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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约会。你们是仙人嘛,虽然随便找个山洞便能滚床单,但是俗事还是需要旁人代劳。你二人每三年一聚,所用之柴米油盐酱醋茶,穿衣戴帽起居坐卧用具,琴棋书画各种玩物,几乎都是我师兄代为置办!这份人情,你领不领?”
“可是……”
陆远一挥手打断,“你等我说完。我是天上掉下来的谪仙没错吧?你不敢沾手我的因果,又怕我坏了峨眉派的大计,因此将我托付给智能方丈代为照看,时间长达十年!致使师兄身上不知道被加了多少诅咒……这份人情,你认不认!”
“你,你竟然给你师兄下咒?”白谷逸几乎不可思议,“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陆远一翻白眼,“一码事归一码事,那老秃驴既然敢抢洒家的狗肉,就要有被鬼压床的觉悟!”
白谷逸忽然感觉智能老和尚甚是可怜。不过陆远可不这么认为——每天晚上有苍老师这样的大美人压床,就算是几百岁的老和尚也该瞑目……不,是满足了。不过白谷逸还是不敢让陆远继续,他这么说下去,不知道还能算出多少帐来。他连忙说道,“圆竖大师有所不知,你师兄智能与我等前世有一些因果牵扯,此世不过了结上一世的因果而已。如今已经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陆远又露出那种讨厌的笑容,“白老头,你很久没用先天神术推算过自己身上的因果了吧?不如现在推算一次,我等你。”
穿云叟对陆远的话将信将疑,但看到陆远径自寻了块树荫坐下,于是他也心神不宁的盘膝在白云上,仔细推算起来。片刻之后,只见白谷逸从云头一跃而起,从侧面一头栽下深谷!陆远笑着侧耳倾听,满山谷都在回荡白谷逸那难以置信的惨叫声,“我怎会欠下如此大的因果!!!”
“呵呵~这就对了。”陆远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得意的笑着。“我看以后谁敢擅自干涉我的行动!”
拥有神器“萨佛拉斯权杖”和世界之力的陆远,虽然没有掌握气运的任寿那么变态,但也有连任寿都无法做到的擅长之处。简单的形容便是,任寿操纵命运是“大而全”,而陆远利用“萨佛拉斯权杖”干涉命运则称得上是“小而精”。
陆远一进入这个世界,便自动成为了命运网络的一个节点——与别人的命运发生关联的同时,行踪也能被预言者所掌握——他当然可以用权杖将自己从命运中屏蔽。但那样的话,陆远就会像在车道逆行开车,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显眼。
所以他的做法,一方面是让自己的行为变得飘忽莫测(神经病),让人无法推算;另一方面,则是增大自己的命运权重。想捡起一颗石子,只要弯腰;但如果想挪动一座大山,则需要耗费无穷无尽的物力。陆远的办法,便是将自己的命运权重变成一座大山!
可笑白谷逸居然想改变他的命运?!他确实做到了——将陆远软禁在少林十年,代价就是——他此刻还在山谷里哭呢!十辈子都偿还不完的因果,他这一生飞升天界,再无指望。
敢凝视深渊者,必被深渊吞噬。
……
成都郊外,西岭以西有一处生满桃花林的山谷。山谷漫长幽暗,盘旋错落,一路桃林掩映风光绝佳。行到深处,能看到有青色的飞檐挑出桃林。
那青砖碧瓦,是一座小小的尼姑庵堂,深藏于山谷桃林深处,不为世人所知。来到近处,可以见到年深日久的门扉之上,有深色的匾额上书“玉清观”三个不大的黑字。字体娟秀清瘦,似乎出自女儿之手。只是字迹斑驳古旧,恐怕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年轻的和尚沿着路慢慢行来,一路上不断驻足欣赏风景,宛若误入此间的游人般。
他虽然也如行脚僧人般身穿缁衣,手持竹杖,足踏芒鞋。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那身僧衣乃是上好的湖丝织就,一袭价值千金。草鞋错落相间,一看便出自名家之手……这也罢了。他手中拄着的那根紫竹中通外直,自齐眉处至地面一般粗细,表面油光流动、宝气盎然,显然是无价之宝!
