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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下沉,一个时辰过去了,此时除了蝴蝶夫人、冯少白、石一帆等几个高手外,其他人已死的死、伤的伤,山路上到处都是鲜血。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江雪只觉心里作呕,悄声道:“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楚夜也很是懊悔,他的本意只是想惩戒一下蝴蝶夫人和冯少白,没料到竟会有这么多人送命,虽然他们也算是咎由自取,但他心里还是十分不忍。
蝴蝶夫人已是钗横鬓乱,脸上细致的妆也花了,衣裙上满是斑斑的血迹,不知有多少人伤在她的纤纤的玉手之下。冯少白的脸上也已见了汗,衣裳上破了几处,但幸好没有受伤,石一帆的情况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吴天早挂了彩,左臂上不知被谁刺了一剑,还在滴着血。
现在几人仍处在混战的局面,蝴蝶夫人避开吴天的一拳,回手拍开石一帆的剑尖。长袖拂出,闪电般的袭向冯少白的面门。冯少白不得不后退数步,方才避开这一击。在此同时,石一帆的下一剑已刺到她胸前。蝴蝶夫人蓦地纤腰一折,长剑擦着她面门堪堪掠过,她身体一扭,竟蛇一般从一个意想不到的方位扭了过来,一口咬在石一帆的手腕上。石一帆大叫一声,长剑落地,手腕上鲜血淋漓,忙纵身退开。冯少白却一掌击中了她的肩头,她踉跄后退的同时,手一扬,一片寒光射出,石一帆虽急忙闪避,腿上还是中了一柄飞刀,身形一晃坐倒在地上。
冯少白大怒,抢步上前就是一掌,却见面前黑影闪过,一个蒙面人已代蝴蝶夫人挡了这一掌。蝴蝶夫人眼睛一亮,道:“你终于来了!”那黑衣人全身都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里面,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他手一挥,拍向冯少白,当他闪避之时,却突然反手挥出,尖利的指尖竟划破了蝴蝶夫人的咽喉。这一下众人都惊呆了,本来以为他们是一伙的,谁也没料到他会对她骤下杀手。蝴蝶夫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喉咙里“咯咯”几声,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在众人惊骇之际,那蒙面人却闪电般的向江雪抓去。江雪吓得失声尖叫,转身便跑,她所处的地方本已靠近涧边,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落花般的向万丈深渊直坠下去。
楚夜挥掌隔开那蒙面人的手,但觉一种奇特的淡淡的幽香飘来,正欲还手,却听见江雪的叫声,回头见她坠下悬崖,不禁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纵身一跃,也向崖下坠去。
他伸手一抄,抓住了江雪的手指,左臂探出,握住绝壁旁的树滕。只缓了一缓,树滕不堪两人的下坠之势,“咔”的一声断了,两人又飞速下落。他吸了口气,手腕一翻,已紧紧扣住江雪的纤腰,另一只手拔出匕首插向石壁,只见火星四溅,“喳喳”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下坠的速度稍有减慢。恰巧半空伸出一棵树枝,他忙抛开匕首,紧紧的抓住,在空中荡了几荡,终于停住。
楚夜松了口气,江雪已经面无人色,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几欲晕去。他苦笑了下,问道:“你怎么样?”江雪惊魂未定,道:“没事。”楚夜道:“那就好。”低头一看,不禁连连叫苦。此时天已经黑了,下面什么也看不见,黑沉沉的不知还有多深。
那棵树枝已渐渐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吱吱”作响,似要断裂。江雪害怕已极,紧紧的抱着他,颤声道:“怎么办?”楚夜叹了口气:“只能冒冒险了!”话音未落,那树枝已“啪”的折断。江雪失声尖叫,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两人又往下坠去,只听“咔察咔察”之声,接连踏断了几根长在石壁上的小树,“嘭”的一下两人身体一震,弹起又落下。却听楚夜欢声道:“到底了!”
她睁开眼睛,只见两人跌落在一片厚厚的枯草树叶之中,想来是多少年来积聚下的,也不知道有几尺深,却没想到竟救了两人的命。楚夜欣喜不已,挺身站起,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她不禁抿嘴一笑,刚站起来却忽的摔倒了。楚夜一惊,忙扶住她:“怎么啦?”她这才觉得右脚钻心的疼痛,皱着眉道:“我的脚……”
楚夜扶她坐好,轻轻除下她的鞋袜,只见脚背已高高肿起,轻轻一按,她呻吟一声,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摇摇头,道:“你的脚扭伤了,只是这里没药,先忍忍吧。”此时天已经黑透,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他也不敢轻易冒险,决定就在这里捱过一夜,等天亮再找路离开。
拢起四周的枯草树叶,笑道:“好了,你的狗窝做成了,快睡吧!”江雪皱眉道:“就这样?你不怕把我冻坏了啊?”他看着她,无奈的道:“那怎么办?”她想了想,忽然一笑:“我就吃点亏,你也睡在这吧,咱们挤挤,这样比较暖和。”他愣了愣,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怎么行?”江雪白了他一眼:“你不要想歪了啊,我可是为大家好,再说了,我受伤的时候你还看过我的身体呢,照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负责呀?”
