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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情形,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镇定与从容。
茶楼里,掌柜的正吩咐着小厮们打理收拾,对于就坐在门口的那个邋遢少女,他亦没有出声阻隔,反正楼上的贵妇人已经给了足够的银两,便当做没有瞧见般绕过了她。
景晨没有下楼寻她,目光却从未自那人身上挪开。
后者亦无丝毫感激的意味,只顾着自个修葺。
本热闹声不止的茶楼就只剩下搬弄桌椅的声音。
“大嫂、大嫂。”
三姑娘突然从外跑进,身后跟着几个捧满了东西的婢子。她神色焦急,左右寻望不停。最后目光停留在二楼木梯旁的景晨身上,匆匆上来,紧张的就道:“我听说茶楼有人在闹事,忙赶了过来。嫂嫂你没事吧?”
“我没事。”
景晨虽回答着她,目光却依旧停在楼下,似乎害怕那边的女子下一秒便消失在眼前。
如此专注的目光。君宛乔自然察觉到了,侧身看向方才挡在门口道上的落魄女子,不解道:“嫂嫂,便是这个疯女子闹事的?听说她本事怪大的,将茶楼闹得鸡飞狗跳。”
君宛乔是听着外面街道上的言语才起了紧张,此刻见到自家长嫂完好无损,向来爱凑热闹的她便八卦了起来。
景晨没有回答。楼下的少女却上了木梯,嗓音颇大的喊道:“你说谁是疯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不敬!”
还是这样的语气,景晨脸上绽出抹笑容,望着对方缓缓走近。
那名少女便不停抖着身上尘灰。不停埋怨嘀咕道:“这都是什么地方,平城又是哪里?真够邪门的,莫非我还在做梦?”捋着发丝,还捏了捏旁边君府婢子的胳膊,听得对方“哎呦”了声,摇头就绝望道:“真的不是梦、真的不是梦,怎么办?”
景晨再也忍不住,喃喃地启唇就唤道:“德欣……”
那少女忙抬眸,目光定定地望向景晨。一步两阶地上前,“你认得我,你认得我?那我还在这儿?”似乎复又燃起了希望,目光晶亮。
“嫂嫂,您认识她?”
原还准备指责对方为何无故伤自个婢女的三姑娘察觉这其中事有端倪,忙反追文起景晨。
“没。我不认识她……”
这般场景,她怎么说认识?
脑中已然混乱,谁能告知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何突然会错乱时空?
德欣公主、德欣公主……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这是五十年后的时空,她此刻不该在京都的公主府,不该儿孙满堂了吗??
景晨永远忘不了,这个进宫后,初次对自己笑的少女。那个时候,她还总追着自己,喊着她方进宫时的封号——“端木美人”,纯净霸道地还总不停打趣,说自己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还说笑着称要她皇兄改个称号,便坐“木头”美人。
那时她只是拘谨,还成日防备着眼前人,总觉得宫内没有心思单纯的人,谁亲近谁都是为了某种目的。
她却仍旧不断与自己往来。
“德欣……”景晨在心里不断地唤着这个名字,无奈却没办法唤出声,目光只能紧紧地盯着对方。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那名少女显然觉得很纳闷,凑近了仔细瞅着眼前的美妇,亦不解道:“你不认识我,如何会唤出我的名字?”
真的是她!
是那个平易近人的公主,鲜少称自己为“本宫”,却任性地喜爱捉弄旁人的德馨公主。
“我认错人了。”
在三姑娘的注视下,景晨只好这般解释,跟着转首对上狐疑的君宛乔,“三妹妹,嫂嫂这没事,你继续玩去吧。”
君宛乔却觉得眼前人有些不太对劲,终是担忧的心思胜过玩心,摇头道:“嫂嫂,我还是陪着你吧。”
景晨想将德欣公主留在身边,亦有话要说,如何能留下三姑娘?当下莞尔轻笑了便示意无碍,“嫂嫂真的没事,妹妹若不抓紧时间,今儿回了府,下回出来便不知何日了。”
君宛乔有丝动摇。
景晨笑着再道,“放心,你待会还来这儿寻我就是。”
终于在她的几番唇舌下,让三姑娘信了自个无碍,亦让她离开了这儿。
景晨怔怔地望着德欣,瞧她满身残破,心中藏着满腹的言语。她想问,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她亦想知道,对方来这儿有多久了,这几日是怎么生活的……堆了满腔的话,她却不能以曾经的身份同她相认。
“安浓,你去外面购件干净的衣衫回来,再买些首饰。”
景晨吩咐着,转头望向掌柜的,令他准备间干净的厢房,且准备热水和吃食。
掌柜的倒也不担心对方会弄脏他的茶楼,想着明黄的银子就忙应了声哈腰退了下去。
景晨就对身前的少女开口道:“且先进屋沐浴换身衣裳吧?”
