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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雅道:“贵教如此有诚意,不妨先讲讲,九如神功如何流落西域。”
忽兴示意红衣人。红衣人道:“二十年前,欢喜教覆灭之后,其左护法方点画,携《九如神功》往西域向我教求援,不料半途,教众哗变,想夺神功杀护法,再自立门户。”
司徒雅微微颔首:“这一桩,本教主略有所闻,那左护法方点画,后来跟了金帐汗国小可汗之子,铁木儿不花。又生了个儿子,在中原化名张碧侠。”
红衣人道:“正是如此。彼时,铁木儿不花离经叛道,是那一带赫赫有名的贼首。见一干教众围攻一女子,便出手相助,将教众带进流沙,又掳走方点画做压寨夫人。他不识中原文字,不知《九如神功》有何用途,竟暴殄天物,弃之于地。以至神功为黄沙淹没。”
司徒雅心道,一本九如神功,有人不惜搏命相护,有人却弃如草芥,倒也很有禅意。
“我拜火神教老教主见方点画迟迟不来,恐其有变,令人沿路打探。这才发现铁木儿不花,正兴师动众掘沙寻觅。老教主生性豁达,就此作罢。孰料十年之后,竟有熬鹰的牧民向我教献上此书。称是大风之后,在荒漠中拾得,不知作何用途。”
忽兴目光隐动,凑头扒在红衣人耳际低喃。红衣人道:“我……咳,教主的父母,就此专研神功,一发不可收拾。再也不过问惯用的火器,甚至对教主不理不睬。大约一年前,老教主和老教主夫人声称神功大成,终于可以长生不老,却在当夜双双蹈火而死。因此,我教教主,想问问玉教主,为何会如此?”
司徒雅抿了口茶,淡定道:“欲练《九如神功》,必先练《玄默神功》。在我中原武林,譬如殷无恨,二十年能将玄默神功练到大成,已是七十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可惜,他还来不及窥悟九如神功门径,就为正派铲除。贵教老教主就算英才天纵,九年也很难一步登天练成九如神功。因此走火入魔,自郐以下。却不知这本神功现在何处?”
忽兴似懂非懂听至此处,磕磕绊绊道:“害人的武功。我,一怒之下,烧了。给爹娘陪葬。”
司徒雅怔在当场。忽兴又和红衣人叽里咕噜几句。
红衣人道:“观那夜金陵道观之战,我家教主推测,其实,教主你就是玉连环罢?”
司徒雅又是一怔:“何以见得?”
红衣人道:“殷无恨已是七十年难得一遇的奇才。玉教主神功大成,岂不是几百年难遇?”
司徒雅沉默片刻,只道:“我不是玉连环。”
忽兴眨巴眼:“也许是,不过返老还童,忘了。自以为是玉逍遥。不然,张鹤心怎认错。”
司徒雅本来还很清楚自己是从哪来的,又是如何练出九如神功的。听忽兴一番忽悠,竟无端起了身鸡皮疙瘩。若真是如此……那他对暗卫九下手,岂不是隔了好几辈人……老牛吃嫩草?
☆、77第七十七章
司徒雅神走太虚间;道旁忽然纵来几道白绫,将他这桌四下围裹。忽兴身旁的红衣人;从腰间拔出两柄造型奇特的铁圆筒;直指飒踏而至的白衣女子;凝神戒备。
鬓角挂纱的九名女子,看也不看红衣人;齐齐向司徒雅抱拳,又纷纷向后见礼——只见一位戴着斗笠、满头银发、一脸褶皱的老妪,正在白衣女子搀扶下;艰难地坐入白绫织成的座椅中。
司徒雅忙不迭起身相迎:“……娘;你怎么出关了。”
忽兴和红衣人大吃一惊;他们早已听闻,司徒雅的母亲是点绛派掌门玉芙蓉,不过三四十来岁,看这老妪,却已是风烛残年,耄耋之龄了。
玉芙蓉不理会司徒雅,反问红衣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红衣人一怔。忽兴已笑出两颗虎牙,按下铁圆筒:“西域火神枪……是暗器。献给,教主。”
玉芙蓉抬眼示意,身侧女子朝天抵指,抛出枚铜钱。
忽兴听声辨位,抄起火枪拉开细绳扬手一扣。但听震耳欲聋一声巨响,过了好一会儿,那四分五裂的铜钱才落地。白衣女子轻声赞道:“不愧是教主的朋友,小小年纪,好深厚的内功。”
“与内功无关。”忽兴十分诚实,讲明其中道理,从怀里掏出一叠图纸,要司徒雅送给机巧堂堂主端详。红衣人道:“玉教主这回该相信,我教用不着中原武功,更不会私吞《九如神功》。”
忽兴点点头:“那魔功,真烧了。”
司徒雅沉默不言。
玉芙蓉叹了声:“你做的好。这门武功不练则已,一练,若不能在三十年内练至九层的驻颜之术,就会因擅自催促血气循环,改变经脉位置,导致肺腑衰竭,变成本尊这模样。”
因此她九如神教向来有两位教主——副教主习完玄默神功,就罢手打理教务。而教主一直练九如神功,以臻化境。可惜历代教主天资不足,往往练到六七层,就已过了时限。直到以玉芙蓉为教主、玉无双为副教主的这一辈,玉芙蓉才凭借前任教主传功和自身天资,在少时练至第八层。
忽兴忍不住嘀咕几句。红衣人问:“那老夫人应该早已练成九如神功,为何还会如此?”
