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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间小客厅已经改造成卧室,那间用来藏女人的房间现在腾出来让孔塔和另外几个保镖住,和小客厅相隔的另外几间房间也被空出来,同样有保镖驻守,楼顶上更设了双岗。
可即便这样,西弗仍旧觉得不安全,他的身上还穿了两层铠甲。
一看道克鲁索子爵,西弗问的第一件事就是:“怎么样?你能帮摆平这件事吗?”
“我先问你一件事,你知道要对付的那个人的情况吗?”克鲁索子爵厉声问道。
“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从南边一个小地方来的。”西弗摇了摇头。
克鲁索子爵翻了翻白眼,他被这个回答惊到,心想:没打听清楚对手的情况就敢随便下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手底下谁对那个人的情况最了解?”克鲁索子爵大声吼道。
“当初负责调查的是我的副手米盖尔,不过昨天晚上他被人砍了……”西弗颇为头痛,突然他转头朝着在角落的安德鲁问道:“安德鲁,你记得米盖尔说过什么吗?”
“米盖尔没怎么查,只知道那个小子是从南边一个叫塔伦的港口来的,他和一些大贵族的子女关系不错,除此之外,他和警察的关系也不错,和他一起来的人之中就有塔伦的警察厅厅长。跑狗场开幕那天,那位厅长还邀请一批人帮他捧场。”安德鲁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塔伦!”克鲁索子爵一扶额头,他在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些猜测,听到那小子从塔伦来的,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你动手之前,难道就不能仔细调查他的来历吗?”克鲁索子爵很想揪住西弗的脖颈,冲着他的脸喷口水,可惜他缩在盔甲里面,根本没有可以抓的地方。
“怎么?有什么问题?”西弗终于认识到情况不妙。
“问题大了,半年前国王帕特使前往塔伦,没有想到那位特使在塔伦遇刺,之后那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秘密臀察分部,专门负责调查特使遇刺案,只几个月就调查出结果,特使遇刺和宾尼派在塔伦的分部有关。你要对付的这个人就是从塔伦来的,我今天去调他的资料,结果发现他的资料根本就不在警察厅,在什么地方连我都没资格知道。”
克鲁索子爵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他开始拍打着西弗的头盗。
换成别人敢这么做,西弗早就让人把那个人剁成肉籍,但是对克鲁索子爵,他只能忍着,更何况他也被刚才那个消息惊呆。
“秘密警察?这小子是秘密警察?”西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身为马内人,而且是黑帮老大,没人比西弗更清楚秘密警察的可怕。
“你怎么会想到要杀他?”克鲁索子爵问道。
西弗不敢隐瞒,犹豫一下,颇为忐忑地道:“他搞了座跑狗场,那是一个好地方,可以结交到很多贵族,再说也只有现在最适合动手,他已经搭上弗朗西斯科侯爵的线,一旦那位侯爵大人成为他的后台,谁还能动得了他?”
“这不可能,弗朗西斯科侯爵对秘密警察一向很忌惮。”克鲁索子爵连连摇头。
“我有证据的。弗朗西斯科侯爵的千金,娜达利雅小姐带这个小子去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沙龙。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我听说过在那间沙龙,男人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花钱,而且要花很多钱。这个小子凭什么花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搭上侯爵这条线吗?”西弗的理由非常充分。
可克鲁索子爵的脸色却完全变了,道:“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他去过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那里?”
