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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的身体是塑料做的吗?”
四.井
六轮越野吉普车沿着公路向东驾驶,再过五百公里,就是新西伯利亚公国的国境线。国境线外是与新西伯利亚接壤的东斯拉夫联邦。
伊万摇下车窗,公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不时有废弃的路牌飞快的掠过窗外。
“我曾经在这里游过泳。”后座上的阿尔沙说:“这里是沿海公路。”
“游泳?”伊万看着后座上吃着饼干的阿尔沙:“训练求生技能?”
“那是我考上圣彼得堡大学后的奖励。”阿尔沙陷入回忆:“我和我的同学一起来海边度假。”
“圣彼得堡大学?是战争之前的军事研究所吗?”
“我的学科是小提琴。”阿尔沙苦笑了一下:“说了也不会明白的,你们肯定没见过那个东西。”
“要训练游泳的话,还是在避难所里训练比较好。”瓦西里说:“现在室外水体非常危险,除了辐射之外可能还有变异生物。”
阿尔沙摇摇头:“我有恐水症。”
吉普车突然在路中间停住,负责驾驶的德尔塔下车检查了一阵,对阿尔沙提交了损耗报告。
“车子过热,需要冷却水。”阿尔沙对伊万说:“附近有水源吗?”
“你干嘛不用脑子扫描一遍?”瓦西里说。
阿尔沙撩起前额的金发,额角处赫然有一处青紫的肿块:“我今天早晨从贫铀镇离开时,就发现这里被撞伤了。”阿尔沙小心的揉着肿块:“好疼,我没法集中精神。”
“怎么会这样!”瓦西里一拳打在车座上:“是摔的吗?”
阿尔沙闭上眼睛,试着使用心灵力量,却疼得倒抽冷气。
伊万立刻自告奋勇:“我和德尔塔去找水!瓦西里,你负责保护阿尔沙先生。”
拉开车门,午后的酷热空气扑面而来。被核弹蒸发掉大部分大气层的天空是耀眼的蓝色,不时有微风扬起呛人的黄沙。
伊万拉起衣领盖住口鼻,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向东南方向行走——附近有个人类聚居地。
地面被太阳晒得滚烫,隔着皮质长靴的鞋底,伊万感到满地都是坚硬的小石块。
德尔塔慢慢的跟在伊万身后:“三级权限使用者,伊万。伊万诺维奇特工,是否需要载具?”
伊万想了一阵,最后点点头:“好吧。”
德尔塔单膝跪在伊万的面前,指着右肩:“坐上来。”
“啊?”伊万退开一步。
“信息过于简短,请重新输入。”德尔塔面无表情。
“这是在干什么?”
“载具模式,编写者为一级权限者阿尔沙。萨叶诺夫。”
伊万坐在七英尺高的机械人肩膀上,眯上眼睛避免风沙——德尔塔正以时速30公里的速度向东南方向快速奔跑。
“阿尔沙真会享受。”伊万想:“把机器人当载具,多精明的主意。”
德尔塔在一口水井面前停了下来,伊万敏捷的跳下德尔塔的肩膀,走到井沿边。
井口出乎意料的大,半径几乎和一个成人的身高差不多。奇怪的是,水井边并没有取水设施。
“可能是口废井。”伊万做出了判断。井并不深,井底有半浑的浅水。
德尔塔拿出随身携带的绳梯和蓄水瓶。伊万通过绳梯,慢慢的向井底移动。
这是口收集雨水的旱井。伊万挽起袖子测量水深,发现水刚刚能漫过他的小臂。
“在沙砾地挖旱井的作法真奇怪。”伊万一边拧开蓄水瓶的瓶盖一边自言自语:“这么浅的水才供几个人用?”
当伊万搅起井底的淤泥的时候,发现棕黄色的淤泥中闪过银光。伊万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银色物体。
冰凉的金属落入了伊万的手中,伊万发现手里握着的竟然是一枚大面值的硬币。他疑惑用手在井底搅动了几下,淤泥中顿时翻涌出无数的光泽,全是各种面值的金属钱币,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发财了!这一定是暴徒们私藏的宝藏。伊万脱下外套当作包袱皮,往里面大把大把的装硬币。
有了这些钱补充预算,阿尔沙就不用担心了。伊万站在井底双手并用,兴奋的抓起硬币往外套里面装。
伊万爬到井口,将满满一袋硬币倒在德尔塔的面前:“我们有钱了!”
德尔塔慢吞吞的拿起一枚硬币检查着,一言不发。伊万早就习惯了机器人的沉默寡言,他耸耸肩膀,重新下到井底收集硬币。
当伊万第二次从井底上来时,他抱着一包更多的硬币。同时,一把双筒散弹枪的枪口正抵在他的额头上。
“放下许愿硬币!”双筒散弹枪的主人,一名青年命令着伊万。伊万环顾四方,发现井口边围着十来个杀气腾腾的青年,手里都拿着双筒散弹或者轻型步枪。
鉴于散弹枪的威力,伊万把硬币放在了井沿上,双手则放在脑后,慢慢的蹲在井口边。
“德尔塔……”伊万用眼角的余光示意战斗机器人。
“目标为平民,尚无进攻行为。制压条件不成立。”德尔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声音机械。
为首的青年踢了伊万一脚:“你为什么要偷走我们的许愿币!”
