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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把宝剑,你们竟……那可是七星龙渊啊!”向来没什么表情的韩蕲一脸痛心状。
“罢罢罢,韩先生你已经说了一路,是你说无法再修复的,何况其为救主而断,也是值了。”
韩蕲眉毛都竖了起来:“宝剑无主,你只是恰好得了它罢了。”
白玉堂暗暗指示惊帆骢去舔望云骓,果不其然,望云骓蹄子一抬,已带着韩蕲奔了出去。哈哈一笑,白玉堂也纵马奔去。
风雪中传来他朗笑之声:“韩先生莫要多言,去寻三大邪刀碎片重铸铡刀才是正经。”
打马纵驰,雪白一色的天地间突兀地出现一间孤零零的小屋,任谁也无法忽略。
白玉堂勒马停驻,屋内之人似乎也听到了马嘶之声,推门而出,看见白衣骑客,忽然大笑着扑了上来。白某人不由骇了一跳,仔细辨认着这被毛皮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不速之客。
“你是……魏平?”
“哈哈哈,白老鼠,这荒山野岭、寸毛不生之地都能遇见你,可真是老鼠无所不在啊。”魏平伸手就去拽白玉堂,惊帆骢忽然一个转身,蹄子飞将起来。
白玉堂忙跳下骏马,拉着魏平脱身,一时兴奋不已:“你怎会在此?”
魏平厚比城墙的脸皮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进屋再说吧。”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白玉堂微醺地看着对面比肩而坐的一双佳人,笑道:“这么说,是你赎了晚照?爷当年要赎她,她可是一句‘赎得我身,赎不得我心’把爷给堵了回来,怎么就许你赎了呢?”不是吃醋,只是男人好面子作祟。
魏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望着身侧明艳的丽人,满眼柔情:“她自个把自个赎了,什么也不带,光着脚跑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她。不要她,我这颗心还能给谁?”见晚照因这话红艳了面颊,低垂了眸,他心头一跳,转向白玉堂,嬉皮笑脸,“天山雪莲快要开花了,我爹这不让我来守着。光说我了,你来又是作甚?”
“一则是为了那三把铡刀,二则却是为了展昭的佩剑。”白玉堂将三大邪刀和七星龙渊折断之事说了一遍,“这天山是韩先生师门所在,当年三大邪刀被解封之后他便带至此处。”
“展大人的佩剑你当如何?”不是不能修复么?早知道这老鼠不会为什么邪刀特意跑一趟天山,果然又是为了心头人。
白玉堂呷了一口酒,甘冽的酒香让他眯起了眼:“你记不记得,藏剑山庄成立至今只有一届名剑大会有人闯过了剑阵,挑选到了古剑?说来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木头也似的韩蕲接口道:“是家师。”
魏平了然:“你是去求他手中之剑?听叶伯父提过,那人与叶爷爷是至交,后来还帮忙藏匿过他的徒弟,以免官府报复,想必这徒弟便是韩先生了。”
白玉堂点头:“此剑如今已是韩先生所有,倘若合心意,自是再好不过。”
魏平看看韩蕲面无表情的脸,也不避讳:“却是白白予你不成?”
白玉堂斜歪在铺了厚厚兽皮的躺椅上,手半搭上椅背,慵懒:“陷空岛后山的温泉附近有许多矿石群,是个铸剑的好所在。”
魏平含笑点头:“白兄好大手笔,吾辈不及。”
见白玉堂伸伸长腿,晚照下意识地拿过狐裘要盖在他身上,还未盖上,忽然意识到什么地回头看魏平,她的相公却是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顺手接过狐裘,白玉堂哈哈一笑:“弟妹好好坐着吧,不用顾及我。给韩先生再填上一杯酒才是。”
酒足饭饱,白玉堂挂怀着心头人,也不多坐,便和韩蕲整顿出发。
将人送出门后,魏平好奇地研究着两匹骏马,晚照为白玉堂系上狐裘的绑带,轻声道:“五爷不怪晚照移情别恋?”
白玉堂笑得灿烂:“你从未钟情于我,何来移情?”
对自己真爱之人,纵使再大度,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将爱人拱手相让,更别说,晚照还想当个红娘。
晚照整理狐裘的手一僵,好似想透了什么,笑容愈发温婉:“人心总是如此,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却忽略了得不到之物是否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五爷是晚照追逐的年少风流,却不是晚照围炉而坐的良人。和平哥一起,晚照看得到未来。很踏实,很安心。”
“你想明白就好。只是这荒山野地多注意身体,冻坏了可是要让他心疼了。”
晚照面上一红,是情动的羞涩:“五爷莫要取笑于我。”叹一口气,“其实,平哥与我来此,是因为伯父恨他娶了烟花女子。他为了我与伯父大吵一场,言说今生不会负我,之后赌气来了此处。我自知配他不上,他本是堂堂昆仑派掌门人的亲子,而我……”
“又说傻话。”魏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将她拦腰抱住,温柔道,“天仙也不及你,我的心只装得下你一个。”
温柔的吻落在颈间,不待晚照发怒,他仰起脸看着马上的白衣人,哈哈一笑:“白老鼠,羡慕死你。可怜你家猫儿不在身侧,孤家寡人,怎个情热难耐……啊!”