却被他当做普通的手杖一般,毫不犹豫的戳在石头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似乎是行走的累了。
和尚来到庵前,将竹杖稳稳的倚门搁好,撩起袖子,持着门环轻轻的叩了三下。
第十七章 那年那寺那花那女尼
陆远叩门之后,玉清观内寂静无声,久久无人回应。徐风吹拂,桃花瓣瑟瑟落下,如粉雪般堆在石阶之下,也黏在草鞋的边上。
看那石阶缝隙中生长的青草,大门之上厚重的苔痕,或许这处位于深山的庵堂早已荒废也说不定。须知前有张献忠盘踞蜀中,后有满清两路叩关,在明末连年战乱之后,蜀中之民的数量锐减三分之一。如果不是后来李定国大帅稳住了西南七省,杀胡令阻断长江,说不定蜀中此刻已是十室九空,何况区区一座深山里的尼姑庵。
但陆远偏偏在叩门三下之后,便拢袖如青松般立于门前,静观桃花如雨,仿佛心中笃定庵内一定有人一般。
果然许久之后,庵内才响起断续的脚步之声。那脚步缓慢拖沓而且散乱,陆远听着她从堂内一直走到庵门后,居然耗费了足足一刻钟时间。那人又在门后停了许久,才“嘎吱”一声将庵门推开。
在门开启的那一刻,陆远“咝”的吸了口冷气。只见站在门后的老尼姑,身躯佝偻干瘪如干柴,脸瘦得仿佛骷髅一般。她摇摇晃晃的站在门口,似乎随时要倒地死去。再看她身后的庵堂,已经大半坍塌,小小的庭院内除了一株硕大的桃树之外,生满了能淹没膝盖的长草,荒芜破败到极点。
“小和……尚,这……里不……挂单……”老尼姑一开口,便露出牙齿掉光后光秃秃的牙床。那一开一合的样子非常可怖,让陆远的心里又是一突,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
“我,我,我找人。”小陆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里……没有……人。”老尼姑继续用那种飘飘悠悠的口吻回答道。
陆远咽了下口水,“没,没人?”我擦,难道你是鬼?!小陆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怕鬼……不,应该说,面对这个老尼姑那恐怖的样子,连鬼都会被吓到!“我,我,我听听说,玉清大大师在这里。”
完了,这结巴是治不好喽。
“你找玉清?谁介绍你来的?”老尼姑两眼上翻,露出灰白的眼白。
“穿云叟白谷逸。”
“原来是他啊。”老尼姑忽然就腿也不抖了,身体也不飘了,还“嘎巴”一下把腰给掰直了。吓得小陆子“嗖”的跳出去七八丈远!老尼姑斜飘了一眼,“跑什么!……既然是白谷逸介绍来的,那还装什么游客?直接上门不行吗!跟过来吧。”说完之后,转身麻利的向庵后走去。
看来确实没有那么简单,陆远尽管嘴角抽搐,还是跟着老尼姑的身后进入庵内。果然几步之后,庵内的景象便为之一变。先是那些倾颓的房屋转眼间被焕然一新的房屋取代,然后是庵内的空间也千百丈的扩大开来,精致典雅的房舍园林一一呈现。虽不如苏杭一代的精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这种隐藏手法异常细腻,其中别有巧思,连陆远之前都没看破,应该是出自女性之手。
穿堂过室,一株数百米高的极大桃花树种在庵堂正中的庭院中,枝杈舒展开有几百步大小,如华盖般将整个庵堂上空全部遮住。
“你在这里等着罢,我去喊玉清出来见你。”老尼姑随手指着桃花树下的位置吩咐了一句,便独自向庵后走去。
“好”。待老尼姑走后,陆远独自来到那株桃树下,靠着桃树随意的盘膝坐在草地上。桃花树的主干,几十人都无法合抱。从下方望去,这桃花树愈发高大,枝杈间繁花似锦,不知几百万千万朵桃花正在绽放。这桃树显然不是凡种,陆远在贴近树干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灵气呈雾化状出现在树干周围,氤氲漂浮,盛景不似人间。
陆远沉醉于其中,需用极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吸那浓厚的灵力。
仙侠末世,换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仙侠文化的盛世。好比在清朝的时候,诗词歌赋都已经走到尽头。但是换一个角度,也意味着整个诗词文化已经历经新生、繁盛、衰落三个阶段,走完了整个完整的生涯。当从清代向前眺望,可以近乎将整个诗词文化的全生一览无余。
其中的大诗人和精彩诗篇阵列期间,璀璨者如天上繁星,在整个诗海中褶褶生辉。
如今去看仙侠文化亦是如此,整个仙侠发展到蜀山时代,已是最后的盛世。从这个时候回头看去,会发现从吐纳天地元气到鸿钧确立“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十六字大道;从晋末诞生的内丹、金丹之术,到后来的元婴乃至“十六分仙”;从武者练气破先天,到剑侠、剑仙的横空出世……一条条飞升大道随世界的改变而诞生,又随着天地环境的变化而被淘汰。
灵空仙界的很多强大存在需要依仗人间提供的信仰香火。因此灵空仙界虽然视凡间为肮脏之处,却又无法与人间彻底割裂开来。不但如此,仙界还不得不提供一定数量的飞升名额,来安抚人间愈来愈强大的那些修行者。所谓飞升天界是“天地规则”,其实大部分规则是灵空仙界之人制定的。封神榜之后,天庭有主。天地规则愈发严苛,再像上古时代般自主飞升已经不可能。
到了蜀山时代,金丹飞升之术也不再是主流。因为随着天地元气稀薄和性质改变,修炼成金丹、元婴难之又难,几无可能。但随着剑仙修行道路的出现,依靠飞剑、法宝修行的修行者战斗力反而大幅度提升。在这种情况下,灵空仙界也因势利导的调整了规则,进一步降低飞升条件的同时,还强化了外功方面的作用。如今不积累大量善功,便不能飞升,这已经成了修行界的共识。
陆远无需飞升,但他依旧需要一份契合自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