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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李主任道:“那个帽子店的周围环境有些特殊,后面是空荡的怡和码头,前面是大街正对着的一个巷子口,左边、右边、左前、右前,都是低矮的平房,那个鬼子在二楼肯定可以看得到,只要我们一爬上房顶他就知道!只要是他的枪一响,肯定会死一个人!”
“那么,现在呢?”萧凌虎又问道。
“现在,我们只能将那个鬼子困住,双方在对峙。”
“我就不信,那么多的人围着一个鬼子,就打不死他?”孟繁伟也犯起了狠来,对着萧凌虎道:“虎哥,要不我们去看看?怎么也要把那个鬼子干掉的!”
萧凌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用炮呢?”
“火炮?”李主任叹息一声,道:“我们也向师里请求炮火支援了,但是炮兵营长说打不了那么准,而且他们认为浪费那么多的炮弹,就是为了打一个鬼子,是得不偿失的,所以拒绝开火,让我们用掷弹筒打。”
“对呀!”萧凌虎道:“还有迫击炮也可以呀?”
“那里的街道太过狭窄,迫击炮躲在屋子后面打,打不到,放在街道上打,又怕那个鬼子射杀了我们的炮手;还有掷弹筒,我们全团总共只有两个,四个人会用,但是这四个人如今都死在了那个街上,就是被那个鬼子杀掉的,那就是一个魔鬼,不仅眼睛尖,而且耳朵也特别好用。我们的机枪手刚刚射出一梭子弹,他就知道我们的机枪阵地在哪里!”李主任还是叹息着摇头。
萧凌虎忽然一动,马上想到了昨天夜里在招商局中码头上,遇上的那个鬼子狙击手来,那个鬼子的狙击手就非常厉害,几乎就是在盲打,只要是听到了声音他就敢开枪,而且那种准确度,令人谈之色变。如今想来,他只能暗自庆幸自己的命大而已。
“他娘的,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呀?”孟繁伟叫了起来:“你们不会放火烧呀?怎么也会把他烧死掉!”
李主任面露着难色,还是摇着头:“不行,那边街道是商业区和居民混合区,谁知道还有没有老百姓躲在屋子里?还有,就算是我们想要烧房,那些老百姓跑出来怎么办?让他们被鬼子射杀吗?”
孟繁伟一愣,忽然觉得自己的主意是最差、最不能用的。他之所以想到用火烧,还是因为想到了八字桥战斗的情况。只是他也知道,八字桥开战的时候,那边的村庄人们早就跑得干干净净了,就算是有活的人,只怕也死在了那些藏身其中的鬼子的手里。正是因为八字桥的村庄里早就没有人了,所以萧凌虎才敢放火。
“不说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去!”萧凌虎马上打定了注意,招呼着自己的手下。
李逸飞怔了怔,道:“你们不继续休息了?昨天晚上,你们也累了一晚上了!”
刘金钢接了口:“李主任,如果听你这么一说,就算是最累再饿,也睡不着,吃不少了!”
“是呀!”孟繁伟也道,他对张团长的死也感到可惜,还记得这位团长的好。
“我饿了!”孟繁伟的话刚刚说完,张顺却接了话喊出声来,就好像是有意要拆刘金钢和孟繁伟的台一样。
刘金钢愣了一下,孟繁伟却又不由得骂道:“吃!你不是吃就是睡,再这么下去,跟猪有什么区别?”
张顺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再答言。
萧凌虎心头不由得一动,问着李逸飞:“李主任,能不能再给我们准备点儿吃的?”
李逸飞看了看这里的人们,尤其是看了看那个瘦弱的大孩子,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也很想吃点儿东西,孟繁伟还是忍不住地揶喻着顺子:“这回好了,李主任答应给你吃,你可要准备好了,甩开了腮帮子哟?”
顺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还是林惊寒猜出了萧凌虎的用意,悠悠地道:“小孟,你说一个没吃饱的孩子,他能举起枪来吗?”
孟繁伟一愣,忽然也有所明白:在他们这些人中,真正能够称得上是神枪手的人,只有张顺!萧凌虎这是要让张顺却对付那个鬼子呀!
二十章 枪手(二)
走过下虹桥,越是向东,枪炮的声音也便越大,看着桥两边已然被烧得满是黢黑的残破碉堡,仿佛昨天夜里的战斗已经离着很远了。
“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儿!”走在前面的萧凌虎告诫着诸位,生怕还会有鬼子的特务潜伏过来,对他们放暗枪。
到底还是经历过街头搏杀,萧凌虎、孟繁伟和刘金钢也算是经验丰富了。当下,萧凌虎带着林惊寒和张顺走在大街的左边,刘金钢和孟繁伟走在大街的右边,每个人都荷枪实弹,相隔着十步远,以防万一。
前面的枪声密集了一阵之后,又变得稀疏起来,听那声音出现的地方,应该就是汇山码头与杨树浦路之间的位置,那边肯定是鬼子暗堡的所在,这说明从凌晨时分到如今临近下午,二六三团还是没有能够拿下鬼子的那个暗堡来。
所谓的暗堡,自然是修在非常隐秘的一个位置,平常人走过的时候,是很难发现的。但是,如今鬼子的那个暗堡已经暴露出来,实际上便已经成了明堡,不应该如此难拿下来呀?
