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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天行愕然望了茅焕一眼,向高俊保、郑嵩燕笑道:「两位请上骑。」
郑嵩燕摇首答道:「庞老弟天生如此急性,实在无可奈何?」先后上鞍,与展天行等人纵骑没入中天昏月、黄尘漫漫之下。
尚有部份武林群雄,见情势突变如此,其中不少与汴洛道上死者大有关联,非欲得潘梓云、燕飘萍两人甘心,又碍邙山四隐从中作梗,力有不敌,只有改日缓图,亦纷纷散去,赶向关林道上。
此刻,潘梓云与燕飘萍双双趋前向邙山四隐长施一揖,道:「蒙四位前辈仗义解救,此恩此德,永铭五内,没齿不忘。」
红衣老者冷冷答道:「此事尚未了,二位只一离邙山即将罹遭不测之祸,风闻点苍掌门率领门下高手巳兼程赶往武当大兴问罪之师,日后必引起轩然大波,干戈难止。」
燕飘萍不禁面笼重忧道:「如此晚辈罪愆如山,不如立即赶回武当请罪。」
红衣老者冷笑道:「真像未明,你此去岂非徒增贵掌门麻烦,如你不在,则可有推托之馀地。」
燕飘萍只觉其言甚有道理,道:「然则晚辈应如何自处?」
红衣老者道:「不如暂避在此,假以时日,终有水落石出之日。」说着张嘴发出一声低啸。
啸声如胡茄悲鸣,波回邙山墓邱,令人生出凄凉阴森之感。只见疾奔而来三条黑影,快如流星,均是神态阴冷的三十开外精壮汉子。红衣老者道:「四外尚有可疑人物潜踪麽?」
一人躬身作道:「均已离去。」
红衣老者道:「你将潘燕两位老师领至亡魂谷内暂住。」
那汉子应了声是,疾然转身向潘梓云道:「两位请随在下来吧。」
潘梓云道:「有劳了。」随着汉子走去。
红衣老者冷森目光朝四外缓缓扫视了一瞥,向其他三位老者道:「我等遣出之人已至少林麽?」
白衣老叟略一沉吟道:「计算时刻,谅该到了。」
红衣老者点点头道:「总瓢把子算无遗策,谅无舛错,总瓢把子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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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听遥遥随风传来朗朗歌声:「鞅鞍至北阚,三更人静,数丘昏冢埋白骨,半钩残月恰映漫漫黄尘,一般凄凉味。定佳境,今夕登临嗟叹殊深,昔日英雄今何在,荒草蔓烟伴君身,此情此景,无异把当。头棒喝,好把世人唤醒,大梦惊觉也,黄梁枕。」邙山四隐不禁面目一变,朝歌声来路凝视而去。
但见冉冉现出一条人影,昏黄冷月映照下,这人却是三旬不到青年儒生,颔下微须,面如冠玉,漫步潇洒飘然走来。青年儒生似未发现邙山四隐,一曲方罢,仰面歌声又起:「浩劫来时无处避,可怜众生遭颠沛,总为残恶多种孽不早计,临终抱恨将谁怼。良善之人安且吉,暗中自有神天庇,劝尔诸生齐忏罪,立志气,莫教祸到空垂泪。」歌声仰扬顿挫,寓意发人猛省。
一个面目阴冷的大汉狞喝道:「满嘴胡言,你来此找死。」身形疾扑,抖掌猛撞青年儒生前胸。「啪」的一声大响,击了一个正着。
青年儒生屹立如山,不动分毫,泛出一丝微笑,大汉庞然巨身倒撞出两丈开外,叭哒坠地,两臂断折,鲜血如注涌出,已是心脉震断,气绝毙命。邙山四隐不禁面色大变,非复方才冷漠阴沉。红衣老者大喝道:「阁下为何闯我邙山禁地,辣手伤人。」
青年儒生面上笑容益发开朗,慢慢启齿道:「颠倒黑白,不明是非,是谁出手猝袭,你可曾见我动手麽?」
红衣老者厉声道:「凡闯老朽禁地之人,必死无疑。」
青年儒生微笑道:「你口气未免太狂妄了点,这邙山真是你们四人久居之地麽?」弦外之音,已知他们真正来历。邙山四隐不禁心神猛然一震,互望了一眼,身形倏散,分站四面,将青年儒生围在当中。
红衣老者冷喝道:「阁下不如束手就缚,以免自误。」
青年儒生哈哈朗笑道:「在下自走我的阳关道,四位走你们的奈何挢,各不相涉,奉告四位,在下既来得,便可安然无恙离去。」言犹未了,邙山四隐身形电欺,八支手掌迅疾无伦朝青年儒生胸前两肋袭至。
青年儒生不闪不避,八支手掌登时同印在身上。只听邙山四隐各自发出一声冷哼,疾退三步,四张阴森如冰的面孔沁出豆大冷汗,目露惊悸之色。青年儒生哈哈朗笑道:「四位为何如此冥顽不灵,你等在此北邙布下如许伏椿,在下如入无人之境,不言可明,你等尚敢轻敌举妄劝,实乃不智。」
尚有一个劲装汉子本木立一旁,见状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腾身疾跃,欲腾空遁去。青年儒生虚空扬掌一引,道:「回来,你逃得了麽?」那汉子悬空的身形如纸鸢般为线猛扯,滚翻倒跌在地,久久不起,邙山四隐更是一震。
青年儒生道:「你们总瓢把子大概不能赶末,四位何不弃暗投明,在下既往不究。」
红衣老者深深打量了青年儒生一眼道:「阁下用何神奇武功硬接下老朽四人百毒阴风掌力。」
