的看着嫣红,不知她该怎样回答郑氏的问。
陈淑离交代明白的,嫣红不慌不忙道:“大奶奶不知,我家二小姐曾定下婚事,马上要嫁娶了,二小姐的未婚夫突然失踪了,现在算来差不多快一年时间,我家老爷夫人都没了,也没什么亲戚可依附,所以投奔大姑爷来,可是大姑爷成日忙的不落屋,二小姐就托付大爷帮着打听下她未婚夫的下落。”
滴水不漏,语气语速都恰如其分,容不得郑氏怀疑其他。
公输措松口气,晓得这是陈淑离找自己有事,顺着嫣红的话道:“打听到一点点消息。”
嫣红屈膝一福:“那就请大爷用过晚膳去趟凤祥苑,我家二小姐着急呢。”
公输措低头扒拉着饭,做贼心虚,怕稍加不慎给郑氏发现端倪,边吃边道:“你回去告诉二小姐,我稍后便去。”
嫣红一走,他心急火燎,饭也吃不下了,推开饭碗对郑氏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她一点点好处就这样催命似的,我先去凤祥苑看看,你吃完饭就歇着罢,不用等我。”
郑氏先答应了,后来觉着不对,朝公输措喊:“凤祥苑距此也不是十万八千里,你作何去那么久?”
有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公输措对陈淑离就是最后这种心态,一直没得手,就一直勾得他心里冒火,所以每次能够见到陈淑离,他都以为好事到了,每次又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这次也不例外,更因为这次是陈淑离主动找他,还大胆的找到家里,他觉着等下两个人颠鸾倒凤不会太快回来,高兴过头竟然失言,听郑氏问,他迅速想出一个理由:“我也是托别人打听这事的,还不得做顿东道请人家吃杯酒。”
郑氏一直对丈夫言听计从,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也就信了。
公输措暗道好险,离开自己家里抄近路到了二房的宅子,正想去凤祥苑,斜里杀出来嫣红:“大爷随奴婢走。”
原来嫣红一直在半路等着他呢,于是两个人又离开二房的宅子,从侧门出了侯府,幸好天已经擦黑,外头没什么人,一路走的顺畅,按照陈淑离约定的,他们离开梧桐大街来到银杏大街,进了家酒楼,见陈淑离正于二楼楼梯口处张望呢,嫣红笑着指指楼上:“大爷请罢。”
美人相邀,公输措心花怒放,脚步也轻快了,噔噔噔一步两截楼梯的上了楼,陈淑离扭头就走,公输措紧随其后,两个人进了一个雅间,公输措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