“就在三天前。”西弗傻愣愣地说道。
“你这个混蛋、白痴、蠢驴!”克鲁索子爵用脚踩着西弗,道:“在动手之前,你为什么不问一问我?那位侯爵夫人的背景很神秘,总监大人曾经警告过我,绝对不能招惹那位夫人,甚至连和她有关的人都不能招惹。我还听说过一些传闻,有的说那个女人就是秘密警察的负责人,有的说她是国王派到秘密警察部门的监察。”
西弗彻底傻了。
这时安德鲁似乎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怪不得。”
“怎么?有什么事吗?”克鲁索子爵板着脸问道。
“那天沙龙结束后,那个小子先送娜达利雅小姐回去,然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侯爵夫人那里,在里面待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回来。”安德鲁连忙报告。
“这件事你为什么从来没报告给我?”西弗找到一个发泄的地方。
“米盖尔说起过这件事,您难道忘了?”安德鲁不敢直接用话顶回去,所以拿米盖尔当挡箭牌,反正米盖尔已经死了,不可能找来对质。
“看来,那天他是去述职了。”克鲁索子爵来回踱步,突然他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着西弗,道:“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在他回来的路上伏击他的。”
西弗根本就说不出话,因为他就是这么做的。
克鲁索子爵已经没力气教训这个白痴,他冷着脸命令道:“你这边不要再轻举妄动,等我消息再说,如果他真是秘密警察,绝对不是你能对付的。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现在的秘密警察可不同于当年,国王陛下对秘密警察很反感,他们越肆无忌惮,对我们就越有利。”
对于底下的平民来说,秘密警察是庞然大物。但是对贵族们来说,秘密警察只不过是国王手底下的一条走狗。
秘密警察之所以恐怖,完全是因为国王的权威,前面两位国王需要这条狗疯狂咬人,所以把他们喂得饱饱的,使得其异常强壮。但当今国王讨厌他们,所以收紧狗链子,让他们无法动弹,而且长期不管,让他们饥一顿饱一顿,自然就没什么力量。
克鲁索子爵走了,不过他没去警察总监那里,而是前往弗朗西斯科侯爵府邸。
西弗是在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沙龙结束后刺杀拉佩,在此之前,拉佩和娜达利雅在一起,如果刺杀行动稍微早那么一点,娜达利雅就会被卷进去,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克鲁索子爵就借用这个理由去道歉,顺便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弗朗西斯科侯爵,当然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肯定会带有一些偏向性。
以弗朗西斯科侯爵对秘密警察的厌恶,肯定会去找拉佩的麻烦,说不定还会把那座跑狗场砸个稀巴烂。
借刀杀人,直指要害,这就是克鲁索子爵想出的破解之法。
可惜,克鲁索子爵并没有发现几公里外的一幢楼房的顶上坐着一个人,此人的面前放着一副很大的望远镜,是那种用来观察星星的望远镜。这望远镜调整起来非常麻烦,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它可以让很远的东西如同近在眼前。
“纹章是一头公牛和三只燕子。”拉佩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快速地翻看着,那本书上全都是纹章,好半天他的手停下来,道:“克鲁索家族,三等子爵。”
拉佩从旁边取过一本厚厚的书找起来,这上面全都是人名,这一次他翻看的速度要快得多。
“克鲁索子爵,警察总监勒芒的亲信。没想到西弗的后台是这位,怪不得如此嚣张,也怪不得马内的赌场都归他管。”
“警察总监也不能不讲理啊。”一旁的汉德说道。
“你觉得这是一个讲理的世界吗?”拉佩转头看了汉德一眼。
汉德顿时说不出话,他之所以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蠢话,是因为这段日子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文明人”,已经融入上等阶层,早已不是在底层打打杀杀的小扒手。
“让底下的人跟上那辆马车,不过别惊动马车上的那个人。”拉佩命令。
汉德立刻应了一声,不过他没有离开,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面手掌大小的镜子,在太阳不晃动。
不一会儿,远处的一幢房子房顶也出现同样的闪光。
这帮小扒手脑子确实不错,半年下来琢磨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譬如种联络方式。
命令被迅速传递下去,街上的那些小扒手全都行动起来。
当初拉佩让汉德把精力放在情报收集上,汉德确实这么做了,现在终于显露出成功。
这群小扒手分工明确,有的负责街面上的盯梢,有的居中协调,还有一部分人和拉佩一样,站在高处拿着望远镜远远地盯着,当然他们的望远镜不可能像拉佩的望远镜如此巨大,拿的是特制的单筒望远镜,收起来只有拳头大小,完全展开则有一尺长。
远处的闪光将那辆马车的行踪报回来。
“他已经过了德文尼桥,进入甘比尔大街……他在考斯特大街左转……”汉德不停报着地名。
拉佩的面前摊开着一张地图,他的手指沿着这条路线一路划下去,道:“这不是去警察厅的路,也不是去警察总监的府邸……”
突然拉佩想起一个地方,道:“我明白了,他是去见弗朗西斯科侯爵。”并不是拉佩聪明绝顶,瞬间就看透对方的意图,而是动手之前,他和比格·威尔就已经硏究过对方可能采取的反制手段。
“给我准备马车。”拉佩吩咐道。
一辆马车从考斯特大街拐出来,这是一辆装饰得异常奢华的马车,车门旁边有一个郁金香的纹章。
突然,另外一辆马车迎面而来,眼看着两辆马车就要撞在一起,突然一个人从侯爵的马车里面闪出来,一拳朝着迎面而来的马车砸去。
一拳简简单单,但是威力惊人,拳头四周的空气剧烈震颤起来。
另一辆马车的车夫一声轻喝,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长剑,不过他的长剑并没有出鞘,而是带着剑鞘刺出去。
简简单单的一拳,平平淡淡的一剑,但是半空中却打了个响雷,两辆马车同时倾侧。
换成普通的马车,绝对是车毁人亡的结果,但是这两辆马车居然都硬生生煞住,只不过转了一百八十度,横在大街上。
“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那个打出一拳的保镖大喝一声,不过他的气势明显弱了几分,显然那名车夫让他颇为忌惮。
“我只是想阻止某个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