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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向伟知道上游排污对下游意味着什么,临河到了乐水市,地势趋于平缓,眼下又是枯水季节,所有的污水,他们得全盘接收,原地消化。往年在省计委,两家官司打到最后,总会有省领导出来说话,让给乐水多划拨一笔资金做补偿了事。当下,白向伟装糊涂说:“韩市长是顺道过来的吧?心意我领了,这里的情况,你也都看见了,我也就不给你安排了,改天到省城,我设最高规格的家宴招待你。”
“我可不是来找酒喝的……”韩飞扭头,见刘沉正朝大楼里走,他心里清楚,只要刘沉一离开视钱,他就绝对别想再见到了。打手机,准关机;问陈健、徐山,准给装糊涂,一问三不知,最后,给你在县政府招待所安排一桌,让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赶忙把白向伟这边交待掉,说:“白书记,我还是按国际惯例,外交对等的原则吧。你忙你的,改日到乐水,我设专宴为你庆贺。”转身,高声喊道:“刘大市长,你不会是又想蒸发吧?”
第21节:多承担一些工作(3)
刘沉不得不停下来,说:“是韩大市长呀,我们白书记出面接待,你还嫌规格低,辱没你了怎的?要是这,你应该早一步,就赶上大掌门人了。”
韩飞冷笑着道:“谁屁股上的屎,谁擦。没来由,让白书记闻臭气。肖书记这次到乐水调研,老百姓就围着他大掌门人,强烈要求给市改名字,不叫‘乐水’,叫‘恶水’。”
刘沉打着哈哈:“改名字好啊,说不定,这一改,就把风水改了过来。韩大市长,是不是来征求兄弟市的意见?我们没意见。说到底,这是你们的内政嘛。”
韩飞说:“怕不是内政吧?整个临河乐水段,半天不到,全被污染。现在群众吃水问题,都没法解决了。如果,刘市长要再一推二六五,我就直接朝前去赶大掌门人的车子,天地之大,总是可以找到一个说理的地方的。”
“谁让我们两个市挨着,远亲不如近邻嘛!乐水市运水的车辆和一切费用,全由临河承担,直到警报解除。你老兄也不要心里过意不去,来临河吃大户的,又不是你乐水一家。如果,你还觉得有必要去追,我们也没办法。大掌门人刚才是同意我们的判断的,到时,等我们抓到罪犯,你就向他提出索赔吧。”说完,刘沉快步朝大楼里走去。
韩飞望着白向伟,用老朋友交心的口吻说道:“白书记,这临河的舵,不好掌啊!”
大院里人多眼杂,这个话题,是不好深谈的。
“韩市长,连着五条人命摆在那里,又是在肖书记眼皮下面发生的,刘沉同志的压力够大了。运水的事,我负责给你落实,至于其他的事,来日方长嘛!”
韩飞:“我也是说说,哪里就会把事情轻易朝大掌门人那里摆,以后,大家不见面了?!革命干部是块砖,说不定,哪天就给搬到了一块儿呢。”
把满腹牢骚的韩飞送走,白向伟决定到医院去看看那些正在救治的学生,到医院门口,一看前面陪同的车子里,只有一名副书记和一名副县长,连徐山的影子也不见了,姚子平早看不下去了,当即把两人喊到一边,质问道:“就你们两个来,陈健呢?你们东山县委,懂不懂规矩?”
白向伟这次没有拦姚子平,他并不是非要摆“一把手”、“掌门人”的谱,没有一定的形式,就反映不出实在的内容来。
副书记哭丧着脸,委屈地说:“林主任,我们两个副职,在班子里也就是个跑腿儿的,你问我们,我们能回答得了吗?”
白向伟长嘘一口气,不能怪陈健他们眼皮活,事情在那里明摆着,不活,不是在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吗?
如果说白向伟以前宽容大度是涵养,现在则是不宽容大度也得宽容大度了。他尽量自然地笑笑说:“姚主任,走吧。”
一进医院,白向伟马上被学生家长围了起来。
“白书记,这污染不是一天半天了,查得紧,就好一点,查得松,就一窝蜂全上来了。”
“像今天这种情况,完全是被利益驱动,丧心病狂,市里面必须查清楚,给我们一个交待。”
“你们当领导的,不能光为自己向上爬要政绩,不顾百姓的死活……”
沈娜使劲朝大家摆摆手,说:“家长同志们,请大家安静下来,满打满算,白书记正式上任也不到72小时,过去的许多情况,根本就不了解,让他背这个黑锅,是不合适的。”
“半天也是到任了,一下子五条人命,医院还躺着一大片,多惨哪!你这当书记的,总要给大家一个态度吧。”
家长们刚制止住的泪,又被引了出来,哭泣声连成一片。
白向伟坚决地说:“在来东阳之前,我已经命令市公安局和环保局,在第一时间展开了行动,等查清以后,谁造的孽,必须承担一切后果。大家相信市委的决心吗?”
