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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见他神色缓和了很多,悬着的心微微松懈下来,明白这个时候不该同宇文佑对峙而应该讨好他,所以也就随之一笑:“不是臣妇狡辩,皇上你也经常听戏,那些伶人唱戏时扮了某个王的角色,不也开口闭口的自称为王吗,如果自称为王就算犯罪,那皇上是不是该先下道旨意,从此不能再唱诸如西楚霸王的戏呢。”
西楚霸王,经常在戏里出现,有很多经典的段子,禁唱西楚霸王的戏,势必会引起民愤,另外他自己也喜欢听西楚霸王的戏。
宇文佑挥挥手,示意这事一笔勾销了,横竖那个行无声到底什么来路也不急于一时知道。
一场虚惊,兰猗就准备告辞。
宇文佑还以为兰宜已经得手,不想兰猗等下在宫里头毒发,于是就让她去了。
出了上书房,兰猗喊过秋落:“去把那个混蛋给我找到,这时辰了,该回家了。”
既然是卞连顺给带走的,秋落只能重回栖兰宫,等把夏子青找到,那家伙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央求兰猗:“今晚宿在宫里吧。”
这是宫里,兰猗也不好提及他自称为王的事,就道:“规矩上,不准命妇在宫里留宿。”
既然有这么个规矩,夏子青也无奈,只好随着兰猗回了侯府,等从西侧门进了,他还沉浸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和姹紫嫣红的宫女氛围中呢,不免叨咕着:“怪不得我爹想当皇上,原来皇宫这么好,特别是那个什么长公主,虽然脾气大些,但长的实在好看。”
兰猗准备上轿子回倚兰苑了,天色不早,懒得对他自称为王的事训斥他,想着明天再找他谈不迟,对他自言自语也就毫不理会。
夏子青话还没说完呢,继续道:“那长公主大发雷霆,原来她根本不是太后的女儿而是个宫女的女儿,哈哈,太后是先皇的正妻,那个宫女只能算是先皇想小妾,她突然由嫡出变成庶出,当然……”
兰猗慢慢回过头来看他,突然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裳,拧着眉问:“你说什么?”
夏子青被她这突然之举搞的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结结巴巴道:“我说,我说,我说什么了?”
兰猗发现自己失仪,松开他的衣裳,语气也努力平缓:“你方才说,高阳长公主不是太后的女儿?”
夏子凝神想了想:“是个长公主,但我不知道她叫不叫高阳。”
兰猗手一勾:“你随我来。”
急匆匆回到倚兰苑,往炕上一坐,茶也无暇吃,让甜喜搬了把椅子给夏子青坐,然后道:“你把在宫里头看到的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
往常来时,他只能站着同兰猗说话,今天待遇特殊,居然有椅子坐,夏子青沾沾自喜,说起那个长公主的事,还不是因为他喜欢到处乱窜的结果,为此差点给侍卫一刀刺死。
今天在宫里头,夏子青起先是给卞连顺陪着的,后来卞连顺遇到个同乡宫婢,那同乡宫婢是懿贵妃身边的,因为懿贵妃给宇文佑废除了贵妃的位分,还送到永巷住进了冷宫,身为奴婢,经常因为主子的荣辱而荣辱,主子风光时,她们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跟着风光,主子倒霉时,她们就难免落得倒霉的下场,懿贵妃出事了,卞连顺的这个同乡只好陪着懿贵妃去了永巷,刚好她给太后找去问些事情,半路遇到卞连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卞连顺顾着安慰她了,就忽略了夏子青,那家伙就一个人开溜,随处乱窜,竟然窜到寿康宫附近看到这一幕——
一个高大的男人说:“长公主你根本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你又何必同流合污。”
一个美貌的女人喊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
那个高大的男人又道:“你是芳苓的女儿,不是太后的女儿,当初只不过给太后收养罢了。”
那美貌的女人更怒:“芳苓只是个住在河口的末等宫女,我怎会是她的女儿,你危言耸听,不过是不想帮我罢了。”
第338章 回少夫人,侯爷在卫姨娘那里。
夏子青听到这里,便因为发现对面来了几个宫婢,他就赶紧离开了。
他讲述完,兰猗猜测,高大的男人,应该是顾纬天,与夏子青这样干巴瘦小的人比,顾纬天算是高大了。而美貌的女人,当是高阳长公主,因为太后膝下只有高阳长公主一个独女。
兰猗心下高兴,不曾想自己托付顾纬天打探的事情,给夏子青无心插柳的听到了,高阳长公主竟然是芳苓的女儿,那么当初芳苓怀孕之事为何宫里没一个人知道呢?而她生下了高阳长公主之后,为何又送给太后收养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太后无所出,芳苓觉着自己身份卑微而当时的太后还是皇后,她是为了给女儿谋一个好前景?
无论怎样,高阳长公主不是太后的女儿,她们母女之间,必然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段往事或许成为她们母女之间反目的根由,因为最后芳苓死于非命,杀芳苓的人,太后是嫌疑之一。
这个无意间得来的消息让兰猗相当振奋,而眼下更重要的是田家的案子。
至于姐姐给自己下毒的事,秋落义愤填膺,兰猗让夏子青回房歇息,屋里没旁人了,她就淡淡道:“毒是姐姐下的,但背后另有主使,所以,姐姐也是迫不得已。”
秋落第一个想到了宇文佑,讶然:“皇上?”
