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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奎叹了叹气“这样可是顾及了太子的意思,他定是不会答应的”
“难道就这样把太子交给那昏君由他处置?我们不动手,他们也不动手?太子的性命哪里是自己的性命?是万民的性命,保住太子便是保住了天下。”
向奎没有作答,太子的性命就是万民的性命?或许是吧,也许,正是此般的大爱,此般的万民牵绊,所以那人才会此般的不自在吧,救他,还是在把他拉下更黑暗的深渊?
“你倒是答话呀?可是现在就筹备?昏君那里不定就论罪了,再不筹备就晚了,还顾忌些什么?”
“……”
陆俊本就是个直性子,暴脾气“你若是不下命令,我便只身去钟离那方跟他们会合,横竖要把太子就出来。”说着就要离开。
“站住,这可是说要做就能成得了的?你当京城的军队是虚的?还是得从长计议。”
陆俊才咧开了嘴“我便知道,你明白怎样才是对太子最是妥当”
“但愿今后太子能早些放开,现下心向太子的不少,但是贸然起兵……”说
着便一起走到军阵部署图……
☆、儿女情长袁笙歌
明德走近笙歌“在这里狱卒也是好生照顾着,并没有过多为难,想必是袁大人做了安排,不必担心的”
她努力拭擦着眼里的泪“太子便是总也这样,受了苦也说不得半分,受了冤也就不明不白的受着,也不替自己想想,这般的牢狱之苦何曾是受过?”
他却是莞尔一笑“哪里由你想得如此落魄?想来在军中之时条件还艰苦些,比不上这里的,这里还可避风雨,在那军中……”
她却是抽噎得更加厉害“你也得顾及自己的身子,才是好一些……”说着便想到自己熬了汤药过来“来的时候照着你平时的方子熬了汤药,快些喝了,不然就得凉了……”
笙歌从竹篮里拿出汤药,这汤药早已经是凉透了。
太子却是拿过了汤药“太子,这喝不得了”
“无碍,也是你一番心意”
“本就是寒症更是见不得凉的东西,凉了就不喝了,怕会添了症状……”笙歌说着便是要夺回药碗,明德却躲开“这药本来就停不得的,在这牢房里本就没有滚水喝,横竖都是凉的,何不吃了这药来解渴?”
仰头便喝了那药,他觉得自己这是第一次那样洒脱的喝掉这样一碗药,往常便总也是磨叽着不肯喝,这倒好。
笙歌眼见他如此,便更是心疼不已“冉凌说是要来的,只是这里容不得这么多人,便……”
“如此甚好,也不便为难着狱头,可还好?”
笙歌也不便把从父翁里那里听来的情况跟明德讲,便说“娘娘原是勾起了旧疾,现在在宫里好生养着,太医也说没有大碍,放心吧”
他却是皱着眉头“苦了母妃还为我担忧,是我不孝……烦你空时便到宫中陪陪母妃,她也只与你有话说,权当帮我尽了孝道,也不枉了你我好友一场……”
“太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话可不是太子说的……我父翁说了此案是有转机的,太子不必恼扰”
明德也知道她这是安慰他“笙歌……”
“恼烦您了……”
“晋安王息怒……”那狱卒反倒是跪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本王有求与你自然是该谢你的”那狱卒仍然是无话可说,轻颤着身体,“罢了罢了,起身吧,到外边守着”萧纲这才提起了身份让那狱卒先出去候着。
萧纲由狱卒引路不时便到了太子所囚之处,正值笙歌也是在此,这方倒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那里明德早就知道了萧纲进来,晋安王索性直接走了进来。
“臣弟这方是有理了”向笙歌点头作礼,笙歌也行了礼,萧纲见明德面容憔悴便是又道“皇兄身子可是安好?”
“这也不是你来的地方,安好与有恙又何足挂心?”
萧纲也是个性子薄的人“皇兄这是什么话?都道是皇室情薄,便也该念着吟诗作词的情谊才是,我这昨晚才作了一首诗,还恼烦皇兄指教一二”
便脱口而出
“细雨阶前入。洒砌复沾帷。
渍花枝觉重。湿鸟羽飞迟。
傥令斜日照。并欲似游丝。
风流因曲动。 弱步逐风吹。
玉带随舞落。 飞袖拂鬟垂。”
“此诗写的是极好的,便也是了皇弟的词风,只是过于轻靡了一些,还得跟着徐擒老师学习学习才是”
“皇兄果真是一语点破,若是没有皇兄,那如何还有机会聚集名士?”明德倒也是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
“皇兄身子还不曾调理好,不必烦忧,惹得更添病症,过不多时便会出了这牢房的”
笙歌也是一阵诧异。明德急了脸色“三皇弟不曾过问朝政,心思也不在朝政,不必……”
“皇兄,臣弟自有分寸”
“朝堂之上并不是你想得如此简单……莫要轻举妄动”
“皇兄……”
“你不曾上心过朝政,我也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此举行不得”
“皇兄……”
“我定是不依的,不必再说,我自有法子脱身,你走吧,好生照顾父皇”
“皇兄……”
“走吧,我与笙歌还有些话要说”萧纲这才出去。
笙歌等着他有话交代,明德却什么也没有说。
“太子真有法子脱身?”他久久没有作答,她便又问了一声。
“有何法子?这该死之罪也不是假的,有何法子?”