萧凌虎又想到了虹桥两边的鬼子碉堡,那是因为隔着着一条八十米宽的虹河,而且鬼子的碉堡上面修得跟个圆圆的坟包一样,无论是强攻,还是炮击都无法奏效,所以只能采用潜入的办法来解决。
而鬼子的这个暗堡变成明堡以后,能够解决掉它的办法应该还有很多的,为什么还是解决不掉呢?
近距离地抵杀,用迫击炮或者掷弹筒,足可以压制住敌人的火力,然后令攻击的人员靠近,用炸药包,或者手榴弹塞入到敌人的射击孔中,将里面的人解决掉。如果恰好赶寸的话,或许一枚榴弹就能够将敌人的堡垒轰塌。
这一仗从凌晨打到现在,还没有能够解决掉鬼子的暗堡,想来还真得跟鬼子暗藏的那个狙击手有关系了。
李主任也说过,他们团里的四个掷弹筒手都死在了鬼子的狙击手之下,而迫击炮的炮手也不敢在近处立炮,虽然向那个鬼子狙击手藏身的小楼发射了多枚榴弹,但是效果甚微,最准的一次是将那个小楼炸去了二层上面半边的墙,鬼子的狙击手还是没有能够炸死。
按道理来说,一个正常的狙击手,是要在不断的移动中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同时也因为狙击手是移动的,可以令对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这就像是在躲猫猫一样。
鬼子的这个狙击手,能够藏在一个小楼里,便阻击了二六三团一个营将近五个多小时的攻杀,而且还狙杀了张诚团长及十多个二六三团的官兵,其实力可见一斑。
这个家伙不是太狂妄,就是疯子!
思忖之间,便已然来到了提篮桥,萧凌虎知道,马上就能够到达那个鬼子狙击手藏身的地方了,他听到李主任讲过,过了提篮桥,就不能沿着大街继续前进,而是要向北钻进小巷子,绕着公平坊、辅庆里、兴庆里、隆庆里等小街小巷,去海门路,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萧凌虎停了下来,他很想要继续沿着东大名路,向东去看一看,只是站在提篮桥的路口,萧凌虎犹豫了起来。
林惊寒和张顺跟了上来,林惊寒不由得问道:“怎么不走了?”
萧凌虎望了望长街的尽头,用手指了指远处隐隐可见的一处小楼,那里还微微地冒着轻烟。
“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鬼子神枪手的所在了吧?”他道。
林惊寒和张顺也向那边看去,那边的街道清冷异常,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只能听到不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枪响,便是在南边的码头方向上,方才那种激烈交火的声音也不没有了,好像大家都在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武器,去吃饭了一样。
马路对面的孟繁伟和刘金钢看不到那边的位置,他们见萧凌虎停了下来,便也停了下来,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看,然后一起穿过马路,走了过来。
“你们说,那个鬼子一个人藏在那个楼里,会不会饿坏了?”萧凌虎忽然打趣地问着大家。
林惊寒道:“那里是民宅,他怎么也能够找到一点儿吃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萧凌虎有些失望起来。按他的想法,那个鬼子在楼里坚守了如此之久,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肯定消耗极大,如果得不到必要的补充,他的脑子反应一定会大打折扣,如此一来的话,说不定就能够给自己一定的机会。
“你们几个不要命了?”一个声音忽然从近处的一幢房子里传出来,众人顺声看去,只见马路的右侧,一个灰头土脸的**军官从一扇敞开的窗户里露出头来,正对着他们喊着。
萧凌虎正愁找不到可以询问的人呢,看到这个人,马上走了过来,向他道:“我们是从团部里派过来的,帮你们打掉那个鬼子神枪手的!”
那个军官愣了一下,马上问道:“你们有团部的手令吗?”他是认证不认人的。
萧凌虎愣了一下,他们从二六三团里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手令。
“如果没有手令,那么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鬼子装的?”这个军官见到萧凌虎无法回答,得理不饶人一样问着他们,同时招呼了一声,只一瞬间,便有十几个**士兵端着枪从四面冒出来,将几个人围在了当中。
“他娘的!”孟繁伟的火一下子撞上了顶门,也端起了自己手中的花机关机,还“咔”地一声,拉开了保险。
“小孟!”萧凌虎大声喝道:“把枪收起来!”
虽然很不愿意,孟繁伟也只得收起了枪来,重新拉上险,但是嘴里却愤怒地道:“这真得是好心换了驴肝肺,我们昨天晚上打了一夜,帮他们清理了虹桥的鬼子碉堡;今天过来帮他们来弄死那个鬼子神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