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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老三进来起,毅潇臣就一直盯着他,透过散溢出来的阴魂气力去感受,张老三好像被一道薄薄的雾气蒙着一样,忽然,他感觉被一道目光所注视,转头看去,戒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而张老三很局促的冲戒贪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让后老老实实的坐在小马扎上等老于拿东西。
“看到什么了?”
不知何时,戒贪已经进屋来,他冲毅潇臣问道。
“那个人好像被迷雾罩着,冷的很!”
对于这个回答,戒贪摇摇头。
“毅娃子,尘世间的事不要用眼去看,要用心,对你而言,那个人只是有些奇怪,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怪异,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毅潇臣摇摇头。
“我看了缘,一份带有沉重哀愁的孽缘。”
听着似懂非懂的话,毅潇臣不再搭话,就那么静静观张老三。
老于从屋里拎了两大包东西递给张老三。
“老哥,二斤长白山鹿茸,你给我的钱还余三百,给你!”
“不了,你拿着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张老三转身离开,老于坐下后,戒贪笑着问:“老哥哥,这鹿茸大补之物,城市多用于老者养生之用,这村镇富户不多,张老哥看着也不像什么大户人家!他买这东西作何用处?”
“大师傅你有所不知,这张老三是我们小镇上一家农户,穷的很,这鹿茸是他省吃俭用给家里小儿子补身体用的!”
“补身体?孩子用鹿茸补,可是越补越虚啊!”
“谁说不是呢?去年开始,张老三的儿子得了场大病,从那往后,这崽子虚的跟小鸡仔似的,后来不知道张老三从那听了一个云游道士的话,说他儿子根虚,阴气重,得用刚烈之物补补,好升心火,从那以后,这老家伙每次趁我进城时都会托我买些。”
听到这些,毅潇臣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一丝异样,这张老三的儿子恐怕不是命根虚的缘故,戒贪也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琢磨了片刻,起身道:“老哥哥,我是酒肉和尚不假,但我也略懂医术,既然碰上了这人,那按我们佛家的话就是缘到需解,天色还早,要么你带我去看看?”
“真的假的,大师傅,酒你喝,肉你吃,咱老弟不说啥,只是救人治病,这可不是瞎胡闹!”老于一脸不信的样子。
最后毅潇臣站出来开口:“大叔,真的,要是不信,咱们去了不就知道了?”
来到张老三家,进门前,戒贪低声对毅潇臣说了一句:“娃子,你虽阴气蚀体,但善念依存,缘自来,孽自去,把握好每一条道才是你的归宿,既然你能感觉出这户主家有所不对劲,你就应该尽力而为之,解掉那迷茫中的缘!”
二人交谈时,老于敲开门,张老三疑声道:“于哥,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转转!”
“你个老东西,整天卖死卖活的挣钱,也不知道找老子喝酒,今个老子有兴致,想找你喝两瓶,咋样?”
“好啊,就是我家有些破旧,老哥别嫌弃!”
“瞧你说的,哥是那样的人?”
老于咋咋呼呼进去后,戒贪和毅潇臣紧随其后,这时张老三才看到这俩人。
“他们?”
“没事,这是戒贪大师,这是他的…小徒弟。”
老于随便编了个瞎话,张老三为人老实,也不多想,进院子那一刻起,毅潇臣通过魂识清楚感觉到阴气的味道,抬眼看去,模糊中好像有些黑影在来回飘荡。
“大师傅…我…”
戒贪制止了毅潇臣的话。
进屋坐下,张老三忙着给倒茶上酒,而他的儿子小山子就坐在饭桌旁,一双大眼直溜溜的看着我们。
趁着张老三忙乎的功夫,戒贪盯着小山子看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一串土黄色、晶莹剔透的玛瑙手链放再小山子面前,结果小山子很烦躁的哭起来,而且越哭越凶,不明所以的张老三赶紧走过来哄孩子。
听着哭声,毅潇臣的心逐渐焦躁起来,眼睛深处传来刺痛,随着刺痛越发浓厚,掺杂着血液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旁边的老于一看,当即吓了一跳。
“我的乖乖啊…小老弟…你这是咋的了…”
可是毅潇臣被痛苦折磨的好似刀尖插心,忽的一阵阴冷从心底窜出,他只感觉眼前猛然一昏,随后无数云雾般的黑气浮现着眼前,睁眼扫了一遍,小山子就像雾气的源头,整个人深陷其中,却毫无所知。
当张老三惊慌哄孩子时,戒贪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走到小山子身后,看着娃子瘦小的身躯,他一声威吓,让所有人一惊,甚至张老三被吓的蹲坐在地上,而小山子一个愣神后,倒地不起。
看到这里,张老三又怕又闹,可他就是肉娘们儿性子,什么时候也不敢大声说话,看到这,老于忍不了了:“大师傅,你他娘的这是作甚,我是让你来给我侄子看病,可不是他娘的来害命!”
