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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的深度肯定远非从前可比。
再往下一百多丈，神龙渊依旧沉寂如故，没有丝毫的变化。
“噗通”之声响起，惠天豪等人先后都闯了进来。
萧凡运起新领悟的水遁术，抱着天妙仙子，不住向下。
不久之后，便已深潜五六百丈之深。
这个深度，已经是大多数元婴初期修士的极限，不住有人无可奈何地返身向上，退出了这场水中追逐。
到八百丈左右，就只剩下惠天豪和无为真人等两三位修为最精神的元婴中期修士，连长宁真人都已经退了出去。
萧凡只觉得四周的水压越来越是沉重，每下潜十余丈，压力便更加沉重一分，以十分明显的速度在增加。但抬头往上，却看到惠天豪已经赶到数十丈之外。此刻已经超过了千丈之深，惠天豪孤身一人，身边再看不到其他修士的踪影。
惠天豪身前，金光闪耀，那是他的雷锤之上隐而待发的昊日神雷，在这千丈水深处，似乎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第1026章 进退两难
“轰——”
金光耀眼，一道粗大的金色雷电，劈开水波，向下方的萧凡猛击而来。
惠天豪不愧是元婴后期大修士，法力之雄浑霸道，远非萧凡可比，终于追近到了三十丈开外，立即二话不说，便发起了雷电攻势。
实话说，在见识了萧凡强悍无比的炼体术和神出鬼没的近身搏击之术后，惠天豪对这名刚刚进阶元婴的后生晚辈，已经收起了先前的小觑之心，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应对。如果是在外间，加上萧凡那些层出不穷的各类帮手，惠天豪还真有些头痛。虽然惠天豪很清楚，平手放对，不管萧凡有多少手段，也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元婴后期和元婴初期在法力上的巨大差距，绝不是可以轻易填平的。小手段再多，实力不济，最终也还是抵挡不住。但惠天豪想要如同对付其他普通元婴初期修士那样，轻松将萧凡击败，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眼下的情形，却完全不一样。
萧凡所有的手段，都难以施展。无论是炼体术还是搏击术，或者他的帮手土魔偶和铁背刀螂，以及骨鸟，在水中都施展不开，帮不上多大的忙。
照顾着一个重伤的女人，硬碰硬和一名元婴后期大修士拼法力，那纯粹是找死。
几个回合下来，他们都要落在惠天豪手里，被他生擒活捉。
正是预见到了这样的结果，惠天豪甚至连“劝降”的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动手开打。
萧凡双目微微一蹙，浑身法力流转，飞速往下方遁去，堪堪躲过了那道粗大的金色雷电。很明显，萧凡也知道在水深千丈处和惠天豪死磕绝非明智之举。
惠天豪冷哼一声，也加快了水中的遁速，手一扬，第二道雷电又轰了过来。
萧凡还是老办法，只是躲闪，绝不停留，更不还手。一旦在水中被惠天豪缠住，胜负之数也就定了。
双方一追一逃，不多久又下潜了三四百丈之声。
连惠天豪都觉得呼吸粗重起来，沉重的压力，令他不得不一再加大防护的力度，浑身法力正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流逝。越是这样，惠天豪心中越是吃惊，这姓萧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啊？居然可以下潜到如此深处，好像还行有余力。
其实萧凡感受到的压力，远比惠天豪更加沉重，已经不得不吞服了一颗大补元气的丹药，开始动用本源之力。若不是天妙水遁大法实在非常奇妙，他也断然难以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照这样下去，最终还是会演变成为和惠天豪硬拼法力的结局。
这是萧凡最不愿意看到的，却也是最有可能出现的。
最让萧凡担心的是，这神龙渊终究不可能真的深不可测，它是有底的！
一旦触底，就只能拼死一战了！
俗话说，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终于，死寂一般的神龙渊深处，终于起了变化，一阵旋转之力，从下方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在耳边震响。萧凡眼底绿芒闪动，极目远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脚下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一处巨大的漩涡，直径达数十丈，一道道旋转的水龙，从漩涡中心处不断往外涌出。
惠天豪也是脸色骤变。
身为元婴后期的大高手，这样的自然之威，还不放在他的眼里。但那水下漩涡之中传出的一股股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才是真正令他心惊胆寒的原因。空间之力，不是他可以对付得了的。
难怪这神龙渊一片死寂，原来底部有这样的漩涡，只怕所有潭中生物，都被这带着空间波动的漩涡给吞噬掉了。
至于那些“神龙”的传说，自然只是真的传闻而已。
哪里来的龙？
不过惠天豪随即又狞笑起来。
空间之力他对付不了，那身受重伤的妖女和刚刚进阶的小辈，更加对付不了。除了和他死战一场，已经别无出路了。