玉芙蓉道:“说来话长。”
那时,作为副教主的玉无双,从离世的老教主的禁室里,救出一名少年禁脔。这少年美貌世所罕见,又聪明乖巧,极大的满足了玉无双的施虐心。
玉芙蓉偶然间撞破两人行事,发现玉无双女扮男装,百般折磨那少年。她斥责了玉无双几句,将少年带回询问,才知道少年姓殷,名无恨,按辈分算来,还是她的表弟。从此以礼相待。
玉无双却以为她对殷无恨有意,妒火中烧,不但在她练功时派人盗取九如神功,以便霸为己有,还想亲自除掉殷无恨,好让他不为瓦全。孰料殷无恨自幼侍奉老教主左右,已偷偷学会玄默神功,身手并不在玉无双之下,反倒趁乱偷走两本神功,逃出生天。
玉无双这才悔之晚矣,和玉芙蓉重归于好。玉芙蓉见事已至此,玉无双又痛改前非,也就原谅了这个任性的妹妹,兀自打着点绛派的幌子,涉身江湖,暗中查探殷无恨和神功的下落。
后来玉无双得知,殷无恨已建立欢喜教,并三番五次救剑门弟子司徒庆于水火,好似情投意合。一怒之下易容成殷无恨,以玄默神功屠戮剑门,栽赃嫁祸。好让江湖正道代为铲除欢喜教。
忽兴和红衣人听得倒抽一口冷气:“好……手段。”
那侥幸逃生的剑门弟子司徒庆,也是个呆子,竟以为,消灭剑门的是殷无恨,救他的是玉芙蓉。
玉芙蓉置身事外般,平淡道:“本尊以为,无双行事虽然莽撞,却使得声称能克制我九如神教武功的剑门荡然无存,索性将计就计,联合司徒庆,除去欢喜教和殷无恨。从此,身为武林盟主的司徒庆,一直在本尊掌握之中,逐步削弱武当派势力。只是九如神功下落全无……”
她心知过了三十年大限,定会急遽衰老,即便神功小成也无用武之地。因此将教主之位让给玉无双,答应与司徒庆的婚事,生了三个儿子,挑选其中根骨较好的司徒雅,想将毕生功力传给他。
彼时玉无双新看中的苗族面首,也就是玉玲珑的父亲,却向玉无双进言,司徒雅毕竟是司徒庆之子,万一长大之后临阵倒戈,未免搬石砸脚。加之司徒雅若不能在三十年内,找到并练成九如神功最后一层,未必会像玉芙蓉那般,以九如神教为重,乖乖将神功渡给下一代。
简而言之,是担心司徒雅不听话。玉无双以此为由,一面阻止玉芙蓉传功,一面留心雪山里的冰蚕。这些冰蚕与众不同,本身温顺至极,能吸存寒气和功力,适合练功,然而一旦带到山下温暖之处,性情就会变得无比暴躁。且往往成双成对,雄蚕畏惧雌蚕。倘若桑叶不足,只要雌蚕靠近,雄蚕便会乖乖爬上前任由雌蚕啃噬。更难能可贵的是,倘若雌蚕身亡,雄蚕也会莫名死去。
玉无双便令那苗族面首,花了六年时间,研制出一对冰蚕雌雄蛊。要玉芙蓉先以身养雄蛊,待雄蛊吸存完玉芙蓉的功力,再将雄蛊传给司徒雅,以此代代相传。实则,只待司徒雅找回九如神功,练至九层,长生不老,再用自己的雌蛊将雄蛊引出,取为己用。
玉芙蓉讲罢这段往事,看向司徒雅:“玉无双野心勃勃,有己无人。暂且留她,不过是为教中安定。于公于私,为娘都不希望你找到九如神功。只要你为师祖报仇雪恨,杀了张鹤心,即可。”
司徒雅微笑道:“孩儿却想练成神功,再还将一身功力还给娘,好让娘青春永驻。”
玉芙蓉嗤道:“口蜜腹剑。为娘这模样,就不好看了么。”
司徒雅真心实意道:“你是我娘,什么样都好看。”
忽兴听红衣人译完,失望道:“教主,不是玉连环?”
司徒雅若有所思:“幼时问娘,我是从哪来的。娘好像讲过,我是在路边捡的……”
玉芙蓉道:“那时你还小,为娘总不能告诉你十月怀胎,男女之事。你捡个试试。”
司徒雅心有戚戚焉:“三弟就在路边捡了个暗卫。我也想捡,可惜缘分不够。”
玉芙蓉道:“说到暗卫九,不久之前,居总管向玉无双告密,声称你阳奉阴违,将你三弟藏在小剑山。玉无双闻讯率众杀至,正巧遇见你三弟捡来的那暗卫。”
司徒雅脸色大变:“他怎么样了?”
玉芙蓉气定神闲:“让殷无恨扔下悬崖,不知所踪。”
司徒雅勉强镇定,心想跌落悬崖,万不能不知所踪,这言下之意是老三接住了。只是殷无恨怎会横插一手,在玉无双面前现身,救暗卫九?
玉芙蓉不着边际道:“其实,作为儿媳,暗卫九的性格和他那真龙天子的身份,为娘都很喜欢。他和锋儿有缘在先,又很适合约束锋儿,实在是天作之合。至于你,实话告诉你,无论你能否骗得玉无双取蛊,你的九如神功都算半途而废,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