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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努力的想要得到静云的原谅,但是他每次回来,却总是要闹到天翻地覆才肯罢休,以前灵鹫子还在世时,陪他回来,多少也算还有点儿收敛,后来换成了弦矍,明里还好,暗里却是更为的不服管教,与其他兄弟姐妹们的过节,也就越来越多了。”
“相信你刚才看到他和哲魁的针锋相对,也就猜得差不多了,哲魁哲貅两兄弟,是定顷的大哥虞戌的儿子。虞戌的资质不比定顷,所以自小就对定顷怀有敌意,而这种敌意,想来多少也是影响到了他们两兄弟,太老爷因为对静云的愧疚,而一直极为的纵容于他,无论对错,也总是静云得利,再加上众多的子孙之中,也只有静云一人得到了那‘小太爷’的称号,是以哲魁虽然年长一些,是为长孙,但是地位,却比之静云要低了许多,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结下了梁子了。”
“哲魁追杀静云的事情,其实我们一直知晓,但是太老爷认为,静云从小娇纵惯了,能有个人来给他点儿压力,让他不断的成长与进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这件事情,我们也就都默许了下来。过去的十几年里,只要一收到他离开应天教的消息,也都会马上安排暗部在他的周围保护着他,这样绕是哲魁有心杀人,我们也都还是能有持无恐。只是在七年之前,静云突然主动上了山来,跟我们谈了一个交易:永久的撤掉他身旁的暗部,并且在七年之内,保证哲魁不再对他动手,也不许再追踪他的下落以及干预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而交换的条件,就是七年之后,他会回来参加太老爷的八十大寿。”
“其实他这次带你回来,我们也很是吃惊的,因为往时莫要说他带人来了,就是他自己,也是不怎么肯上山来的,难得这回他守约而来,而且还有你护在身旁,我也就安心多了。这孩子向来胆大妄为惯了,是也从不理会世俗里的教条规矩,他愿跟你在一起,我们也并不觉得有多奇怪,七年前的那次见面太老爷念叨他的婚事时,他就曾气愤非常的说过让我们莫要多管闲事,将来就算他有了孩子,也决不会让孩子姓慕,让我们死了心了算了。”
第二十四章 寿宴前夜
“当时听到他这么说,我们都还以为他这辈子都已打算好了要以孤独终老来报复我们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却能与你走到了一起,虽是惊世骇俗了些,但比之他独老,总也算是要好得多了。”老夫人说到这儿,才总算是破涕为笑了出来,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缓缓的长叹出了一声……
——两个男子厮守,总难免让人心中生结,但正如她刚才所说的,与其让静云真的一人终老,能有个人陪着,就已算是莫大的造化了。
况且,对方既然是这赫连家的小子,想来老爷子,应该也不会多加为难的了……
“让二老操心了。”赫连翊敏赔笑了一声,心想这两位老人家真的是被静云给折磨得怕了,只要事情能稍微比“最坏的情况”好上那么一丁点儿,他们就都已是心满意足得很了……
“这丝帕绣得好生得意,离得中原久了,已是多年都未见过这‘苏绣’的物什了。”故事讲完了,老夫人也收了眼泪,抿了口茶,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刚才赫连翊敏递给她的那方锦帕来了:“难得你来一躺,既然你有心,老身也当送个见面礼给你才是。”拿着锦帕点了点头,老夫人的表情甚是认真,放了拐杖靠在身旁,左手一抬,再一转,竟突然就把抹额上的那颗南珠给摘了下来,递给了赫连翊敏——
“老夫人即是喜欢,翊敏再差人送来便是了,何须弄得如此之大阵仗。”并未接过,而是微笑着回绝道——这颗南珠大如鸽蛋,圆润光滑,只消一看,便可知是难得的百年珠王。
——如此珍品,竟只为了换这一方丝帕,纵是钱财富足,无谓计较,可也是太折煞了这颗珠王了。
“明珠易求,心头所好却难得,我收了你这丝帕,还你一颗明珠,你可不赔呀!”赫连翊敏不接,老太太却不答应,随手就把珍珠给抛了过去,看来是硬要跟他交换这“信物”了!“乖乖收着便是,时候到了,自然就会用得上了。”收了丝帕入怀,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头没尾的加了一句,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岂止不赔,可算是赚了大了。”看到老太太的笑容,赫连翊敏的眼神也跟着闪了闪,竟似懂了一般,是也不再推迟,收了明珠在手,脸上的神情,也明显多了一丝淡淡的了然……
“今日能跟你说了那么多话,老身真的很高兴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却还是放不下心来。”待得赫连翊敏收了明珠,老夫人才再度开口,语气依旧温软,但是这句话听来,却隐约之中透着那么点儿严肃与慎重……
“老夫人旦讲无妨。”转身,侧首,表情很是恭敬。
“你赫连一族一直立于江南之地,身份地位不比寻常,你虽在大堂之上说了愿意照顾静云一生一世,但若是因此而害得你无后而继,我们慕家,可实实担待不起。”老夫人说着话,拿着拐杖的手也下意识的上下移动着,可见她的心中,此刻定是揣揣不安的——赫连一族家业庞大,牵连甚广,静云能得他照顾,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福源深厚,却也不晓得静云是否能有此造化与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纵是赫连家的小子再怎样钟情于静云,但二人皆为男子,却总也是不争的事实。
赫连家绝不会允许后继无人,但若是要静云与其他女人同享一夫,他们又岂能看得下去?
