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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令狐剑没有了方才的温润如玉,变得狠辣阴冷,让司空傲雪有些诧异。
“二小姐,一同去游湖,这可是相爷的吩咐呢。”令狐剑扬起了一抹颇为欠扁的笑容,阴沉的语气带着一丝被掩饰的怒意。
令狐剑并没有错过方才司空傲雪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惧怕,就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的身上。方才司空傲雪与陆子悲交谈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细小,他站的并不如陆子悲那么近,纵然他武功不低,却只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几个单字。这一点,让他觉得很烦闷,就像是明明应该是自己的所有物,此刻却被别人捧在了掌心。
“哼!不用你提醒。”司空傲雪本来并不打算理睬令狐剑,可是在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不知怎么的心底就涌现了一股怒气。他可以当着她的面与司空傲梅搂搂抱抱,凭什么就不许她与师兄说两句话?
就像是赌气一般,司空傲雪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怕水,脖子一昂就与令狐剑杠上了。
司空傲梅在一旁听着,本来司空傲雪与陆子悲要单独离开,心下正一阵窃喜,却不料最后竟然兜来兜去还是要一起,那刚刚扬起的唇角还没来得及放下,便僵在了那里。瞪向司空傲雪的目光犹如两柄利刃,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而司空傲雪也是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她有些艰难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碧波荡漾的胭脂湖,突然有点想哭。
冲动是魔鬼啊!
“咦,这位不是令狐公子吗?许久不见。”
就在一群人心思各异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惊喜的男声。司空傲雪循声望去,发现不知何时,一艘雅致而华美的画舫就停在了湖畔。而那画舫上站着的,正是君氏王朝最年轻的十六王爷——君文成。
司空傲雪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这两人分明前日才在恋花楼一掷千金,如今却说是许久不见?
是相请,还是偶遇?
风过无痕,唯有美人淡香萦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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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第一美人(修)
君文成的画舫,自然是异常宽敞而华丽的。不仅有三面开阔的厅堂,在深处更是设置了几个如厢房一般的船舱。而在画舫上,司空傲雪诧异的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恋花楼的诗醉。
诗醉是真的美,午后的阳光在她的身上就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种美丽梦幻而飘渺,如同指尖的流沙,抓得住却又留不住。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诗醉姑娘真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就连身为女子的我见了,都是艳羡万分的。”司空傲雪轻叹了一声,似是羡慕,又似是感慨。
司空傲梅却嗤之以鼻,侧眼瞧了一眼,不屑的轻哼道:“再美也不过是个女支子。”
一句话,说的诗醉面色一白,就连那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琴音,都如同撕裂的绵帛,突然之间断裂。
君文成面色阴翳的看了司空傲梅一眼,就如同雨林中的毒蛇一般,阴毒狠辣,吓得司空傲梅低呼一声,躲到了令狐剑的身后。
君文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司空傲梅一眼,便走过去搂住了诗醉,无声的拍着她的肩膀啊,安抚着她。不管怎么说,司空傲梅都是权倾朝野的左相之女,哪怕只是个庶出,可为了这种事得罪司空相爷,不值得。
“大小姐如此说,想必是对于琴的造诣有一番自己的理解。不知剑今日可否有幸听得大小姐抚琴一曲?”令狐剑笑眯眯的转过身,双眼灼灼的盯着司空傲梅,像是真的很想听。
司空傲梅被他盯得娇羞的低下了头,也因此没看见令狐剑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
“既然令狐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傲梅就献丑了……”司空傲梅此刻声音细如蚊哼,稍微拿捏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子,腰肢一扭便将诗醉挤到了一边,段坐下来。
“诗醉,你没事吧?”君文成连忙接住了差点跌在地上的诗醉,面上满是关怀之情,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急切。他急忙仔细的看了看诗醉,确定她真的没有伤到,才松了一口气。
司空傲雪撇了撇嘴,心里想着这传闻红颜知己遍布天下的君子文,该不会是对诗醉动了真情了吧?
这边,司空傲梅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撩拨了琴弦,弹得正是方才诗醉抚的那首《烟水寒》。诗醉弹曲如细水涓流,春意渐浓,那山涧的清泉一点一滴的融化在暖意的阳光之中,绿枝吐翠,冰消雪融,让人仿佛置身与空阔幽静的山谷之中,春日朦胧的活力中却是又好像有着冬日逝去的凄凉。
而司空傲梅弹出的,虽说曲子是极为的流畅,技法也几乎是完美无缺,却总是少了那么一份已经,缺了一点灵气,就像是空有其形的木偶。
司空傲雪暗中摇了摇头,诗醉这天下第一名女支的头衔可不是虚的。光是这抚琴的功夫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炼成的,更别提其中蕴含的已经了。司空傲梅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令狐剑那如春风一般的笑容中夹杂的淡淡讥讽,忍不住身子一僵,一个念头从脑海中浮现:莫非这一切他都是故意的?