楚夜的脸顿时红了,不由想起那天的情景,当时他只是担心她的伤势,并没敢多看,但惊鸿一瞥间,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和雪白的肌肤却又不自禁的浮现在脑中。他转开眼睛,暗暗叹口气,伸臂揽她入怀,道:“这回总行了吧?快睡吧。”她心满意足,依偎在他怀中,渐渐睡去了。
他并不是迂腐之人,只是心知江雪对自己有情,这才刻意回避,但现在这种非常情况下也无法顾及那么多了。看她熟睡的容颜,嘴角还带着得意的微笑,他的心又乱成一团。走了大半天的山路,坠崖时的紧张惊骇,此时松懈下来,方觉疲惫不堪,靠着松软的树叶,不知不觉睡着了。
。
江雪醒来时天已大亮,但觉身边冰冷空旷,抬头看去,自己的身上盖着楚夜的外衣,他的人却不知去了哪里。她一惊,翻身坐起,只见所处之处仿佛是个山谷,三面俱是绝壁,另一面有一片树林。
她举目四望,并没有看到楚夜的影子,脚扭伤了又不能行走,只好叫道:“楚夜!楚夜!”连喊几声也没有回音,不禁心里着慌,勉强站起,刚一迈步,却痛得冒出了冷汗,腿一软又坐在地上,眼泪不觉涌了出来。她越想越是难过,扑倒在地失声痛哭。
正在涕泗交加之时,却觉被拉入个温暖的怀中,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的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她抬起泪眼,看见楚夜充满关切的脸,呆了一下,哭道:“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楚夜恍然,笑道:“我只是去前面看了看路。”为她擦去眼泪,柔声道:“真是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乖,快别哭了。”
江雪止住哭声,一时颇为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道:“也不跟人家说一声,害得我白担了半天心。”楚夜笑笑,道:“咱们先离开这里。”江雪正想说自己的脚不能走路,却已被他拦腰抱起,她心里又喜又羞,偷眼瞧他,楚夜却没想别的,只是道:“咱们一直往前走,应该能找得到路出去。”她轻轻应了一声,将头埋在他胸前,只觉心里喜悦无比,只盼这路没有尽头,就这么永远走下去才好。
地上全是乱石杂草,并没有路,极是难行,楚夜一边辨认方向一边向前走。
走了大概有两个多时辰,前面渐渐空旷起来,一个水塘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两人已将近一天一夜没有沾过水米,见此欣喜不已,忙奔了过去。
可能是峰顶上融化的雪水积聚而成的吧,塘里的水清澈见底,用手捧着喝了个够,又洗了洗脸,江雪的精神好多了。向四周张望着,忽然叫了起来:“那边有条小路!”在水塘的另一边确实有条小径,曲曲弯弯的通向远处,没入一片树林中不见了。
楚夜精神一振,道:“附近可能有人家,我们过去看看。”抱起江雪沿着小径向前走去。
二十一 山野人家
穿过两片树林,走出大约四、五里远,树林后终于现出一角屋檐。
走到近前,这才看清这里是一个用木桩围起来的小院,中间三间木屋。
楚夜正想叫门,却听“汪”的一声,一条小牛犊般大小的黄狗旋风般的冲了出来。他急忙闪避,屋中已有人喝道:“阿黄!”声音清脆娇嫩,那黄狗闻声立刻后退几步,但仍然龇牙咧嘴低声咆哮着瞪着两人。
门一开,一个少女走了出来,她大概十六、七岁,身形娇小,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甚是可爱。见到两人,微微有些惊讶,走过来拉住江雪的手,道:“这位姐姐受伤了么?快到屋里来!”她竟丝毫不问情由就把陌生人让到家里,又忙着泡茶。
江雪道:“我只是扭伤了脚,不碍事的。”那少女道:“你的脚扭伤了?正好这里有药。”转身进里屋去拿药。这个屋子全部用木头钉成,中间是客厅,左右各有一间,可能是卧室。所有的家具也是木头做的,非常粗糙简陋,但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那少女拿着个陶罐出来,道:“这是我爷爷配制的跌打损伤的药,很管用的。”楚夜接过,微笑道:“我来吧,多谢姑娘!”陶罐里面是些药膏,凭气味他已断定确实是跌打损伤用的。敷上药膏,轻轻按摩一会,江雪顿觉疼痛减轻了许多,道:“这位姑娘,谢谢你啦!你叫什么名字?”少女道:“我叫娟娟。”想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我爷爷姓朱。”拉着江雪的手,笑道:“我上一次见到外面的人时只有六岁,算起来已经过了十一年了。”
两人都是一怔,江雪惊讶的道:“你一直就住在这里,从来没有到外面去过?”娟娟点头道:“是啊,爷爷说外面坏人太多,不带我去。”江雪环顾四周,问道:“你爷爷呢?”娟娟道:“他去外面买东西了,得四、五天才能回来。”娟娟祖孙一直住在这里,每个月朱老头都去山外一趟,买回日常所需的米粮等物。她在深山中长大,除了自己的爷爷,几乎没有见过别的人,脑袋里也没有防人的念头,平时没有玩伴,寂寞时只有跟爱犬阿黄说说话,现在见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