青年儒生微笑道:「大概你心中尚有不服之念,目前无暇细说┅┅」倏然旋身抡指飞弹而出。
出指弹劲,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而且认穴奇准,邙山四隐猝不及防,应指倒地。土丘之上现出四个锦衣武士,振射掠至,将邙山四隐挟起疾展身形飞奔而去。青年儒生负手仰面,凝视中天迷蒙冷月心头不由泛起一股无名惆怅,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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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一个银铃语声呼唤道:「奚公子。」
青年儒生闻言一呆,转面望去,只见俏丽可人的春梅立在丈外之处,不禁大喜过望,道:「湘姐也来了麽?」
春梅娇笑道:「公子快随我来。」
青年儒生正是奚凤啸,身如流星疾射而去,只见春梅愈走愈快,望邙山北崖上清宫而去。但春梅不迳向上清宫,反朝危崖之下一条松柏密集深邃幽谷中掠去。谷内松风悦耳送涛,茂密蔽空,月华泻隙如铺地金钱,只见谷道一株怒崖奇松子之下立着一个风华绝世的白衣少女,衣裙飘飘,望之若仙。
奚凤啸喜极高呼道:「湘姐,小弟想你想得好苦。」
何湘君娇笑道:「你有那麽多姑娘陪着,还会想我吗?」
奚凤啸俊面微红,赧然道:「湘姐,你┅┅」
何湘君娇笑道:「一切我已尽知,现在依计行事。」说着,低低在奚凤啸耳边低语几句。
奚凤啸立从贴身怀内取出定风珠、移墨珠,道:「湘姐已知二珠用法麽?」
何湘君点点头,在奚凤啸掌心攫过二珠,然后道:「你要多加小心,春梅,我们走。」
奚凤啸也不忘叮嘱道:「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望着二女消失的背影,他不禁有些怅惘。
忽闻一个苍老语声道:「少年人,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可作茧自缚。」身后呼唤之人正是在鹿角堡五行楼内的梅方。
奚凤啸转过身来,笑道:「梅老前辈。」
梅方诧道:「你怎认得老朽?」
奚凤啸躬身答道:「晚辈乃是五行楼内蒙前辈赠剑传艺之人。」
梅方呵呵大笑道:「真是你麽?」伸手抓住奚凤啸道:「你我另觅僻静之处倾谈如何?」不待奚凤啸应允,拉着奚凤啸如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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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森冷如冰语声传来:「何姑娘别来无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又在此处见面了。」何湘君闻声不禁玉容一变,似罩一重严霜,缓缓转面望去,只见全身黑衣蒙面老贼,目光灼灼立在三丈开外。春梅霍地拨出肩后长剑,夜空中闪出一抹寒芒。
蒙面老者一摇手掌,道:「老朽此来并无恶意,旧话重提,邀请姑娘面晤一人。」
何湘君冷笑道:「假使姑娘不应允咧?」
蒙面老贼阴侧侧发出低沉笑声道:「姑娘,此非用武之时机,倘不见信,不妨四外仔细瞧瞧。」何湘君与春梅相背而立,凝目巡视,发现狭谷两侧郁松丛中魅影纷纷隐现。
只听蒙面老者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老朽识非得已,望姑娘见谅。」
何湘君面色安详,内心震惊无比,冷冷说道:「你此举是何意?」
蒙面老者大笑道:「姑娘你是明知故问,你我之间势不两立,迩来已是有增无减,就拿姑娘方才已将老朽护身四杰等人杀害。」
何湘君诧道:「什麽?护身四杰?┅┅」突然悟出是指邙山四隐,不料竟将奚凤啸这本账算在她身上,使她有口难辩。
蒙面老叟阴阴一笑道:「莫非老朽冤诬了姑娘不成?」
何湘君猛一横心,自忖必可逃出重围,冷笑道:「这样说来,你已有杀我之心了,现在动手还不迟,何必谎言要姑娘面见一人。」
蒙面老叟道:「老朽只想废去姑娘武功,并无杀害之心,那人恳托务须面见姑娘一次,老朽无可推却只好应允。」
何湘君冷笑道:「怎奈姑娘不允为之奈何?」
蒙面老叟道:「姑娘玉雪聪明,不致不权衡利害。」
何湘君伸腕撤剑,一道惊虹从肩后飞出,精芒眩眼,寒气逼人。蒙面老叟目中突泛出一抹杀机,惊哦了声道:「原来湛卢剑在姑娘手中。」嘬嘴发出一声呼哨十数条黑影疾逾流星掠至。
何湘君怒道:「你是想以多为胜麽?」
蒙面老叟阴森森一笑道:「老朽向以僻道行事,只择手段,不问道义。,,说着喝令手下道:「只许活捉,不许伤她们性命。」
何湘君与春梅背立横剑,低声道:「老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