司空傲雪皱了皱眉,她的目光在令狐剑、君文成和诗醉身上不停的打着转,又想到了那日恋花楼中的巧遇,忍不住想着这其中莫不是有些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状若无骨一般偎依在君文成怀中的诗醉,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她偷偷的看着锁眉深思的司空傲雪,目光停留在了那一头乌丝中插着的白玉梨花簪,眼底划过一抹淡然的光亮,却又被浓密的睫毛遮掩,无人察觉。
一曲扶毕,司空傲梅兴奋的抬起了头,看到的却是令狐剑一脸阴沉的盯着与陆子悲有说有笑的司空傲雪。原本欢喜的笑容瞬间凝在了面上。
又是司空傲雪!凭什么!凭什么!她不过是个不学无术,娇蛮任性的无盐之女,只因为是嫡出,就要事事压她一头?!就连令狐剑,也明明是她先遇上的,甚至两人在司空傲雪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情感,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就连她爱的男人的目光也在司空傲雪的身上!
紧握的双拳骨节泛白,司空傲梅气得浑身发抖,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渗出了血丝。她在原地做了好一会儿,令狐剑却是一直都没有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甚至于琴声早已停了许久,都好像没有察觉。
倒是君文成一只手搂着诗醉,状似不在意的说道:“司空小姐,本王还想听醉儿抚琴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占着位置了,快点让开吧!
司空傲梅暗暗咬牙,不甘不愿的扎了起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宽大的广袖竟是拂过了桌面,一杯滚烫的热茶“啪”的一声滚落在地,发出了刺耳的脆响。
“啊!”诗醉低低的呼了一声,那热水竟是泼到了她的手背白嫩的肌肤瞬间变得通红无比。
“来人!快去取伤药来!”君文成心疼的拉过没人的柔荑,放在手边轻轻地吹着气,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司空傲梅,那目光,真是恨不得死了她。
“王爷,贱妾无碍……”诗醉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那绵延婉转的语调就像是江南六月的山水,仅仅是一句话便令人觉得酥软入骨。
君文成痴迷的看着她绝色的笑脸,揽着她的腰肢,结果一旁婢女递过来的药膏,亲自为她上起药来。
司空傲梅尴尬的站在那里,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确实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到就连令狐剑都投去了关切的眼神,心中忍不住醋意翻腾。看了看诗醉那被烫的通红的手,甚至还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忍不住得意的一弯嘴角。
狐媚子!让你弹琴勾引男人!
就在这时,一阵隐约带着铁锈味的夏风穿堂而过,掀起了重重叠叠的帐幔,将一船的人都暴露在了骄阳之下。
司空傲雪杏眼一眯,立刻转头看向身旁的陆子悲,只见陆子悲也是一脸慎重的神色,冲着她点了点头。
“来者不善。”
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爆发出了十数个水柱,一阵巨响震得众人一阵耳鸣,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巨大的画舫不稳的左右摇摆。只听得船内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那些个玉碟瓷碗几乎全部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而那些个奴仆婢女们毫无防备的被摔了个东倒西歪,好几个人都摔到了一起,姿势颇为尴尬。
君文成在第一时间护住了怀中的诗醉,另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船栏,而司空傲梅则是一个脚步不稳,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地上,却见令狐剑一个跨步上前,接住了她。
一瞬间时间就好像是静止了一半,司空傲梅一脸的娇羞,痴痴的望着令狐剑那俊逸的侧脸。透过厚实胸膛传递来的强有力的心跳,一点一点的撩拨着她的心。司空傲梅下意识的紧紧攥住了令狐剑的衣襟。
这个男人是她的,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他!
一切都仅仅只发生在了一瞬间,待回过神时,船上已经出现了十几名全身上下都被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黑衣人。他们或手执长剑,或手提大刀,甚至还有人使用着流星锤,将一船的人团团围住。
杀气,瞬间弥漫于整个船舱之内,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成为刀下亡魂。
而司空傲雪爱黑衣人从水中冲出的那一刹那,便被陆子悲抱着飞身到了外面的船舷上。
“师兄……”此刻的司空傲雪是左相府的娇蛮二小姐,而不是行走于江湖的柳雪,他不能让人知道她有武功之二件事。
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陆子悲,虽不明白为何她要隐瞒自己会武的事实,却仍旧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司空傲雪不要担心,“雪儿,没事的,师兄会保护你的。”
司空傲雪点了点头,躲到了陆子悲的身后。陆子悲一脸戒备的盯着船舱之内,提防着那些黑衣人突然冲出来。
船舱内。
“尔等是何人!可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