戒贪道一声阿弥陀佛,不搭理老于的质问,冲张老三沉声道:“你到底做过什么恶事,以至于现在这恶全都落在你娃子身上了…”
听此话音,老于瞬间明白,原来这个胖胖的酒肉和尚是那一类人。
“我…我…”
张老三心急心怕,话都说不完整,还是老于嘴快胆子壮,硬声道:“我兄弟什么恶也没做。”
“胡说!心不诚,人不义,这娃子,救不活了…”
戒贪虽这么说,可是他人已经蹲下,将小山子抱在怀里,这期间,毅潇臣透过血红的眼睛看到,那漂浮不定的黑气纷纷从小山子身上散去,转而有一环环的金色余辉自戒贪传到小山子身上。
第一百零九章解怨
“唉…。”
张老三看着虚弱的儿子,慢吞吞的张口:“几年前我花钱买了个女人,图的就是传宗接待,可是那女人始终不依我,后来怀孕时还要跑,一不留神被车撞了,小山子也是那时候出生的,还好老天开眼,给我留了根儿,说真的也是我的错,到现在我连那个女子叫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真想好好跟她过…”
听完,戒贪转身看向毅潇臣,眼里满是深邃。
“毅娃子,你走的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就如人世一样,生生死死,永不停息,如果你想逃离,就要不断地结缘,解怨,用你脆弱的心来承受最沉重的恶,以此化解你心魂中的欲恶,而这个孩子,就是你要解的第一个怨!来吧!”
看着脸色煞白的小山子,毅潇臣走到戒贪身前,接过小山子,而戒贪起身拉起老于和张老三向外走去。
感受着小山子虚弱的身子,思量着戒贪的话,毅潇臣焦躁浑浊的心好似空出一片灵空之地,顺着意念逐渐延伸,曾经污秽阴暗的心台此时竟然明亮起来,贪婪凶狠的噬魂妖、炙热阴沉的炎妖也都消隐于心台之上。
站在心台之上,毅潇臣低头看去,满是可爱、却带着几分调皮的小山子正站在他身旁,这时,一阵阵黑气快速凝聚,最终形成漫天的阴云蔓延过来,紧接着,一声犀利的喊叫传来。
“我要他死,这是他的种,我要他死…”
“混账!”
怒从心起,毅潇臣将小山子拦着身后,厉声回应,忽然,一阵疾风袭来,阴云陡然消散,让后从黑气中走出一位女子,只是她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挂满蛆虫的面孔狰狞至极,让人无法直视。
“我要让死,这是他的种,我要他死…”
自始至终,女子就这两句话,只是毅潇臣在女子深深怨念的缠绕下,噬魂妖的声音从灵空传来。
“一只残魂不散的恶灵罢了,嘿嘿…她的味道腥臭却鲜美…让我吞噬了她…还你一片清净…”
声消影现,噬魂妖丑陋的面目化作青雾缭绕在毅潇臣身后,但是戒贪的话就像钟鸣一样时刻在他心底回荡。
“欲恶始自于心,结缘解怨,净心去除才是唯一的道。”随着心魂默念此语,毅潇臣冲噬魂妖大喝一声:“肮脏的东西,滚!”
此声犹如雷霆,噬魂妖一惊,当即消散。
没了杂念打扰,毅潇臣缓缓走到女子身前,谁知这女子怨念深重,残魂几欲成体,盯着张老三的独苗小山子,她抬手打来,小山子眼睛大睁,恐惧之意几乎将他魂念惊散。
“嗤啦”
一道血线飞散,毅潇臣看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再看看喷溅出来的血迹,心里竟然有几分欣慰:“原来我的血还是红色的…”
女子一击不成,还要在打,但是毅潇臣以身躯做挡,几次下来,小山子毫发无损,可是毅潇臣的身体布满了血道子,透过伤口,女子的怨念就像腐毒一样慢慢侵蚀着他的心魂,这温尔至阴的痛苦似火似水,让毅潇臣哀至心底。
但是女子仅仅是一缕残存不散的怨念,虚弱务必,如果毅潇臣释放魂力随意一击,她早就烟消云散,永不再世了,但是结缘、解怨让他不能这么做。
女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但是怨念有限,以往蚕食小山子的性命已经是她的极限,现在又勉强化为虚体显现于毅潇臣的心台灵空内,她的怨念消耗的更加快,不多时,她虚无缥缈的身子好似雾化一般,逐渐消退。
身后,小山子放声大哭,一个三岁的孩童,心智不全,他知道什么?他又懂什么?
面前,孩子生母至死都不愿消散怨念,要折磨死自己的孩子,她又是为了什么?
在这般繁杂之下,毅潇臣第一次感觉到比死更加痛苦的事,那就孽,那就是缘。
“我要他死…这是他的种…我要他死…”
越来越低沉的哀嚎,越来越弱的怨气,看着如此悲哀的女子,毅潇臣蹲下身子冲小山子说:“听话,不怕,叔叔一会儿就回来…”
小山子泪眼婆娑的点点头,随后毅潇臣转身缓缓走向女子,盯着她苍白无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