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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些敌人,孤掌难鸣的十年灯只能且战且退,却始终退不出那堆人的包围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干掉了一个还是两个,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很了不起的事,可惜了不起也不能保命。
十年灯的血线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下压,但他没有一刻不在战斗。对方见他这么狠,心底微微生出些惧意,可当他们看到他忽然间他以一个踉跄半跪于地,显然力不可支的状态,那点惧意也就无影无踪了。
“一个臭道士,还敢来挑战我们?哼,子不语,”虎贲裂开嘴笑了,他举起手中长刀,一步一步走来,一字一顿把话说完,“怪、力、乱、神。”
“……神/经病。”
这是虎贲在被杀前听到的最后三个字,他完全不知道背后的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用手揽住了自己的脖子,更不知道那柄冰凉的匕首是怎么贴住自己的脖颈,连声都没发,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一刀擦过去。
将他置于死地。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相见
“宝贝儿,想我了吗?”垂杨影断把匕首在衣袖上蹭了蹭,坏笑道,“你在岚山干嘛?该不会又迷路了吧?”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配上那张漂亮的脸蛋真是说不出地风情万种。
可惜他碰上的人偏是个不解风情的,于是这场调笑最终只换到一个大大的白眼。
垂杨影断早习惯了十年灯的态度,他不恼也不怨,笑嘻嘻地深入敌阵,与之合力退敌。“灯灯,小心你的剑,可别千万别砍我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十年灯就恨不得马上调转剑头给他身上戳个大窟窿。
有了垂杨影断的帮忙,局面总算好看了些。那些来围攻的人没想到十年灯会有帮手,准备自然也不算充分,再加上十年灯和垂杨影断又是夜雨里能排得上号的人,不出片刻,场上的形势便出现了大逆转。
等到那些伏击的杂兵全被收拾完,林子里只剩十年灯和垂杨影断两个人的时候,一种如坐针毡的不安感突然将十年灯紧紧包裹。他挣扎着起身,做势欲走。
垂杨影断立刻追过去,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臂,轻松地把十年灯拽到自己胸前,差点就是怀里。
“换个地方说话,如果你有话要对我说的话。”
“谢谢,还有你怎么回来了,”十年灯甩开他的手,脸上的肌肉还在抽动,好像是气的,“还有……我的确有话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这一次反倒是垂杨影断没答话,他默默地拉起十年灯刚刚垂下去的胳膊,抓着他大步往前走。
“我说你先放开我。”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灯灯是个耿直的人嘛。不过你就算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
“我是说你先放开……我。”前半句是用吼的,后半句的气势却在那张明媚生动的笑脸的注视下骤然变弱了。
“这不是怕你走着走着就丢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熟悉的、欠扁的脸,十年灯忽然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让他特别想一拳捶上去。
结果他还真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我去!打人别打脸啊!”
生生受了这一拳,垂杨影断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最后靠在破庙的墙上,整个背全被染上了灰白的颜色。
这时他们已经抵达了安全地带。
十年灯愣在原地,之前的愤怒有一半都被不解和担忧取代了,整个人就只一张嘴在动:“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你干嘛不躲?”
“我和原上草认识很久很久了,”垂杨影断一边揉着脸,一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十年灯的问题,他的话音还是带笑,完全没有责怪谁的意思,“所以那时候我很相信他,我真的以为是平生宝贝儿偷了他的箱子。”
“后来呢?”
“后来我和你们认识以后,就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十年灯突对那一拳突然一点也不后悔了,“你还觉得是误会?好,就算是误会,但你最后还是骗了我们。”
“没办法,因为他是原上草,”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垂杨影断的声音徒然变得低沉,“我说过我相信他,现在我也相信他,所以我才说是误——嗷!”
垂杨影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了自己的右眼——哪怕它已经变得跟左眼一样青了。他艰难地抬起眼皮,正好看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十年灯收起拳头,似乎有些后悔刚才没克制住打人的冲动。
“我说……灯灯你也太……”他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是该捂眼睛还是捂肚子了,仿佛挨打的不是自己似的,“你也太暴力了哈哈哈。”
……你也太M了吧。
十年灯腹诽。
“你听我说,我了解原上草,他的确有讨厌平生宝贝儿的理由,但是他不会为了冤枉人而冤枉人的。”
垂杨影断在说完后马上把自己的嘴巴保护得密不透风。
十年灯轻哼了一声,垂杨影断的话他没办法证实,也就没办法反驳,只能讽刺道:“你们关系这么好,难怪他会把卧底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我吗?不,他不知道我是我。”
“啊?”