傲如韧竹,静云张狂如此,也定是不会答应的……
赫连翊敏,你可莫要在此给了静云希望,转身却又将之熄灭……
“如是这点,可敬请老夫人与老爷子放心,我与静云,早已育有二子,大的已有七岁,小的也近五岁了。”听到老夫人如是说,赫连翊敏这才展颜一笑,知晓老人家的担心,是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这?!”听闻赫连翊敏这么一说,绕是温柔娴雅的老夫人,都不禁吓了好大一跳,坐直了身子瞪着双眼,楞了足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急急追问道:“是你的孩子?还是静云的?”
“是‘我们’的孩子。”笑容加深,赫连翊敏虽然答得老实,但却也没有再多加说明什么——有些事情,之于一些人,是没有必要知道得太过清楚的,过程和细节这种东西,重要与否,只是对他和静云二人而言罢了,其他的人,只要知晓了结果如何,也就够了。
“……是姓赫连吗?”也不晓得老夫人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她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却也没有再深究下去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有些事,点到即止,也就过了……
——真相究竟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对他们而言,重要的,是“事实”如何……
“是,大的叫争云,小的叫静敏。”说到儿子,笑意更甚。
“名字倒是起得不错,若是还有机会,下次就也带过来让我们看看吧。”终归还是不姓“慕”呀!静云那倔脾气……
“仙山气韵,二老长住,自是长命百岁,莫要说些折喜的话儿。”
“要是有你日日陪我说些话儿,我定能多笑几声,年轻个几岁也不为过了。”老夫人笑得开心,真真是心里高兴,“好了,一盏茶的时间也要够了,太老爷还在等着你呢,你就先过去吧。”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水,老夫人摆摆手,指了个方向,让赫连翊敏过去。
“那翊敏就先退下了,老夫人金安。”
夜色…降下,黑暗开始笼罩大地——
赫连翊敏被老爷子叫了过去,直到此时都还未见回来,慕静云虽然自己一个人留在了院内无所事事,不过在这西凉山上,要他出去走走铁定也是不乐意的,所以绕是闲得发慌,也终是在院子里转个几圈罢了,待得累了,索性回房一躺,也就把那赫连翊敏给丢到了天边之远了……
慕静云正在房内休息,一个身手矫健的黑影,却突然从前厅的小窗内翻了进来,脚步轻盈,无声无息,进来之后先是警惕的蹲在了原地没有妄动,待得确认了自己的行动并没有惊动到内室里的人后,才双膝微弯的站了起来,猫着腰闪进了卧房内——
天色已暗,房内并未掌灯,家具摆设,也都隐入了黑暗之中,影影绰绰,只显出了些大致的轮廓,想要细看,却又让人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迷散而又模糊了起来……
——纱帐低垂,看不真切,只是在隐约之中,勉强能看出一个人影睡在里面——虽然只是“勉强能看到而已”,但是这个景象对于黑衣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虽然身穿黑衣,但是却没有蒙面,想来这个黑衣人,应该是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看了床帐里的人影一眼,嘴角斜勾,冷笑了一声,想是心中已觉胜券在握,所以这一声冷笑,甚至于都没有过多的掩饰——
点地向前,拔刀而刺,黑衣人没有多想,一出手便是杀招!
“哧——”的一声锐响,是利刃割破了纱帐直刺而下的声音,成功就在眼前,黑衣人亢奋的拧笑,把五官都给挤得扭曲了起来——但是,随即而来的一声“咚”,却把他的笑容给定在了脸上,紧接着的,是恐惧的狰狞浮现了上来,心脏猛的一顿,冷汗瞬间湿了全身——那一声“咚”的闷响,是刀尖插在了床板上发出的声音,也就是说,慕静云他,并没有躺在床上——
“哲魁堂兄,可是走错了房间了?”果不其然,那个清冷而又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床后看不见的阴暗的角落里传了出来,前一秒,还离着有几步之远,下一秒,却已近在了身旁,双眼明亮,表情戏谑,双手交叉在了身前,斜斜的靠在了床柱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黑暗中面容扭曲的慕哲魁,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慕静云你不敢动我的!我追杀了你那么多年,你还不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