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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
战治平不是不懂得这些道理,“可是我无法忘记,我奶奶临终前对我说的话,她是抱着怎样的遗憾离开的,你根本不会了解!”
“你……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光顾着你自己的伤口发疼,就不管别人的心情也很难受呢?你爷爷和我奶奶都老了,没有多少时间了,何妨让他们拥有最后的快乐?难道……一定要他们带着遗憾走完人生,你才会觉得他们对得起你?”
该死!这女孩怎么还不放弃?而且说得头头是道,战治平差点就要被她洗脑了!
“我不想听了,你离我远一点!”他干脆奔跑起来,在他十八年来的生命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逼得要逃开。
“你……你别跑呀!”雨恋一心只想着要追上他,忘了自己是不能这么激动的。
情绪一超过承载的界限,外在的平衡就随之崩解,突然她的胸口一疼、脑袋一昏,眼前便完全黑了下来。
战治平听见跌倒的声音,迟疑了半晌才转过头去,他心忖,这女孩也太娇弱了吧?刚才不是还说得振振有辞的,怎么没跑几步就不行了?
“喂!你站起来呀!”他站在原地,瞪着跌在小巷前的她。
再给她十秒钟好了,他在心底默默数着,看她要演戏到什么时候?但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机车从巷子里冲出来,就那样撞上了无力闪躲的雨恋。
“不!”战治平飞奔向前,但一切都太迟了。
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轻轻飘舞在耀眼的阳光中,战治平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撞上半空,然后和落叶一起坠落在地上。
那一幕,让战治平终生无法忘记。
第二章
马偕医院,加护病房。
当秋士仪和杨舒晴两夫妇从公司赶到医院,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插着点滴管,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杨舒晴挽着丈夫的手臂,双脚已经发软。
“雨恋在路上被一辆机车撞到,送来医院时已经意识不清了……”石绣樱拿手帕擦着泪水,却不断有更多的泪水奔流而出。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不是交代过姚管家,不管到哪儿都不能放雨恋一个人,难道当时没有半个人在她身边吗?”秋士仪质问道。
战治平脸色铁青,“当时……我在她身旁。”
这时医生正好走进病房,战培伦于是说:“大家先冷静点,听听医生怎么说吧!”
秋士仪和杨舒晴这才发现,房里还有一老一少、看来像是祖孙的两位陌生人,但他们没有机会多问,注意力完全放到医生身上。
医生拿着病历表说明,“病人气喘发作,加上剧烈脑震荡,昏迷程度很严重,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还不得而知,或许明天就会醒来,或许一个月后才会醒来,也或许……就在昏迷中结束生命现象。”
这无疑是最严厉、最可怕的宣判,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只能痴痴的等待下去。
“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但也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叹了口气,离开病房。
病房里一片愁云惨雾,战治平对此毫无知觉,他只是专注凝视着雨恋,暗暗低语着,“她会醒过来的,我一定要等到她醒过来。”
是的,他和她的辩论还没有结束,他不准她说走就走。
但谁也不知道的是,在梦的另一端,雨恋竟开始了另一段的人生……
昏迷中,她只听得那男性的嗓音又传了过来,“我一直在呼唤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明白,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为我解开这个咒语吗?”
“我……”她有种预感,只要她一答应,便会面临生离死别的抉择,但她不愿再逃避了,于是她肯定答道:“我……愿意回到你身边!”
“你真的愿意?那你一定要切记这个谜底,就是……”
是什么呢?她听得不清楚呀!但那声音是如此真诚、如此迫切,她不由得点了头,接着,她的眼前便被一片柔和的光芒所围绕,再也无法分辨任何事物……
“雨恋公主,您快醒醒呀!我求求您!”
朦胧中,雨恋感觉有人用力的摇着她的肩膀,摇得让她都想吐了,她不禁睁开眼说:“别摇我了,我好晕……”
“公主,您看得到我吗?您可别这样吓我!”
出现在雨恋眼前的是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姑娘,她穿着一套湖水绿的衣裙,全身缀着米白色的缎带,说不上来是什么款式,又像中国古装又像希腊古典服饰。
“我看得到你,别这么激动,擦擦眼泪吧!”雨恋向来习惯先关心别人。
“雨恋公主,您真的没事了?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呀!”那小姑娘又哭又笑,像是她自己起死回生、重返人间似的。
“嗯……也不算完全没事,因为我不认得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叫我公主?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雨恋以她一贯的温柔娴雅问道,显然她是来到了一个奇妙的国度,看来只好稍安勿躁,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公主不认得我?也不记得您自己是谁?”小姑娘看来一副又想昏倒的模样。
“是呀!真抱歉。”雨恋躺靠在舒服的枕上,脑袋总算没那么晕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说说这些故事给我听吗?”