家长们纷纷点头,并自动给白向伟让开一条路。
院长、书记也早赶了过来,给每个人身上披了一件白大褂,逐个病床走完,白向伟正要出来的时候,有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把医院院长抬手叫到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院长点点头,忙走过来。
“白书记,记者们听说您到医院来慰问,都赶了过来。因为陈书记有交代,没有县委的统一安排,任何人都不准私自接受媒体采访,门卫就堵着没让他们进来。”
如果不声不响地溜走,他这个临河新上任的一把手,把这帮无冕之王也就等于全都给得罪了。但要见,现在又有什么可讲的?这时候,姚子平又要挺身而出了。
“白书记,沈局长说得对,今天这场病,不管是哪个根上发出来的,都没来由让您背这个黑锅。我去应付他们,您从后门出去。”
有办公室主任出面,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但有些话,沈娜讲得,他姚子平就讲不得。白向伟沉吟了一下,说:“不是责任不责任的事,我只要上任,就不怕责任。只是现在还不到对媒体讲的时候,否则,只会对已经够复杂的事情,乱上添乱。”
副书记马上说:“让牛县长陪姚主任一块儿去。”
这帮记者,本来是想采访刘沉,没想到刘沉虚晃一枪,悄然离开县委大楼,到了县委招待所里,再也见不到踪影。
此时,刘沉忽吞一天的心,才算多少有些安稳下来。他喝着陈健特意带过来的龙井茶,突然问道:“这茶,是你前些天,带队到浙江考察私营经济时买的吧?”
陈健笑着说:“是看着人现炒的,绝对真,本来想给你送两筒过去,那一次开汇报会,走得急忘了。刚才,我已经让徐山给你放到车上了。”
刘沉早转了话题,说:“我们过去常说紧要关头紧要关头,眼下临河的发展,才真是到了紧要关头。时代大道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临河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就不能不突破这个瓶颈。”
徐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市长的意思,是时代大道还要上?”
陈健瞪他一眼说:“目标既然选准了,当然要坚定不移。”
刘沉:“市政府会很快作出决定的。白书记是从省计委下来的,争取资金,就多了便利条件。”
第22节:多承担一些工作(4)
陈健:“市长,‘5?22事件’怎么办?”
刘沉:“一定要把善后工作处理好,你陈健任善后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徐山任副组长,其他人员你们看着往里抽。还有,中日合资建设万亩蔬菜示范基地的事,也同样不能耽误。”
陈健、徐山同时站起来说:“市长放心。”
刘沉起身说:“放心不放心,我是要看结果的。没想到,临河的这一场戏,是让5?22事件敲的开场锣。”
刘沉没有给白向伟打招呼,径自回了市里。下午三点半左右回到临河,刚在办公室坐下来,想梳理一下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屁股还没坐稳,何燕跟了进来。
刘沉欣赏何燕的风风火火,好像身上的激情,永远都释放不尽似的。应该说,沈娜和何燕同属于漂亮的那一类,但出身大家的沈娜,无疑是清高和矜持的。她的“冷”不是表面的,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夫妻生活,也是在履行义务。平时,两人各睡各的房间。刘沉也曾想过改变这种现状,和沈娜要个孩子,给家里增添点快乐的元素,沈娜始终不肯吐口。后来,刘沉干脆放弃了努力。平时在外有应酬,能不回来就不回来。不得已回来望望沈娜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叹口气进自己的房间,疯狂上网游泳,好在网上缤纷的世界,有着永远都瞧不完的新鲜。沈娜则把精力全部投到了所热爱的教育事业上。就这样,刘沉在上网聊天时,认识了起名“快乐并浪漫着”的何燕,的的确确是这个名字让刘沉有了点击的冲动,他相信快乐和浪漫只是诗人和小说家的想象,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有的。没想到两个人一聊而不可收拾,大有相“聊”恨晚的意思。最先亮明身份的是何燕,但她并不苛求刘沉也像自己一样报出“家门”。也正是这一点,才使得两个人能一直“聊”下来。自此,刘沉开始更多地关注临河电视台的节目,何燕把市公安局一位副局长为女儿结婚动用警车大操大办的事“聚焦”,刘沉忍不住拍案而起;何燕独自夜探小造纸厂受伤的消息报道后,环保引起全市上上下下各方面的极大关注,刘沉当时硬下手腕,把环保局长就地免职,力排众议,提拔何燕接替了空出来的局长职位。何燕用起来后,手腕强硬,雷厉风行,环保工作不但迎头赶上,去年,临河还被全国评为环保型城市。从北京领奖回来的当天晚上,明显松口气的刘沉才报出了“家门”。惊喜之下,两个人谈不上是谁主动,很快走在了一起。女人是感性动物,刘沉这次仕途不顺,最忿忿不平的人就是她了。
何燕从刘沉手里接过茶,眼里闪烁着异样兴奋的光彩,悄声问:“肖书记约你单独谈话了?”
刘沉第一次没有拒绝何燕的关心,说:“我始终认为,人,不管干什么,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