“我没告诉他我是谁,在游戏里的我和他认识的……那个现在的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哦~”
他眨巴着眼睛,见十年灯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马上识趣地接道:“我跟他是小时候认识的,很多年没见了。我想我小时候可能会比现在讨人喜欢一点,所以……我就努力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是什么样子。没错!在游戏里的我就成了小时候的我!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也许你小时候的样子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呢?”
这句话虽然是十年灯随便接的,但并不代表他在说谎,他向来不喜欢说谎,能脱口而出的想法总是真切。
面对这句无心之言,垂杨影断的嗓子像被黏住了,开不了口。
十年灯又道:“那就这样吧,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不喜欢你做的那些事。”
“我也不喜欢,不过我那时候觉得骗子就该受惩罚,而且我当时只是……”只是什么他却不说了,“所以最后我已经尽力补救了。对不起。”
面对这么正儿八经的道歉,十年灯反倒被吓得不轻,但他很快平复过来,“你不该对我说。”
“放心吧,我会和平生宝贝儿还有月下宝贝儿交代的。但是……对不起。”
这一句接着一句的道歉把十年灯摆到了一个被动而又尴尬的位置,他只能抓抓脸,找话题道:“哦,那上回的事你去做了吗?”
“什么?”
“你说你原来没勇气去做……但是……”十年灯在努力回忆,“但是后来下定决心要去做的。”
垂杨影断没想过十年灯还会记得,他脸上的笑容就这么被打散了,然后又重新凝聚起来,像一块刚刚做好的面具,“嗯。”
他只是低低答了这么一个字。
漓漓的帮会领地从来没这么冷清过。
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只剩巡逻铁卫的脚步声空闷闷地回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江明绿扒着那块大石头,一边憋着气,一边把能想到的各路神仙都在心里拜了一次,希望这些铁卫赶紧走。
不然到时候不是被发现然后死翘翘的问题,是没被发现却被自己憋死的问题。
他不是漓漓的人,在铁卫眼里自然就是敌对目标。对敌对目标,NPC总是敏锐到了超出玩家想象的程度。这一刻,江明绿赌的全是运气。他连眼睛都不敢眨,纹丝不动地盯着铁卫慢慢地、慢慢地走过自己身前,慢慢地、慢慢地绕到了另一处院落,直至消失。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这个故事告诉江少侠,不要没事在高估敌人水准的同时低估自己的运气,否则下场就是自己作死。
眼见四下无人,江明绿拔腿折返密道,确定安全后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好了点。
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就只有松脂燃烧的细微声响——那个白衣人早离开了。
江明绿靠着墙坐了会,肥大的手掌还在无意识地发抖,他刚伸手想去口袋里摸好友名册看看舟入平生是不是在,另一个声音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有人给他发了一封信。
江明绿犹豫半晌,挨着百宝袋的手平行移动到了小铁壶口,从中抽出一封信笺。
信笺上只有短短四字:你在珞山?
落款也是同样娟秀的四字:舟入平生。
爬出密道的江明绿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对于自己的眼力他向来有自信,所以他接受了在漓漓总堂看到舟入平生的这个事实,但是……但是比起自己的眼力,他对舟入平生更加深信不疑。
直到现在,他仍是不想去怀疑舟入平生什么,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也许他和自己一样直到今天才知道这条密道这个箱子的存在。
江明绿掏出纸笔,含糊地回了一句自己在珞山拜师,笔尖在信纸上顿了片刻,洇出好大团黑色,他赶紧提笔,续写道:“小舟,你什么时候上线的?不是说最近不能上线吗?你刚才在哪?”
写完信,江明绿随意瞟了角落里那箱子一眼。
这一眼花了他很长时间,时间长到足够他的脸色风雨突变。
箱子上的锁已经被动过了。
他马上扑了过去,坏了半边的铜锁无力地挂在箱子上,江明绿一只手扶着箱体,一只手用力撑开箱盖,里头果然空空如也。
一时间他心里百味陈杂,六神无主。舟入平生的回信恰好也到了。
“我一直在栖云。”
栖云,离珞山还有十万八千里。
这封信的无疑让江明绿的心绪乱上加乱。
他赶紧把箱子踢到了个更加隐蔽的角落,又草草拿些东西遮掩一番,慌忙奔出山洞。
到了洞口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走,珞山给他准备的只是那些暗绿的藤蔓。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
江明绿一个纵越,攀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