“公主,您……您变得好温柔呀!”小姑娘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自己掌嘴道:“请息怒!小绿不是故意乱说话的!小绿实在是太紧张了。”
“小绿!你怎么打起自己来了?我真有这么凶吗?”雨恋很意外自己会带给别人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怕她呢!
不管公主到底是怎么了,小绿决定当机立断,“先别管我了,公主,您先听我说,今天是您和冬国王子的结婚典礼,您先前在宴会上似乎喝多了,我要扶您回房时,您却突然撞向墙柱,把所有的人都吓着了,我本来要去请御医过来,但姚总管说不可声张,我们只好把您先抱回房里,姚总管现在应该去找人帮忙了。”
“冬国?是指冬天的冬吗?”雨恋觉得这倒是挺有趣的。
“公主,您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小绿脸色苍白得要命,“这下该怎么办?等王子进来时,您该怎么办?”
“所以说,我想你最好把握时间,多告诉我一些事情吧!”雨恋仍然在微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异世界,她竟理所当然地就接受了,即使心中曾有些许的慌乱,也很快就消退,随之而来的却是万分的期待。
“是!”小绿用力压榨着脑袋,勉强把事情挤出个头绪,“我们春夏秋冬四国本来都还算相安无事,但有规定彼此不得通婚,从去年开始,每个月都有一对情侣殉情而死,而且都是秋国和冬国的男女,因此引发了许多家庭的悲剧。到了第十二对情侣殉情之后,秋冬两国的祭司同时占卜,声明必须由王族的人通婚,才能遏止这个诅咒继续下去。”
好神奇、好哀怨的故事,有情人为何无法成为眷属?雨恋立刻被这故事触动了心弦。
“您本来不愿意嫁过来,还一直以死相逼,但国王和皇后坚持把您迷昏了送来,您是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的,没想到刚才典礼一结束,您喝多了酒又要寻短见,我这样说明您懂了吗?”小绿解释得自己都要头晕了。
“嗯~~大概了解。”雨恋点点头,又提出一个重要问题,“我为什么不愿意嫁过来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因为冬雪严王子他……”小绿正要开口,却有一个男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改天再讨论这问题吧!现在我并不想听。”
这……低沉的嗓音好熟悉呀?仿佛就是她梦中那男主角的声音!
雨恋抬头一看,那是一个留着黑色长发,全身穿着雪白长衣的男人。他有一双银蓝色的眼眸,视线所及之处净是寒意逼人,宛如冬神的化身。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了战治平,如果他也来到这个世界,一定就像这副造型吧!
小绿吓得双腿发软,一转身就跪地求饶,“参见王子,请……请王子息怒……”
该来的一起都来了,这时又有一群人蜂涌而进,但一见冬雪严在场,众人都跟着跪下,“属下拜见王子!”
“姚总管,有什么事吗?带了这么多人手!”冬雪严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姚总管咳嗽一声道:“启禀王子,听说公主身体不适,我这才带人来帮忙的。”
“身体不适?”冬雪严转向床上的雨恋,“告诉我,你有哪儿不舒服?”
“我……我没事……”在他那种瞪视之下,就算有病也不敢呻吟了,雨恋的视力很好,没有远视、近视或散光,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了吧?”冬雪严淡淡的赏了两个字,“出去。”
“是!”众人偷偷望了雨恋一眼,像是同情又像是安慰,接着便默默的离开房内。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雨恋仍斜卧在大床上,看冬雪严似乎不想说话,她不禁巡视起室内的摆设,想看看自己到底来到了怎样的一个神话王国?
宽敞典雅的房里,地上铺着微泛冷光的黑石,纯白围帐从天花板上垂落,水蓝长毯和雾银摆饰给人一种冷静之感,只有墙边那座火炉还熊熊透出一阵温暖。
多奇妙,这里真的充满了冬天的气息,雨恋不禁缩紧了肩膀,眼神移向水晶做的大桌,她好想喝点什么热的东西。
冬雪严受到了明显的冷落,而这让他感到非常不悦。他的妻子该对他表现出敬畏顺从,不该是这种冷静悠闲的态度!
“请问,这可不可以喝?”她伸出小手指向一个白玉碗,那里面看起来像是红豆汤之类的东西。
这女孩在玩什么把戏?冬雪严紧盯住她,想看出她心中盘算的主意。
雨恋看他闷不作声,严峻表情怪吓人的,她心想,求人不如求己,干脆就自己端起来品尝,嗯~~果然甜甜热热的,让她全身为之舒畅起来。
“铿锵!”可惜,她还没尝到第二口,那碗热汤就被打在地上了。
雨恋抬起头,不解地望着那面容阴沉的男子,为什么他非要打断她的幸福不可?照理说她现在的身分是公主,怎么会连喝碗汤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