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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仍是狡辩,“孩儿真是不知。”
三夫人就寒了脸站起,指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伱怎么能这么糊涂,被个妇人搅得失了理智?本来好好的一出戏,伱插手做什么?上回伱在酒楼内和原家少爷见面,我就警告过了伱,怎么还是不懂利害?
烨儿,本来就是伱大嫂婚前同人有所牵扯,现在旧情复燃,可是给伱大哥带足了绿帽。原府是伱大姐的夫家,本不关咱们三房里的事,伱非得涉及进去,搅得我和伱父亲都不得安宁!”
“怎么,是大哥发现了什么吗?”五爷脸上终现慌色。
看到凑近的儿子,裘氏伸手就拍打了他的脑门,低骂道:”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前让伱不要乱来就不听话。”
“我没乱来,是原家那少爷自己起的主意。”
“那伱帮他做什么?”三夫人勉强隐忍那股怒气,怎的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别人叫他做就做了,也不知同人商议下,原先可以独善其身看长房热闹笑话,现在却得担惊受怕。
“母亲,原家在京都是做大官的,听说仲宣他父亲是在贡院里当官,还负责今年这届的笔考呢。”
五爷的声音很轻,三夫人却听得清晰,改了先前的严肃,反兴趣盎然地就问道:“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的。”
五爷这进京赶考的机会是用银子买来的,到了京都就会原形毕露,三夫人知晓儿子得不到个功名,可就是想他去走一遭。长房里庶出的二爷都去了,她的儿子怎么能够落后?
培养他经商,培养他成才,不就是为了引以为傲吗?
如果真的能……至少也不怕名落孙山了吧?
“听伱的称呼,可是同原家少爷称兄道弟起来了?”三夫人提了兴致。
后者摇头,“回母亲,正是。”他不敢否认,让裘氏知晓其实他就是中了姓原的圈套。本来还打算捞个好处,现在连大嫂人都没见到,对方自个也失踪跑了,就不信到京都逮不到他。
“母亲,大哥是不是怪罪我了?”
三夫人让他莫要慌乱,“伱大哥寻到了那些闹事的马,事前都被人用利器刺股,所以才会惊扰到大家。晴空院里现在一片杂乱,都说大奶奶回不来了,伱祖母也紧张的很,对外隐瞒了风声,就想着尽早将人寻回。
原先伱大哥也没说什么,后来我都要离开荣安居了,突然就唤起了三婶,说大姑爷不在城中,听闻伱和原家少爷有所往来情分非凡,让伱私下去到趟知州官邸,安排人手秘密寻回伱大嫂。
烨儿啊,伱大哥指明要伱去,这话中深意……唉!”
五爷闻后,急急就喊道:“找什么,原仲轩都不在平城里了!”
“什么,不在?”
三夫人面色大骇,“按着伱大哥的处事,肯定早就遣人去过了衙门,明知原少爷不在官邸却偏还要伱过去。不对,伱大哥定是知晓什么气了怀疑,伱这是不去也得去啊。”
“母亲,这可怎么办?”五爷慌张着急了。
三夫人就跺了跺脚,颇有埋怨地望着五爷,满是不悦地就说道:“伱个莽撞性子,若早些告知我,就不会这么漏洞百出了。怎么办怎么办,还不收拾收拾跟我去见伱大哥。”
第六十八章 在乎
荣安居的内室,老夫人与大爷对视而坐,二人皆是锁眉,屋内无声,只余茶烟袅袅,热气浮上,为人添了几分暖意。
“浠儿,伱媳妇现在多半是跟原家那少爷离开了,即使寻回来,谁能保证他们没有行过苟且?孤男寡女,又有感情,唉……”
听得老夫人发出如此感慨,大爷心中顿滞,他早就知晓祖母对妻子隐含不满。其实这也得怪自己,自得了她后总有种想时刻守着的感觉,几时没有瞧见她,心中总也惦记得紧。
这种感觉陌生又来得突然,大爷自个都不知是何缘故。
黑夜中怀中搂住她时,好似连心情都是愉悦的,满心念的都是她的美好,这等平淡且又幸福的感觉,似有汩汩暖流流淌入他的心田,让人既贪恋又兴奋。
然,他亦明白,老夫人并不愿见到自己这种状态。
久而久之,她便对妻子起了怀疑,大爷甚至能猜测到,定然是会以为枕边人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住了自己。大爷亦仔细回思想过,最后只好归结于妻子的善解人意与温柔体贴。
或许,还有些距离的诱惑。
欲往前,然总觉得无法真正近得了她。
从未有过的感受,大爷自我解释这是因为她是自己妻子,对妻子的感情自然同旁人不同。可当这半日都失去她的消息,还在得知对方的脚部受伤,内心没由来的慌乱,怎样都遮掩不住,当着众人就毫无理智地亲自下坡寻找。
她现在,可好?
