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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飘渺道人的化身乘仙鹤而来,身边跟着金童玉女,排场比玉恒还大。
他刚一降临大阵。诸多仙君仙尊立刻汇聚在太极台上拜见。
忽然,飘渺神色一变,屈指点向边上的一位黑衣仙人。“孽障,找死!”
那黑袍仙人反应极快,在飘渺动手时主动自爆,一道灵光逃之夭夭。
“孽障,混元手段岂是你能逃脱的?”飘渺大笑一声。只见他不动声色,大阵中有一个世界显形。世界中飞出一口金钟。
金钟不断晃动,雷霆之音震响,虚空锁定灵光。那道灵光也是干脆,直接停下脚步。转眼化作紫龙被乖乖压在世界之中。
这般变故,玄翼大惊,连忙询问究竟。
飘渺掐指演算,幽幽道:“原来如此,我说那龙石年能够屡次逃过我的天机,敢情是有他暗中帮忙。”
飘渺和魔主屡次算计龙石年,并且牵制姜元辰出手,根本看不到姜元辰出手的痕迹。但数次吃瘪,这次总算找到罪魁祸首。
“此子若没看错。便是当年玄皓身边的十首圣龙。他乃混沌海出身神兽,游离天道之外,不入五虫十类之列。九尊化身散入天地各方,若我不亲自观照,也看不破其跟脚。”正是绯龙化身在大地穿针引线,才让飘渺的计划受损。
把他镇压在一方世界中,飘渺又看向阵中其他仙君所在世界。龙石年被打回原形,在一方世界中化作石龙之山屹然不动。周元以鸿蒙葫芦藤的神叶化作仙岛。遁入仙岛之中暂避。其他仙君亦有保命手段,只有少数几人浑浑噩噩。被世界一点点抽取法力,成为宇宙大阵的一部分。
“老师,可要将他们杀了祭阵?”
“不可,我和玄皓等人争执,争得是下一元会的仙帝之位,夺得是我未黄宇宙的天数。这些损失,对玄皓而言无非是拖延几个元会的计划罢了。但若是杀了他身边亲近之人,到时候他和玉恒联手,我虽可自保,但尔等却不能逃过一劫。”
这就是混元圣仙的默契,彼此不对他人的门人亲友下手。不然意气之争引来灭世之举,大家都不好受。
存活百万年的圣仙们哪一个不是修身养性的主?看似嬉笑怒骂,但本我道心不动,理智不失,做起事来颇有分寸,步步落子皆有深意。
“此阵在手,只要他们二人破不了阵,理应干脆认输将下一元会仙帝让出来。”飘渺吩咐门人,让他们布阵迎接玉恒道人。
玉恒道人乘着白泽,一人一兽独行大阵之中。
只见白泽脚下符光升起,千万符文组成圆盘托着神兽四足悬于虚空,自东方震宫入阵。
东方界域被王时记录六万世界的运转方位,玉恒默默记下,翩然在阵中行走。
远方一座座炮台升起,无数道世界级别的攻击轰然落下。
玉恒拿出金盘,宝光四射,祥云吞吐,一应攻击尽数散去。
在东木天柱处待了片刻,玉恒也不理会小沐仙人,转而进入北方界域寻川斋仙尊。
小沐仙人一怒,又将万千青龙造化,冲着玉恒扑去。
只见玉恒大修一扫,袖中自成乾坤,所有青龙如小蛇般收入星袍,在北方界域找到天柱的位置。
川斋仙尊曾在玉恒座下听道,此刻心中有愧,不敢和玉恒相见,径自躲在天柱之中以世界攻击。
六万世界在玉恒掌中一一破碎,但随即又有六万世界化生,其中生灵一应俱全,玉恒不由大奇:“要说创造世界不难,但生灵重在灵性,被我一口气灭了那么多生灵,怎么能够瞬间造化?”
思索间,命白泽带着他辗转西方、南方,最后进入坤元界域。
飘渺观望六仙尊攻击,自己负手而立,等待玉恒前来太极道域。但玉恒辗转一座座界域,摆明要记录大阵变化,飘渺也火了:“道友,若要破阵,直接来寻贫道便是,破了贫道脚下太极台,这座大阵不破自毁。”
说着,挪移乾坤,将玉恒请入太极台。
姜元辰施展道术和玉恒的视野相连,此刻默默观察大阵,逐渐有了底。“好一座虚实之阵,原来诸天世界还能这么用!飘渺道友,受教了。”
看玉恒和飘渺斗法一阵,姜元辰暗中传音,让玉恒回来商议破阵之策。
第一百七十四章真幻两界
玉恒走出大阵,清虚等人围过来:“师叔,情况如何?”
看着诸人,玉恒不欲失了士气,笑道:“不过太极之数,两仪之变,我等混元眼中尽是破绽。”
“那师叔何时破阵?”