惠天豪一扬手中的金色雷锤，双目中精光闪耀，死死盯住了十数丈之外的萧凡以及他紧紧搂抱着的天妙仙子，冷笑着说道：“萧医圣，想做护花使者，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年纪轻轻，被这妖女迷惑了本性，就此葬送了大好前程，连我都为你可惜。”
“本来看在宇文周和金州城七大宗门的面上，我还打算放你一条生路，可惜啊，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惠天豪嘴角浮起一抹狰狞的笑容，望向萧凡和天妙仙子的眼神，就如同望着两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萧凡也笑了，淡淡地看来他一眼，抱着天妙仙子，脚下水遁术一起，毅然向那个巨大的漩涡坠落下去。
“你疯了吗？”
惠天豪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失声大喊起来。
“那是空间之力，你会死的。你们都会死！”
萧凡毫不理会，急速下坠，“嚯嗤”一声，一道水波卷起，顿时就淹没了他和天妙仙子的身躯，转眼就吸入漩涡，不见了踪影。
惠天豪一双眼睛瞪得比牛蛋还大，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小辈就这样冲进了漩涡之中，不管不顾！
明知是死路一条，他也毫不犹豫。
咬牙切齿地盯住那巨大的漩涡看了一阵，惠天豪终究不敢跟进去。他知道空间之力的厉害，就算他跟进去，能够侥幸保住性命，也未必见得就一定要追上萧凡两人，到时候，还不知被空间之力卷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风险，不值得冒。
一想到自己多年的筹划，最终付诸流水，惠天豪心中又一阵阵的怒发如狂。
天妙仙子被那小子抱进了漩涡之中，固然凶多吉少，算是除掉了他心头的大患，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但那份有关天香玉露的地图和天妙宫数千年的宝藏，也随着这漩涡而去，再也难以寻觅踪迹了。
眼见即将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惠天豪不由气满胸臆。
但不管他如何的不甘心，最终还是不得不转身离去。长时间待在这么深的水下，纵算是元婴后期大修士，也有些吃不消了。
如果惠天豪知道萧凡是无极门的传人，身上还带着无极门的镇教之宝“乾坤鼎”，他心中的愤怒，只会更甚。
萧凡和天妙仙子，安然无恙地穿过了那处漩涡。
虽然从漩涡之中感应到了一阵阵不弱的空间波动，但这种程度的空间之力，对萧凡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他所经历的两次空间风暴，却远不是眼前这点空间之力可堪比拟的。
“乾坤鼎”乃是空间之宝，对付这样的空间之力，算不上多大的问题。
一进入漩涡之中，一道道空间波动便毫无预兆地切削而来。空间波动或者说空间裂缝，是最犀利的武器之一，元婴期以下，无人能够抵御得住空间之力的切割，一旦凑巧碰上，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惠天豪不跟进来，绝对是明智之举。
褚红色的“乾坤鼎”滴溜溜地飞了出来，萧凡五指轮转，一道道法诀打入鼎中，小鼎迅速涨大，一股柔和沛然的空间之力弥漫而出，瞬间将两人笼罩其下，把那一道道的切削而来的空间波动轻易挡在了外边，斜斜飞了过去，隐入漩涡之中不见了踪影。
“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紊乱的空间波动？”
萧凡心中暗暗生疑。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不断地研究空间神通，凡是和空间神通有关的典籍，都是反复阅读，细细品味。先后多次元神出窍，进入“乾坤鼎”内，想要窥破空间神通的秘密，虽然没有实质上的飞跃，对空间之力的了解，却早已今非昔比。
但萧凡心中的惊讶，却远不如天妙仙子之甚，她望着“乾坤鼎”，满脸震惊之色，半晌才说道：“这……这难道是无极门的镇教之宝‘乾坤鼎’？”
萧凡诧异地说道：“正是，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这不是“乾坤鼎”第一次在天妙仙子跟前露面，只不过在百雄堂的时候，双方是在电光石火间交手，“乾坤鼎”并未展现出神奇的空间神通，天妙仙子自然也就没觉得这宝物有什么特别。
“哼，多年以前，这‘乾坤鼎’在梭摩界可是引发了偌大的风波，掀起过一场血雨腥风，你们无极门留在梭摩界的弟子，基本上都是因为这宝物而被灭杀掉的。这才导致了无极门盛极而衰，完全没落。”
“为什么？”
萧凡大吃一惊，双眉猛地扬了起来。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无极门的‘乾坤鼎’是极其罕见的通玄灵宝正品吗？在梭摩界这样的下等界面，仿制通玄灵宝都已经是逆天的宝物，更何况是正品通玄灵宝。虽然说，‘乾坤鼎’这样的空间之宝，用于对阵搏杀，威力不如那些攻击性的通玄灵宝，而且懂得操控的人很少，但通玄灵宝就是通玄灵宝。当年泰兴真人他们失陷在中土界之后，不多久修真界就有人颁下天价悬赏，寻找‘乾坤鼎’的下落。结果大家为了寻找线索，纷纷将主意打到了无极门留守梭摩界的弟子身上，那些弟子一个个都被杀了。”
“这个事乱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