转而猜测:“皇上杀二小姐,难道是因为宇文家族同公输家族的仇恨?”
有浮霜似的的愁云笼上兰猗的脸庞,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仇恨虽然她无法置身事外,但宇文佑不会第一个杀她,且是宫里头,她的手轻轻抚着腹部,一抬头,无限柔情转换成森冷的寒意:“谁也不能害我的孩子,否则,甭管他是谁,皇上也不行,谁敢害我的孩子,我会要他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这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牙说出去的,口齿含了刀剑似的,惊得秋落汗毛倒竖,这是她认识兰猗以来,见过兰猗最狰狞的表情,细细琢磨兰猗说的话,怔怔的秋落突然明白过来,掩口,瞪大了眼睛,须臾慢慢挪开手道:“皇上要害小少爷?”
兰猗点了下头:“那簪子上的腥气,就是长生草的气味。”
秋落晓得她嗅觉特别,当然信她的话,想着大小姐给长生草害得终生不孕,皇上又想害二小姐,大小姐算是咎由自取,毕竟当初该是兰猗入宫选秀,兰宜为了进宫不惜手足相残,还差点害了顾纬天,可是二小姐是无辜的,皇上为何要打掉二小姐腹中的孩儿呢?
略加思索,她就明白了,宇文佑钟情兰猗,大概不想兰猗给公输拓生儿育女。
秋落气氛难当:“一个九五之尊,竟然也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来。”
兰猗拿着茶杯盖子慢慢拂着茶水上的浮叶,无奈道:“皇上名为天子,也还是凡夫俗子。”
给皇上算计,秋落担心道:“这次他们失手了,会不会有下次呢?”
兰猗刚想吃茶,听秋落说,她凌然一笑:“我不会让他们有下次的。”
姐姐虽然迫于无奈,那也是宇文佑的帮凶,更何况有之前那么多那么多纠葛呢,兰猗鉴于她是自己的亲姐姐,为了不使父母因为她们手足相残而伤心,她想原谅姐姐的,可是,那费力压下去的恨,又春风吹又生般的,复活了。
秋落不晓得兰猗想怎么对付兰宜和宇文佑,但知道她是想出手了,凑近了问:“咱们,该怎么做?”
兰猗慢慢呷着茶,挑眉一笑:“春盛不是怀了龙种么,春盛和她的孩子,必然成为姐姐的眼中钉肉中刺,同是母亲,我感同身受春盛的心思,我肯拼命保护我的孩子,春盛必然亦是,咱们该扇扇风点点火,要她们斗好了,斗得越热闹,咱们就越有利可图。”
秋落边听边频频点头,待兰猗说完,她附上一句:“那个胡七儿也别让她闲着。”
兰猗一壁品尝一壁沉思,到底该怎样合理利用胡七儿她还没完全想好,毕竟胡七儿那个人是有点大智如愚的,成日的疯疯癫癫,其实一肚子心机,既然秋落说了出来,也说不定有好的见解,兰猗就道:“你说说看,那个胡七儿,该把她塑成怎样的人物。”
经常往宫里走动,秋落多少听闻一些胡七儿的事,突然烛火暗了下来,是芯子太长了,她就拿起旁边的剪刀,咔嚓剪掉了多余的部分,福至心灵,兴奋道:“听说胡七儿很中太后的心意,若是散布懿贵妃给废除贵妃的位分是胡七儿背后使的手段呢?”
话说了一半,兰猗不十分明白,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烛火一点点的亮了起来,照着秋落红润的面庞,她道:“若太后知道是胡七儿使得自己的侄女给打入冷宫,必然不会放过胡七儿,而胡七儿为了保命,定会投靠一个比她位高权重的人,楚皇后已经对她弃之如敝履了,贞熙皇贵妃又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清冷,最后,只剩下大小姐这个宜贵妃了,胡七儿投靠了宜贵妃,沦为宜贵妃的走卒,那么春盛在她的岫烟宫便没有好日子过,春盛为了保命更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就会做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来,具体是什么我还说不准,但春盛我是了解的,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那么多年,早知道她是乞丐命娘娘心,她出手,咱们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秋落长篇大论之后,信心百倍的看着兰猗,等着她的首肯。
兰猗思量着……
秋落有些失望:“你觉着我这个主意不好?”
兰猗慢慢摇头:“恰恰相反。”
秋落顿时高兴起来:“那你为何不开心的样子?”
兰猗握着茶杯轻声一叹:“爹和娘,该怎么面对?”
秋落此时才明白,她还是不忍心对兰宜下手,秋落又不好狠心的说那个六亲不认的兰宜杀了就杀了,大小姐同二小姐,毕竟是亲姊妹,更何况二小姐非常孝顺。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彼此沉默。
最后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秋落忽然想起公输拓来:“咦,侯爷呢?”
兰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