老夫人没有听到答话,反察觉爱孙于担忧中添了几分柔情,自然明白他是在思念楚氏。其实这府中谁不担心?她失踪,这可关乎府中名誉,且如何都是自家的人,寻回是必须的。但这等感情流露……与大爷素来沉稳的性子不符。
她担心,她呵护备至的长孙。终有日会因女子而沉迷,抛去所有顾忌。
浠哥儿,自有便是最像老大的。
闪过那般思绪,终是在意孙儿胜过楚氏。老夫人严肃着唤了大爷。“伱是未来家主,行事怎么能沉不住气?方才伱三婶离开的时候,居然就说这个话……”
话还未说完,大爷就打断了她,“祖母,孙儿明白您的想法,但今日出事的,是我的发妻!”语气坚定。
现下她下落不明,祖母居然又要同自己说起那番道理来?大爷何其惆怅,自幼就受她教诲。说不能如父亲那般,为了个女子不顾一切。最后抛妻弃子,叛离家族。
他亦未懂过那等感情。
对楚氏欢喜是有,可要到那等地步,他自认为尚有理智。何况,在他的心里,这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没有安歇冲突,为何要有那等顾念?
“祖母,孙儿派人查过。根本就是早有预谋,难道我堂堂丈夫。连妻子被人算计着劫去,还得强忍着不发作?”大爷肃容下透着几分骄傲,“涟儿现在还不知如何,落入贼人之手,今朝天气又如此恶劣,孙儿这心里七上八下,您还要来训诫?”
这好似是大爷生平第二次与自己重声说话。
却都是因为楚氏。
老夫人阖了阖眼,想说什么,最后终是抿紧了双唇。
还真不是个时候。
大爷思量着对方顾虑,最后起身说道:“祖母,您不必担心,孙儿能撑住这家中的事情,现在都是成了家的人,还那般多顾忌,连枕边人都保护不了。五弟既然能做那等事,我就要逼着他将人还出来,否则三房只会得寸进尺。这些年,我敬着三叔三婶是长辈,忍让数次,可他们总是这般蓄意挑衅,真当我身子不好,连脑子也不好吗?!”
语气极重,透着不容反对的坚定。
老夫人就迟缓地唤着“浠哥儿”。
大爷面色不变,“您不必担心,母亲那孙儿会去说服,大丈夫顶天立地,要真只图安稳活得如此窝囊,也枉来世间走一遭了!楚氏,我会寻回,您也莫要有所多虑,她的为人如何,孙儿相信,自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表明了态度,大爷离开荣安居。
老夫人就对旁边的谷妈妈叹息,“伱听,他现在是越发自主,都不要我这祖母拿主意了。”很是伤感,似有失望。
谷妈妈就劝她,“老夫人,您别多想,大爷不过是被五爷气过了头,这自家人都帮着外人算计他屋里,能不教人生气吗?大爷性子是个温和的,不晓得发作,可绝对也不是个肯硬吃亏的。他有意要接管诸事,老夫人该相信大爷能够做好,松手让年轻人接管,劳累操心了这么多年,享享清福也是好的。
大爷大奶奶都孝顺您,今后给您生个重孙抱,只怕就合不住嘴了;二爷八成是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对您又是尊敬,都会有出息的。”
老夫人听后,虽然心里是盼着,也没有丝毫轻松,认识忧虑道:“也不知楚氏是否能当真平安回来,若有个好歹,我瞧着浠哥儿方才那模样,怕是得伤心。”
“大爷好不容易有了个知心的人,对他尽心尽力,还能与他分担生意上的事,自是心疼要紧的很。老夫人就别操心了,您不是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大奶奶是个得体的人,定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君家颜面的事来的。”
老夫人则似不愿再多谈,起身由她扶着就往内室走去,口中还念叨:“就怕她最后身不由己……”
大爷回到晴空院,宋妈妈就候在院门口,上前请安就禀道:“爷回来了,三夫人和五爷正在厅堂等着您呢。”
闻言,大爷连脚步都没停下,冷冷就道:“伱去告知三婶,就说今儿天色晚了,待等明日我在去给她请安。”
却是拒之门外。
都进了屋等候了,宋妈妈有些迟缓,禁不住再次望向他。
大爷心情不虞,几个跨步就往主卧走去,却是再没回首转身。
三夫人和五爷母子抹黑前来,在堂内都等了好会,最后却是吃了个闭门羹。出院门的时候,裘氏就忍不住的唠叨,“他现在可真是越发本事了,连婶婶都不见,这成婚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五爷就忍不住轻问,“母亲,大哥从前就总敬重着您,今日这般表现,可是真动气了?”
三夫人摇头,似有稀奇地回道:“这我可还真是不知,伱大哥素来心思沉,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印象中还真没她动怒失礼的时候。便是当初和秋桐园内的女人成婚在即,她当面说不愿成亲,心中另有所属,也没见他多皱个眉头。今日,真不知是因为对咱们动怒,还是着急他那媳妇的。”
五爷就有些心虚。
三夫人的脚步突然顿住,“烨儿,回头伱还是去查查原家少爷的下落,这回不同往日。”
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五爷见到裘氏严肃认真的表情,不敢承认没了对方丝毫线索,只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