晚照一脚跺了下去,魏平再不敢言。
“魏平,你也有今天!”白衣人大笑着纵马离去。
风雪依然紧密,却挡不住心胸间奔腾的热情,雪山茫茫,路却只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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迤逦烟村,马嘶人起,残月尚穿林薄。
披星戴月的青年一任骏马驰骋,只是□非良驹,白白急煞了骑客。黑暗中,隐约黑影起伏枯萎的芦花荡收入眼帘,焦急的心情再也按耐不下,一个纵身便跃了出去,竟比马儿还快上许多。人在半空,手中竹筒已经勾起,雪色锦鼠在夜空中乍现,待得飞至岸边,早有客船转出了芦苇荡。
“展小猫好早,大嫂说你肯定早到,果然来了。”蒋平穿着簇新的皂衣,提着灯笼满面喜气地迎上来,“这是老五特意交代给你的晕船药,吃了再说。我划船稳当,不让你颠簸。”
展昭头晕地上了船,不敢看水,闭目问道:“玉堂自天山回来怎不去见我?可是受了伤?开封府最近在料理襄阳王谋反案的后续,我没空顾他,许是无聊之极,便和韩先生去了天山。还有,岛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这么急着让我等皆来?”
“能有什么事?”蒋平笑得高深莫测,“老五吃得好睡得好,脸都丰润了些。大嫂儿子满月,特意请你来喝喝喜酒而已。”
展昭心知绝非如此,但是实在晕船,一切等上了岛自然知晓。
襄阳王谋反一案结了之后,开封府衙众人刚闲下来,一封书信便被捎至,言说闵秀秀顺利产下一男婴,请众人前去喝满月酒。看似成章顺理的说辞,展昭隐隐觉得不对劲,只是满月酒,却连开封府一干人众全请上,未免小题大做了些。包大人、公孙策以及四大金刚的热情配合,让展昭更加心生嘀咕,路上越想越觉得诡异,于是半路甩下慢悠悠赶路似看风景的众人,独自一人提前跑路。
一时船至岸头。
展昭跳下船,眼前所见,不由眼角一抽。林木之上红绸绵延数里,大红灯笼十步一挂,来往庄丁个个从头到下衣袜簇新,喜笑颜开。有风过林,吹得灯笼打起了转,展昭眼尖,一双猫眼瞪得溜圆——那个金色的“囍”字是什么意思?
谁要成亲?
蒋平领着人往庄里走,淌过青石潭,转过立峰石,走过松竹林,聚义厅便在眼前。
展昭揉揉眼,谁能告诉他,江宁婆婆、白锦堂都在也就罢了,怎么师尊真人和师兄、展老爷子和夫人、展晧夫妇,甚至盈袖都在场的局面是怎么一回事?
闵秀秀扯着小卢珍,抱着麟儿走了过来:“这是卢新,意为重生,小名鱼鱼。”
“弟弟最可爱!”小卢珍仰着小脸得意地宣布,“妈妈说要我向五叔学习,保护小弟弟。嗯,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他,我就揍他!”
“珍儿好乖。”抱抱五岁的小卢珍,展昭起身温柔地看着闵秀秀怀中的宝贝。
小家伙生的虎头虎脑,粉嘟嘟的小脸怎么看都透着可爱。忍不住伸手摸摸幼滑的脸蛋,一直酣睡的小人儿忽然睁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肉嘟嘟的小嘴巴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胖乎乎的小手晃悠悠地抓住了展昭的手指。
“他很喜欢你呢。”闵秀秀脸上满是喜悦,“说起来这孩子不怎么喜欢别人碰,对你和玉堂却是亲近。我的乖鱼鱼,爹妈最疼你,还有小哥哥会保护你。”
小卢珍骄傲地挺起胸膛。
看看四下,并无那人的踪迹,展昭不由问道:“大嫂,玉堂呢?”
闵秀秀努努嘴:“在雪影居呢,自个去找他吧。”
雪影居。
楼阁精致,寒梅横窗瘦,一丘一壑也风流。
展昭提着灯笼,漫步在青石小道上。左手边是一个青石潭,他清楚地记得其下通天窟水光潋滟的美景。站在水潭边,目视水面粼粼白光,分不清是月光或是屋檐下柔和灯光慷慨的流泻,但见云流影自清,天水共晶莹。
月光下落,地上的剪影略显斑驳,过往流年就这么忽然在脑海里浮现。
走过月下竹簧,看得见两小无猜的孩童竹马追骑,绕床逗弄青梅。
步过嶙嶙山石,仿若仰躺在星空下,勾画年少锋芒跃马江湖的画面,色彩依然鲜艳。
一步一步,昨日漫天芦苇如雪和着一江碧水悠悠,彼此凝眸间相携的誓言,都如流水匆匆,在无声静夜里潺潺。
夜似乎过于寂静了,仿若远离尘世的雪影居忽然被接连的炮响扰乱了静谧。
展昭抬首望去,几近绚烂的巨大烟花在夜空中盛放,花瓣如雨,星辰无数,纷纷坠落,好个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华丽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辉煌的金色大雨中,有人推开了楼阁紧闭的轩窗。
烟花阑珊,楼上楼下却只剩下四目相对,星子璀璨,烟火绚烂,怎抵那双多情眉眼?
白玉堂在轩窗轻轻一撑,人已飘至展昭跟前。
展昭上下打