德尔塔突然飞奔过去,捉住青年的后颈把他提到半空中:“目标进攻行为成立。非致命制压开始。”
伊万还来不及出声制止,青年已经被德尔塔重重的摔到地上,顿时昏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向德尔塔开枪射击,德尔塔高大的身躯在子弹中自由的穿梭着,轻巧而敏捷的闪躲着子弹,用掌刀和膝盖向青年们发起进攻。
德尔塔把伊万从地上拉起来:“非致命性战术制压进程已完成。”所有的青年都被德尔塔精准的打倒在地,武器则被远远丢到一边。
“你们这群暴徒!”一位青年被德尔塔的手刀击断了大腿骨,倒在地上恶毒的咒骂着:“竟然抢走我们的许愿硬币!会有报应的!”
伊万疑惑的问青年:“许愿硬币?”
青年痛苦的挣扎着:“这是我们村的许愿井!村民们都在这口井里投硬币许愿。”
怪不得这口井没有取水设施,原来根本就不是用来供人饮用的。伊万的脸开始阵阵发烧。
“对不起!”伊万连忙道歉:“我不知道这是许愿井。”
伊万手忙脚乱的把挖出来的硬币重新倒进井里,又从衣袋里面拿出几支特效治疗针给村民治愈伤势。
离开许愿井的时候,伊万拿着一瓶村民们送给他的井水。
“许愿井?”阿尔沙听完伊万的描述后忍不住笑起来:“我不信那个东西,虚假的心理安慰。”
“把硬币丢进水里就能实现愿望的事情肯定是假的。”伊万说。
“当然是假的。”阿尔沙拨弄着前额的金色碎发:“我曾经在圣彼得堡的许愿井里丢过三枚硬币。第一枚硬币的愿望是健康,第二枚硬币的愿望是快乐,第三枚则是爱情。”阿尔沙忧郁的把脸靠在窗玻璃上:“一个都没实现。”
就在阿尔沙说话的时候,伊万发现有一滴眼泪从他血红色的眼角里淌了出来。
五。恐水症(上)
一轮高空核爆后,圣彼得堡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已经半瘫痪的核弹拦截系统根本无法完全拦截大洋对岸射来的核弹,有五枚核弹在圣彼得堡的上空被拦截导弹轰得粉碎。
天文数字一样高剂量的电磁辐射笼罩了整个新西伯利亚。核弹爆炸的光芒让凌晨三点的圣彼得堡上空亮如白昼。
市郊高速行驶的一列火车上,雇佣兵谢尔盖及时拉上遮光窗帘,避开了夜空中耀眼的白光。他对面座位上躺着一名金发青年。青年的手脚都被绳索紧缚着,眼睛上蒙着眼罩。
车厢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金发青年的身体从座位上滑了下来,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碰撞只是让青年含糊的呻吟了一声,却没有醒来。
谢尔盖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扯住青年的金发重新将他丢在座位上。
“老子的小队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才最后撤离圣彼得堡。”谢尔盖想着,对金发青年的怒火更旺了。
阿尔沙。萨叶诺夫,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前不久遭到了辐射,正在圣彼得堡核子医院接受治疗。东斯拉夫联邦却要求雇佣兵必须将阿尔沙绑架到东斯拉夫。
佣兵小队的队长谢尔盖成功的劫持到了阿尔沙,时间却用得太多——接应的直升机已经返回了东斯拉夫,他们只能从货运列车中越过边境线。
阿尔沙在座位上挣扎了一下。谢尔盖冷笑着,从战术背心中摸出强效麻醉喷雾。
头顶的广播喇叭突然尖锐的嘶叫了几声,随后归于寂静。车厢内的日光灯也一盏盏的熄灭。整个车厢陷入黑暗。谢尔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谨慎的坐回座位,将手枪的握把放在掌心。
耳中的战术通讯耳塞传来尖锐的电流声,震得谢尔盖耳膜发麻。谢尔盖一把扯下耳塞,去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荧光绿的屏幕上全是黑色雪花状的色块。
“见鬼。”谢尔盖骂了一句。就在这时,列车车厢脱出了轨道,向外猛飞出去。
谢尔盖生命最后看到的东西,是一截插进了他的脑子的半截行李架。
五枚核弹爆炸后的EMP攻击令圣彼得堡所有的电子设备失效,连市郊的列车导航仪也不例外——货运列车走上了错误的轨道,完全脱出了铁轨。
阿尔沙从噩梦中醒来。噩梦的场景是被一名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用浸满麻醉剂的手帕捂住了嘴。
看来噩梦是真的。阿尔沙感到一块柔软的织物紧紧的蒙着眼睛,手脚都被绳索缚住,整个身体以非常不舒服的角度蜷缩在座位下。
“竟然还活着。”阿尔沙用“眼睛”环顾四方。在受到辐射后的一周治疗里,他的眼睛因为受伤严重被绷带密实包扎,医生不许他解开。
直到医生看到眼睛蒙着绷带的阿尔沙在病床上捧着一本诗集阅读,才知道阿尔沙拥有了奇怪的能力。
在病房中,阿尔沙向医生微笑着:“先生,我眼睛上的绷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