“可是,方才……”
“不过是个心安罢了”
笙歌沉下脸来无话可说,早该想到他是不会让人为他改变的,复又说到“晋安王可是有法子?”
“他不会有何法子的,不过是到父皇那里求情,他不曾干预过朝政,这般贸然的插足于他于我都是不好的”
她又是湿了眼眶。
“你便也回去吧,待久了有违礼法”说着便转过身子面对着墙。
他哪里不知道萧纲所说的法子是什么,那是很冒险的,萧纲不该为自己这样的,他是皇室里最干净的,从来不需要偿还什么的。他的三皇弟就该无忧无虑的一辈子,皓首穷经,有些事只要一个人做就行了,有些苦一个人受就行了,有些罪一个人担着好过两个人担着。
许久,笙歌带着抽泣的声音说到“太子可是嫌弃笙歌?”
“如何这样说?”
“那太子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并无”
“那如何拒绝圣上的赐婚?”
“笙歌,我也知道你是个倔强之人,定不会服从这种强行赐婚的婚姻的,婚姻本就是你爱我恋,长相知,复而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强求不得的。”
“不是的,没有强求,嫁与你,笙歌也是心甘情愿的,求太子便接了圣旨吧”
“笙歌,我知你是不想我受这牢狱之苦,我是见不得你赌下一生的,不必再提此事了”泪流不住,她也不似尹清那般。本就是深闺大院,四书礼仪里养大的女儿,到此刻已经是天大的勇气,与生俱来的优越又是此般被拒绝任谁都是放不下的。
忽的觉得自己是逾越了礼仪,笙歌也顾不得什么,匆匆作了礼便离开,原来,强求的是我,是我在强求。
他依旧是不曾回头,哪里不知道她的情谊?只是不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注定了会赌上虚无的一辈子,这条命本就是要偿还那些亡魂的,不必让那么多的人受了苦来求回来。也不知道那檀香一样的人还会不会记得,当年,说过要一起游历天下的,恐怕是要负了这一生了。
☆、逆光而行的情愫
那扇小窗透了些阳光进来,想来也该是深冬了,皇帝就这样关押着他已经是五日有余了,虽是有了些许阳光,可是,深冬的雨后最是冷的。
他蜷缩在阴暗的死角,他甚至觉得连背负阳光,逆光而行的资格都没有。逆光太美,但是背负阳光太痛。伤痕累累,还落得个千人唾弃,万人骂,活这一世,便只是带着伤跌进另一个深渊,有的人便就是太相信人心。
听闻,当年的他便也是在这间牢房里的,那时,父皇也是年幼的,冰冷刺骨的墙,多少年以前,他的骨血就埋在这堵墙里,包围在黑暗里,一步一步走向窒息,无法挣扎,无法呼救,在最后的意识里,他想的会是什么呢?那如今再埋一人在此处,可否见得到他呢?谁和谁的灵魂在对话?
此般想着,明德倒觉得即使亡在这里也定不会孤独的。熬到了晚上,更添了寒意。他依旧是蜷缩在墙角,就这样断了性命也是好的。
他进来的时候,明德居然是无半点察觉,“明德……”死静的牢房里,他沙哑的声音。
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你来了。”你来了,一句那样简单的话语,可是此时的林佐穆却酸涩了眼睛。眼看着他抱着膝蜷缩在石床上的墙角“很冷是吗?”
他的锦裘舞动着洒在明德的身上。“我也是习惯了这般的冷,倒是你却是从来没有的”说着就要扯下刚刚为他披上的衣物。
“你不是一直畏寒?这样是受不住的,我什么没有受过?无碍的,你好生披着”为他掖了掖衣领。
“你欠我的游历天下何时兑现?”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锦裘,似乎还有他的檀香,努力的平静了声音,让自己不那么颤抖“那我说此生都兑现不了呢?”
佐穆坐在石床上,他的身边“那我说我不答应呢?”
明德却说“也是由不得你的”
佐穆凝视着他的眼睛,明德闪烁着眼神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是,由不得我,也由不得皇帝,若是你想要出去,便也是易如反掌的”他再次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蜷缩着。
“这话可是说不得,便是杀头之罪”
“我要说什么,也由不得皇帝”这样的两个人若是想要覆了江山,那还不易如反掌?只是,一个顾及另一人,一个无意攀附江山,更是无意掌控天下。
久久无话,他知道他有能力救下自己,他知道在他面前自己也是不用掩饰的。便是一切都是彼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