后者显然从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将这些都当成了理所当然。何况,从未受过这番苦的她亦觉得浑身脏着不自在,便点头往前走去。才方跨出步子,复又转身盯向景晨,“你还没说,为何能叫出我名字呢?”
景晨便有几分不自在,最后扯了谎道:“我听你的声音,以为是我曾经的故人,她凑巧也就德欣。”
德馨公主养在深宫,却因自幼骄纵,玩心单纯,竟是没有多想。
景晨亦了解她的脾性,在深宫内还能保持着那份心境,可见对方得宠。
方开始的很长时间,自己还曾利用过她。
愧疚、自责与歉意,复杂地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身后的安浓便亦解了疑惑,然仍是在心里纳闷主子素日那般谨慎,今儿却将这莫名的人留下,回府会不会麻烦?不过她不过是个婢仆,自然不会出言左右主子思路。
景晨将安浓留下了外面,亲自伺候了德欣沐浴。
后者清洗干净,外面买衣裳的安宜亦回来了,将东西送进。
景晨仍旧不要人服侍,按着德欣坐在妆镜台,盯着这张熟悉的容颜,她轻轻地替对方打理着满头青丝,眼底有些晶莹在闪动。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沐浴后的德馨公主粉颊动人,她琢磨着又不接地低语:“不对,你的眼神……好像我的嫂嫂。”
景晨便不敢再与她对视,默默地垂下了脑袋,心中百感交集。好不容易敛去了情绪,景晨低沉的嗓音响起,“是吗?我亦觉得你有些眼熟。”
可惜,在这个时空里,自己非当日的贵妃,她亦不是得宠的德欣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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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一起回府
听到德欣那样的话,景晨内心百感交集。这个时空里,唯有在眼前少女的记忆里才能寻到曾经自己的痕迹,证明端木景晨当真实实在在存在过的。她想询问前世宫内的事,自己的原身又在哪里,为何史书上只以“疾病亡故”就匆匆了结?
然而这些话全部都卡在喉咙处,心酸难受,她却不能道出。
“你干吗总低着头?跟奴才似的。”
德欣公主问着,捉摸起对方表情,“你叫什么名字,等我回……”止了言辞,愣了下才道:“等到今后,我必然会有重赏。”
景晨浅笑,摇首答道:“我是君府的人。”
“君府,哪是谁家?”
她来到这个时空,孤苦无依,同这个世道根本就是格格不入。她的那些观念和表现,会被人以为是疯言疯语,该如何生存下去?不单是因为前世的交情,跟因为有种难得的亲近,让景晨难以放她单独流落在外。
自身的话,她不能交代太多,便转了话题反问:“你现在落足在哪里,瞧你亦是个有出身的姑娘,可是走失在外?”
德欣公主莫名到了这个时空,所有人都告知他早已改朝换代,根本就不再是五十年前。来这的几日,身上的首饰被骗的被骗,挥霍地挥霍,得知再也回不到曾经的皇宫,绝望便从心底生出。
几日漂泊,根本没有人信她是前朝公主,无人肯帮助她。
眼前的少妇好似心肠不错,说君府、君府……她想到这城内好似有不少酒楼客栈都是君家产业。毕竟被赶出去时对方总是一阵不便的语调:“君大家的店铺,你也敢来撒泼?!”
德欣公主觉得,君府好像很有威名,至少不愁吃穿吧?
于是。听得对方问话,她忙伸手紧拽住对方胳膊,可怜兮兮地回道:“就是。夫人您瞧我早前的衣裳,亦非凡物,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就是目前同家人走失了,您不如先收留我,回头必然会有重谢的。”
望着她这般模样,景晨啼笑皆非。她这应变的能力倒是没有降低,说起话唬人时仍旧那般“情真意切”。
“夫人,您不信?”
察觉外面对方没有反应,德欣公主有些急了,对于命运莫名其妙的安排早已妥协。只得尽量安排好接下来的日子,她语气凄惨地诉道:“相信我,绝对没有骗你,我真是好人家的姑娘,我皇……我哥哥在京都做大官的。你现在收留了我,回头必然会好好感谢你的。”
亦不知是为何,让她觉得眼前的妇人产生了种亲切的感觉,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景晨自然知她的胡诌言辞,然这番说辞。回去与老夫人等交代,却不失是个好借口。毕竟,德馨公主虽任性随意了些,然一国公主,修养学识皆非寻常人能比。
想带她回君府。
景晨实在舍不得亦不忍心看她在这个异世里独身漂泊,她虽有些小功夫。平常欺负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