“不忙,师弟门人困入阵中,还是等师弟前来才好合计一番。”玉恒回到中央仙庭打坐。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跟上,倒是天钧道人若有所思,知道玉恒是黔驴技穷。“玉恒哪里是精通阵法的主?瞧见这座大阵自然只有吃瘪的份。想必只能等玄皓前来商议计较。”
“可若他们二人破不了阵,必然打主意到我身上。我合道之后也有混元之能,三人联手当可破敌。但此举必然折损我道途前程,倒是可以跟他们好好讨价还价一番。实在不行,便是让飘渺做大,也不能损了我的道途。”
天钧思虑得当,和众人一起在道宫等待姜元辰。
姜元辰本尊自然不会降临,而是让白源驮着自己十二化身之首的丹翁从天界降临。
丹翁头戴昊天冠,手持太墟杖,身边跟着金银童子和女仙红菱。丹翁可以说是十二化身中最光明正大的主,根本没有隐藏身份。
昆仑门人和李煌等慌忙上前拜见。
“起来吧。”丹翁颔首,随后对玉恒道:“师兄,事不宜迟,我等还是早早破了此阵吧。”
玉恒本尊和姜元辰在虚空合计,二人有了计策。
“丹器符阵乃我仙道四艺,如今他既然以阵道逞凶,那我等便施展丹符之术应之。”
二人商量好后,才让丹翁准备妥当,前来主持破阵之举。
姜元辰降临龙汉世界,飘渺脸色忽然一变,看到对面又有一道紫气袅袅上升和天道感应,心中多了几分顾虑。
“单单玉恒一人也就罢了,玄皓和玉恒不同。最知凶吉顺逆,岂会做无把握之事?他若前来,莫非真有法子破我大阵?”
“你还是小心点吧!”魔主悄然传音:“实在不行,揭开归墟封印让我出来灭世?到时候你趁机斩断和此界因果。带着未黄人离开,不就得了?就算未黄诸人在混沌难以自持,但总好过被他们一一诛杀要好吧?”
飘渺不理会魔主之言,只是思虑姜元辰可能有的动作。
“玄皓跟我一般精通幻术,想必已经看出大阵虚实。但他若想破阵寻找真正的世界根源也不轻松。”逐渐安心,让紫幽仙尊前去邀战。
这时,姜元辰和众人讲解大阵中的精要:“此阵以太极之理布置,但并非所见便是真实。飘渺道人的太极理念以虚实真幻为本,尔等所见乾坤大阵皆是幻象,所谓三十六万世界都是投影。故而世界不断生灭难以克制。”
诸仙尊也是道行高深之辈,被姜元辰这一点拨立刻明白过来。纪纯熙恍然道:“师尊的意思是,想要破阵,唯有寻找真正的世界进行破灭?”
“那三十六万真界在时空另一层面上,非大罗之辈而不可观。不可看。”
大罗,超脱时空,整个宇宙唯我独尊,自身便是宇宙之极,才能够寻求混元之理。
此刻,紫幽仙尊前来叫阵。
玉恒道:“师弟虽早有腹案,但不如亲自去阵中瞧瞧那光景?”
姜元辰意识灌注化身,也有心再度看一看阵中底蕴,索性应下紫幽之邀,前去乾坤寰宇大阵。自乾天之门而入。
飘渺道人见姜元辰孤身乘龙马而来,直接引动大阵之威。
姜元辰看了看四周,头顶昊天冠升起道光真文。此物汇聚无量功德气运,堪称古元功德至宝。挡下地火风水诸般攻击。
川斋仙尊见了,从太极台上打出一道乌光,从姜元辰背后来袭。
姜元辰似有所感,脑后景星一照,那乌光显出本相,也是一尾银钩般的毒针。此乃川斋仙尊本体所炼。
姜元辰笑道:“你这孽障好不知事。连飘渺道人都不敢如此,你这毒针蝎尾岂能伤我?”太墟杖对着太极台一戳,浩大无匹的毁灭之力跨空而来,差点将川斋仙尊戳死。
飘渺连忙施法挡下这一击:“道友,可要此刻破阵?”
“不忙。”姜元辰对白源示意,混沌龙马四蹄紫气腾腾,破开虚妄直入真界。
太极之道,真幻对立,这也是姜元辰经常干的事情。所谓大阵皆是幻象投影,唯有闯入真正的大阵才能克敌。
白马穿过一层薄膜,眼前一亮,三十六万世界散发莹莹光辉,整个空间被光明照亮。
“这就是真界?”白源盯着世界打量,他精通阵道,虽然如今道行不够,不足以看出这座乾坤大阵的真正玄妙。但从三十六万世界排列,也可知此阵厉害。
姜元辰头顶昊天冠再度加持防御,如入无人之境,昂然从乾天六万世界走入核心太极台。
诸多未黄门人见了心中骇然。前次玉恒道人前来,也仅仅在幻界打转,姜元辰是唯一一位闯入真界,来到太极另一端的人。
走上太极台,忽然姜元辰神色微变:“虚实对立,阴阳变化。唯有进入太极弦的另一端才能破掉大阵。但两界互补纠缠,两座太极台立在太极两极阴阳鱼眼处,单纯破了一方也不能彻底破了大阵。”
心中暗道侥幸,若非他亲自进来一看,恐怕到时候和玉恒前来,也要吃亏。
“幸好我们有两人,两座太极台皆可破去。”姜元辰思量间,飘渺道人仗剑来取:“道友,既然来了,可敢上阵台说话?”
看到大罗羽剑,姜元辰转身跳出战圈:“道兄急什么,明日请玉恒师兄一并前来,定下未来天数便是。”上去太极台,那就永远走不了了!
他眼力尖,已经看到太极台上弥漫的太极混元祖气,祖气之中另有乾坤法则,那是独立于整个古元宇宙之外的法则。若是他孤身上了太极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